第4章 地窖
當第一枚炮彈在城炸開時，李陽一時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作為和平年代出生的青年，他兩輩子對炮彈的印象還停留在電影裡看到的大爆炸和遊戲裡被區域轟炸炸死的那些賽博弟兄。
所以看見一棟三層樓房真在爆炸中塌了一半的時候，李陽還是宕機了。
反而是站在他旁邊的安德烈一把拉住他，躲進了路旁的一棟只有一層的小樓，熟練地找到了地窖的入口帶他鑽了進去。
暫時安全了。
李陽剛鬆口氣想問安德烈為啥那麼熟練時，他發現這個地窖里還有一個士兵以及一位牧師打扮的人，這個士兵正是之前布置機槍的那幾個中的一個。
安德烈端起桌上的水猛喝了一大口：「這是我們連隊的臨時據點，這戶人家幾天前連夜搬走了，我們平時就在這休息。」
那位牧師打扮的人走上前：「天佑，我是第三旅教團的中級治療士克萊門斯·海伯特，本來準備去第一旅那邊的，沒想到居然碰上了轟炸。」
李陽自己也是頭疼，哪個正經人會選擇大中午進行炮火準備啊！
還正好挑自己剛到的時候，哪怕早個半天這事也輪不到自己。
李陽看了看所處的這個地窖。
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地窖，沒有額外加固，角落裡堆著的應該是一些乾糧。
說起來自己口袋裡還有半塊剩下的麵包。
至少這段時間不用擔心會餓肚子了。
想起餓肚子李陽向安德烈問道：「安德烈，你覺得這地窖被炸到會不會塌，我可不想被活活困死在這。」
其實這個問題應該在軍官入伍學習時有學到，只不過李陽壓根沒有經歷過這過程，而且他相信即使自己有記憶應該也不知道。
嗯，他對原身的軍事水平很有自信。
「我不敢肯定，少尉。」安德烈思索了一下：「訓練時教官有說過只要不太近都不至於被直接炸死。」
海伯特接了一句：「那就只能祈禱我們足夠走運了。」
大地的震動一直沒有停息，這輪轟炸已經持續了十分鐘，誰也不知道還會持續多久。
李陽嘗試著用金手指查看一下周圍。
雖然不清楚建築物的損壞情況，但他卻能看見不少灰框在四處亂竄。
看來這場反常識的白天進攻確實成功了，王國這邊完全沒準備好迎接這場戰爭。
畢竟報紙上最悲觀的評論員也都認為普魯克人在挖好塹壕前不會進攻，樂觀點的還堅持普魯克弗倫只是為了獲取「必要的生存空間」。
看來王國也被認為是「必要」的了。
李陽還看見了空中有著點點微弱的紅色，應該是敵人的飛機。
那些紅點並沒有飛向市區，而是向著東南而去——那裡有著王國軍的一個機場。
好吧，那些本來就落後的飛機連起飛的機會都沒有了。
李陽正在觀察周圍的情況，但在外人看來他明顯是被嚇到了在那盯著牆壁干發呆。
連官最大的少尉都擺了，那大家還努力啥呢？
一時間地窖內陷入了沉寂，唯一的聲音只有遠處炮擊帶來的震動。
最後打破沉默的還是李陽：「教士先生，您覺得前線能扛的住敵人的進攻嗎？」
海伯特倒是不像媒體那麼樂觀：「我們的塹壕已經修的差不多了，但是普魯克人敢在大白天發起進攻，估計是有足夠的底氣。」
「並且我們的坦克還沒部署完全，前線很可能會頂不住。」
搞得像那堆魔改版雷諾FT-17上去就能頂住一樣，對面現在怕不是已經開上三號了。
雷諾那小水管最多給人家撓痒痒。
「普魯克人就沒有坦克嗎？」
海伯特擺了擺手，笑道：「普魯克人的坦克就是個笑話，小小一個安的還是機槍，聽說前幾年他們有開發出新坦克，不過故障率太高壓根沒裝備多少。」
好吧，看來王國確實是對普魯克弗倫的實力了解不多，也有可能是知道了卻壓根沒在意。
畢竟當了百年的霸主了，看到別國小動作不自主地會瞧不上。
李陽跟海伯特交流了一番，總算大概了解了王國對普魯克人的認識。
那就是普魯克人約等於搞了很多怪東西的猴子。
連海伯特這種中下層教士都聽聞過普魯克弗倫最近十年開始的軍事科技革命，王國上層沒道理一點不知道。
像是魔改版雷諾、更大口徑的火炮、單翼飛機等等都是王國這些年受普魯克弗倫刺激後的產物，不過只限於此了。
可能有更先進的東西在研製，但高層明顯更傾向於把寶壓在塹壕戰上。
科技的差距可能只來自於數年前的對情報的一次忽視。
代價就是現在落在李陽頭上的炮彈。
炮聲漸漸稀疏了起來，看來這場炮火準備總算是要結束了。
李陽也放鬆了下來，至少自己運氣夠好沒被炮彈砸中，就說穿越者的運氣不會太差，自己要是開頭就下線了這故事還寫個屁。
他還沒感嘆完自己天命所在，一發炮彈就這麼從天邊直溜溜地砸在了小樓前面的路上。
【轟——】
由石板組成的漂亮小路瞬間爆裂開來，小樓的木門在火焰中化為了碎片，整棟樓也被撕裂了大半，而在地窖里的眾人只感到地動山搖，立刻被衝擊波震暈了過去。
媽的，不會就這麼完結了吧？
李陽在暈倒前想到。
雅茲科伊西北二十五公里處
「記錄，偵察機反饋，敵前沿陣地已被壓制，所有目標點位均達成作戰要求……」
一個文員匆匆走出電報室。
兩分鐘後，普魯克弗倫帝國國防軍第一集團軍第七裝甲師師長克勞塞維茨手上就拿到了這份電報，一直緊繃的眉頭舒展了開來。
他轉頭看向旁邊的參謀：「計劃很順利，下面小伙子們的坦克已經踏上了斯洛王國的土地。」
參謀顯然比他更加激動：「這都有勞將軍的指揮，那群鄉巴佬斯洛人的思想還停留在二十年前，他們根本沒有資格擁有那麼肥沃的土地！」
克勞塞維茨用手制止了參謀的吹捧，實際上自己壓根沒做多少安排，敵人在看到坦克的時候就已經潰散了。
「陛下一直強調斯洛人也是普魯克人的分支，我們來這是為了讓他們也享受帝國的榮光的，注意用詞。」
參謀立刻道歉，但那敷衍的態度顯然沒把這話當回事。
實際上連克勞塞維茨自己都不信這鬼話。
贏者通吃，這就是戰爭。
他把目光望向東邊，仿佛能聽見天邊坦克隆隆的引擎聲。
作為和平年代出生的青年，他兩輩子對炮彈的印象還停留在電影裡看到的大爆炸和遊戲裡被區域轟炸炸死的那些賽博弟兄。
所以看見一棟三層樓房真在爆炸中塌了一半的時候，李陽還是宕機了。
反而是站在他旁邊的安德烈一把拉住他，躲進了路旁的一棟只有一層的小樓，熟練地找到了地窖的入口帶他鑽了進去。
暫時安全了。
李陽剛鬆口氣想問安德烈為啥那麼熟練時，他發現這個地窖里還有一個士兵以及一位牧師打扮的人，這個士兵正是之前布置機槍的那幾個中的一個。
安德烈端起桌上的水猛喝了一大口：「這是我們連隊的臨時據點，這戶人家幾天前連夜搬走了，我們平時就在這休息。」
那位牧師打扮的人走上前：「天佑，我是第三旅教團的中級治療士克萊門斯·海伯特，本來準備去第一旅那邊的，沒想到居然碰上了轟炸。」
李陽自己也是頭疼，哪個正經人會選擇大中午進行炮火準備啊！
還正好挑自己剛到的時候，哪怕早個半天這事也輪不到自己。
李陽看了看所處的這個地窖。
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地窖，沒有額外加固，角落裡堆著的應該是一些乾糧。
說起來自己口袋裡還有半塊剩下的麵包。
至少這段時間不用擔心會餓肚子了。
想起餓肚子李陽向安德烈問道：「安德烈，你覺得這地窖被炸到會不會塌，我可不想被活活困死在這。」
其實這個問題應該在軍官入伍學習時有學到，只不過李陽壓根沒有經歷過這過程，而且他相信即使自己有記憶應該也不知道。
嗯，他對原身的軍事水平很有自信。
「我不敢肯定，少尉。」安德烈思索了一下：「訓練時教官有說過只要不太近都不至於被直接炸死。」
海伯特接了一句：「那就只能祈禱我們足夠走運了。」
大地的震動一直沒有停息，這輪轟炸已經持續了十分鐘，誰也不知道還會持續多久。
李陽嘗試著用金手指查看一下周圍。
雖然不清楚建築物的損壞情況，但他卻能看見不少灰框在四處亂竄。
看來這場反常識的白天進攻確實成功了，王國這邊完全沒準備好迎接這場戰爭。
畢竟報紙上最悲觀的評論員也都認為普魯克人在挖好塹壕前不會進攻，樂觀點的還堅持普魯克弗倫只是為了獲取「必要的生存空間」。
看來王國也被認為是「必要」的了。
李陽還看見了空中有著點點微弱的紅色，應該是敵人的飛機。
那些紅點並沒有飛向市區，而是向著東南而去——那裡有著王國軍的一個機場。
好吧，那些本來就落後的飛機連起飛的機會都沒有了。
李陽正在觀察周圍的情況，但在外人看來他明顯是被嚇到了在那盯著牆壁干發呆。
連官最大的少尉都擺了，那大家還努力啥呢？
一時間地窖內陷入了沉寂，唯一的聲音只有遠處炮擊帶來的震動。
最後打破沉默的還是李陽：「教士先生，您覺得前線能扛的住敵人的進攻嗎？」
海伯特倒是不像媒體那麼樂觀：「我們的塹壕已經修的差不多了，但是普魯克人敢在大白天發起進攻，估計是有足夠的底氣。」
「並且我們的坦克還沒部署完全，前線很可能會頂不住。」
搞得像那堆魔改版雷諾FT-17上去就能頂住一樣，對面現在怕不是已經開上三號了。
雷諾那小水管最多給人家撓痒痒。
「普魯克人就沒有坦克嗎？」
海伯特擺了擺手，笑道：「普魯克人的坦克就是個笑話，小小一個安的還是機槍，聽說前幾年他們有開發出新坦克，不過故障率太高壓根沒裝備多少。」
好吧，看來王國確實是對普魯克弗倫的實力了解不多，也有可能是知道了卻壓根沒在意。
畢竟當了百年的霸主了，看到別國小動作不自主地會瞧不上。
李陽跟海伯特交流了一番，總算大概了解了王國對普魯克人的認識。
那就是普魯克人約等於搞了很多怪東西的猴子。
連海伯特這種中下層教士都聽聞過普魯克弗倫最近十年開始的軍事科技革命，王國上層沒道理一點不知道。
像是魔改版雷諾、更大口徑的火炮、單翼飛機等等都是王國這些年受普魯克弗倫刺激後的產物，不過只限於此了。
可能有更先進的東西在研製，但高層明顯更傾向於把寶壓在塹壕戰上。
科技的差距可能只來自於數年前的對情報的一次忽視。
代價就是現在落在李陽頭上的炮彈。
炮聲漸漸稀疏了起來，看來這場炮火準備總算是要結束了。
李陽也放鬆了下來，至少自己運氣夠好沒被炮彈砸中，就說穿越者的運氣不會太差，自己要是開頭就下線了這故事還寫個屁。
他還沒感嘆完自己天命所在，一發炮彈就這麼從天邊直溜溜地砸在了小樓前面的路上。
【轟——】
由石板組成的漂亮小路瞬間爆裂開來，小樓的木門在火焰中化為了碎片，整棟樓也被撕裂了大半，而在地窖里的眾人只感到地動山搖，立刻被衝擊波震暈了過去。
媽的，不會就這麼完結了吧？
李陽在暈倒前想到。
雅茲科伊西北二十五公里處
「記錄，偵察機反饋，敵前沿陣地已被壓制，所有目標點位均達成作戰要求……」
一個文員匆匆走出電報室。
兩分鐘後，普魯克弗倫帝國國防軍第一集團軍第七裝甲師師長克勞塞維茨手上就拿到了這份電報，一直緊繃的眉頭舒展了開來。
他轉頭看向旁邊的參謀：「計劃很順利，下面小伙子們的坦克已經踏上了斯洛王國的土地。」
參謀顯然比他更加激動：「這都有勞將軍的指揮，那群鄉巴佬斯洛人的思想還停留在二十年前，他們根本沒有資格擁有那麼肥沃的土地！」
克勞塞維茨用手制止了參謀的吹捧，實際上自己壓根沒做多少安排，敵人在看到坦克的時候就已經潰散了。
「陛下一直強調斯洛人也是普魯克人的分支，我們來這是為了讓他們也享受帝國的榮光的，注意用詞。」
參謀立刻道歉，但那敷衍的態度顯然沒把這話當回事。
實際上連克勞塞維茨自己都不信這鬼話。
贏者通吃，這就是戰爭。
他把目光望向東邊，仿佛能聽見天邊坦克隆隆的引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