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最後的寧靜
教歷475年6月8日
李陽已經乘坐了兩天的火車，距離邊境越來越近。
由於自己坐的是軍官車廂，雖然談不上舒適，但至少每個人有個狹小的隔間。
再加上半天一次的停車加水時間可以用來修整，李陽感覺並沒有那麼勞累。
這個世界的斯洛王國不僅拿了巨俄的劇本，在土地也比原世界的毛熊來的廣闊。
即使諾文斯卡亞城相比首都已經很靠近邊境了，李陽還是看了兩天的窗外風景，永遠是起伏的小丘陵和偶爾出現的低矮森林，大部分時間連個農民都看不見。
上億的人口分散在廣袤的領土上，很多地方依舊是人跡罕至。
李陽本以為這樣的旅程還得持續個一兩天，結果在早上被提醒前面不遠就是他此行的目的地——邊境城市雅茲科伊，而前沿陣地就在離市區不到二十公里的地方。
不過李陽的終點並不是前沿陣地，而是設置在市區的師司令部，他的這次領到的任命是師長文書秘書。
其實斯洛王國的軍隊裡壓根就沒有師長文書秘書這個職位，就算有李陽的軍銜也不夠。
不過誰叫李陽是個貴二代呢。
李陽隨著人流下了火車，原本冷清的邊境小站現在卻人聲鼎沸。
他望向遠處，那裡有一列列開著幾個小通風口的簡陋車廂，一大批跟他當天在酒館看見的一樣穿著的士兵正在推搡著下車。
更遠的地方還有人正在卸下平板車上的坦克，看著很像稍微放大版的雷諾FT-17，炮管好像放大了點，也更長了，放在一戰倒是夠用了。
王國軍實力不知道如何，至少人是管夠，該有的裝備也都有。
李陽前腳剛出車站後腳就有專車接到司令部。
在教堂臨時搭建的第一師司令部里，他見到了師長赫爾穆特公爵，是個綠名，論關係還是自己的叔叔。
自己果然是關係戶。
赫爾穆特公爵一看見李陽，就招招手讓他過來：「果然是約翰的兒子，長得就是一表人才，敢上前線就已經比我家那廢物強多了。」
很多人說長相不重要，可事實證明長得好看到哪裡都是個優勢。
赫爾穆特公爵招呼了幾句李陽，就轉頭接著在地圖上沉思了起來。
地圖上密密麻麻標記了很多，大部分標識李陽都不知道代表著啥，只能勉強看出紅色的王國軍和藍色的帝國軍分散在兩邊。
普魯克弗倫帝國軍離防線已經很近很近了。
「叔叔，現在的情況很棘手嗎？」
赫爾穆特公爵隨口回了一句：「談不上棘手，只是很奇怪。」
「奇怪？」
「對。」赫爾穆特公爵用手指了指布勞德王國的首都華爾沙娃，那曾經是布勞德王國的第二道防線的中心城市，現在這道防線已經灰飛煙滅了。
「太快了，雖然布勞德人的裝備不太行，但怎麼說軍隊和大炮也是管夠的，居然連一天都沒堅持到，實在是奇怪。」
李陽也覺得奇怪，一戰塹壕戰可是眾生平等，很難想像在防禦方已經做好準備的情況下會出現一邊倒的情況：「我們沒用飛機去探測情況嗎？」
赫爾穆特公爵搖了搖頭：「主力機隊之前全調到東面防備那邊的瘋子了，現在還在轉運的路上，這邊的剩下的飛機都是舊式飛機，只能離得遠遠的瞅一眼，給的情報都半真半假。」
「這麼多天還沒轉運過來？」
「還不是上面依舊認為普魯克人的目標只有布勞德王國，現在的最大威脅還是來自東面，王國什麼時候要把自身安危放在敵人的仁慈上了！」赫爾穆特公爵語氣裡帶了一絲不滿。
隨後他又回過神，停止了這要是被憲兵聽到可能會被舉報的對話，招呼著讓李陽先去休息。
李陽走出了司令部，卻沒打算回營地休息。
他打算逛一逛這座邊境小城。
說是小城，雅茲科伊常住人口也有個三十萬，即使政府已經發布了公告要求平民儘快撤離，還是有大半百姓選擇留了下來。
一方面是對王國實力的自信，更多的則是因為他們的一切都在這裡。
如果可以，沒人願意背井離鄉。
平民留下來的好處是城裡的商業還在運轉，還有些生活氣息。
比如李陽剛剛從街邊的麵包店裡買到了一袋麵包。
雖然是黑麵包，口感卻意外的可以，關鍵是價格很便宜——只要30王國馬克，相當於一個工人一小時的工資。
李陽邊吃邊走，這還是他穿越以來第一次好好觀察這個世界。
雅茲科伊是個很典型的歐洲小城，市中心的樓房最高也就五層，大部分都是兩三層的屋子。
在城市的最中心豎立著一個石像，李陽從石像底座的銘牌上了解到這是斯洛王國的現任國王——米哈伊爾三世。
從石像上看就是個普通的大叔。
估摸著走了快一個小時，周圍的房屋開始稀疏了起來。
更外圍的街道上被布置了很多鐵絲網和沙袋，有些士兵正在那布置機槍。
其中一名士兵看到了李陽，連忙敬了個禮：「您好，少尉先生。」
李陽回敬：「不要緊張，我就是路過的。你叫什麼名字？屬於哪個部隊的？」
士兵聽到後略微放鬆：「我叫安德烈，我們都是十二團的，奉命在這構築防線。」
安德烈是東邊洛洛斯王國很大眾的名字，但在斯梅爾王國這邊並不常見。
李陽仔細看了看安德烈，發現自己壓根看不出他跟其他人有什麼區別：「你是從洛洛斯那邊來的嗎？」
士兵搖搖頭：「不，我就是雅茲科伊本地人，不過我爸是從東邊來的，他給我起了這個名字。」
李陽還準備問問他們那挺機槍的事，結果一陣喧囂打斷了他。
李陽看向四周，發現大家都看向天空，手裡還指指點點念叨著什麼。
天上有什麼？
李陽抬頭看天，陽光一時刺得他睜不開眼，等他適應了一會兒後，才順著大家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架飛機。
那飛機飛得很高，以至於他仔細看了很久才發現了天上的那個小黑點。
只是這時的李陽已經顧不上什麼難不難觀察了，因為他很清楚以一戰時的科技根本不可能出現這種又高又快的偵察機。
現在的好消息是自己的這邊在一戰基本無敵，壞消息是對手是二戰的科技！
李陽只能祈禱高空的偵察機只是來戰前偵查的而不是飛來引導炮火的。
他心中還在思索著該向誰祈禱時，一聲尖銳的破空聲從天邊傳來。
教歷475年6月8日上午11時30分，第一次雅茲科伊戰役爆發。
李陽已經乘坐了兩天的火車，距離邊境越來越近。
由於自己坐的是軍官車廂，雖然談不上舒適，但至少每個人有個狹小的隔間。
再加上半天一次的停車加水時間可以用來修整，李陽感覺並沒有那麼勞累。
這個世界的斯洛王國不僅拿了巨俄的劇本，在土地也比原世界的毛熊來的廣闊。
即使諾文斯卡亞城相比首都已經很靠近邊境了，李陽還是看了兩天的窗外風景，永遠是起伏的小丘陵和偶爾出現的低矮森林，大部分時間連個農民都看不見。
上億的人口分散在廣袤的領土上，很多地方依舊是人跡罕至。
李陽本以為這樣的旅程還得持續個一兩天，結果在早上被提醒前面不遠就是他此行的目的地——邊境城市雅茲科伊，而前沿陣地就在離市區不到二十公里的地方。
不過李陽的終點並不是前沿陣地，而是設置在市區的師司令部，他的這次領到的任命是師長文書秘書。
其實斯洛王國的軍隊裡壓根就沒有師長文書秘書這個職位，就算有李陽的軍銜也不夠。
不過誰叫李陽是個貴二代呢。
李陽隨著人流下了火車，原本冷清的邊境小站現在卻人聲鼎沸。
他望向遠處，那裡有一列列開著幾個小通風口的簡陋車廂，一大批跟他當天在酒館看見的一樣穿著的士兵正在推搡著下車。
更遠的地方還有人正在卸下平板車上的坦克，看著很像稍微放大版的雷諾FT-17，炮管好像放大了點，也更長了，放在一戰倒是夠用了。
王國軍實力不知道如何，至少人是管夠，該有的裝備也都有。
李陽前腳剛出車站後腳就有專車接到司令部。
在教堂臨時搭建的第一師司令部里，他見到了師長赫爾穆特公爵，是個綠名，論關係還是自己的叔叔。
自己果然是關係戶。
赫爾穆特公爵一看見李陽，就招招手讓他過來：「果然是約翰的兒子，長得就是一表人才，敢上前線就已經比我家那廢物強多了。」
很多人說長相不重要，可事實證明長得好看到哪裡都是個優勢。
赫爾穆特公爵招呼了幾句李陽，就轉頭接著在地圖上沉思了起來。
地圖上密密麻麻標記了很多，大部分標識李陽都不知道代表著啥，只能勉強看出紅色的王國軍和藍色的帝國軍分散在兩邊。
普魯克弗倫帝國軍離防線已經很近很近了。
「叔叔，現在的情況很棘手嗎？」
赫爾穆特公爵隨口回了一句：「談不上棘手，只是很奇怪。」
「奇怪？」
「對。」赫爾穆特公爵用手指了指布勞德王國的首都華爾沙娃，那曾經是布勞德王國的第二道防線的中心城市，現在這道防線已經灰飛煙滅了。
「太快了，雖然布勞德人的裝備不太行，但怎麼說軍隊和大炮也是管夠的，居然連一天都沒堅持到，實在是奇怪。」
李陽也覺得奇怪，一戰塹壕戰可是眾生平等，很難想像在防禦方已經做好準備的情況下會出現一邊倒的情況：「我們沒用飛機去探測情況嗎？」
赫爾穆特公爵搖了搖頭：「主力機隊之前全調到東面防備那邊的瘋子了，現在還在轉運的路上，這邊的剩下的飛機都是舊式飛機，只能離得遠遠的瞅一眼，給的情報都半真半假。」
「這麼多天還沒轉運過來？」
「還不是上面依舊認為普魯克人的目標只有布勞德王國，現在的最大威脅還是來自東面，王國什麼時候要把自身安危放在敵人的仁慈上了！」赫爾穆特公爵語氣裡帶了一絲不滿。
隨後他又回過神，停止了這要是被憲兵聽到可能會被舉報的對話，招呼著讓李陽先去休息。
李陽走出了司令部，卻沒打算回營地休息。
他打算逛一逛這座邊境小城。
說是小城，雅茲科伊常住人口也有個三十萬，即使政府已經發布了公告要求平民儘快撤離，還是有大半百姓選擇留了下來。
一方面是對王國實力的自信，更多的則是因為他們的一切都在這裡。
如果可以，沒人願意背井離鄉。
平民留下來的好處是城裡的商業還在運轉，還有些生活氣息。
比如李陽剛剛從街邊的麵包店裡買到了一袋麵包。
雖然是黑麵包，口感卻意外的可以，關鍵是價格很便宜——只要30王國馬克，相當於一個工人一小時的工資。
李陽邊吃邊走，這還是他穿越以來第一次好好觀察這個世界。
雅茲科伊是個很典型的歐洲小城，市中心的樓房最高也就五層，大部分都是兩三層的屋子。
在城市的最中心豎立著一個石像，李陽從石像底座的銘牌上了解到這是斯洛王國的現任國王——米哈伊爾三世。
從石像上看就是個普通的大叔。
估摸著走了快一個小時，周圍的房屋開始稀疏了起來。
更外圍的街道上被布置了很多鐵絲網和沙袋，有些士兵正在那布置機槍。
其中一名士兵看到了李陽，連忙敬了個禮：「您好，少尉先生。」
李陽回敬：「不要緊張，我就是路過的。你叫什麼名字？屬於哪個部隊的？」
士兵聽到後略微放鬆：「我叫安德烈，我們都是十二團的，奉命在這構築防線。」
安德烈是東邊洛洛斯王國很大眾的名字，但在斯梅爾王國這邊並不常見。
李陽仔細看了看安德烈，發現自己壓根看不出他跟其他人有什麼區別：「你是從洛洛斯那邊來的嗎？」
士兵搖搖頭：「不，我就是雅茲科伊本地人，不過我爸是從東邊來的，他給我起了這個名字。」
李陽還準備問問他們那挺機槍的事，結果一陣喧囂打斷了他。
李陽看向四周，發現大家都看向天空，手裡還指指點點念叨著什麼。
天上有什麼？
李陽抬頭看天，陽光一時刺得他睜不開眼，等他適應了一會兒後，才順著大家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架飛機。
那飛機飛得很高，以至於他仔細看了很久才發現了天上的那個小黑點。
只是這時的李陽已經顧不上什麼難不難觀察了，因為他很清楚以一戰時的科技根本不可能出現這種又高又快的偵察機。
現在的好消息是自己的這邊在一戰基本無敵，壞消息是對手是二戰的科技！
李陽只能祈禱高空的偵察機只是來戰前偵查的而不是飛來引導炮火的。
他心中還在思索著該向誰祈禱時，一聲尖銳的破空聲從天邊傳來。
教歷475年6月8日上午11時30分，第一次雅茲科伊戰役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