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淺玄現身
待他趕到之時，人已經在那等他了。
他緩步走上台階，卻不知說些什麼。
「參見端王殿下，不知端王殿下深夜約民女來此，是為何事？」此時，淺玉眉間一點，已經被悄悄染黑。
万俟耀拿出一封請柬，遞給她：「再過幾日，便是冬狩，若你有興趣，便來吧。」
「只是這事？」淺玉有些錯愕，這種東西，下人不是也能送嗎，他親自來。
「多謝端王殿下，我一定去。」說罷，她就先行離開了。
淺府。
淺玉剛一睡下，眉間的一點便已全部染黑，她起身衝到門外，一路跑至淺府牆邊，卻見一群人早早的就在那等著。
「給我滾開！」
······
「女君，人抓回來了。」常聞在一旁稟報。
「嗯，帶上來吧。」接著，就有一個被綁的嚴嚴實實還在扭動的身影就被帶了上來。
「淺玄，我記得，我給你取的名字好似是這個。」淺春坐在那裡，淡淡的看著下方還在扭動的人影。
「我不叫淺玄，我姓陳名秋，若不是因為你，我怎會從陳家來到這遙遠的上京！」
「你沒有家。你與淺玉一樣，就是我找到的最適合繼任我這個位子的人。
至於你那可笑的記憶，那是因為，降臨時，是你先占據了身體，也隨之占據了陳秋這個人所有的記憶，真正的陳秋，早就被你害死。」
「呵···早就聽聞司命閣首席厲害，沒想就憑一張嘴，空口就來。」
「你不信也無妨，因為自今天晚上過後，你不會再出現。」淺春說罷，便命下人用法器對淺玄開始了鎮壓，此後她即使沒有自由，也能看到淺玉遭遇的一切。
淺玄眉心的黑點再度閃爍，變成了緩緩散發著白光的白點。
······
樓府。
樓嘉跪在樓紹輝面前，眼裡再沒從前的光亮，這一個月以來，淺玉在梁王府一切安好，可他卻並不安寧。
「你想見的人，我讓你去見了，你想做的事，我也讓你去做了，可現在這幅樣子的又是你自己。」樓紹輝見到他這樣，並不意外。
大理寺卿錯綜複雜，上上下下同氣連枝，根本就不是一個樓家就能夠撼動，縱使是他想實現自己的宏願，也不可能是進大理寺卿。
若是進去了，才是真正的墳墓。
「我明白了，今後···今後，我不會再那麼魯莽。」可即使如此，也不代表他就要放棄他的追求。
幾日後，皇家冬狩。
夏國的冬狩和春狩都在一個地方，為求便利，在內搭建了一個巨大營地，近乎每個帳篷旁邊都有一個火堆。
在最高的台子上，夏帝站在上面，隨著祭司祈福後，皇帝拿著一根火把，丟入一個銅鼎中，銅鼎火勢順勢沖天而起，意味著這次冬狩一切皆順。
有了大吉之相，各世家子弟們皆蠢蠢欲動，頗有奪冠之勢。
可夏帝沒有發話，他們誰也不會妄動。
「今年冬狩，規矩仍舊與往年一樣，奪魁者可向朕索要一樣東西，除此外名次者，皆有黃金可得。」
在夏帝說話期間，端王早已找上了淺玉。
「端王殿下。」
「今年冬狩，你可有什麼想要之物？」端王無心關注另一邊的儀式，目光灼灼的看著淺玉。
淺玉猶豫片刻，她剛經歷梁王府，眼前的一個活生生的人離去，實是不想再有第二次，因此她的這個願望，她亦想了幾天。
最終，她給出一個最終的答案：「民女喜歡這裡，所以，民女想護著任何一個心性純粹之人。」
端王聽到這無比天真的答案，眼裡浮現些許苦澀，輕聲問道：「縱使萬劫不復，死後被碎屍百片？」
「是。」
「那你，可願與我結親？」淺玉並不知道結親是什麼意思，可這似乎也並不重要，淺玉望向遠方的熱鬧，終又垂下眼睫。
「若是端王殿下希望，民女並無異議。」遠處傳來鳴哨聲，想必是冬狩已然開始。
「既如此，便好。你早些回去吧，待我歸來。」端王一邊上馬一邊囑咐道。
淺玉朝著端王離開的反方向走去······
只是走著走著，她就又發現了不對勁。
這周遭環境似乎突然變了個樣，四周充滿霧氣，好似永遠都走不出這林子。
「月月···我的月月。」一道女聲從四面八方傳來，透著絲絲詭異。
自聽到這道聲音，淺玉就更能肯定，這一定是心障。只是從沒有心障會選在這樣的荒郊野嶺里，普通人一向都是心障掣肘司命的資本。
「你是誰？」淺玉的聲音傳出，四周的聲音頓時停了一瞬，隨後再次響起，「竟然有客人來了。」
四周的霧氣化作一道人影，出現在淺玉面前。
可淺玉卻在手中化作了一柄長矛，準備出手。
「不必對我敵意如此之大，器靈。」
「······你叫我什麼？」
「哦？莫非淺春沒有告訴你，你本就是一個器靈，生黑白兩道神識，所以才會有一體雙神的情況。
看，你體內那個黑識，還在偷聽呢。」
女人說罷，淺玉眉心的白點再度閃爍，勢要活吞了她。
「哎呦，真兇，若非是淺春先找到你，你現在應在我麾下。縱使我麾下儘是一些鬼魔之輩，也總比淺春那傢伙對你威逼利誘的好。」
「不妨，你就投入我門下，淺春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
「司命閣挺好的，至少，比你們這些障魔好。」聽這女人說了半天，淺玉終於猜出了她的身份。
「你不想來？無妨，你只需要記住，以後你無論想要什麼，都可以來找我，我在這，只是個生意人。」
說罷，障魔如同霧氣般再次消散在空氣中，只有，淺玉甚至都沒機會出手。
周圍的霧氣皆盡散去，只留下一個帶有易字的令牌在剛剛障魔所在的地方。
淺玉想了想，還是拿上令牌，走了。
剛回到帳篷內，淺春就在裡面倒茶。
「回來了？坐。」淺玉看著桌上的兩杯茶水，沉默坐下。
「那個人，是萬易堂的堂主，以著稱『無物不易』出名。若是你以後遇到了困難，去找她倒也無妨。」
「可是，女君，她才收攬過我，您不怕我叛變嗎？」
「若是我怕你叛變，我就從始至終都不會讓你有機會遇到她，更不會讓你有機會來這皇家冬狩。
你也知道端王要像你提親的事了，你當真就一點不在乎？」
「他的身份於我而言，其實是方便了我，若非如此，我也不會答應。」
「你若無悔便好，我就先回去了，不參與你們這些年輕人的事。」淺春起身，徑直走了出去。
冬狩連續了好幾天，直至最後，端王並無意外的奪魁了。
「父皇，臣想求一門與淺家五小姐的婚事。」夏帝沉吟一會，不知道在想什麼，還是答應了他。
坐在下面的樓嘉默默捏緊了杯子，見淺玉神色並無變化，顯然是早就知道這件事。
可畢竟是賜婚，即使她不願意，也得願意。
自此，淺玉與端王訂婚的消息傳遍上京。
他緩步走上台階，卻不知說些什麼。
「參見端王殿下，不知端王殿下深夜約民女來此，是為何事？」此時，淺玉眉間一點，已經被悄悄染黑。
万俟耀拿出一封請柬，遞給她：「再過幾日，便是冬狩，若你有興趣，便來吧。」
「只是這事？」淺玉有些錯愕，這種東西，下人不是也能送嗎，他親自來。
「多謝端王殿下，我一定去。」說罷，她就先行離開了。
淺府。
淺玉剛一睡下，眉間的一點便已全部染黑，她起身衝到門外，一路跑至淺府牆邊，卻見一群人早早的就在那等著。
「給我滾開！」
······
「女君，人抓回來了。」常聞在一旁稟報。
「嗯，帶上來吧。」接著，就有一個被綁的嚴嚴實實還在扭動的身影就被帶了上來。
「淺玄，我記得，我給你取的名字好似是這個。」淺春坐在那裡，淡淡的看著下方還在扭動的人影。
「我不叫淺玄，我姓陳名秋，若不是因為你，我怎會從陳家來到這遙遠的上京！」
「你沒有家。你與淺玉一樣，就是我找到的最適合繼任我這個位子的人。
至於你那可笑的記憶，那是因為，降臨時，是你先占據了身體，也隨之占據了陳秋這個人所有的記憶，真正的陳秋，早就被你害死。」
「呵···早就聽聞司命閣首席厲害，沒想就憑一張嘴，空口就來。」
「你不信也無妨，因為自今天晚上過後，你不會再出現。」淺春說罷，便命下人用法器對淺玄開始了鎮壓，此後她即使沒有自由，也能看到淺玉遭遇的一切。
淺玄眉心的黑點再度閃爍，變成了緩緩散發著白光的白點。
······
樓府。
樓嘉跪在樓紹輝面前，眼裡再沒從前的光亮，這一個月以來，淺玉在梁王府一切安好，可他卻並不安寧。
「你想見的人，我讓你去見了，你想做的事，我也讓你去做了，可現在這幅樣子的又是你自己。」樓紹輝見到他這樣，並不意外。
大理寺卿錯綜複雜，上上下下同氣連枝，根本就不是一個樓家就能夠撼動，縱使是他想實現自己的宏願，也不可能是進大理寺卿。
若是進去了，才是真正的墳墓。
「我明白了，今後···今後，我不會再那麼魯莽。」可即使如此，也不代表他就要放棄他的追求。
幾日後，皇家冬狩。
夏國的冬狩和春狩都在一個地方，為求便利，在內搭建了一個巨大營地，近乎每個帳篷旁邊都有一個火堆。
在最高的台子上，夏帝站在上面，隨著祭司祈福後，皇帝拿著一根火把，丟入一個銅鼎中，銅鼎火勢順勢沖天而起，意味著這次冬狩一切皆順。
有了大吉之相，各世家子弟們皆蠢蠢欲動，頗有奪冠之勢。
可夏帝沒有發話，他們誰也不會妄動。
「今年冬狩，規矩仍舊與往年一樣，奪魁者可向朕索要一樣東西，除此外名次者，皆有黃金可得。」
在夏帝說話期間，端王早已找上了淺玉。
「端王殿下。」
「今年冬狩，你可有什麼想要之物？」端王無心關注另一邊的儀式，目光灼灼的看著淺玉。
淺玉猶豫片刻，她剛經歷梁王府，眼前的一個活生生的人離去，實是不想再有第二次，因此她的這個願望，她亦想了幾天。
最終，她給出一個最終的答案：「民女喜歡這裡，所以，民女想護著任何一個心性純粹之人。」
端王聽到這無比天真的答案，眼裡浮現些許苦澀，輕聲問道：「縱使萬劫不復，死後被碎屍百片？」
「是。」
「那你，可願與我結親？」淺玉並不知道結親是什麼意思，可這似乎也並不重要，淺玉望向遠方的熱鬧，終又垂下眼睫。
「若是端王殿下希望，民女並無異議。」遠處傳來鳴哨聲，想必是冬狩已然開始。
「既如此，便好。你早些回去吧，待我歸來。」端王一邊上馬一邊囑咐道。
淺玉朝著端王離開的反方向走去······
只是走著走著，她就又發現了不對勁。
這周遭環境似乎突然變了個樣，四周充滿霧氣，好似永遠都走不出這林子。
「月月···我的月月。」一道女聲從四面八方傳來，透著絲絲詭異。
自聽到這道聲音，淺玉就更能肯定，這一定是心障。只是從沒有心障會選在這樣的荒郊野嶺里，普通人一向都是心障掣肘司命的資本。
「你是誰？」淺玉的聲音傳出，四周的聲音頓時停了一瞬，隨後再次響起，「竟然有客人來了。」
四周的霧氣化作一道人影，出現在淺玉面前。
可淺玉卻在手中化作了一柄長矛，準備出手。
「不必對我敵意如此之大，器靈。」
「······你叫我什麼？」
「哦？莫非淺春沒有告訴你，你本就是一個器靈，生黑白兩道神識，所以才會有一體雙神的情況。
看，你體內那個黑識，還在偷聽呢。」
女人說罷，淺玉眉心的白點再度閃爍，勢要活吞了她。
「哎呦，真兇，若非是淺春先找到你，你現在應在我麾下。縱使我麾下儘是一些鬼魔之輩，也總比淺春那傢伙對你威逼利誘的好。」
「不妨，你就投入我門下，淺春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
「司命閣挺好的，至少，比你們這些障魔好。」聽這女人說了半天，淺玉終於猜出了她的身份。
「你不想來？無妨，你只需要記住，以後你無論想要什麼，都可以來找我，我在這，只是個生意人。」
說罷，障魔如同霧氣般再次消散在空氣中，只有，淺玉甚至都沒機會出手。
周圍的霧氣皆盡散去，只留下一個帶有易字的令牌在剛剛障魔所在的地方。
淺玉想了想，還是拿上令牌，走了。
剛回到帳篷內，淺春就在裡面倒茶。
「回來了？坐。」淺玉看著桌上的兩杯茶水，沉默坐下。
「那個人，是萬易堂的堂主，以著稱『無物不易』出名。若是你以後遇到了困難，去找她倒也無妨。」
「可是，女君，她才收攬過我，您不怕我叛變嗎？」
「若是我怕你叛變，我就從始至終都不會讓你有機會遇到她，更不會讓你有機會來這皇家冬狩。
你也知道端王要像你提親的事了，你當真就一點不在乎？」
「他的身份於我而言，其實是方便了我，若非如此，我也不會答應。」
「你若無悔便好，我就先回去了，不參與你們這些年輕人的事。」淺春起身，徑直走了出去。
冬狩連續了好幾天，直至最後，端王並無意外的奪魁了。
「父皇，臣想求一門與淺家五小姐的婚事。」夏帝沉吟一會，不知道在想什麼，還是答應了他。
坐在下面的樓嘉默默捏緊了杯子，見淺玉神色並無變化，顯然是早就知道這件事。
可畢竟是賜婚，即使她不願意，也得願意。
自此，淺玉與端王訂婚的消息傳遍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