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最苦的一年
辛辛苦苦中，時間進入到一九六O年的夏天。
這一年繼續困難，夏收後總共收上來二百四十億斤原糧，而這一九六O年的糧食，全年出口量為二百六十五萬四千噸，也就是五十億斤。
然後再除去原糧里那些不能吃的穀殼，以及糧食在加工、運輸、儲存中的損耗。這二百四十億斤原糧，最後能有一百五十億斤作為商品糧供應，那就算是很不錯的了。
一百五十億斤商品糧，說來挺多的，但當時近七億的人口之中，可是有一億四千萬吃商品糧的。這也就是說，那些吃商品糧的，每人平均只能分到一百斤的夏糧。
因此伴隨著糧食的減產，村里人每日的口糧標準被調整為二兩半。傻柱這樣的城裡糙漢，口糧新標準除去那些廠里、街道讓「自願」捐助給災區的，他們每月實際能到手二十二斤，也就是平均每天七兩的口糧。
除了口糧標準的減少，傻柱他們這些個廚子的那些隱性福利，在夏收後也全被一刀切了。
單位招待餐和小灶、小包間被嚴令禁止。規定在單位里，幹部們必須要和普通職工一起吃飯，一起同度難關。同時食堂員工們白吃飯的福利也被取消，從此吃飯得一樣交飯菜票。
定量幾乎是打骨折，再加上福利也全被取消。因此現在傻柱他們食堂後廚，那是哀鴻一片，老娘們都抹著眼淚，擔心自家孩子以後該怎麼辦。
氣氛太壓抑！而就在食堂後廚哀鴻一片，老娘們生無可戀之時，食堂馬主任來通知，說午休時開個會。
然後在供應完中午的這頓午餐後，整個軋鋼廠東西南三個食堂，外加位於工廠北邊的機關食堂，總共四個食堂上百名的員工，集中到了機關食堂前廳開會。
會議一開始，馬主任就傳達廠D委的指示，讓各個食堂以後要厲行節省。土豆皮別削了，把土豆外面泥洗乾淨就可以了；老菜葉別扔了，煮熟了也能吃……。
說完了厲行節約，馬主任接下來就講紀律，說食堂里的飯菜，以後不允許再往外帶了，自己掏飯菜票買的也不行。這一點，以後保衛處的同志會在大門口，嚴格執行門崗紀律。
所謂開源節流，說完了節流，接下來馬主任就說開源了，馬主任說道：「各位同志，不瞞你們呃，跟咱們軋鋼廠城鄉共建，咱們軋鋼廠副食品的定點供應單位紅星公社，他們那邊已經給咱們軋鋼廠發了正式的公函。」
「說他們那邊接到上級通知，讓接下來要重點保證糧食生產。所以他們那邊的耕地，接下來都要種糧食，沒法再給咱們供應副食品了。這也就是說，咱們軋鋼廠接下來短缺的，就不僅僅只是雞鴨肉蛋，還會短缺土豆、白菜、蘿蔔這些蔬菜。」
「同志們，接下來咱們這副食品供應，會很緊張啊！而為了應對這副食品供應的緊張，廠D委決定一方面換上能人，加大副食品對外採購力度；更一方面調咱們食堂系統年輕力壯的同志，代表咱們軋鋼廠，暫時去永定河、去密雲水庫那邊，參與市里統一組織的抗旱水利工程。」
「好了，話說到這裡，那接下來四十歲以下的同志，你們就自己選一下，是去參與水利建設呢！還是去干採購工作。」
副食品供應緊張，沒那麼多菜要處理了，食堂這裡只要留幾個能炒大鍋菜的，和一些能做窩頭的人就行了，其他的人就多餘了。
因此聽明白廠里這是要在食堂，減員分流了，現在食堂里那些個年紀已經上了四十歲的大叔大媽，那是拍著胸脯慶幸，再也不計較食堂員工，白吃飯的福利被取消。
畢竟相比於去水利工地上風吹日曬，干那又髒又累的體力活。能留在食堂後廚，真是太幸福了。
四十歲以上的人能繼續留在食堂，是幸福了。那四十歲以下的人，現在可就生無可戀了。
去水利工程的工地吧！那實在是太辛苦，他們不想去。可去干採購吧，他們沒這本事不說，更要命的是現在城裡還有王法，可出了城還能不能活著回來，就要憑本事或人多了。
畢竟現在城外聚集的討飯佬，沒有一百個w，至少也有十幾個w。而餓急了眼的人，他們還會在乎王法？
「主任，主任您知道的，我家還有三個孩子要我照顧呢！所以主任，我這離不開啊，廠里能不能照顧一下啊？」
「是啊是啊主任，我家公公婆婆身體不好，他們身邊可不能沒人照顧，我這走不開啊！」
「主任，我老婆剛給我生了個兒子，她們娘倆……。」
……
不想吃那水利工地上的苦，更不敢孤身犯險，去鄉下採購什麼副食品。於是食堂里這些四十歲以下的人，那就是各種理由，讓廠里照顧。
大家都不想去，大家都想要廠里照顧，這怎麼可能？
於是這些人的理由一說完，馬主任就大義凜然的表示，這次的事情會絕對公平，所有人都一樣。要麼在水利工地和副食品採購這兩份工作中選一個，要麼打辭職報告。
得！廠里這次態度這麼強硬，那是來真格的了！沒辦法，那大家放棄幻想，開始選吧！
「主任，這副食品採購，有具體的指標沒有？」
既然只能在上水利工地和副食品採購，這兩樣工作中選一樣，傻柱自然是選副食品採購。於是傻柱就在這哀鴻一片中問馬主任，這副食品採購有沒有具體的指標。
而聽傻柱這麼問，聽傻柱有勇擔重擔的意思，馬主任就忙回答道：「當然是有指標的嘍！要不然你天天躲城裡，回頭說去鄉下沒採購到，那廠里怎麼去確認你有沒有下鄉啊？所以這採購，那是有具體指標的。」
「傻柱，我這麼跟你說吧，按著上級規定，咱們廠里的那幾個班子成員，和那些高級技術骨幹，他們每月是有二斤肉、二斤糖、兩條煙，三斤蛋的額外定量的。」
「因此傻柱你要想幹這副食品採購，那每月就至少要把領導們和技術骨幹們，那每月二斤肉和三斤蛋的額外副食品定量，給他保證嘍。另外至於食堂這邊的肉蛋菜蔬嗎，你能採購的多，廠里有獎勵。你採購的少，廠里也理解，但不能沒有。」
馬主任的話很明白，那就是這個副食品採購，至少要能保證廠領導們和技術骨幹們的肉蛋定量。至於食堂這邊要用到的菜蔬，採購多了有賞，採購少了不罰。
而軋鋼廠的廠領導班子成員和廠里技術骨幹們，每人每月二斤肉、三斤蛋。那加一塊兒每月最多是一百斤肉，一百五十斤的蛋，這對於有空間農場的傻柱來說，問題不大啊！
想到這裡，傻柱就又問道：「馬主任，關於那些肉，如果我採購不到豬肉，那能用雞鴨來代替嗎？」
「可以啊，這怎麼不可以？傻柱，如果你採購不到豬肉，那二斤肉的定量，你就給一隻雞或一隻鴨就可以了。當然了，那些雞鴨不能太瘦，處理完了後至少得有二斤的淨重。」
「唉唉，記住了，我記住馬主任。主任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您為難，採購來的雞鴨一定不會瘦。另外主任，您也知道現在城外不太平，所以您這能不能給我配輛車，再讓司機班教教我怎麼開，以及讓保衛處給我配傢伙啊？」
「行，配車和配傢伙沒問題。畢竟傻柱你要是在出外採購期間出事，那廠里也會很麻煩的。所以配車和配傢伙這事，只要跟廠里申請一下，我相信領導會批的。」
就這樣，傻柱跟馬主任說定了，改行去干採購的事。並在馬主任跟廠領導匯報完後，傻柱就被安排去汽車班，學習怎麼駕駛汽車，以及怎麼排除汽車的一般故障。
這一年繼續困難，夏收後總共收上來二百四十億斤原糧，而這一九六O年的糧食，全年出口量為二百六十五萬四千噸，也就是五十億斤。
然後再除去原糧里那些不能吃的穀殼，以及糧食在加工、運輸、儲存中的損耗。這二百四十億斤原糧，最後能有一百五十億斤作為商品糧供應，那就算是很不錯的了。
一百五十億斤商品糧，說來挺多的，但當時近七億的人口之中，可是有一億四千萬吃商品糧的。這也就是說，那些吃商品糧的，每人平均只能分到一百斤的夏糧。
因此伴隨著糧食的減產，村里人每日的口糧標準被調整為二兩半。傻柱這樣的城裡糙漢，口糧新標準除去那些廠里、街道讓「自願」捐助給災區的，他們每月實際能到手二十二斤，也就是平均每天七兩的口糧。
除了口糧標準的減少，傻柱他們這些個廚子的那些隱性福利，在夏收後也全被一刀切了。
單位招待餐和小灶、小包間被嚴令禁止。規定在單位里，幹部們必須要和普通職工一起吃飯，一起同度難關。同時食堂員工們白吃飯的福利也被取消，從此吃飯得一樣交飯菜票。
定量幾乎是打骨折，再加上福利也全被取消。因此現在傻柱他們食堂後廚，那是哀鴻一片，老娘們都抹著眼淚，擔心自家孩子以後該怎麼辦。
氣氛太壓抑！而就在食堂後廚哀鴻一片，老娘們生無可戀之時，食堂馬主任來通知，說午休時開個會。
然後在供應完中午的這頓午餐後，整個軋鋼廠東西南三個食堂，外加位於工廠北邊的機關食堂，總共四個食堂上百名的員工，集中到了機關食堂前廳開會。
會議一開始，馬主任就傳達廠D委的指示，讓各個食堂以後要厲行節省。土豆皮別削了，把土豆外面泥洗乾淨就可以了；老菜葉別扔了，煮熟了也能吃……。
說完了厲行節約，馬主任接下來就講紀律，說食堂里的飯菜，以後不允許再往外帶了，自己掏飯菜票買的也不行。這一點，以後保衛處的同志會在大門口，嚴格執行門崗紀律。
所謂開源節流，說完了節流，接下來馬主任就說開源了，馬主任說道：「各位同志，不瞞你們呃，跟咱們軋鋼廠城鄉共建，咱們軋鋼廠副食品的定點供應單位紅星公社，他們那邊已經給咱們軋鋼廠發了正式的公函。」
「說他們那邊接到上級通知，讓接下來要重點保證糧食生產。所以他們那邊的耕地，接下來都要種糧食，沒法再給咱們供應副食品了。這也就是說，咱們軋鋼廠接下來短缺的，就不僅僅只是雞鴨肉蛋，還會短缺土豆、白菜、蘿蔔這些蔬菜。」
「同志們，接下來咱們這副食品供應，會很緊張啊！而為了應對這副食品供應的緊張，廠D委決定一方面換上能人，加大副食品對外採購力度；更一方面調咱們食堂系統年輕力壯的同志，代表咱們軋鋼廠，暫時去永定河、去密雲水庫那邊，參與市里統一組織的抗旱水利工程。」
「好了，話說到這裡，那接下來四十歲以下的同志，你們就自己選一下，是去參與水利建設呢！還是去干採購工作。」
副食品供應緊張，沒那麼多菜要處理了，食堂這裡只要留幾個能炒大鍋菜的，和一些能做窩頭的人就行了，其他的人就多餘了。
因此聽明白廠里這是要在食堂，減員分流了，現在食堂里那些個年紀已經上了四十歲的大叔大媽，那是拍著胸脯慶幸，再也不計較食堂員工，白吃飯的福利被取消。
畢竟相比於去水利工地上風吹日曬，干那又髒又累的體力活。能留在食堂後廚，真是太幸福了。
四十歲以上的人能繼續留在食堂，是幸福了。那四十歲以下的人，現在可就生無可戀了。
去水利工程的工地吧！那實在是太辛苦，他們不想去。可去干採購吧，他們沒這本事不說，更要命的是現在城裡還有王法，可出了城還能不能活著回來，就要憑本事或人多了。
畢竟現在城外聚集的討飯佬，沒有一百個w，至少也有十幾個w。而餓急了眼的人，他們還會在乎王法？
「主任，主任您知道的，我家還有三個孩子要我照顧呢！所以主任，我這離不開啊，廠里能不能照顧一下啊？」
「是啊是啊主任，我家公公婆婆身體不好，他們身邊可不能沒人照顧，我這走不開啊！」
「主任，我老婆剛給我生了個兒子，她們娘倆……。」
……
不想吃那水利工地上的苦，更不敢孤身犯險，去鄉下採購什麼副食品。於是食堂里這些四十歲以下的人，那就是各種理由，讓廠里照顧。
大家都不想去，大家都想要廠里照顧，這怎麼可能？
於是這些人的理由一說完，馬主任就大義凜然的表示，這次的事情會絕對公平，所有人都一樣。要麼在水利工地和副食品採購這兩份工作中選一個，要麼打辭職報告。
得！廠里這次態度這麼強硬，那是來真格的了！沒辦法，那大家放棄幻想，開始選吧！
「主任，這副食品採購，有具體的指標沒有？」
既然只能在上水利工地和副食品採購，這兩樣工作中選一樣，傻柱自然是選副食品採購。於是傻柱就在這哀鴻一片中問馬主任，這副食品採購有沒有具體的指標。
而聽傻柱這麼問，聽傻柱有勇擔重擔的意思，馬主任就忙回答道：「當然是有指標的嘍！要不然你天天躲城裡，回頭說去鄉下沒採購到，那廠里怎麼去確認你有沒有下鄉啊？所以這採購，那是有具體指標的。」
「傻柱，我這麼跟你說吧，按著上級規定，咱們廠里的那幾個班子成員，和那些高級技術骨幹，他們每月是有二斤肉、二斤糖、兩條煙，三斤蛋的額外定量的。」
「因此傻柱你要想幹這副食品採購，那每月就至少要把領導們和技術骨幹們，那每月二斤肉和三斤蛋的額外副食品定量，給他保證嘍。另外至於食堂這邊的肉蛋菜蔬嗎，你能採購的多，廠里有獎勵。你採購的少，廠里也理解，但不能沒有。」
馬主任的話很明白，那就是這個副食品採購，至少要能保證廠領導們和技術骨幹們的肉蛋定量。至於食堂這邊要用到的菜蔬，採購多了有賞，採購少了不罰。
而軋鋼廠的廠領導班子成員和廠里技術骨幹們，每人每月二斤肉、三斤蛋。那加一塊兒每月最多是一百斤肉，一百五十斤的蛋，這對於有空間農場的傻柱來說，問題不大啊！
想到這裡，傻柱就又問道：「馬主任，關於那些肉，如果我採購不到豬肉，那能用雞鴨來代替嗎？」
「可以啊，這怎麼不可以？傻柱，如果你採購不到豬肉，那二斤肉的定量，你就給一隻雞或一隻鴨就可以了。當然了，那些雞鴨不能太瘦，處理完了後至少得有二斤的淨重。」
「唉唉，記住了，我記住馬主任。主任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您為難，採購來的雞鴨一定不會瘦。另外主任，您也知道現在城外不太平，所以您這能不能給我配輛車，再讓司機班教教我怎麼開，以及讓保衛處給我配傢伙啊？」
「行，配車和配傢伙沒問題。畢竟傻柱你要是在出外採購期間出事，那廠里也會很麻煩的。所以配車和配傢伙這事，只要跟廠里申請一下，我相信領導會批的。」
就這樣，傻柱跟馬主任說定了，改行去干採購的事。並在馬主任跟廠領導匯報完後，傻柱就被安排去汽車班，學習怎麼駕駛汽車，以及怎麼排除汽車的一般故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