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惡魔
仇洺雙手反抓隨行士兵的手，借著鐵籠向後用力一掰！
隨行士兵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
隊長見狀趕緊放下老人，刀刃對著仇洺。「是你！你居然敢變成惡魔！」
突然間，一支燃燒著火焰的奇怪箭矢從旁邊的樹林中射出，命中左邊的隨行士兵，火焰瞬間吞沒了他。
仇洺見狀，意識到林子裡還有人劫囚，頓時更有底氣了。
「有埋伏！」捧著石頭的士兵大喊一聲。
「照計劃行事！」隊長吼一聲，便將刀尖轉向小指，雙目打量著仇洺。
仇洺將鎖鏈纏住右臂三圈，剩下的部分兩手拉直，鎖鏈一繃，發出清脆的響聲，伸手挑釁道：「來啊！」
「不自量力！我先拿下你這個惡魔！」隊長大喊一聲，然後單手揮舞著匕首攻擊仇洺。
鐵籠里的空間很小，仇洺沒有退路，只得直面匕首眼花繚亂的攻擊。
匕首的刀刃在隊長手中變換著位置，刀刃朝向在指姆與小指之間變化，又或是出其不意地交換握刀的手。
刀刃每一次變換位置，仇洺都得用鎖鏈去及時彈開。每一次驚險的擋下攻擊，仇洺右臂上都會增添一條傷口。
火星乍現間，士兵隊長有些意外，眼前這個意料之外的惡魔，與他之前見過的不同，這個惡魔不僅沒有害怕他的刀刃，還能憑藉一根再普通不過的鐵鏈與他對峙，甚至能不懼刀傷保住關鍵部位。
看來眼前的這個惡魔已經看穿了他的攻擊目標是關節，是想限制行動，所以才寧可手臂被劃傷也要用鐵鏈與刀刃碰撞。
林子裡還有劫囚的人，隊長不能再浪費精力在眼前這個惡魔身上，必須儘快拿下！
仇洺在右手纏上鎖鏈當做護臂，大膽的用右臂擋住匕首回退時划過的刀刃，劃出的傷口並不深，幾處淺傷造成的疼痛，對於現在氣血翻湧的他來說不算什麼。
鐵器碰撞的聲音接連迸發，火星在其中幾次綻放，隊長的身形要比仇洺強壯不少，再這樣單方面防守，仇洺很快會先失去抵抗的力氣。
形勢所迫，為了活命，仇洺必須拿到主動權。
仇洺把自己的全部潛力都逼出來，逼著雙眼快速準確捕捉到士兵隊長的每一次攻擊，激發身體反應速度，讓鎖鏈綻出火星的次數越來越多，每次綻出的火星也越來越閃亮。
下一擊，兩人眼神交匯，都發現了彼此決勝的意志。
砰！
只聽一聲清脆的乍響，鐵器碰撞，士兵隊長的匕首戛然而止。
仇洺用鎖鏈縫隙精準的卡住了匕首，借著隊長回退匕首的力道，讓匕首死死嵌入了鎖鏈縫隙。
就在此時，兩邊的樹林又是一陣火光，接連射出三支燃燒的箭矢。
火矢命中斷手的士兵和兩個馬夫，猛烈燃燒帶來的疼痛讓他們只能在雪地里翻滾掙扎。
隊友撕心的慘叫還沒止息，士兵隊長回頭就看到了還沒付出行動的士兵，對著捧著石頭的士兵大喊一聲：「蠢貨！還愣著等死嗎！快執行計劃！」
被隊長一吼，士兵慌張的看著手中的石頭，咽下一口氣，開始念叨奇怪的語言。
「敢分心！」仇洺一爪刺出，直取隊長雙眼。
隊長反應也是雷霆之速，第一時間放開匕首，退後半步拉開距離，躲過了襲爪。可接連失去隊友，也沒拿下仇洺，隊長便眉頭一皺，咬緊牙關。在仇洺做出下一步反應前，左手抓住長劍劍鞘，右手探向劍柄。
匯聚氣力，抓住時機。
就這麼簡單直接一個拋刺！劍柄視線死角之處又出現一把匕首，鋒芒直逼仇洺的右眼。
仇洺本是在提防長劍，根本沒想到士兵隊長還藏了一把匕首在劍鞘那。在他反應過來真正的攻擊前，鋒芒已經逼到了他的眼前。
危機時刻，仇洺下意識依靠本能做出反應。
腦袋立刻往一側歪去，而靈魂內部的三滴魂水全部湧出，在現實中化作了實質的液滴，對著刀刃一併噴出。
恰巧就是這三滴魂水微乎其微的緩衝，為他爭取到了千萬分之一毫秒的瞬間。
冰冷的鋒芒從他視線中划過，匕首錯過他的眼睛，從眼角划過。
側臉貼到冰冷之後，便感受到了血流的溫熱。
頃刻之間，他腦子裡只竄出一個想法：
敢起殺心！你必須死！
仇洺鬆開右臂的鎖鏈，拿上被卡住的匕首，躬身一步衝出，在士兵隊長收回右手前，立刻站直身軀，頂起隊長的右手。
左手按住士兵的左手，防止他拔劍。
右手攥緊匕首，鼓足全力攻擊隊長腋關節，刀刃深入血肉，卡在骨節處，血順著刀刃流出。
士兵隊長吃痛，來不及做出下個動作，仇洺右手又鬆開匕首，攤開成掌，掌心直頂隊長喉結。
喉結被內推的窒息感與疼痛感衝擊著隊長的意識，他當即痛苦的捂住喉嚨，發不出一點聲音，只能跪地不斷吸氣，發出一聲聲的嘶啞掙扎。
仇洺撿起隊長拋出的匕首，看見匕首透亮的刀刃中映出了自己的目光已經填滿凶光。
他不屑的嗤之以鼻，心狠下來，攥緊匕首，刀刃轉向小指方向，刀尖直接對準了士兵隊長的太陽穴，士兵隊長掙扎著伸出手，握住刀刃，眼中流露出乞求的目光。
仇洺冷哼一聲，左手握拳，一拳打在刀把上，三次次錘擊匕首，隊長終究無力反抗。亡魂脫離屍體，鑽入仇洺體內，仇洺這才罷休，抽出匕首甩去刀刃上血液，收起滿目的凶光。
不能確定林子裡的人是敵是友，會不會殺人滅口。仇洺見僅剩的士兵還捧著石頭，動彈不得，只有嘴裡不知道念叨著什麼，察覺到這是個機會，便鑽出籠子，準備開溜。
眼前閃過一陣火光，近距離之下，他看清楚了火矢。這火矢似有箭矢之形，卻非實物，而是空有外形的純粹火焰。
想到剛才這火矢碰到人身上就能爆燃全身，他翻遍原主的記憶，在原主為數不多的見識中，發現能釋放出這種現象的，只有魔法。
「用魔法來搶人頭，林子裡的人還真奢侈。」仇洺嘀咕一聲，想到林中使用魔法的人沒有傷害囚犯，而是在攻擊車夫與士兵，心想這絕對是一場戰力充足，準備充分，有所預謀的劫囚。
除非林子裡的人能預測穿越者出現，不然絕不可能會是奔著他來的，反倒有很大概率是奔著身為穿越者的老人來的。
然而，隨著士兵念叨奇怪語言，士兵手裡的石頭持續散發出幽藍的光芒。林中的人接連對著士兵射出火矢，火矢竟被石頭髮出的幽幽藍光擋住。
這光雖然無形，卻似是化作了某種肉眼不可見的粘稠液體，仇洺要出籠子就得向士兵方向靠近，可越是靠近士兵，就越感覺前方有莫名的阻力，讓他邁出的步伐越來越吃力。
晃眼間，仇洺感覺周圍這些阻擋著他前進的不可視液體像自己剛才釋放出去的魂水。
仔細一感知，氣息別無二致，兩者之間的區別只有視覺與觸覺差異。
釋放出去的亡魂能擋住魔法火焰？難不成！這是和亡魂有關的魔法？
石頭放出的藍光再次增強，仇洺身上憑空出現了重壓，險些將他壓跪在地。
藍光覆蓋到了他身後的鐵籠，裡面那位疑似是穿越者的老人立馬捂住臉，在那搖頭嗚咽：「不！我容不下你們！快走開！快走開！」
老人十指抓著額頭，又做出推讓的動作，掙扎著後方爬退，可要出籠子得先靠近藍光的源頭，他只能在籠子裡拼命鑽著縫隙。
「你再往前嗎！？停下他！」林子裡傳出女子的喊聲，那話語是用不太流暢的大夏話說出來的。
仇洺知道這話是說給自己的，林子裡的人沒有露面，而是已經將他視作了可以破局的關鍵。
或許，林子裡的人也和老人一樣害怕藍光。難倒……林子裡的人也和老人一樣，容不下？
他猜想推算下來，林子裡的人也和他一樣是穿越者，才會出現容納亡魂的問題。
雖然說家鄉話的方式有些奇怪，說話的女人有可能不是穿越者，只是與穿越者有些親近，學到了語言。
而仇洺現在還有餘力前進，幫林子裡的人一把，仇洺方便從他們那得到一些自己想要的了解的信息，至少好過依賴原主碎片般的記憶在這個世界摸爬滾打。
「我試試！」仇洺用大夏話回復一句，接著嘗試靠近士兵。
藍光不斷擴散，仇洺面前的阻力感覺就像是潮湧一般，一波接一波增強。
他得一邊適應增強的阻力，一邊抓住阻力增強的間隙，爭取邁出一小步。而每向前一小步，下一步都變得更加艱難。
無形的重壓拖拽著他的腳步，潮湧般的沖刷試圖讓他退去。
最後三步的距離，仇洺感覺雙腳變得麻木，沉得像是鉛塊，周圍的空氣好像被驅趕了，他連呼吸都感到無比費力。
「破石頭，來都來了！今天我非得敲碎你！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呼吸困難，仇洺乾脆就不呼吸了。直接大吸一口氣，抓住一波潮湧結束，屏氣衝刺。
兩步！
一步！
又一波潮湧席捲而來。
仇洺強行頂著這一波潮湧，匕首前刺破風開浪，渾身餘力用在腿上一蹦。
匕首刺入血肉的感覺傳來，藍光消散，周圍的壓力瞬間消失。
頃刻間，林中再次射出火矢，短暫呼嘯一聲，士兵當場爆燃。
然而，士兵沒有掙扎，而是強忍著疼痛，抽出身上的匕首，一刀劈碎手中的石頭。
一聲脆響，石頭當場碎作兩瓣。
石頭中猛然爆發出一陣大風，掀飛了燃燒的士兵。
離得最近的仇洺親眼看到，數不盡的亡魂翻江倒海般湧來，眨眼間就將他吞沒。
這一瞬間，籠子裡的人都因突起的大風面露懼色，馬兒也變得躁動不安，後腿一直在跳踢車架。
籠子裡的人很快就口吐白沫，全身劇烈地顫抖，沒一會兒昏死過去。
鬧海般的亡魂盯准了仇洺，鑽入他的靈魂內，碾壓，撕扯，把靈魂內的混沌世界開天闢地，無盡的亡魂於雲端化作一場狂風暴雨席捲大地。
在他那如是初開的靈魂世界中，雨水流淌成河溪，流向溝壑形成湖泊，支流相連匯成江川，最終全部相融，變成一片亡魂的汪洋海水。
隨行士兵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
隊長見狀趕緊放下老人，刀刃對著仇洺。「是你！你居然敢變成惡魔！」
突然間，一支燃燒著火焰的奇怪箭矢從旁邊的樹林中射出，命中左邊的隨行士兵，火焰瞬間吞沒了他。
仇洺見狀，意識到林子裡還有人劫囚，頓時更有底氣了。
「有埋伏！」捧著石頭的士兵大喊一聲。
「照計劃行事！」隊長吼一聲，便將刀尖轉向小指，雙目打量著仇洺。
仇洺將鎖鏈纏住右臂三圈，剩下的部分兩手拉直，鎖鏈一繃，發出清脆的響聲，伸手挑釁道：「來啊！」
「不自量力！我先拿下你這個惡魔！」隊長大喊一聲，然後單手揮舞著匕首攻擊仇洺。
鐵籠里的空間很小，仇洺沒有退路，只得直面匕首眼花繚亂的攻擊。
匕首的刀刃在隊長手中變換著位置，刀刃朝向在指姆與小指之間變化，又或是出其不意地交換握刀的手。
刀刃每一次變換位置，仇洺都得用鎖鏈去及時彈開。每一次驚險的擋下攻擊，仇洺右臂上都會增添一條傷口。
火星乍現間，士兵隊長有些意外，眼前這個意料之外的惡魔，與他之前見過的不同，這個惡魔不僅沒有害怕他的刀刃，還能憑藉一根再普通不過的鐵鏈與他對峙，甚至能不懼刀傷保住關鍵部位。
看來眼前的這個惡魔已經看穿了他的攻擊目標是關節，是想限制行動，所以才寧可手臂被劃傷也要用鐵鏈與刀刃碰撞。
林子裡還有劫囚的人，隊長不能再浪費精力在眼前這個惡魔身上，必須儘快拿下！
仇洺在右手纏上鎖鏈當做護臂，大膽的用右臂擋住匕首回退時划過的刀刃，劃出的傷口並不深，幾處淺傷造成的疼痛，對於現在氣血翻湧的他來說不算什麼。
鐵器碰撞的聲音接連迸發，火星在其中幾次綻放，隊長的身形要比仇洺強壯不少，再這樣單方面防守，仇洺很快會先失去抵抗的力氣。
形勢所迫，為了活命，仇洺必須拿到主動權。
仇洺把自己的全部潛力都逼出來，逼著雙眼快速準確捕捉到士兵隊長的每一次攻擊，激發身體反應速度，讓鎖鏈綻出火星的次數越來越多，每次綻出的火星也越來越閃亮。
下一擊，兩人眼神交匯，都發現了彼此決勝的意志。
砰！
只聽一聲清脆的乍響，鐵器碰撞，士兵隊長的匕首戛然而止。
仇洺用鎖鏈縫隙精準的卡住了匕首，借著隊長回退匕首的力道，讓匕首死死嵌入了鎖鏈縫隙。
就在此時，兩邊的樹林又是一陣火光，接連射出三支燃燒的箭矢。
火矢命中斷手的士兵和兩個馬夫，猛烈燃燒帶來的疼痛讓他們只能在雪地里翻滾掙扎。
隊友撕心的慘叫還沒止息，士兵隊長回頭就看到了還沒付出行動的士兵，對著捧著石頭的士兵大喊一聲：「蠢貨！還愣著等死嗎！快執行計劃！」
被隊長一吼，士兵慌張的看著手中的石頭，咽下一口氣，開始念叨奇怪的語言。
「敢分心！」仇洺一爪刺出，直取隊長雙眼。
隊長反應也是雷霆之速，第一時間放開匕首，退後半步拉開距離，躲過了襲爪。可接連失去隊友，也沒拿下仇洺，隊長便眉頭一皺，咬緊牙關。在仇洺做出下一步反應前，左手抓住長劍劍鞘，右手探向劍柄。
匯聚氣力，抓住時機。
就這麼簡單直接一個拋刺！劍柄視線死角之處又出現一把匕首，鋒芒直逼仇洺的右眼。
仇洺本是在提防長劍，根本沒想到士兵隊長還藏了一把匕首在劍鞘那。在他反應過來真正的攻擊前，鋒芒已經逼到了他的眼前。
危機時刻，仇洺下意識依靠本能做出反應。
腦袋立刻往一側歪去，而靈魂內部的三滴魂水全部湧出，在現實中化作了實質的液滴，對著刀刃一併噴出。
恰巧就是這三滴魂水微乎其微的緩衝，為他爭取到了千萬分之一毫秒的瞬間。
冰冷的鋒芒從他視線中划過，匕首錯過他的眼睛，從眼角划過。
側臉貼到冰冷之後，便感受到了血流的溫熱。
頃刻之間，他腦子裡只竄出一個想法：
敢起殺心！你必須死！
仇洺鬆開右臂的鎖鏈，拿上被卡住的匕首，躬身一步衝出，在士兵隊長收回右手前，立刻站直身軀，頂起隊長的右手。
左手按住士兵的左手，防止他拔劍。
右手攥緊匕首，鼓足全力攻擊隊長腋關節，刀刃深入血肉，卡在骨節處，血順著刀刃流出。
士兵隊長吃痛，來不及做出下個動作，仇洺右手又鬆開匕首，攤開成掌，掌心直頂隊長喉結。
喉結被內推的窒息感與疼痛感衝擊著隊長的意識，他當即痛苦的捂住喉嚨，發不出一點聲音，只能跪地不斷吸氣，發出一聲聲的嘶啞掙扎。
仇洺撿起隊長拋出的匕首，看見匕首透亮的刀刃中映出了自己的目光已經填滿凶光。
他不屑的嗤之以鼻，心狠下來，攥緊匕首，刀刃轉向小指方向，刀尖直接對準了士兵隊長的太陽穴，士兵隊長掙扎著伸出手，握住刀刃，眼中流露出乞求的目光。
仇洺冷哼一聲，左手握拳，一拳打在刀把上，三次次錘擊匕首，隊長終究無力反抗。亡魂脫離屍體，鑽入仇洺體內，仇洺這才罷休，抽出匕首甩去刀刃上血液，收起滿目的凶光。
不能確定林子裡的人是敵是友，會不會殺人滅口。仇洺見僅剩的士兵還捧著石頭，動彈不得，只有嘴裡不知道念叨著什麼，察覺到這是個機會，便鑽出籠子，準備開溜。
眼前閃過一陣火光，近距離之下，他看清楚了火矢。這火矢似有箭矢之形，卻非實物，而是空有外形的純粹火焰。
想到剛才這火矢碰到人身上就能爆燃全身，他翻遍原主的記憶，在原主為數不多的見識中，發現能釋放出這種現象的，只有魔法。
「用魔法來搶人頭，林子裡的人還真奢侈。」仇洺嘀咕一聲，想到林中使用魔法的人沒有傷害囚犯，而是在攻擊車夫與士兵，心想這絕對是一場戰力充足，準備充分，有所預謀的劫囚。
除非林子裡的人能預測穿越者出現，不然絕不可能會是奔著他來的，反倒有很大概率是奔著身為穿越者的老人來的。
然而，隨著士兵念叨奇怪語言，士兵手裡的石頭持續散發出幽藍的光芒。林中的人接連對著士兵射出火矢，火矢竟被石頭髮出的幽幽藍光擋住。
這光雖然無形，卻似是化作了某種肉眼不可見的粘稠液體，仇洺要出籠子就得向士兵方向靠近，可越是靠近士兵，就越感覺前方有莫名的阻力，讓他邁出的步伐越來越吃力。
晃眼間，仇洺感覺周圍這些阻擋著他前進的不可視液體像自己剛才釋放出去的魂水。
仔細一感知，氣息別無二致，兩者之間的區別只有視覺與觸覺差異。
釋放出去的亡魂能擋住魔法火焰？難不成！這是和亡魂有關的魔法？
石頭放出的藍光再次增強，仇洺身上憑空出現了重壓，險些將他壓跪在地。
藍光覆蓋到了他身後的鐵籠，裡面那位疑似是穿越者的老人立馬捂住臉，在那搖頭嗚咽：「不！我容不下你們！快走開！快走開！」
老人十指抓著額頭，又做出推讓的動作，掙扎著後方爬退，可要出籠子得先靠近藍光的源頭，他只能在籠子裡拼命鑽著縫隙。
「你再往前嗎！？停下他！」林子裡傳出女子的喊聲，那話語是用不太流暢的大夏話說出來的。
仇洺知道這話是說給自己的，林子裡的人沒有露面，而是已經將他視作了可以破局的關鍵。
或許，林子裡的人也和老人一樣害怕藍光。難倒……林子裡的人也和老人一樣，容不下？
他猜想推算下來，林子裡的人也和他一樣是穿越者，才會出現容納亡魂的問題。
雖然說家鄉話的方式有些奇怪，說話的女人有可能不是穿越者，只是與穿越者有些親近，學到了語言。
而仇洺現在還有餘力前進，幫林子裡的人一把，仇洺方便從他們那得到一些自己想要的了解的信息，至少好過依賴原主碎片般的記憶在這個世界摸爬滾打。
「我試試！」仇洺用大夏話回復一句，接著嘗試靠近士兵。
藍光不斷擴散，仇洺面前的阻力感覺就像是潮湧一般，一波接一波增強。
他得一邊適應增強的阻力，一邊抓住阻力增強的間隙，爭取邁出一小步。而每向前一小步，下一步都變得更加艱難。
無形的重壓拖拽著他的腳步，潮湧般的沖刷試圖讓他退去。
最後三步的距離，仇洺感覺雙腳變得麻木，沉得像是鉛塊，周圍的空氣好像被驅趕了，他連呼吸都感到無比費力。
「破石頭，來都來了！今天我非得敲碎你！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呼吸困難，仇洺乾脆就不呼吸了。直接大吸一口氣，抓住一波潮湧結束，屏氣衝刺。
兩步！
一步！
又一波潮湧席捲而來。
仇洺強行頂著這一波潮湧，匕首前刺破風開浪，渾身餘力用在腿上一蹦。
匕首刺入血肉的感覺傳來，藍光消散，周圍的壓力瞬間消失。
頃刻間，林中再次射出火矢，短暫呼嘯一聲，士兵當場爆燃。
然而，士兵沒有掙扎，而是強忍著疼痛，抽出身上的匕首，一刀劈碎手中的石頭。
一聲脆響，石頭當場碎作兩瓣。
石頭中猛然爆發出一陣大風，掀飛了燃燒的士兵。
離得最近的仇洺親眼看到，數不盡的亡魂翻江倒海般湧來，眨眼間就將他吞沒。
這一瞬間，籠子裡的人都因突起的大風面露懼色，馬兒也變得躁動不安，後腿一直在跳踢車架。
籠子裡的人很快就口吐白沫，全身劇烈地顫抖，沒一會兒昏死過去。
鬧海般的亡魂盯准了仇洺，鑽入他的靈魂內，碾壓，撕扯，把靈魂內的混沌世界開天闢地，無盡的亡魂於雲端化作一場狂風暴雨席捲大地。
在他那如是初開的靈魂世界中，雨水流淌成河溪，流向溝壑形成湖泊，支流相連匯成江川，最終全部相融，變成一片亡魂的汪洋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