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案中有案
洛遠在門口足足坐了一個小時，喝了十幾瓶礦泉水，才壓下心裡那不斷泛起的噁心感，雖然見慣了各色各樣的屍體，也到過不同形態的案發現場，但是唯獨每次做心理代入的時候，洛遠一直覺的如果不能及時的抽離自己，那麼自己的思維腦海中就會留下兇手的痕跡，時間一久就會分不清自己和兇手，最後的結果就是認為自己就是兇手，兇手就是自己，這和莊周夢蝶其實是一樣的道理。
今天的這起案子現場並不血腥，兇手的手段也很簡單直接，洛遠噁心的原因其實是在他模擬兇手的犯罪心理的時候，泛起的噁心也是兇手當時的反應。根據洛遠的判斷，兇手是一個新人，並不是窮凶極惡之人，而且兇手應該是一個正常的普通人，並不是從事醫生這種見慣生死之類的工作，在洛遠到達天門山的時候，他就發現他認識死者，進入死者老婆婆的房間的時候，房間的布置和十年前他來的時候沒什麼大的變化，一樣的黑暗和沉悶，因為死者是一個當地的神婆，這個職業在現代社會是有些特殊的，所以老婆婆一個人住在天門山腳下，當年洛遠當警局顧問的時候，碰到過一件有些詭異的案件，最後通過一個神秘人的幫助，他找到了這個神婆，然後也是在這間房間裡足足待了一天一夜，出來之後就迅速的破了案，沒人知道洛遠在這個房間裡經歷了什麼！這也是洛遠的一個秘密。
今天重溫舊地，十年物是人非，望著牆壁上掛著的老婆婆的照片，洛遠深深的鞠躬，然後對著牆上的照片自言自語的說道：「你放心，當年你幫了我，如今我為你抓到兇手，也算是還了因果！」
說完這些之後，洛遠在房間裡不停的移動著，每走一步就停下來思索一會，直到走到了房梁之下的時候，洛遠已經滿頭大汗，雙手不停的顫抖著，呼吸也變的越來越急促，這段時間看起來只有短短的一瞬間，但其實每一步都走的很艱辛。
走出回憶之後，洛遠也不解釋什麼，讓關峰將現場的所有人都叫到門口來，他只說了一句，我應該知道兇手是誰了！很快的，曹亮將所有人都集合在了門口，他自己和關峰一起也安靜的待在一邊，在入警隊的時候，他就不止一次聽說過洛遠的名聲，這次可以親眼所見，內心就和粉絲見到了久違的偶像一般。
洛遠看了一圈所有人，然後不急不慢的說道：「待會我會一個個的問你們一些問題，你們也知道這裡出了兩起命案，因為這裡人跡罕至，交通不便，雖然兇手很鎮定的將老婆婆的屍體弄成自殺的樣子，而且還為了以防萬一，故意留了一個破綻，去殺睡在車裡的曹旺達，目的也是為了萬一警方發現老婆婆不是自殺，而你們幾個都相互可以作證，唯一的嫌疑人就是獨自一人的曹旺達了，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曹旺達跑了，雖然最後是死了，但是唯一的嫌疑人沒有了，那麼兇手就只能在你們幾個人之中找了。」
邱飛飛急忙上前說道：「這位警察，你該不會以為我就是兇手吧，雖然我昨天晚上是一個人一間，他們幾個都是幾人一間，但是我真的不是兇手，對了，早上老婆婆的屍體也是我發現的，我當時都嚇壞了，那個關峰，可以證明，他早上都看到了，我當時都嚇傻了！」
洛遠點頭示意女孩安靜，繼續說道：「你別著急，兇手是誰，我心裡有數，我現在就是想要證明一些事情，最後你們就知道兇手是誰了！既然你已經上來了，那麼第一個就是你把，你隨我來！」
洛遠說完後便帶著女孩重新來到了老婆婆上吊的房間裡，現在雖然已經是白天了，但是因為窗戶被封上了，外面的陽光進不來，屋裡雖然點了燈，但是依舊有些昏暗，邱飛飛早上就是在這裡見到了屍體，顯然有些嚇道了，只願意站在門口，死活也不想進屋裡。
洛遠無奈下，只能上前來，對著邱飛飛說道：「我知道你不是兇手，今天是你第一個發現的屍體，昨晚上我聽說老婆婆細心的為你們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晚飯，而且昨晚你睡的房間的被子和房間都打掃的很乾淨，對吧，你再看看老婆婆自己的房間，她是一個好人，你不用害怕，相反你應該報恩，幫助警方抓到兇手，對嗎？」
在洛遠的細心安撫下，邱飛飛顯然鎮定了很多，深吸一口氣，終於邁進了老婆婆的房間。進屋之後，洛遠和邱飛飛相對的坐在了老婆婆的照片牆下面，而且洛遠也特意在照片下面放了一張椅子，配上現場的環境，就仿佛這裡坐著三個人一般。
洛遠率先開口問道：「我的問題很簡單，就三個，第一個就是，你為什麼會來這天門山爬山，照道理來說，天門山雖然奇特但並非很有名氣，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邱飛飛雖然鼓足了勇氣進入了房間，但是在這種環境下，女孩子還是非常的緊張，聽到只有三個問題，想著儘快的出去，連忙回答道：「其實我不是很喜歡爬山的，只不過前段時間，我在大學的圖書館找到一本哲學的書，上面有人密密麻麻的寫滿了一些自己見解，而且裡面不止一次的提到了天門山北峰的奇景，而且還說了這裡曾經有一個特殊的宗教，和佛教道教都有些不太一樣，又似乎融合了兩者的教派宗意，其實我們學哲學的，宗教的某些意見和我們學術上的一些見解其實是相互印證的，我一個人又不認識路，所以我就在網上找了個去天門山的登山隊，報名參加了之後就跟著來了！」
洛遠聽完了邱飛飛的答案之後，繼續接著問道：「那麼昨天晚上睡覺之後，或者說晚飯之後，你有發現隊員里有誰表現的興奮，或者異常的沉默，區別來之前的樣子？」
邱飛飛對這個問題，沒有選擇立刻回答，閉上眼睛仔細的在腦海中回想了一遍之後，最後才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對不起，昨天坐車坐了一天，所以我自己有些累，就沒怎麼關注其他人，我平時性格也並不喜歡去關注別人，所以這個問題我真的沒辦法回答。」
洛遠點點頭，笑著說道：「那麼最後一個問題了，你覺得最不可能是兇手的人是誰？」
這個問題一說完，邱飛飛便不假思索的說道：「這還用說，當然是登山隊的隊長了楊明光了，我昨晚吃完飯後還看到他給老婆婆一大包錢呢？你想啊，如果要殺她，幹嘛還多此一舉給她錢呢！」
洛遠問完三個問題之後，便站起來將邱飛飛送到門口，然後囑咐她將何健叫進來，洛遠還是在房間裡等著，不一會，何健東張西望的進來，顯然一下子有些不適應這裡昏暗的環境，進門的時候還撞到了門旁的矮櫃，洛遠示意何健坐下之後，便問了一樣的第一個問題，你為什麼會來天門山。
何健考慮了一會後，說道：「這位警察，我本來就是登山隊的一員，最近正好放假了，隊長在群里一喊，我就報名參加了，去哪裡我不在乎，我就是想出來走走！」
洛遠點頭繼續問了第二個問題，何健又考慮了一會後，說道：「要說道特殊，還真有一個人，就是中途加入的那個健身教練，關峰，他可是個練家子，而且之前來的那個警察，好像是一個什麼隊長，在門口的時候兩個人還打了一架，你想啊，昨晚上邱飛飛雖然一個人一個屋，但是她一個女孩子怎麼會去殺人呢，至於我和方達，劉林三個人更不可能了，我們三個人一個屋，誰大晚上出去了，我們肯定會知道的！」
洛遠沒有說什麼，繼續問著第三個問題。何健還是考慮了一會後，說道：「最不可能的人就是隊長楊明光，這麼多年在登山隊的口碑，那老大哥不是白叫的！」
洛遠送走了何健之後，陸續詢問了方達和劉林，得到的答案和何健的基本差不多，最後一個才叫到了楊明光，洛遠在屋裡等著，不一會，楊明光到了，進門之後，直接走到了照片牆下，然後深深的三鞠躬，做完之後順手從牆邊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洛遠的對面，詢問道：「你有什麼要問的就直接說的，能幫上忙的我一定幫！」
洛遠意味深長的對著楊明光說道：「看來你和這個死者非常的熟悉？」
楊明光看了一眼照片，然後說道：「是啊，十幾年了，我爬這個天門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附近基本都沒什麼人了，這個山也不是什麼名勝古蹟，能留下來的都是有感情的！」
「那麼我的第一個問題來了，你既然已經登過好幾次天門山，為什麼這次又來了？」洛遠問道。
楊明光沒有回答洛遠的問題，反而哈哈大笑，過了好一會後，眼淚都笑出來了，勉強穩了下心情，然後說道：「洛遠，漢江市公安局顧問，擅長心理刻畫，而且有一雙會發現罪犯的眼睛，對吧！」
「我是洛遠，一個學心理的普通的大學老師而已！」洛遠平淡的回答。
楊明光站起來，看著牆上的照片，背對著洛遠說道：「我想你應該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把，再這之前，你願意聽我講一個故事嗎？」
洛遠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點點頭，做出了一副傾聽的姿勢。
今天的這起案子現場並不血腥，兇手的手段也很簡單直接，洛遠噁心的原因其實是在他模擬兇手的犯罪心理的時候，泛起的噁心也是兇手當時的反應。根據洛遠的判斷，兇手是一個新人，並不是窮凶極惡之人，而且兇手應該是一個正常的普通人，並不是從事醫生這種見慣生死之類的工作，在洛遠到達天門山的時候，他就發現他認識死者，進入死者老婆婆的房間的時候，房間的布置和十年前他來的時候沒什麼大的變化，一樣的黑暗和沉悶，因為死者是一個當地的神婆，這個職業在現代社會是有些特殊的，所以老婆婆一個人住在天門山腳下，當年洛遠當警局顧問的時候，碰到過一件有些詭異的案件，最後通過一個神秘人的幫助，他找到了這個神婆，然後也是在這間房間裡足足待了一天一夜，出來之後就迅速的破了案，沒人知道洛遠在這個房間裡經歷了什麼！這也是洛遠的一個秘密。
今天重溫舊地，十年物是人非，望著牆壁上掛著的老婆婆的照片，洛遠深深的鞠躬，然後對著牆上的照片自言自語的說道：「你放心，當年你幫了我，如今我為你抓到兇手，也算是還了因果！」
說完這些之後，洛遠在房間裡不停的移動著，每走一步就停下來思索一會，直到走到了房梁之下的時候，洛遠已經滿頭大汗，雙手不停的顫抖著，呼吸也變的越來越急促，這段時間看起來只有短短的一瞬間，但其實每一步都走的很艱辛。
走出回憶之後，洛遠也不解釋什麼，讓關峰將現場的所有人都叫到門口來，他只說了一句，我應該知道兇手是誰了！很快的，曹亮將所有人都集合在了門口，他自己和關峰一起也安靜的待在一邊，在入警隊的時候，他就不止一次聽說過洛遠的名聲，這次可以親眼所見，內心就和粉絲見到了久違的偶像一般。
洛遠看了一圈所有人，然後不急不慢的說道：「待會我會一個個的問你們一些問題，你們也知道這裡出了兩起命案，因為這裡人跡罕至，交通不便，雖然兇手很鎮定的將老婆婆的屍體弄成自殺的樣子，而且還為了以防萬一，故意留了一個破綻，去殺睡在車裡的曹旺達，目的也是為了萬一警方發現老婆婆不是自殺，而你們幾個都相互可以作證，唯一的嫌疑人就是獨自一人的曹旺達了，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曹旺達跑了，雖然最後是死了，但是唯一的嫌疑人沒有了，那麼兇手就只能在你們幾個人之中找了。」
邱飛飛急忙上前說道：「這位警察，你該不會以為我就是兇手吧，雖然我昨天晚上是一個人一間，他們幾個都是幾人一間，但是我真的不是兇手，對了，早上老婆婆的屍體也是我發現的，我當時都嚇壞了，那個關峰，可以證明，他早上都看到了，我當時都嚇傻了！」
洛遠點頭示意女孩安靜，繼續說道：「你別著急，兇手是誰，我心裡有數，我現在就是想要證明一些事情，最後你們就知道兇手是誰了！既然你已經上來了，那麼第一個就是你把，你隨我來！」
洛遠說完後便帶著女孩重新來到了老婆婆上吊的房間裡，現在雖然已經是白天了，但是因為窗戶被封上了，外面的陽光進不來，屋裡雖然點了燈，但是依舊有些昏暗，邱飛飛早上就是在這裡見到了屍體，顯然有些嚇道了，只願意站在門口，死活也不想進屋裡。
洛遠無奈下，只能上前來，對著邱飛飛說道：「我知道你不是兇手，今天是你第一個發現的屍體，昨晚上我聽說老婆婆細心的為你們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晚飯，而且昨晚你睡的房間的被子和房間都打掃的很乾淨，對吧，你再看看老婆婆自己的房間，她是一個好人，你不用害怕，相反你應該報恩，幫助警方抓到兇手，對嗎？」
在洛遠的細心安撫下，邱飛飛顯然鎮定了很多，深吸一口氣，終於邁進了老婆婆的房間。進屋之後，洛遠和邱飛飛相對的坐在了老婆婆的照片牆下面，而且洛遠也特意在照片下面放了一張椅子，配上現場的環境，就仿佛這裡坐著三個人一般。
洛遠率先開口問道：「我的問題很簡單，就三個，第一個就是，你為什麼會來這天門山爬山，照道理來說，天門山雖然奇特但並非很有名氣，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邱飛飛雖然鼓足了勇氣進入了房間，但是在這種環境下，女孩子還是非常的緊張，聽到只有三個問題，想著儘快的出去，連忙回答道：「其實我不是很喜歡爬山的，只不過前段時間，我在大學的圖書館找到一本哲學的書，上面有人密密麻麻的寫滿了一些自己見解，而且裡面不止一次的提到了天門山北峰的奇景，而且還說了這裡曾經有一個特殊的宗教，和佛教道教都有些不太一樣，又似乎融合了兩者的教派宗意，其實我們學哲學的，宗教的某些意見和我們學術上的一些見解其實是相互印證的，我一個人又不認識路，所以我就在網上找了個去天門山的登山隊，報名參加了之後就跟著來了！」
洛遠聽完了邱飛飛的答案之後，繼續接著問道：「那麼昨天晚上睡覺之後，或者說晚飯之後，你有發現隊員里有誰表現的興奮，或者異常的沉默，區別來之前的樣子？」
邱飛飛對這個問題，沒有選擇立刻回答，閉上眼睛仔細的在腦海中回想了一遍之後，最後才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對不起，昨天坐車坐了一天，所以我自己有些累，就沒怎麼關注其他人，我平時性格也並不喜歡去關注別人，所以這個問題我真的沒辦法回答。」
洛遠點點頭，笑著說道：「那麼最後一個問題了，你覺得最不可能是兇手的人是誰？」
這個問題一說完，邱飛飛便不假思索的說道：「這還用說，當然是登山隊的隊長了楊明光了，我昨晚吃完飯後還看到他給老婆婆一大包錢呢？你想啊，如果要殺她，幹嘛還多此一舉給她錢呢！」
洛遠問完三個問題之後，便站起來將邱飛飛送到門口，然後囑咐她將何健叫進來，洛遠還是在房間裡等著，不一會，何健東張西望的進來，顯然一下子有些不適應這裡昏暗的環境，進門的時候還撞到了門旁的矮櫃，洛遠示意何健坐下之後，便問了一樣的第一個問題，你為什麼會來天門山。
何健考慮了一會後，說道：「這位警察，我本來就是登山隊的一員，最近正好放假了，隊長在群里一喊，我就報名參加了，去哪裡我不在乎，我就是想出來走走！」
洛遠點頭繼續問了第二個問題，何健又考慮了一會後，說道：「要說道特殊，還真有一個人，就是中途加入的那個健身教練，關峰，他可是個練家子，而且之前來的那個警察，好像是一個什麼隊長，在門口的時候兩個人還打了一架，你想啊，昨晚上邱飛飛雖然一個人一個屋，但是她一個女孩子怎麼會去殺人呢，至於我和方達，劉林三個人更不可能了，我們三個人一個屋，誰大晚上出去了，我們肯定會知道的！」
洛遠沒有說什麼，繼續問著第三個問題。何健還是考慮了一會後，說道：「最不可能的人就是隊長楊明光，這麼多年在登山隊的口碑，那老大哥不是白叫的！」
洛遠送走了何健之後，陸續詢問了方達和劉林，得到的答案和何健的基本差不多，最後一個才叫到了楊明光，洛遠在屋裡等著，不一會，楊明光到了，進門之後，直接走到了照片牆下，然後深深的三鞠躬，做完之後順手從牆邊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洛遠的對面，詢問道：「你有什麼要問的就直接說的，能幫上忙的我一定幫！」
洛遠意味深長的對著楊明光說道：「看來你和這個死者非常的熟悉？」
楊明光看了一眼照片，然後說道：「是啊，十幾年了，我爬這個天門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附近基本都沒什麼人了，這個山也不是什麼名勝古蹟，能留下來的都是有感情的！」
「那麼我的第一個問題來了，你既然已經登過好幾次天門山，為什麼這次又來了？」洛遠問道。
楊明光沒有回答洛遠的問題，反而哈哈大笑，過了好一會後，眼淚都笑出來了，勉強穩了下心情，然後說道：「洛遠，漢江市公安局顧問，擅長心理刻畫，而且有一雙會發現罪犯的眼睛，對吧！」
「我是洛遠，一個學心理的普通的大學老師而已！」洛遠平淡的回答。
楊明光站起來，看著牆上的照片，背對著洛遠說道：「我想你應該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把，再這之前，你願意聽我講一個故事嗎？」
洛遠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點點頭，做出了一副傾聽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