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情意萌動
隨著高考的結束，有人覺得剛經歷完的那場考試，便是人生全部的意義。
隨之，生活節奏變得散漫，思想也跟著徹底地解放，最終在那個假期里。目標全無，終日為迷茫所纏繞。
馮天明坐在門口正看著書，吳玉華哼著小曲兒走了過來，他在門外停住、立定，三步蹦上了門檻，撅著屁股直接坐在了門檻上，伸手撩開馮天明書本的書封。
「《百年孤獨》！你牛啊！我才翻了幾張就讀不下去了，人名混亂記不住！你真能看的下去？」
「一個小小的村莊就寫盡了創業的艱辛、繁衍與生存、愛情與背叛、光榮與夢想……」
「你……你打住，聽到這些我頭疼。嗨！明天我們上同學家玩，去不去？」
吳玉華說到這精神頭足足的，不過他還是想拉上馮天明一起去。
「我想去城裡找份工，這才放假三天，我就在家裡呆不住了，感覺自己被抽空了。」
吳玉華撇了撇嘴，驚訝著他怎會說出如此感受。
「五一、十一假期還七天呢，你也沒說呆不住呢？」
馮天明合起了書，望著門外的梧桐樹，自語著。
「不一樣，上學那時還有返校的盼頭，現在不知怎麼了……不行，我明天就去城裡，找一份工作。」
「行，我和你一道去做暑假工。」
吳玉華站起身，摸了摸他的頭。
高考前，有人給自己鋪路。
高考後，自己除了走路，還得學會鋪路。
或許，這就是高考的意義。
馮天明從柜子中拿出了手機，那是父親答應他的，高考結束，就將姐夫給買的手機給他使用。
他撥通了一個座機號碼，裡面傳出一個女生的聲音。
「喂，是李程雪嗎，我是馮天明……明天上午我和同學去城裡，你有空的話，我順便帶你找一找你要買的那幾本書。」
「真的嗎……我有空，明天到了城裡，電話聯繫吧。」
「可以，再見。」
「明天見，馮天明。」
蕪州中心醫院員工食堂，等著排隊買飯的人並不少。
「方菲菲，你真不怕辣啊，青椒炒豆乾，小米椒炒雞胗，麻辣粉絲，剁椒魚塊，胃口真好。」
「哪裡啊，我這幾天反胃，就想著來點辣的刺激下胃口。」
「你不會是有了吧？」
吳玉蘭壞壞的笑著。
「吳玉蘭，你……你太壞了，不理你了。」
「好了好了，吃辣椒，吃魚塊，這不是跟你鬧著玩嘛。」
「人家戀愛都沒談過，你亂開玩笑！」
「好了，我錯了，下次不敢了。」
吳玉蘭埋著頭、吃著飯、偷著笑。
「對了，明天我休息一天，我哥和同學來城裡。」
「真的嗎，那我下午也去找指導老師請個假，陪你一道。」
方菲菲心思已經不在飯菜上了，心已經飛向了窗外。
「想什麼心事呢，你快吃吧。」
「我在想，這個月實習完了，學校會不會把我倆還推薦到同一家醫院。」
「這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要再不快吃，我就不等你了！」
方菲菲大口大口地吃著。
吳玉蘭盯著她，不停加油鼓勁。
早晨6：30，馮天明就已走到了吳玉華家門口，吳兆興正在院內燒著開水。
「叔，燒水啊，玉華呢。」
「喲，天明啊。那個懶鬼還沒起來呢，你幫我把他打起來。」
「好嘞！」
馮天明快步跑進屋裡，推開那個房間，在門上大聲敲著。
「查房了，還不快起床，點名了！」
床上那個人一咕隆爬起來，驚慌失措的樣子，惹得馮天明一陣大笑。
「哎呀，天明，你啥時和我媽一樣，困死了，再讓我睡一會兒，就五分鐘。」
說完身子倒了下去。
「那好的，你再睡兩個小時。」
吳玉華對著他不停地作揖感謝。
「你睡著，我就先去城裡了。」
一聽說他要先走，立馬繼續作揖求饒。
「賢弟，大哥我這就起床，很快啊。」
「少貧嘴，快起！」
馮天明隨手將房內電風扇給關掉了。
「你這個懶胚，古人說十年寒窗苦讀，我看你考完等不到十天，學的東西就會全部還給老師，信不信。」
吳兆興在外罵了起來，不時揉揉被煙燻疼的眼。
「要超過十天，沒還給老師怎麼辦？」
吳玉華回過頭，滿嘴的牙膏泡沫往外飛濺著。
……
馮天明站在一旁，就看著他們父子打著嘴仗，臉上始終帶著輕鬆地笑容。
當農班中巴車停在蕪州城北汽車站時，吳玉蘭和方菲菲已經等在那裡了。
「哥，天明哥！」
吳玉蘭人未到，問候已到。
「妹妹，你們這麼早就來接我們啦。」
吳玉華不敢相信，很是驚奇。
「我知道天明哥肯定會早起的，而且還會上咱家叫你起床。」
吳玉華對著方菲菲和馮天明笑著說。
「你們看看，我這妹妹神了。」
「你們從小就這樣，好不好！」
吳玉蘭跟著他的話匣子。
一行四人坐上城區的公交車，一路說笑著，在某個車站下了車。
吳玉華剛下車，就跑到一個飲品批發零售店，買了四瓶雪碧，人手一瓶。
馮天明聽見，店老闆不停地接著電話，聽他的回覆，應該是多人在催貨。
他想了下，就走了過去，後面三人緊跟了上去。
「買飲料，你們自己拿，錢放在桌上就行了。」
店老闆望著他們說道。
「老闆，我們已在你家買過了。」
吳玉華舉起手中的雪碧。
「老闆，你這裡要人幫忙送貨嗎？」
馮天明走到櫃檯前，看著他。
「別說，正缺人手呢，之前送貨的，孩子放假就回家了，這幾天天熱飲料要的多，把我忙的夠嗆……你們想找工作嗎，我這裡一天15塊。」
店老闆用手比劃了一下工錢。
「我倆暑假出來就是想找個短工。」
「會蹬三輪車麼。」
「會的！」
「那行，要不你倆現在就幫我送？幾家催著的貨給送了，然後明天帶好換洗衣服來這兒，倉庫里有床有吊扇，包吃包住。」
「可以，可以。」
「玉蘭，手機你幫我拿著，我口袋淺，幹活不方便。另外，我一個同學會打電話給我，你就讓她來這兒，我和你哥送完貨，我們一起就去別的地方逛逛。」
吳玉華從外面巷子裡蹬出了兩輛三輪，與馮天明一道從店老闆手中，接過了送貨清單，從倉庫里找出相應的貨品後，再搬到車上。
「你們先在公交站台凳子上坐一會兒，我們很快回來的。」
馮天明對她們揮了揮手，吳玉華則調皮地敬了個禮。
「你們慢點，注意車！」
吳玉蘭目送他們在一個丁字路口分開，分別消失在拐角處。
「玉蘭，這就是讓你選急救的人吧？」
吳玉蘭兩眼放著光，臉上露出了少女的情懷。
一陣電話聲響起，吳玉蘭接起，一個女孩的聲音，她按照馮天明跟她說的與對方複述了一遍。
沒多久，一個女孩來到她們身邊。
「你好，我來這兒等馮天明，是你接的電話嗎？」
「是的，他送貨去了，一會就回來。」
吳玉蘭的眼睛落在這個女孩身上，未曾移開。
僅僅一身白色棉麻長裙，就將身材的玲瓏曲線襯托得令人矚目，兩個麻花辮上各綴有一朵紅色花飾，白皙的手腕上，戴著一塊駝色皮質的石英手錶，腳上穿著一雙白色無繩板鞋，最讓人過目不忘的是那雙清澈寧靜的眼睛，即使她不說話，眼神也能告訴你一切，吳玉蘭突然間臉紅了。
李程雪也被她看的不好意思，側過身去，與她對視的這個女孩，除了姣好的面容外，一身清爽隨性的休閒裝，讓人感覺很舒服，她甚至在想這個女孩是馮天明什麼人。
場面有了一些沉寂。
「吳玉蘭，你哥他們快回了吧。」
方菲菲向去路不停張望著。
「你有向那個讓你選急救的人表白過嗎，他知道你喜歡他嗎？」
吳玉蘭眼神示意她有別人在場。
那邊的方菲菲眼神依舊不在她這邊，口中仍繼續說著。
「吳玉蘭，我覺的你以後不能再叫他『天明哥』了，還是直接叫名字，要不然，在他心目中，你永遠是一個小妹妹，不可能朝戀人關係發展……」
「方菲菲，說什麼呢。」
吳玉蘭急了，她覺得這種話題，不適合在有人的時候講。
李程雪的心裡一下明白了，她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是茫然？還是不舒服？她說不清那種滋味到底是什麼。
「我想起來了，還要去親戚家看一下，麻煩你幫我和馮天明說一下，今天我就不買書了，替我謝謝他。」
「謝謝你，吳玉蘭。」
說完朝她倆打了個招呼，徑直離去。
隨之，生活節奏變得散漫，思想也跟著徹底地解放，最終在那個假期里。目標全無，終日為迷茫所纏繞。
馮天明坐在門口正看著書，吳玉華哼著小曲兒走了過來，他在門外停住、立定，三步蹦上了門檻，撅著屁股直接坐在了門檻上，伸手撩開馮天明書本的書封。
「《百年孤獨》！你牛啊！我才翻了幾張就讀不下去了，人名混亂記不住！你真能看的下去？」
「一個小小的村莊就寫盡了創業的艱辛、繁衍與生存、愛情與背叛、光榮與夢想……」
「你……你打住，聽到這些我頭疼。嗨！明天我們上同學家玩，去不去？」
吳玉華說到這精神頭足足的，不過他還是想拉上馮天明一起去。
「我想去城裡找份工，這才放假三天，我就在家裡呆不住了，感覺自己被抽空了。」
吳玉華撇了撇嘴，驚訝著他怎會說出如此感受。
「五一、十一假期還七天呢，你也沒說呆不住呢？」
馮天明合起了書，望著門外的梧桐樹，自語著。
「不一樣，上學那時還有返校的盼頭，現在不知怎麼了……不行，我明天就去城裡，找一份工作。」
「行，我和你一道去做暑假工。」
吳玉華站起身，摸了摸他的頭。
高考前，有人給自己鋪路。
高考後，自己除了走路，還得學會鋪路。
或許，這就是高考的意義。
馮天明從柜子中拿出了手機，那是父親答應他的，高考結束，就將姐夫給買的手機給他使用。
他撥通了一個座機號碼，裡面傳出一個女生的聲音。
「喂，是李程雪嗎，我是馮天明……明天上午我和同學去城裡，你有空的話，我順便帶你找一找你要買的那幾本書。」
「真的嗎……我有空，明天到了城裡，電話聯繫吧。」
「可以，再見。」
「明天見，馮天明。」
蕪州中心醫院員工食堂，等著排隊買飯的人並不少。
「方菲菲，你真不怕辣啊，青椒炒豆乾，小米椒炒雞胗，麻辣粉絲，剁椒魚塊，胃口真好。」
「哪裡啊，我這幾天反胃，就想著來點辣的刺激下胃口。」
「你不會是有了吧？」
吳玉蘭壞壞的笑著。
「吳玉蘭，你……你太壞了，不理你了。」
「好了好了，吃辣椒，吃魚塊，這不是跟你鬧著玩嘛。」
「人家戀愛都沒談過，你亂開玩笑！」
「好了，我錯了，下次不敢了。」
吳玉蘭埋著頭、吃著飯、偷著笑。
「對了，明天我休息一天，我哥和同學來城裡。」
「真的嗎，那我下午也去找指導老師請個假，陪你一道。」
方菲菲心思已經不在飯菜上了，心已經飛向了窗外。
「想什麼心事呢，你快吃吧。」
「我在想，這個月實習完了，學校會不會把我倆還推薦到同一家醫院。」
「這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要再不快吃，我就不等你了！」
方菲菲大口大口地吃著。
吳玉蘭盯著她，不停加油鼓勁。
早晨6：30，馮天明就已走到了吳玉華家門口，吳兆興正在院內燒著開水。
「叔，燒水啊，玉華呢。」
「喲，天明啊。那個懶鬼還沒起來呢，你幫我把他打起來。」
「好嘞！」
馮天明快步跑進屋裡，推開那個房間，在門上大聲敲著。
「查房了，還不快起床，點名了！」
床上那個人一咕隆爬起來，驚慌失措的樣子，惹得馮天明一陣大笑。
「哎呀，天明，你啥時和我媽一樣，困死了，再讓我睡一會兒，就五分鐘。」
說完身子倒了下去。
「那好的，你再睡兩個小時。」
吳玉華對著他不停地作揖感謝。
「你睡著，我就先去城裡了。」
一聽說他要先走，立馬繼續作揖求饒。
「賢弟，大哥我這就起床，很快啊。」
「少貧嘴，快起！」
馮天明隨手將房內電風扇給關掉了。
「你這個懶胚，古人說十年寒窗苦讀，我看你考完等不到十天，學的東西就會全部還給老師，信不信。」
吳兆興在外罵了起來，不時揉揉被煙燻疼的眼。
「要超過十天，沒還給老師怎麼辦？」
吳玉華回過頭，滿嘴的牙膏泡沫往外飛濺著。
……
馮天明站在一旁，就看著他們父子打著嘴仗，臉上始終帶著輕鬆地笑容。
當農班中巴車停在蕪州城北汽車站時，吳玉蘭和方菲菲已經等在那裡了。
「哥，天明哥！」
吳玉蘭人未到，問候已到。
「妹妹，你們這麼早就來接我們啦。」
吳玉華不敢相信，很是驚奇。
「我知道天明哥肯定會早起的，而且還會上咱家叫你起床。」
吳玉華對著方菲菲和馮天明笑著說。
「你們看看，我這妹妹神了。」
「你們從小就這樣，好不好！」
吳玉蘭跟著他的話匣子。
一行四人坐上城區的公交車，一路說笑著，在某個車站下了車。
吳玉華剛下車，就跑到一個飲品批發零售店，買了四瓶雪碧，人手一瓶。
馮天明聽見，店老闆不停地接著電話，聽他的回覆，應該是多人在催貨。
他想了下，就走了過去，後面三人緊跟了上去。
「買飲料，你們自己拿，錢放在桌上就行了。」
店老闆望著他們說道。
「老闆，我們已在你家買過了。」
吳玉華舉起手中的雪碧。
「老闆，你這裡要人幫忙送貨嗎？」
馮天明走到櫃檯前，看著他。
「別說，正缺人手呢，之前送貨的，孩子放假就回家了，這幾天天熱飲料要的多，把我忙的夠嗆……你們想找工作嗎，我這裡一天15塊。」
店老闆用手比劃了一下工錢。
「我倆暑假出來就是想找個短工。」
「會蹬三輪車麼。」
「會的！」
「那行，要不你倆現在就幫我送？幾家催著的貨給送了，然後明天帶好換洗衣服來這兒，倉庫里有床有吊扇，包吃包住。」
「可以，可以。」
「玉蘭，手機你幫我拿著，我口袋淺，幹活不方便。另外，我一個同學會打電話給我，你就讓她來這兒，我和你哥送完貨，我們一起就去別的地方逛逛。」
吳玉華從外面巷子裡蹬出了兩輛三輪，與馮天明一道從店老闆手中，接過了送貨清單，從倉庫里找出相應的貨品後，再搬到車上。
「你們先在公交站台凳子上坐一會兒，我們很快回來的。」
馮天明對她們揮了揮手，吳玉華則調皮地敬了個禮。
「你們慢點，注意車！」
吳玉蘭目送他們在一個丁字路口分開，分別消失在拐角處。
「玉蘭，這就是讓你選急救的人吧？」
吳玉蘭兩眼放著光，臉上露出了少女的情懷。
一陣電話聲響起，吳玉蘭接起，一個女孩的聲音，她按照馮天明跟她說的與對方複述了一遍。
沒多久，一個女孩來到她們身邊。
「你好，我來這兒等馮天明，是你接的電話嗎？」
「是的，他送貨去了，一會就回來。」
吳玉蘭的眼睛落在這個女孩身上，未曾移開。
僅僅一身白色棉麻長裙，就將身材的玲瓏曲線襯托得令人矚目，兩個麻花辮上各綴有一朵紅色花飾，白皙的手腕上，戴著一塊駝色皮質的石英手錶，腳上穿著一雙白色無繩板鞋，最讓人過目不忘的是那雙清澈寧靜的眼睛，即使她不說話，眼神也能告訴你一切，吳玉蘭突然間臉紅了。
李程雪也被她看的不好意思，側過身去，與她對視的這個女孩，除了姣好的面容外，一身清爽隨性的休閒裝，讓人感覺很舒服，她甚至在想這個女孩是馮天明什麼人。
場面有了一些沉寂。
「吳玉蘭，你哥他們快回了吧。」
方菲菲向去路不停張望著。
「你有向那個讓你選急救的人表白過嗎，他知道你喜歡他嗎？」
吳玉蘭眼神示意她有別人在場。
那邊的方菲菲眼神依舊不在她這邊，口中仍繼續說著。
「吳玉蘭，我覺的你以後不能再叫他『天明哥』了，還是直接叫名字，要不然，在他心目中，你永遠是一個小妹妹，不可能朝戀人關係發展……」
「方菲菲，說什麼呢。」
吳玉蘭急了，她覺得這種話題，不適合在有人的時候講。
李程雪的心裡一下明白了，她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是茫然？還是不舒服？她說不清那種滋味到底是什麼。
「我想起來了，還要去親戚家看一下，麻煩你幫我和馮天明說一下，今天我就不買書了，替我謝謝他。」
「謝謝你，吳玉蘭。」
說完朝她倆打了個招呼，徑直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