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衝突與難題
譚步高急忙站起來，下車去接電話，吳方他們開始討論尋找斯雨蘭的問題。
結果，一分鐘後，譚步高是垂頭喪氣走了進來，一屁股坐下了，鬱鬱寡歡。
大家面面相覷。
吳方關切問道：「步高，發生了什麼事？」
譚步高搖搖頭，有氣無力：「唉！車子晚點，已經到辰州了。我的副手肖亮帶領車班完成終到作業，剛剛跟隨空車進客技站，車隊要求他們不能回家，一律留在車上學習客規，等候通知。你們技偵支隊已經上車，正對軟臥車廂進行現場勘查。」
「這不很正常嘛？」
「老虎，天才剛亮，這事已經傳遍我們客運段了，大家都說這趟紅旗列車保不住了，譚步高完蛋了。肖亮心急火燎給我來了電話，他說辰武車隊正在召開緊急早會，鑑於我的車班再次發生旅客事故，決定我和鄺霞立即下崗，等待後續處理決定。」
「啊？那我不就成了二次下崗？」鄺霞氣呼呼的站了起來，江虹坐在她的旁邊，趕緊拉她一下。自覺失態，鄺霞看了一眼江虹又坐下了，滿臉的不高興。
「車隊早會開完了嗎？」吳方冷靜的問。
「我不知道，可能還在進行。老虎，你有什麼辦法？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你別著急，我給你們關隊長打電話，問問怎麼回事？」吳方從警褲口袋裡摸出自己手機，很快找到一個電話號碼按了下去。出乎意料的是對方一直不接，他連續撥了三次都沒通。
「喲呵！關隊耍大牌了？敢不接我電話？」吳方火了，話音剛落電話通了：「關大老爺，我的電話你都不接？我知道你開會，你們除了開會還知道幹什麼？我告訴你，『7·15列車謀殺案』的結果還沒出來，你們猴急馬跳的處理誰？譚步高有責任？他當然有責任，但他已經連夜下車，覺都沒睡跟著我們找人，你們不要扯他後腿。」
「還有，我把鄺霞帶下來了，參加尋人工作，你就不能給她下崗。你說什麼？她在高鐵車隊就下崗了。你的腦袋被門夾了？你們高鐵車隊領導就是一群糊塗蛋子，她在車上被一個流氓旅客性騷擾，她罵兩句被人惡意投訴，你們還要求她文明服務？我告訴你，旅客裡面也有一些壞種，否則要我們鐵路警察幹什麼？鄺霞在高鐵列車上受了委屈，因為證據不足，我們沒法處理那個雜種，讓他僥倖逃脫。你們倒好，拿雞毛當令箭，一有投訴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自己人的板子。」
「我不沖你發火沖誰發火？高鐵車隊讓她下崗，譚步高把她要過來。這第一趟出點問題，你們也要給她下崗，你們除了罰人下崗還會幹點什麼？我不否認她的工作是有一些毛病，但這需要批評教育，正確引導，不要動不動就處罰員工並且自以為是，難道你們都是對的？不一定吧！好啦！我也正在開會，你是坐在空調辦公室里高談闊論，我是坐在暑氣蒸騰的軌道車裡研究怎麼去尋人，我們不是一個心思，我不跟你囉嗦。但有一點，『7·15列車謀殺案』的結果未定之前，誰都不能處理，這是前提，否則處理錯了你別下不來台，你明白嗎？」吳方怒氣沖沖收起手機。
「老虎。」紀綱所長笑著提醒：「你言重了，拉了偏架。」
「我這不是火氣來了？沒事，他們知道我就是這脾氣。」
「唉！」譚步高嘆了一口氣：「我要成反面典型嘍！鄺霞，咱倆同病相憐。」
「哼！」鄺霞的鼻子裡哼了一聲：「我不在乎！」
「老虎。」高海山豎起一個大拇指：「我支持你，火力全開，言之有理，就得這麼約束他們。事情剛剛發生，還沒水落石出，竟然急著開會處理員工，美其名曰反應迅速。真正反映迅速應該立刻趕來現場，一起參加尋人行動。」
「老警長啊！」吳方哈哈一笑：「我是當兵出身，直來直去，不懂拐彎抹角。」
「也是，這麼多年你得罪了多少人啊？」
「忠言逆耳，很多人不明白。」
「吳頭，那…我和車長還下崗嗎？」鄺霞憂鬱的問。
「你放心吧！」譚步高說：「老虎出山，誰敢亂動？」
「步高。」吳方想了一下：「我也只能保你一時，最終結果還不好說。這次女旅客的墜車事件是一個慘痛的教訓，你們今後必須嚴格要求自己。我說，你不要越干越迷糊，尤其鄺霞，年紀青青工作不能吊兒郎當，不能偷懶。」
「吳頭。」鄺霞滿臉的不樂意：「我可不是偷懶的人，我就不愛跑這破車。我在高鐵列車上可不是這樣，每年都被評為崗位標兵和優秀乘務員，不信你問黑哥。」
「黑子，她真是這樣的人嗎？」吳方故意問道。
「她呀！還真不是省油的燈。」江虹開個玩笑。
「黑哥！我對你這麼好，你還說我怪話。」鄺霞掄起拳頭錘了江虹兩下。
「哈哈哈哈！」大家大笑。
「好啦！」吳方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暑氣又上來了，我們言歸正傳。我前面說到哪裡了？哦！就是尋找斯雨蘭的問題。犯罪嫌疑人有特勤10號一直跟著，他們兩個都很善於叢林生存，問題不大。斯雨蘭則不行，一個學藝術的女孩不懂森林裡的兇險，她不是本地人，還是北方來的，她是走不出這片原始山區的。」
「最重要的。」紀綱所長插話：「在這崇山峻岭之中，我們沒有她的一點信息，沒法定位，不知道向哪裡尋找，更不知道她的死活。」
「紀所。」江虹忙問：「這片地方經過大規模的移民搬遷，人真的都走光了嗎？還有沒有剩下一些留守山民？」
「附近山民都遷走了。黑子，你貼尋人啟事都沒人看，我們只能靠自己了。」
「完了！」譚步高又憂心忡忡，他擺擺手：「就靠我們這幾個人在茫茫大山里尋人？這是大海撈針，行不通，行不通，必須等待援兵到來。」
「車長。」鄺霞也很犯愁：「壞蛋要趕緊抓，斯雨蘭要儘快找到，援兵沒有那麼快吧？」
「鄺霞，夜長夢多。老虎，你趕快匯報嘛！要公安處調集警力火速支援。」
「也是，時間不等人啊！」高海山催促道。
「這個……」吳方撓了撓頭：「這裡交通閉塞，附近沒有公路，只有坐火車了。K4506次上午9點38分從辰州站發車，如果增援警力乘車過來，中午一點多鐘到達田西車站，然後坐軌道車過來，下午兩點左右到達這裡。哎呀！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不管怎樣，天黑之前我們要找到斯雨蘭，否則就麻煩了。」譚步高很著急。
結果，一分鐘後，譚步高是垂頭喪氣走了進來，一屁股坐下了，鬱鬱寡歡。
大家面面相覷。
吳方關切問道：「步高，發生了什麼事？」
譚步高搖搖頭，有氣無力：「唉！車子晚點，已經到辰州了。我的副手肖亮帶領車班完成終到作業，剛剛跟隨空車進客技站，車隊要求他們不能回家，一律留在車上學習客規，等候通知。你們技偵支隊已經上車，正對軟臥車廂進行現場勘查。」
「這不很正常嘛？」
「老虎，天才剛亮，這事已經傳遍我們客運段了，大家都說這趟紅旗列車保不住了，譚步高完蛋了。肖亮心急火燎給我來了電話，他說辰武車隊正在召開緊急早會，鑑於我的車班再次發生旅客事故，決定我和鄺霞立即下崗，等待後續處理決定。」
「啊？那我不就成了二次下崗？」鄺霞氣呼呼的站了起來，江虹坐在她的旁邊，趕緊拉她一下。自覺失態，鄺霞看了一眼江虹又坐下了，滿臉的不高興。
「車隊早會開完了嗎？」吳方冷靜的問。
「我不知道，可能還在進行。老虎，你有什麼辦法？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你別著急，我給你們關隊長打電話，問問怎麼回事？」吳方從警褲口袋裡摸出自己手機，很快找到一個電話號碼按了下去。出乎意料的是對方一直不接，他連續撥了三次都沒通。
「喲呵！關隊耍大牌了？敢不接我電話？」吳方火了，話音剛落電話通了：「關大老爺，我的電話你都不接？我知道你開會，你們除了開會還知道幹什麼？我告訴你，『7·15列車謀殺案』的結果還沒出來，你們猴急馬跳的處理誰？譚步高有責任？他當然有責任，但他已經連夜下車，覺都沒睡跟著我們找人，你們不要扯他後腿。」
「還有，我把鄺霞帶下來了，參加尋人工作，你就不能給她下崗。你說什麼？她在高鐵車隊就下崗了。你的腦袋被門夾了？你們高鐵車隊領導就是一群糊塗蛋子，她在車上被一個流氓旅客性騷擾，她罵兩句被人惡意投訴，你們還要求她文明服務？我告訴你，旅客裡面也有一些壞種，否則要我們鐵路警察幹什麼？鄺霞在高鐵列車上受了委屈，因為證據不足，我們沒法處理那個雜種，讓他僥倖逃脫。你們倒好，拿雞毛當令箭，一有投訴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自己人的板子。」
「我不沖你發火沖誰發火？高鐵車隊讓她下崗，譚步高把她要過來。這第一趟出點問題，你們也要給她下崗，你們除了罰人下崗還會幹點什麼？我不否認她的工作是有一些毛病，但這需要批評教育，正確引導，不要動不動就處罰員工並且自以為是，難道你們都是對的？不一定吧！好啦！我也正在開會，你是坐在空調辦公室里高談闊論，我是坐在暑氣蒸騰的軌道車裡研究怎麼去尋人，我們不是一個心思，我不跟你囉嗦。但有一點，『7·15列車謀殺案』的結果未定之前，誰都不能處理，這是前提，否則處理錯了你別下不來台，你明白嗎？」吳方怒氣沖沖收起手機。
「老虎。」紀綱所長笑著提醒：「你言重了，拉了偏架。」
「我這不是火氣來了？沒事，他們知道我就是這脾氣。」
「唉！」譚步高嘆了一口氣：「我要成反面典型嘍！鄺霞，咱倆同病相憐。」
「哼！」鄺霞的鼻子裡哼了一聲：「我不在乎！」
「老虎。」高海山豎起一個大拇指：「我支持你，火力全開，言之有理，就得這麼約束他們。事情剛剛發生，還沒水落石出，竟然急著開會處理員工，美其名曰反應迅速。真正反映迅速應該立刻趕來現場，一起參加尋人行動。」
「老警長啊！」吳方哈哈一笑：「我是當兵出身，直來直去，不懂拐彎抹角。」
「也是，這麼多年你得罪了多少人啊？」
「忠言逆耳，很多人不明白。」
「吳頭，那…我和車長還下崗嗎？」鄺霞憂鬱的問。
「你放心吧！」譚步高說：「老虎出山，誰敢亂動？」
「步高。」吳方想了一下：「我也只能保你一時，最終結果還不好說。這次女旅客的墜車事件是一個慘痛的教訓，你們今後必須嚴格要求自己。我說，你不要越干越迷糊，尤其鄺霞，年紀青青工作不能吊兒郎當，不能偷懶。」
「吳頭。」鄺霞滿臉的不樂意：「我可不是偷懶的人，我就不愛跑這破車。我在高鐵列車上可不是這樣，每年都被評為崗位標兵和優秀乘務員，不信你問黑哥。」
「黑子，她真是這樣的人嗎？」吳方故意問道。
「她呀！還真不是省油的燈。」江虹開個玩笑。
「黑哥！我對你這麼好，你還說我怪話。」鄺霞掄起拳頭錘了江虹兩下。
「哈哈哈哈！」大家大笑。
「好啦！」吳方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暑氣又上來了，我們言歸正傳。我前面說到哪裡了？哦！就是尋找斯雨蘭的問題。犯罪嫌疑人有特勤10號一直跟著，他們兩個都很善於叢林生存，問題不大。斯雨蘭則不行，一個學藝術的女孩不懂森林裡的兇險，她不是本地人，還是北方來的，她是走不出這片原始山區的。」
「最重要的。」紀綱所長插話：「在這崇山峻岭之中，我們沒有她的一點信息，沒法定位，不知道向哪裡尋找，更不知道她的死活。」
「紀所。」江虹忙問：「這片地方經過大規模的移民搬遷，人真的都走光了嗎？還有沒有剩下一些留守山民？」
「附近山民都遷走了。黑子，你貼尋人啟事都沒人看，我們只能靠自己了。」
「完了！」譚步高又憂心忡忡，他擺擺手：「就靠我們這幾個人在茫茫大山里尋人？這是大海撈針，行不通，行不通，必須等待援兵到來。」
「車長。」鄺霞也很犯愁：「壞蛋要趕緊抓，斯雨蘭要儘快找到，援兵沒有那麼快吧？」
「鄺霞，夜長夢多。老虎，你趕快匯報嘛！要公安處調集警力火速支援。」
「也是，時間不等人啊！」高海山催促道。
「這個……」吳方撓了撓頭：「這裡交通閉塞，附近沒有公路，只有坐火車了。K4506次上午9點38分從辰州站發車，如果增援警力乘車過來，中午一點多鐘到達田西車站，然後坐軌道車過來，下午兩點左右到達這裡。哎呀！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不管怎樣，天黑之前我們要找到斯雨蘭，否則就麻煩了。」譚步高很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