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喪事，低調的大佬回鄉
早上裴醒省上街買早點，沿著街道往回走的路上，對面走來一個高大的年青人，當兩人相距兩米多的時候，裴醒省發現這個人後面還跟著一條大狼狗，他稍一愣神，做了一個閃躲的動作，想從左側繞開對面的大狼狗。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大狼狗突然向他撲來，他本能的向左後方退去，躲開了大狼狗，大狼狗再次向他撲來，他再次後退，由於重心不穩，摔倒在地，沒想到後面駛來了一輛大車，從他頭上壓過。
司機緊急停車，看到躺在地上的裴醒省頭顱破裂，他急忙叫救護車並報警，等他打完這兩個電話以後，發現那個遛狗的青年領著狗已經走了。
王美竹剛洗漱完，茶几上的電話鈴響了，電話是她的麻友，在街拐角處開五金土產鋪的老闆娘打來的，告訴她裴大哥出事了，在前面被一輛大車撞了，救護車送往鎮衛生院，讓她趕緊到鎮衛生院去看看。
當王美竹趕到鎮衛生院的時候，醫生已經對裴醒省進行了診斷，確認裴醒省已經死亡。
王美竹當即癱瘓在急診室。
李院長認識王美鳳，他和兩個護士把王美竹送回家。
鄰居和親友得到信息後，陸續趕來安慰她，她強撐著身體給她大姐王美蘭打了電話，告訴大姐裴醒省因意外車禍離世，因委託她處理後事。
馬義問王美竹：「傳德哥多會兒回來。」
王美竹還沒來得及說話，王美蘭從外面兒進來了，她心疼妹妹，從沙發上攙起妹妹，勸她到裡屋休息。
王美蘭退休前是鎮稅務所所長，在鎮裡也算是脫離螻蟻的人物，有時來妹妹家吃飯，看到馬義和妹妹一家人同桌進餐，看馬義的眼神都是充滿了嫌棄和瞧不起，話里話外都視馬義為傭人，傭人又怎麼能和主人同桌進餐呢。
馬義灰溜溜的走出正屋，來到院兒里，見也沒人理他，想著張虎上夜班兒要用車，就離開師傅家回了村。
一進家門見二板正幫奶奶做飯。
見二板在家，馬義不想當著二板的面和奶奶說今天發生的事，想著等二板走了以後再說，可奶奶總是問他司法鑑定結果出來沒？打你爸的那三個壞人抓住沒？去看你師傅沒？給師傅買的啥？
二板做的是湯鍋面片兒，三人坐在茶几前喝面，馬義和二板的一碗麵快吃完了，奶奶還沒動筷子，只是坐在那裡靜靜的看著馬義喝面。
此時已是深秋的天氣，屋裡也不暖和，馬義勸奶奶趕緊喝面，要不然面涼了就坨住了。
奶奶不語，只是看著他。馬義知道了，這是奶奶想儘快知道爸爸案件的情況。
無奈，馬義只得把今天在鎮裡發生的事都告訴了奶奶，只是把派出所撤案，改成案件還在偵破中。
奶奶邊聽馬義的講述，邊慢慢的喝著面。
王傳音聽到裴醒省因車禍意外離世後，很是惋惜。她告訴馬義，既然司法鑑定出來了，咱們就可以為你爸爸張羅後事，考慮到你師傅的喪事，咱們就等你師傅的喪事辦完後，再接你爸回家，給他張羅後事。你師傅待你不薄，你一定要參加裴師傅的葬禮，這兩天二板陪著我，明天你就去師傅家，師娘安排你啥你就幹啥。
馬義點了點頭，說這幾年他在外面打工，那些有權有勢的人表面上對他們這些打工人客氣，可心裡卻視他們如螻蟻似草芥。只有裴師傅平等待他，視他如子。
第二天，馬義起了個大早，收拾完院子，正準備騎上他的載重電動車去師傅家，後排老張家的孫女張菲來了。
張菲和馬義從小學到初中一直是同班同學，是兒時的玩伴，後來張菲到省城的大學城讀書，倆人基本上就不走動了。
奶奶見張菲進門很是高興，讓座倒茶，還把大爺給她買的精緻小吃也拿出來招待張菲。
張菲說這次回來，是為了參加鎮上一個閨蜜的婚禮，回家看爺爺奶奶的時候，聽說馬義的爸爸沒了，特意過來看看。
奶奶仔細端詳著張菲，張菲長的雲盤大臉，符合奶奶的審美標準。張菲不愧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現代女性，面對奶奶灼人目光，落落大方毫不拘謹。
馬義心中有事，和張菲寒暄了幾句，就不再說話，左顧右盼的聽張菲和奶奶聊天兒。
張菲問馬義：「你這心不在焉的有事兒？」
馬義說今天他要去裴師傅家，張菲也大方，說你要有事兒就走吧，我和奶奶聊一會兒。
馬義進了師傅家，見王美蘭正在批評人，他規矩的走到餐桌邊坐下。
王美蘭無視馬義的到來，坐在沙發上，對坐在她旁邊的裴傳德和另一個年輕人說：「待會兒你姑姑就回來了，在你姑姑回來前，我們要是找不住那個養狗的人，叫你姑姑怎麼看我們？你爺爺在鎮裡面當了30年的校長，威信多高，他兒子出事連肇事的人也找不到，丟人不？崔成，你這司法所所長白幹了，城關鎮有多大，一上午的時間你們連一個人也查不到，而且這個人還養著一條大狗，應該不難找吧？」
馬義聽明白了，看上去王美蘭在罵兩人，實際在罵裴傳德，因為只有裴傳德的爺爺在鎮高中當了30年的校長。
崔成說：「媽，我倆一上午一直跟著辦案民警調沿街商戶監控，也沒閒著。」
王美蘭說：「崔成，你們方向就錯了，為什麼不調路上的監控，這個人領條狗去商戶幹啥呀。」
崔成說：「路上的監控歸縣交警大隊管，辦案民警也聯繫縣交警大隊了，可他們的數據還沒傳過來呢，我們不能幹等著，我就要求辦案民警先查商鋪，看能發現線索不。」
王美蘭說：「你怎麼不給你叔叔打電話。」
崔成說：「我們已經報了案，辦案民警也積辦案，一點兒也沒拖沓，我覺得沒有必要給我叔叔打電話。」
王美蘭說：「關鍵是你姑姑要回來，咱們不能讓她看到咱們無能。這個時候不用你叔叔，多會兒用？」王美蘭說罷，拿起手機給她當副縣長兼公安局長的小叔子撥通電話，讓他幫忙調一下城關鎮上午7點~11點的道路監控。
王美蘭壓了電話，讓馬義收拾院兒，打掃修理鋪前衛生。
裴傳德為了避開嚴厲的大姨，也拿了一把掃帚和馬義收拾院兒里院兒外。就在他倆搞完衛生，站在修理鋪前聊天兒的時候，王美竹在三個姐的陪同下，站在修理鋪門前準備迎接大姑姐裴醒度。
王美蘭對杵著掃帚站在修理鋪門前的裴傳德說：「你那是什麼樣子，二十五六的人了站沒站樣，你就想一輩子當大車司機，像螻蟻一樣生活？這次我跟你姑說一聲，讓她把你帶到省城去。」
就在王美蘭教訓裴傳德時候，一輛商務車緩緩的停在修理鋪門前，正在訓人的王美蘭聽到有車輛聲音，急忙回身迎向車輛。
裴醒度剛下車，王美蘭首先迎上去，握住雙手，熱情的打招呼。
裴傳德沒有往前湊，他的性格像他父親一樣，無欲無求，有口飯吃就行。他低聲的對馬義說：「這你就知道我為啥不在家待了吧。看我大姨，她可比我姑姑小十多歲，看對我姑姑的態度，再看看對我的態度。」說到這兒，裴傳德搖了搖頭不說了。
馬義問：「你姑姑是幹啥的，你大姨那麼牛逼的一個人，在她面前多乖巧。」
裴傳德說：「省高院最年輕的副院長。」
此時一幫親戚簇擁著裴醒度往院兒里走，馬義看了一眼裴醒度，問裴傳德：「我就知道你有個姑姑在省城，可沒聽師傅和你說過是個當官兒的。」
裴傳德說：「貓走蛇串，各是各的活法，再說我姑姑也很低調，這次回來不讓我們通知任何人，今晚住一宿，明天就走。」
此時裴醒度已經走到院兒里，她環顧四周，沒看到裴傳德，就問身旁的王美竹：「怎麼沒見傳德。」
還沒等王美竹說話，王美蘭已對站在院外的裴傳德喊道：「傳德，過來，姑姑叫你呢。」
裴醒度拉著傳德的手走進了屋，眾人也陸陸續續的進了屋，當馬義也想進屋的時候，被王美蘭攔住，王美蘭斜了一眼馬義說：「你進來幹啥？就在院兒里等著吧，有事叫你。」
馬文被冷落慣了，覺得也無所謂。不知為什麼，此刻，他突然想起奶奶抽菸的樣子。
他也想抽菸，他想到旁邊的小賣鋪買盒煙抽。
他慢慢的走出院門，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大狼狗突然向他撲來，他本能的向左後方退去，躲開了大狼狗，大狼狗再次向他撲來，他再次後退，由於重心不穩，摔倒在地，沒想到後面駛來了一輛大車，從他頭上壓過。
司機緊急停車，看到躺在地上的裴醒省頭顱破裂，他急忙叫救護車並報警，等他打完這兩個電話以後，發現那個遛狗的青年領著狗已經走了。
王美竹剛洗漱完，茶几上的電話鈴響了，電話是她的麻友，在街拐角處開五金土產鋪的老闆娘打來的，告訴她裴大哥出事了，在前面被一輛大車撞了，救護車送往鎮衛生院，讓她趕緊到鎮衛生院去看看。
當王美竹趕到鎮衛生院的時候，醫生已經對裴醒省進行了診斷，確認裴醒省已經死亡。
王美竹當即癱瘓在急診室。
李院長認識王美鳳，他和兩個護士把王美竹送回家。
鄰居和親友得到信息後，陸續趕來安慰她，她強撐著身體給她大姐王美蘭打了電話，告訴大姐裴醒省因意外車禍離世，因委託她處理後事。
馬義問王美竹：「傳德哥多會兒回來。」
王美竹還沒來得及說話，王美蘭從外面兒進來了，她心疼妹妹，從沙發上攙起妹妹，勸她到裡屋休息。
王美蘭退休前是鎮稅務所所長，在鎮裡也算是脫離螻蟻的人物，有時來妹妹家吃飯，看到馬義和妹妹一家人同桌進餐，看馬義的眼神都是充滿了嫌棄和瞧不起，話里話外都視馬義為傭人，傭人又怎麼能和主人同桌進餐呢。
馬義灰溜溜的走出正屋，來到院兒里，見也沒人理他，想著張虎上夜班兒要用車，就離開師傅家回了村。
一進家門見二板正幫奶奶做飯。
見二板在家，馬義不想當著二板的面和奶奶說今天發生的事，想著等二板走了以後再說，可奶奶總是問他司法鑑定結果出來沒？打你爸的那三個壞人抓住沒？去看你師傅沒？給師傅買的啥？
二板做的是湯鍋面片兒，三人坐在茶几前喝面，馬義和二板的一碗麵快吃完了，奶奶還沒動筷子，只是坐在那裡靜靜的看著馬義喝面。
此時已是深秋的天氣，屋裡也不暖和，馬義勸奶奶趕緊喝面，要不然面涼了就坨住了。
奶奶不語，只是看著他。馬義知道了，這是奶奶想儘快知道爸爸案件的情況。
無奈，馬義只得把今天在鎮裡發生的事都告訴了奶奶，只是把派出所撤案，改成案件還在偵破中。
奶奶邊聽馬義的講述，邊慢慢的喝著面。
王傳音聽到裴醒省因車禍意外離世後，很是惋惜。她告訴馬義，既然司法鑑定出來了，咱們就可以為你爸爸張羅後事，考慮到你師傅的喪事，咱們就等你師傅的喪事辦完後，再接你爸回家，給他張羅後事。你師傅待你不薄，你一定要參加裴師傅的葬禮，這兩天二板陪著我，明天你就去師傅家，師娘安排你啥你就幹啥。
馬義點了點頭，說這幾年他在外面打工，那些有權有勢的人表面上對他們這些打工人客氣，可心裡卻視他們如螻蟻似草芥。只有裴師傅平等待他，視他如子。
第二天，馬義起了個大早，收拾完院子，正準備騎上他的載重電動車去師傅家，後排老張家的孫女張菲來了。
張菲和馬義從小學到初中一直是同班同學，是兒時的玩伴，後來張菲到省城的大學城讀書，倆人基本上就不走動了。
奶奶見張菲進門很是高興，讓座倒茶，還把大爺給她買的精緻小吃也拿出來招待張菲。
張菲說這次回來，是為了參加鎮上一個閨蜜的婚禮，回家看爺爺奶奶的時候，聽說馬義的爸爸沒了，特意過來看看。
奶奶仔細端詳著張菲，張菲長的雲盤大臉，符合奶奶的審美標準。張菲不愧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現代女性，面對奶奶灼人目光，落落大方毫不拘謹。
馬義心中有事，和張菲寒暄了幾句，就不再說話，左顧右盼的聽張菲和奶奶聊天兒。
張菲問馬義：「你這心不在焉的有事兒？」
馬義說今天他要去裴師傅家，張菲也大方，說你要有事兒就走吧，我和奶奶聊一會兒。
馬義進了師傅家，見王美蘭正在批評人，他規矩的走到餐桌邊坐下。
王美蘭無視馬義的到來，坐在沙發上，對坐在她旁邊的裴傳德和另一個年輕人說：「待會兒你姑姑就回來了，在你姑姑回來前，我們要是找不住那個養狗的人，叫你姑姑怎麼看我們？你爺爺在鎮裡面當了30年的校長，威信多高，他兒子出事連肇事的人也找不到，丟人不？崔成，你這司法所所長白幹了，城關鎮有多大，一上午的時間你們連一個人也查不到，而且這個人還養著一條大狗，應該不難找吧？」
馬義聽明白了，看上去王美蘭在罵兩人，實際在罵裴傳德，因為只有裴傳德的爺爺在鎮高中當了30年的校長。
崔成說：「媽，我倆一上午一直跟著辦案民警調沿街商戶監控，也沒閒著。」
王美蘭說：「崔成，你們方向就錯了，為什麼不調路上的監控，這個人領條狗去商戶幹啥呀。」
崔成說：「路上的監控歸縣交警大隊管，辦案民警也聯繫縣交警大隊了，可他們的數據還沒傳過來呢，我們不能幹等著，我就要求辦案民警先查商鋪，看能發現線索不。」
王美蘭說：「你怎麼不給你叔叔打電話。」
崔成說：「我們已經報了案，辦案民警也積辦案，一點兒也沒拖沓，我覺得沒有必要給我叔叔打電話。」
王美蘭說：「關鍵是你姑姑要回來，咱們不能讓她看到咱們無能。這個時候不用你叔叔，多會兒用？」王美蘭說罷，拿起手機給她當副縣長兼公安局長的小叔子撥通電話，讓他幫忙調一下城關鎮上午7點~11點的道路監控。
王美蘭壓了電話，讓馬義收拾院兒，打掃修理鋪前衛生。
裴傳德為了避開嚴厲的大姨，也拿了一把掃帚和馬義收拾院兒里院兒外。就在他倆搞完衛生，站在修理鋪前聊天兒的時候，王美竹在三個姐的陪同下，站在修理鋪門前準備迎接大姑姐裴醒度。
王美蘭對杵著掃帚站在修理鋪門前的裴傳德說：「你那是什麼樣子，二十五六的人了站沒站樣，你就想一輩子當大車司機，像螻蟻一樣生活？這次我跟你姑說一聲，讓她把你帶到省城去。」
就在王美蘭教訓裴傳德時候，一輛商務車緩緩的停在修理鋪門前，正在訓人的王美蘭聽到有車輛聲音，急忙回身迎向車輛。
裴醒度剛下車，王美蘭首先迎上去，握住雙手，熱情的打招呼。
裴傳德沒有往前湊，他的性格像他父親一樣，無欲無求，有口飯吃就行。他低聲的對馬義說：「這你就知道我為啥不在家待了吧。看我大姨，她可比我姑姑小十多歲，看對我姑姑的態度，再看看對我的態度。」說到這兒，裴傳德搖了搖頭不說了。
馬義問：「你姑姑是幹啥的，你大姨那麼牛逼的一個人，在她面前多乖巧。」
裴傳德說：「省高院最年輕的副院長。」
此時一幫親戚簇擁著裴醒度往院兒里走，馬義看了一眼裴醒度，問裴傳德：「我就知道你有個姑姑在省城，可沒聽師傅和你說過是個當官兒的。」
裴傳德說：「貓走蛇串，各是各的活法，再說我姑姑也很低調，這次回來不讓我們通知任何人，今晚住一宿，明天就走。」
此時裴醒度已經走到院兒里，她環顧四周，沒看到裴傳德，就問身旁的王美竹：「怎麼沒見傳德。」
還沒等王美竹說話，王美蘭已對站在院外的裴傳德喊道：「傳德，過來，姑姑叫你呢。」
裴醒度拉著傳德的手走進了屋，眾人也陸陸續續的進了屋，當馬義也想進屋的時候，被王美蘭攔住，王美蘭斜了一眼馬義說：「你進來幹啥？就在院兒里等著吧，有事叫你。」
馬文被冷落慣了，覺得也無所謂。不知為什麼，此刻，他突然想起奶奶抽菸的樣子。
他也想抽菸，他想到旁邊的小賣鋪買盒煙抽。
他慢慢的走出院門，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