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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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孤浪伸手想要拔出後腦上的琉璃箭,可他剛一用力琉璃箭猛的更加深入一截,而後化作數條絲帶將他的身體纏繞束縛,就在這時憐語手上法印不斷,孤浪頓感身體重若萬鈞,他心想此時若被制住恐怕以後再難脫身,他忍著劇痛強提功力施展無上身法遁走,雙重封鎖下無往不利的身法一躍只往前去了四十米出頭,好在已經到了大殿門口待他想再次強提功力施展,突然迎面一道黑影一腳將他踹回殿台之上,等他緩過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見跟孤浪一摸一樣的黑影站立於殿堂正門一動不動。除了憐玉之外的所有人都驚呆了,這怎麼可能?一個人的魂力再強大也是虛化的,是無法與實體之間發生碰撞的,剛剛的一幕顯然已經違背了這一規則。「浪~今日任你修為通天也是插翅難逃。」憐玉無比興奮道,風小雨見狀急忙拉著憐玉問道:「姐姐,你不是說不會傷害他的嗎?為何……」憐玉輕輕撫摸風小雨的臉頰說道:「雨妹妹有所不知,即便他身上已有你和憐語的兩重束縛,可是只要他想逃走憑我們是攔不住的,這魂力正是為此準備。」還沒等她追問孤浪大怒道:「風小雨!你少要假慈悲,倘若我這次僥倖能逃離這裡,以後定然要將你們三個碎屍萬段!」風小雨急忙解釋道:「我…我們都是為了讓你擺脫體內邪魔才會這麼做的,事已至此你若要怨我我也無話可說,只求你別要再掙扎,等到事情結束後要殺要剮都隨你意……」孤浪此時已是無力改變現狀,他恨自己一而再再二三的被這幾個女人戲耍,任他本事再高也被她們玩弄於股掌之間,他不甘心!只見孤浪一句話也不說,翻過身從三人腳下緩緩的向門口爬去,而她們三人不緊不慢的在後面跟著,憐語率先說道:「孤浪,我們答應過雨妹妹不會傷害你,你又何必如此執著?」孤浪依舊低著頭奮力朝門口蠕動,憐玉也嘆道:「哎~你這一生孤傲,千劫萬險一身本事全都是苦修得來,未曾真正向任何人低過頭,如今三番兩次栽到我們手裡心有不甘實屬正常,可你自己也應該清楚體內兩股力量已經成形,再不設法剔除只怕心神被反噬是早晚的事。」風小雨也附和道:「對啊,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就相信我們這一次好嗎?」孤浪終於開口了他自嘲道:「如果這就是我的命,我鄙視它,活也好死也罷,我不會認這種命!也不用你們假惺惺的可憐我,你們三個賤人串通一起陷害於我,當下最好殺了我,否則......」眼見孤浪執著於此三人只能放棄說服,此時憐語對著風小雨說道:「小雨~孤浪現已是冥頑不靈,再這樣耽擱下去只怕會有差池,咱們動手吧。」風小雨也明白任她再說什麼孤浪也不會相信,於是她點頭示意後雙手捏拈花指交叉胸前,忽然纏繞孤浪的琉璃絲帶又多出數條,她們三人各自扯住其中一條,孤浪趴在地上再難前進一絲一毫,而風小雨左手在空中舞動一圈向前一推,漫天飛舞的琉璃絲帶向著他包裹收攏而去,頃刻間那裡便出現了一個人形的繭,三人同時一拉被做成繭的孤浪直直落在她們三人中間,只見憐語快速上前閉著雙眼左手不斷變換法印,右手按在孤浪天靈之上,一串串晦澀難懂的符印從她手心爬出,快速延伸至孤浪的各個部位。待到片刻後她緩緩睜開雙眼虛弱的說道:「完成了……小雨~收回聖器吧。」聞言風小雨心念一動所有琉璃絲帶向著一個點匯聚而去,不一會一隻精美的手鐲飛回戴在她的手腕上,三人站在孤浪面前仔細打量,如刺青般的符印爬滿了他全身,正透過繭發出淡淡的黑光。而接下來輪到憐玉破開他的神識,找到那躲藏在心靈深處的邪祟。憐玉說道:「接下來我們要進入他的神識,自然是以靈魂狀態進入,妹妹在此幫我們護法如何?」憐語思索片刻道:「我們還是一起進去吧,互相有個照應萬一你們進去有什麼不測呢,姐姐你就讓孤浪的魂力在此為我們護法豈不是更好。」憐玉淡淡一笑說道:「那行吧~不過得把話說在前面,此行進入孤浪的意識不管看見什麼,我們也不能出手干預,否則我們四人都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我們要做的只是找到兩股邪魔之力寄居所在,而後小雨使用聖器將之抽離出來,咱們就立刻退出神識回歸己身。」話畢二人看著憐玉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三人將大殿門關上交由魂影看守,接著三人圍著孤浪站立憐玉從她的長髮里取出一朵花,花葉異常茂盛但最上面卻只有一個花苞很是怪異,不到一會一陣幽香四下傳來,伴隨香味越來越濃三人徹底放鬆下來,不知過了多久風小雨好像覺得自己睡著了,猛的一個激靈睜開雙眼,憐玉正側身躺在她身邊看著她,風小雨急忙詢問道:「怎麼樣了?我們進去了嗎?」憐玉用手指了指,風小雨跟著她指的方向看去不自覺睜大雙眼。一條巨大的裂縫橫在大地之上,延伸出去不知道多遠,從裂縫邊上往下看漆黑一片毫無光源可尋,呼嘯而過的陰涼之風讓人頭皮發麻,風小雨吞了吞口水一個不穩差點摔倒,她急促的問道:「這…這裡是什麼地方?」一旁靜靜站著的憐語說道:「他出生的地方,想不到他的意識此刻竟停留在這裡……」風小雨剛想問什麼突然空中閃過兩道倩影,嚇得她急忙找掩體隱匿身形,憐玉卻早已站起身大搖大擺的來到前面輕笑道:「快出來吧,這是孤浪潛意識裡的記憶片段,是已經發生過的事所以任何人都是看不到我們的。」聞聽此言風小雨拍拍胸膛長舒了一口氣,待三人匯合後一齊朝高空看去,只見一對雙胞胎姐妹在高空上嬉戲打鬧,其中一個小女孩的白色髮帶不慎飄落下去,小女孩似乎也不是很重視,兩人接著玩鬧了一會就原路返回了。風小雨疑惑的問道:「奇怪~那兩個小女孩長得好像……?」「不錯!正是我和憐語妹妹小時候,聖界每一處地方我們都去過了,這裡是最後一個地方,語妹妹當日帶著一條白色的髮帶,我因為嫉妒故意扯開她的髮帶讓它隨風飛走,她也毫不在意這些,因為父皇總是會給她新的,是這樣嗎?妹妹」說到這憐玉不自覺的攥了攥手,而一旁的憐語笑道:「姐姐~您要是真的喜歡跟我說一聲就是了,作妹妹的送您一條好歹也是一份心意呢。」憐玉氣道:「憐語~別以為仗著父皇寵你你就是聖域的繼承人了,我就是要奪走你的一切,我真的很討厭你肆無忌憚的樣子,從小到大你是父皇掌上明珠,而我呢?只因為和母后太過親近處處都低你一等,你心裡可曾記得自己還有個母后嗎?」憐語過了半晌說道:「我何時不記得,妖界不屬於三界之中一直都是中立的一方,當年聖域勢力羸弱父皇不得已為了壯大勢力和妖界聯姻,娶了妖界公主就是我們的母后,可是後來聖域一方隨著勢力壯大版圖也是越來越大,妖界趁機要父皇讓出一半江山給他們,咱們的母后更是其中的重要人物,其中聖域的大部分情況都是母后向妖界透露的,父皇被逼無奈答應讓出三分之一的聖域江山,但是從此便和妖界甚至母后劃清了界線,直到……」憐語不敢再說下去了,可憐玉不依不饒的問道:「直到什麼……?你要是實在說不出口的話姐姐就幫幫你。如何?」「住口!」憐語著急的叫道:「憐玉我承認我當時那麼做只是顧及自己而已,可事到如今我們都還好好活著不是嗎?況且你篡權奪位後還把我逐出聖域派人追殺,這些舊帳可是都還沒算呢。」憐玉遲疑了一會說道:「妹妹~這些成年往事不提也罷,咱們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看看眼前這無底的深淵。」見兩人終於消停風小雨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剛才的架勢二人火藥味越來越濃,搞不好就會大打出手她作為第三者無論幫哪一方都不合適,幸好事情沒發展到那種地步。接下來三人站在黑暗的邊緣,望著那深不見底的深淵裂縫也是心裡發怵,只能暫時退回來坐在一旁商量其他對策,等著等著三人靠在一起睡著了,這時琉璃手鐲一閃一閃將她們一同拖入深淵中去。

  「噠」「噠」「噠」漆黑中傳來的滴水聲讓風小雨驚醒,黑暗中她慌張的往身邊抓去,只聽兩聲「啊~」風小雨被嚇了一跳,忽然她感到手裡不太對勁,左手感覺是軟綿綿突起的小山峰,右手好像被什麼給夾住而且兩邊摸起來都很光滑圓潤。她急忙抽回自己的雙手問道:「是兩位姐姐嗎?」話音剛落憐語的聲音在她右邊響起:「小雨~你怎會如此無禮……」而憐玉卻在左邊笑道:「呵呵,小雨的手呀可真有勁呢~」聞聽此言風小雨尷尬不已,正當她想解釋的時候一縷微光在她手腕處亮起,她抬起右手借著微弱的光看了看周圍,三人立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地上滿是零亂的枯骨和腐爛的屍體,她們所處的地方靠近崖壁,抬頭看去一條裂縫不知延伸出去多遠,縫隙中只有浩瀚無垠的星空。而順著崖壁流下來的滴水在寂靜的谷底聽起來尤為瘮人,三人頓時擠作一團互相安慰著彼此,就在這時憐語奇怪的小聲道:「好香啊~你們聞到了嗎?」憐玉和風小雨吸了吸鼻子然後同時點了點頭,接著三人借著手鐲的光向香氣飄來的地方緩慢前行。往前走了大概五百米左右她們聽到什麼動物在咀嚼的聲音,三人站在原地嚇的大氣都不敢喘,突然間那怪物似乎感受到了光照,瞬間就朝著風小雨直撲過來,三人頓時被嚇得花枝亂顫驚叫不已,只見那黑影好似沒有看到或者聽到她們,徑直奔向一處突起的崖壁下面張口喝著流下來的水,憐玉這時說道:「對了,我們處於孤浪的神識和記憶之中,對於這裡的所有事物我們是不曾存在過的。」雖然她這麼說可剛才的反應明顯也是被嚇得不知所措,三人平復了一下思緒借著手鐲的微光緩緩向那黑影靠去,那黑影喝足之後站在原地抬頭看著狹小的星空,他雙手舉起一條白色絲帶虔誠的樣子讓人不知所謂。當看清那白色絲帶的時候三人同時一驚,這不就是剛剛在上面看到小時候的憐語掉落的那條髮帶嗎?髮帶上面還有陣陣余香四處飄散,就在幾人愣神之際忽然周圍開始傳來震動,聽起來像是動物奔跑的聲音,黑影頓時警覺快速收起髮帶擺出一副戰鬥姿態,向上看去只見兩團慘綠的鬼火順著崖壁快速朝著黑影襲去,黑影不緊不慢待兩團鬼火臨近跟前一躍而起讓對方撲了個空隨後雙腳重重落下,兩團鬼火見勢翻滾出去五六米躲開這一重擊,而後暴起發難一上一下一左一右向黑影發起猛攻,一時間黑影也是難以招架身上頻頻中招掛彩。風小雨三人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可也只能看著什麼也做不了,就在這時黑影一個疏忽被一團鬼火從背門扣住動彈不得,而另一團鬼火從正面狠狠向他胸口抓來,黑影眼神冷厲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拼盡全力,寧可雙臂被掰脫臼也要將身形調轉過來,「噗嗤」一聲只見黑影背後那團鬼火被隊友一爪貫穿胸膛,慘綠的鬼火漸漸暗淡消失沒了動靜,黑影趁另一團鬼火還在發愣時將它貫穿隊友的爪子狠狠咬住快速朝著崖壁頂去,那團鬼火立時吃痛瘋狂攻擊黑影想要破開鉗制,可雙方中間掛著一具屍體奈何鬼火每一擊都施展不開被屍體卸去大部分力道,無法對黑影造成有效傷害,「轟」的一聲鬼火被狠狠撞在崖壁之上,上方傳來碎石沙粒滾落的聲音可見撞擊力度之大,這一撞擊讓慘綠的鬼火暗淡了不少,黑影並未就此鬆口他咬著對方爪子往後拉開一小段距離,然後再用盡全力向前衝撞而去,就這樣一下一下撞擊直到那團鬼火徹底熄滅才停了下來。風小雨三人在一旁都看傻眼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講被對手從背後扣住,基本上可以說是必輸無疑何況敵人不止一個,除非二者之間實力差距巨大才可以強行掙脫,可剛才的一幕顯然顛覆了她們的認知,不惜自己將雙臂硬生生掰脫臼讓對方沒了抓力點,接著迅速調整身形將後方敵人甩到前面造成誤傷,再趁敵人誤傷的空檔用牙鉗制住另外一個敵人將其撞死在崖壁之上,期間對手的反抗完全被自己誤殺的隊友屍體所阻礙。這一整套下來沒有華麗的招式也沒有多餘的動作,完全就是以命搏命的打法,怎能不讓人膽戰心驚。待到周圍歸於平靜黑影緩緩蹲下,他用雙腿夾住自己的臂膀找到脫臼的位置「喀嚓」「喀嚓」兩聲已將臂膀復位,黑影發出粗重的呼吸聲,好似在忍受莫大的疼痛,半刻鐘後黑影活動了一下雙臂提著兩具似人非人的屍體朝前方走去,風小雨三人當場呆若木雞還停留在剛才的畫面中,直到前方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三人才尋著聲音找了過去。只見黑影盤腿坐在地上他面前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老人虛弱的看著手中髮帶說道:「浪兒,你是時候該回去了,畢竟這上面才是我們真正的家,你爹……當年和妖界的人私下打過幾次交道,卻被聖域判處通敵賣國遭受流放之罪,我們一家從此人人喊打喊殺被流放到這不見天日的深淵。你所殺死的這些鬼人原本也是活生生的人,在這個地方凡是犯了重罪之人就會流放至此,人生來就有七情六慾在這個地方這些欲望更是被無限放大,所有流放之人開始自相殘殺奸淫擄掠無惡不作,更有甚者以人肉為食人血為酒,而這類人慢慢變得人鬼難分!就是你帶回來的那兩具屍體。」原來那團黑影就是孤浪小時候的樣子,因為光線受環境影響再加上他蓬頭垢面身材弱小,就算是在外面也沒人會認得出來,風小雨幾人連忙湊到跟前細細打量著那名少年,少年稚嫩的聲音響起:「娘~別想那麼多了,這兩具屍體生命力挺頑強的還新鮮著,您就像往常一樣將他們生命之能抽離出來煉化吸收,不管在哪裡只要和您在一起我就心滿意足了。」少年咧開嘴笑的很是開心,但是在風小雨三人看來卻心一緊,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少年嘴裡沒有幾顆牙齒,身體上到處都是突起可見骨頭印,就連背後的脊柱也清晰可見,整個就一皮包骨頭!憐玉嚇得往後退了半步呼吸急促說道:「不可能…不可能的,他一定不是那個睥睨天下的孤浪,我不相信…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這時風小雨卻很罕見的嚴厲道:「姐姐,我知道你對孤浪以前做的事,如果你是真的喜歡他請接受他的一切,而不是心裡只有那個蓋世無雙溫柔體貼的孤浪。在我看來難以接受自己心上人以前是如此骯髒醜陋又談何真正喜歡?」憐玉被懟的啞口無言,她沒想到這個小姑娘平時一副天真的樣子,到了關鍵時候如此的睿智果敢,她急忙平復下來情緒賠笑道:「小雨~姐姐剛才失態了,是姐姐的不對,你就別見怪了,你說的話姐姐一琢磨很是受用呢。」憐語也趕緊出來打圓場說道:「是啊~小雨,咱們都沒見過孤浪年少時的樣子,姐姐她一時認錯也是情理之中,更何況外表相差如此之大,換作你我也是難以分辨呢。」風小雨古靈精怪的笑道:「我又沒生氣,只是想讓玉姐姐明白這件事情結束後,不管咱們看到什麼發生過什麼別要用異樣的眼光看待孤浪就行~」這三人可謂是變臉比翻書還快,剛才還一副針尖對麥芒的樣子,這下又和好如初。正當她們說話之時白髮老人趁少年不注意雙指點中他眉心處道:「浪兒,這套噬靈訣原本是你爹受妖界人士所贈予,原來我們一家在聖界邊境上安穩生活覺得用不上這些東西,而其中要領更是攝魂奪魄吸取他人精華來增進功力,所以我和你爹認為有傷天理一直都未曾修習,直到……哎~說來老天真是不公吶,我和你爹懷你七月之時被聖域流放至此,這裡到處充滿了危機我們不得已開始修習噬靈訣以求可以自保,可惜修習時間尚淺還沒修煉大成便遭到這裡窮凶極惡之徒們的圍攻偷襲,我和你爹身受重傷拼死逃脫到這裡,就在為娘快要氣絕彌留之際你爹以自己生命為代價讓我將他煉化吸收,就這樣從死亡邊緣拉回我們母子這才使你順利出生,如今我們母子在這裡生活十二載有餘,但為娘沒有武學天賦功法始終不能大成,現在更是傷上加傷風燭殘年,當下最大的心愿就是讓你可以回到上面去,我和你爹犯下的錯不該讓你來承擔。這噬靈訣是大邪大穢之功法,為娘怕你年少無法駕馭才一直不敢傳授給你,眼下顧不了那麼多了只盼這邪穢功法能助你逃離這深淵地獄。」少年孤浪明白母親這是以生命為代價給他傳功,他面容痛苦掙扎的說道:「娘…不要丟下我,我…只想跟您在一起,就是死在這裡我也不想離開您啊…」少年的眼淚隨著話語滾落下臉頰,白髮老人氣喘吁吁欣慰地說道:「浪兒……我要你答應為娘,無論以後到哪裡都要提防聖域裡的人,不准許你去向他們復仇,哪怕你只是做一個普通人對於娘來說,只要你能活著就足夠了,也別去怨恨外面的世界,是非黑白好壞對錯之分不是一時半刻就能看得清楚。你出生在這漆黑的深淵裡,從未體會過溫暖的陽光,但是你的父親燃燒了自己為你點燃生的希望,何嘗不是一種溫暖呢,如今為娘就化作漆黑中的星光,指引你回家的道路!」話畢白髮老人指尖猛一用力,「轟隆隆」整個谷底都開始震顫不已,「啊~」少年孤浪仰天長嘯額頭爆發出藍色光芒,「嗖」「嗖」「嗖」無數條張牙舞爪的虛影向著孤浪匯聚而去,白髮老人雙眼藍光閃爍道:「浪兒,這峽谷裂縫下多少游離無處安放的靈魂,現在由你來做它們的爐鼎,這些魂力吸收後將會轉化為你自身的力量,噬靈訣也已烙印在你的腦海以後要慎用這門功法,不到萬不得已切不可濫用,明白嗎?」說罷無數條虛影圍繞著兩人瘋狂旋轉起來,一道龍捲風拔地而起直衝天際,伴隨著鬼哭狼嚎之聲尤為震撼,就在這時無數點狀的藍光快速出現在龍捲風之中,藍光伴隨風勢旋轉跳動明滅不定,片刻後龍捲風從天際調轉過來直衝而下向著少年貫體而入,此時的少年雙眼已是湛藍,一道道藍光如流星般向他匯去直到最後一束消失,天地間終於恢復寂靜。風小雨三人看到剛才的一幕早已是冷汗直流,靜靜等待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娘~娘你在哪?」少年焦急稚嫩的聲音響起幾人都為他捏了一把汗,這時一團白光出現在少年身旁,不僅他愣住了就連風小雨三人都愣住了,只見白光中站著一銀髮女子,她的容貌如同晨曦中的露珠,清新脫俗,又似夜空中最亮的星,璀璨奪目,讓人心生敬仰。不知為何憐玉覺得自己沒有她的和藹親切,而憐語卻覺得自己沒有她的感性鬆弛,風小雨則認為對方那種成熟的氣息,比她們三人任何一個都更加濃郁。「呵呵,浪兒~你瞧為娘的樣子好看嗎?」女子聲音如銀鈴般響起,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撫摸少年,可惜靈魂狀態的她直接穿過了少年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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