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只有一個人知道的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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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多久,他們一行人,去了對面的酒樓。

  監察司登高,一箭射來,直擊而中。

  巡防司,鎮撫司其他人,之前都已經過來了。

  可惜,並沒有發現問題。

  店小二倒是有說,有兩個人剛才相繼離開。

  長相,更是誰都沒見過。

  要麼易容,要麼就是真的沒有人見過。

  至於這酒樓的老闆,說是長頭髮,還有一些疤痕,名字叫做黃也,是來自於北邊的一個獵戶,下來經商,今天也不在。

  「酒樓老闆,是周亂。」許重銀在旁邊低聲道。

  「這種查不出來?」

  「想來是給了新身份,只要文院裡有這個人,下面負責查訪的如何能知道問題。」

  沈封不由得沉默了。

  這就是監察司的厲害之處。

  把死人直接扔對面,玩燈下黑。

  當然,這個殼裡,也成為了另外其他人的燈下黑。

  周亂被扔這裡後,化名買下了這酒樓,而新身份叫做黃也。

  只不過,同樣被那王爺當做殼子。

  這巡防司這會兒兵馬集中在監察司周圍,以備後患,這射箭的人想離開,卻也不難。

  巡防司這點兵馬的能力,也就是巡邏震懾,控制好整個環境。

  「這金烏弓之事……」許重銀同樣再次皺起了眉頭。

  「這世界上,真的就一把金烏弓還是兩把。」沈封跟著問道。

  很明顯,對方住在這裡,那麼就已經可以確定。

  不是明侯府的人了。

  「聽說就一把在明侯府,就沒見過第二把。」

  以目前情況,只有一種可能。

  除了明侯府的神射手,還有另外的神射手,並且,對方也有一把金烏弓。

  專殺先天。

  沈封嘆了口氣。

  「這金烏弓威力,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

  今天如果不是谷稟帶了一件護甲,也沒辦法延緩時間。

  「谷稟那寶甲是什麼?」

  「谷稟穿的應該是最重的玄鐵甲,只比普通鐵甲好一點。」許重銀開口道。

  「金烏的力量,其實任何寶甲,都沒辦法抵擋,都和玄鐵甲差不多的功效,這普天之下,也就是溫掌使穿著的金蟬絲甲能擋住,輕便且沒什麼力道,聽說一直都穿在溫掌使身上。」

  溫掌使現在哪裡還有什麼金蟬絲甲。

  「走吧。」沈封揮了揮手,示意收兵。

  眼下,局面已經開始豁然開朗。

  他還需要去找一個人,如果,這個人可以給出足夠的信息,那麼或許,這幾件事就都能迎刃而解。

  「大人可有頭緒。」

  「頭緒還不夠清晰,我需要去見一個人。」

  「誰?」

  「周亂。」

  鎮撫司。

  森嚴天牢。

  此時此刻,同樣是嚴陣以待。

  對於沈大人,幾乎所有人,都是目露震驚和尊敬。

  什麼叫做先天殺天玄。

  這就是。

  什麼叫做徒手殺天玄!

  這就是!

  沈封一個人進入牢中,讓許重銀等人去旁邊候著。

  沒有他的允許,其他人都不許進來。

  他把谷稟的屍體放到地上。

  「你主子屍體。」

  周亂臉色驟然一變。

  「這箭矢……」

  「看來你知道,我還想著要怎麼才能讓你知道。不過這箭矢味道奇特,想來你應該能清楚。」沈封輕聲道。

  這箭矢有一股怪味,說不上來。

  周亂神色沉重,此箭矢,確實他曾經見過,正是那人身上所背,因為總有一股難聞的味道。


  「你待的那家酒樓上面,金烏弓殺的,如今乾京全部人都知道。」

  周亂身子一震。

  「金烏弓?」

  沈封點了點頭。

  「這裡現在沒有別人。」

  「你可以跟我說一些你知道的。」

  「谷稟救你一命,殞命當場,他如今已死,你替他賣命,想來應該有些情分。他常尋你飲酒,你若是真的還有念及他的恩情,就該知道,你現在只有一條路。」

  周亂神色沉默了。

  沈封兩手抱胸,踱步輕聲道:「酒樓里那人是誰,谷稟死之前,告訴我了一些事,但我需要知道更多。」

  「我,不知道,主子沒讓我知道,我也不會問大人這些事,而且大人告訴過我,不知道我還能活,知道太多反而我活不了。」周亂咳嗽兩下,看著地上的屍體,沉聲道。

  「只知道他身邊有一人,是個獵戶,他自己應該也是個獵戶。」

  「谷稟為什麼救你。」沈封輕聲道。

  周亂一時間再次沉默。

  沈封點了點頭,道:「你可以不說,可如果你到時候見到谷稟,你可別說是我不幫你,你如果還真的當他是你主子,你就該明白,沒有他,你已經死了,為主之事,謀主之憂,如今他既已死,整個天下,唯有我沈封能解此局,還你主子公道。」

  周亂咳了兩下,聲音嘶啞道。

  「之前我不小心看宮闈內的侍女被禁衛拿了,主子救我之後,讓我專門負責聯繫夜落明,而那人是天機樓門主,因為我不僅僅是監察司心腹,而且答應改頭換面,做監察司外面的聯絡人,比主子更穩妥,這些事,也是之前主子為了救下我,跟魏無憂講的,然後我在被當死屍送出去後,改頭換面,化名黃也,買下酒樓,平常谷稟有什麼事,就會去酒樓找我,畢竟他愛喝酒也不稀奇。」

  「夜落明。」沈封神色一緊。

  這名字他倒是第一次聽。

  「天機樓門主,此人身法超群,世間能靠近他的不多,半個月前我就接到命令,把他喊進來京城,一直都安置在京城中的一處院子。然後前天凌晨,借買酒讓我攜一封書信去找夜落明,我才知道宮中大事,隨後今天晚上,主子來找我……」

  「讓你來殺我。」沈封踱步兩下。

  監察司,很早就讓夜落明進入乾京。

  為什麼讓夜落明入京。

  「對,說你必須死,死了還可以嫁禍清樂谷,畢竟你剛查清樂谷,而且十五天過去,此案告磐,便於監察司無礙,我便照做了,咳咳,其實我也知道,殺你這不是魏無憂的命令,魏總管如今在宮內,不過谷稟是我主子,於我大恩,我自然不會多問。」

  「那是否知道夜落明刺殺,是如何跟傳膳時間一致的?」沈封皺了皺眉頭。

  這一切最大的問題就在這裡。

  他一直搞不明白。

  「此關卡,我不參與,我只知道,夜落明入宮刺殺,是主子讓我聯繫的,至於宮中如何安排,我並不知道。」

  「夜落明的院子在哪。」

  「他刺殺之後,沒再回來,夜門主身法出神入化,從宮裡出來根本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沈封轉過身子,將供述遞上去。

  「谷稟我會厚葬。」

  沈封接回供述,收回他丹田裡的金針。

  「謝大人。」

  沒多久,周亂自己絕了心脈。

  沈封這才走出大牢。

  「周亂已死,此人因思舊主,悲傷過度,心脈已絕。」

  所有人都是瞳孔震顫。

  黃邊嘯更是神色震驚。

  「谷稟和周亂都死了?」

  胡大錘心裡一嘆。

  悲傷過度而亡不是不可能。

  但這個時間點太巧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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