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女神身死
凌晨三點，莞城中心醫院。
李天照蹲在醫院後門的灌木叢中，手中緊握著沾滿暗紅色液體的武士刀。一路上，他已經被迫「處理」了三個被感染的人，每一次揮動武器時，他都能感受到內心的不忍和無奈，還有胃裡的些許翻滾。
醫院大樓里一片漆黑，只有急診部還亮著刺眼的紅色應急燈。零星的槍聲從大樓內傳來，夾雜著尖叫和怒吼。
「謝芳…」
他死死盯著手機屏幕上女神最後發來的消息，作為一名護士，謝芳應該在急診部值夜班。但現在，整個醫院就像一個巨大的人間煉獄，他甚至不知道女神是否還活著。
突然，一聲慘叫打斷了他的思緒。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跌跌撞撞地從後門衝出來，他的右臂在流血，白大褂已經被染紅了一大片。緊隨其後的是兩個動作僵硬的感染者，他們的眼睛在黑暗中泛著詭異的紅光。
醫生被絆倒在台階上，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就被那兩個感染者撲倒。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刺破夜空，鮮血濺射在牆上，在應急燈的照射下顯得格外刺眼。
李天照屏住呼吸，強忍著不適。他注意到那兩個感染者的護士服上沾滿了血跡，胸牌在燈光下若隱若現。
「這些都是醫護人員？！」
這個發現讓他心頭一緊，如果連專業的醫護人員都已經被感染，那麼謝芳的處境恐怕更加危險。
等那兩個感染者離開後，李天照悄悄移動到後門。門雖然關著，但玻璃已經碎了，他可以輕易鑽進去。
走廊里黑暗潮濕，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消毒水味和若有若無的血腥氣。借著手機的微弱光線，他看到牆上到處是血手印和彈孔。
「嘭！」
突然，前方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是玻璃破碎的聲音。李天照立刻關掉手機燈光，貼著牆壁緩慢移動。
拐角處，他看到一個人影正在瘋狂地撞擊藥房的玻璃門。那人穿著病號服，後背有一個猙獰的傷口，暗紅色的血液已經凝固。
李天照握緊長刀，準備繞過去。就在這時，他的餘光瞥見藥房裡似乎有人在移動。
「救...救命......」
一個微弱的聲音傳來。
李天照猶豫了，理智告訴他應該繼續尋找謝芳，但那聲求救卻讓他停下了腳步。在這末日裡，每一個倖存者都是希望，而他還保留著人類的善良和慈悲。
深吸一口氣，他抽出長刀，對準了那個感染者的後腦。就在他準備發動攻擊的瞬間，走廊盡頭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十幾個感染者正踉蹌著向這邊疾步而來。
「該死！」
李天照一咬牙，轉身就往相反方向跑去。身後傳來陣陣嘶吼聲，還有那個被困在藥房裡的人傳來的絕望呼喊。
「急診部在五樓，而這些感染者大多是從那裡擴散出來的，如果順著它們來的方向…」
跑到樓梯口時，他突然想起了什麼。
來不及多想，李天照轉身衝上樓梯，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是一條彩信，來自謝芳。
打開一看，是一張照片，顯示的是急診部太平間的位置。照片雖然模糊，但他認出了那個紅色的緊急出口標誌。
「女神還活著！」
這個發現讓他重新充滿希望，但很快，另一個可怕的想法浮現出來——為什麼是太平間？
爬到四樓時，李天照已經氣喘吁吁。這時，樓上傳來一陣激烈的槍聲，然後是玻璃破碎的聲音。
「砰！砰！砰！」
槍聲越來越近，伴隨著軍靴踏在地面的聲音。
「全部撤離！這裡已經失控了！」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
李天照躲在樓梯間的陰影里，看到一隊全副武裝的特警從五樓跑下來。他們的防護服上沾滿了血跡，有幾個人甚至受了傷。
「長官，還有倖存者！」
「來不及了！病毒已經擴散到整個醫院，十分鐘後支援直升機就到，我們必須立刻撤離！」
特警隊伍很快消失在樓下，留下李天照一個人在黑暗中。他知道，自己必須在十分鐘內找到謝芳。
深吸一口氣，他繼續向上爬。五樓的走廊比下面更加混亂，到處都是翻倒的病床和醫療器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腐爛的氣味，讓人作嘔。
突然，一聲微弱的抽泣聲從太平間方向傳來。
李天照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移動過去。太平間的門虛掩著，裡面漆黑一片。他推開門，手機的光線照亮了眼前的景象。
數十具屍體整齊地躺在冷櫃外面，每具屍體都蓋著白布。而在最裡面的角落裡，蹲著一個人影。
「謝芳？」
聽到聲音，那個人影慢慢抬起頭，露出一張滿是淚痕的俏臉。
是謝芳，那個他心心念念的女神!
但就在李天照鬆了一口氣的瞬間，他注意到了一個細節——謝芳的左手臂上，有一個清晰的傷口。
李天照頓時心中一顫，心中湧起不安，他顫顫巍巍地上前拿起女神的手，打量著那道傷痕。眼中流露出濃濃的關切和疼惜，還有深深的愧疚以及一顆顫抖的心。
「天照...你終於來了...」謝芳的聲音很虛弱，帶著幾分解脫的笑意。
李天照在她身邊蹲下，想要抱住她，卻被她躲開了。
「對，對不起…我被咬了...」
謝芳輕輕地撥掉李天照的手，聲音伴著哭腔和委屈，小臉上滿是污痕，惹人憐惜。她那雪白的手臂上，赫然有著一個猙獰的傷口，周圍的血管已經開始發黑。李天照呆住了，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是感染的徵兆，一旦出現這種症狀，就意味著變異已經開始了。
「對不起...我本來想等你來的，可是...」謝芳的聲音哽咽了，「我好害怕自己會變成那種怪物...」
李天照感覺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他想說點什麼，可是張了張嘴，雙唇抖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李天照，有些話我很早就想告訴你了。」謝芳突然說道，顫抖的聲音裡帶著絲絲溫柔，「其實...其實我很早就喜歡你了，從五年前的時候就開始了。只是我一直覺得自己配不上你，因為我是兩個孩子的媽媽，我有家庭…但你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個談了很久很久的男朋友…可惜我沒有早點遇到你……」
「別說了，我們一定會有辦法的。」李天照打斷她，聲音顫抖，「現在軍隊應該在研究疫苗，我們只要堅持...」
謝芳搖了搖頭，眼中露出痛苦的神色，「來不及了...我能感覺到，那種冰冷的感覺正在蔓延...天照，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李天照紅著眼睛搖了搖頭，他不想答應，他只想心愛的人能夠活下去。
「殺了我。」謝芳直視著李天照的眼睛，「在我還保持著理智的時候，在我還是我的時候，送我最後一程。」
「不！我做不到！」李天照猛地站起來，「你讓我怎麼能...」
「求你了。」謝芳的聲音帶著哭腔，「我不想變成那種怪物，我不想傷害任何人，更不想傷害你...如果你愛我，就成全我這最後的願望，好嗎？」
李天照跌坐在地上，淚水模糊了視線。他知道謝芳說得對，一旦完全感染，人就會變成一具沒有感情、只有本能，只知道撕咬的行屍走肉。但讓他親手結束心愛之人的生命，這種痛苦比死亡還要難以承受。
「我...我...」他握緊了長刀，手卻在不住地顫抖。
「咳咳，咕咕，咳……」
謝芳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喉嚨里似乎灌滿了痰，發出了一聲聲難聽的聲音，身體也開始劇烈抽搐，臉上的血管開始突起，眼睛也逐漸充血。
「快...求你了...」謝芳用盡最後的力氣懇求道。
李天照紅著眼，咬緊牙根，慢慢地舉起了長刀，可是手臂卻仿佛灌了鉛一般沉重，遲遲沒有落下。
「砰！」
就在這時，一聲清脆的槍響打破了這裡的沉寂。
謝芳的額頭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血洞，她的身體頓時停止了抽搐，臉上還帶著一絲釋然的微笑，緩緩倒在了地上。
「噹啷！」
手中地長刀掉落，李天照呆呆地看著這一切，直到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一下，他才如夢初醒般轉過頭去。
只見三個全副武裝的軍人站在門口，為首的那個手裡還握著冒著硝煙的手槍。
「同志，這裡很危險，快離開吧。」領頭的軍人沉聲說道，「她被感染了，沒有人能夠救得了她。」林浩似乎是在為剛才的行為解釋。
李天照木然地從地上爬起，眼睛怔怔地看著謝芳的遺體。在這一瞬間，他忽然明白了一個殘酷的真相；在這個末世里，有時候最大的慈悲，就是親手結束掉所愛之人的生命。只是他，終究沒有這個勇氣。
跟著軍人們離開，李天照心裡卻在呢喃：對不起，芳芳，我連你最後的願望都沒能完成，我根本不配說愛你。
走廊里的燈忽明忽暗，將幾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李天照突然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也被拉扯得支離破碎，再也無法完整。
而這，僅僅是末日降臨的第二天。
李天照蹲在醫院後門的灌木叢中，手中緊握著沾滿暗紅色液體的武士刀。一路上，他已經被迫「處理」了三個被感染的人，每一次揮動武器時，他都能感受到內心的不忍和無奈，還有胃裡的些許翻滾。
醫院大樓里一片漆黑，只有急診部還亮著刺眼的紅色應急燈。零星的槍聲從大樓內傳來，夾雜著尖叫和怒吼。
「謝芳…」
他死死盯著手機屏幕上女神最後發來的消息，作為一名護士，謝芳應該在急診部值夜班。但現在，整個醫院就像一個巨大的人間煉獄，他甚至不知道女神是否還活著。
突然，一聲慘叫打斷了他的思緒。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跌跌撞撞地從後門衝出來，他的右臂在流血，白大褂已經被染紅了一大片。緊隨其後的是兩個動作僵硬的感染者，他們的眼睛在黑暗中泛著詭異的紅光。
醫生被絆倒在台階上，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就被那兩個感染者撲倒。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刺破夜空，鮮血濺射在牆上，在應急燈的照射下顯得格外刺眼。
李天照屏住呼吸，強忍著不適。他注意到那兩個感染者的護士服上沾滿了血跡，胸牌在燈光下若隱若現。
「這些都是醫護人員？！」
這個發現讓他心頭一緊，如果連專業的醫護人員都已經被感染，那麼謝芳的處境恐怕更加危險。
等那兩個感染者離開後，李天照悄悄移動到後門。門雖然關著，但玻璃已經碎了，他可以輕易鑽進去。
走廊里黑暗潮濕，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消毒水味和若有若無的血腥氣。借著手機的微弱光線，他看到牆上到處是血手印和彈孔。
「嘭！」
突然，前方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是玻璃破碎的聲音。李天照立刻關掉手機燈光，貼著牆壁緩慢移動。
拐角處，他看到一個人影正在瘋狂地撞擊藥房的玻璃門。那人穿著病號服，後背有一個猙獰的傷口，暗紅色的血液已經凝固。
李天照握緊長刀，準備繞過去。就在這時，他的餘光瞥見藥房裡似乎有人在移動。
「救...救命......」
一個微弱的聲音傳來。
李天照猶豫了，理智告訴他應該繼續尋找謝芳，但那聲求救卻讓他停下了腳步。在這末日裡，每一個倖存者都是希望，而他還保留著人類的善良和慈悲。
深吸一口氣，他抽出長刀，對準了那個感染者的後腦。就在他準備發動攻擊的瞬間，走廊盡頭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十幾個感染者正踉蹌著向這邊疾步而來。
「該死！」
李天照一咬牙，轉身就往相反方向跑去。身後傳來陣陣嘶吼聲，還有那個被困在藥房裡的人傳來的絕望呼喊。
「急診部在五樓，而這些感染者大多是從那裡擴散出來的，如果順著它們來的方向…」
跑到樓梯口時，他突然想起了什麼。
來不及多想，李天照轉身衝上樓梯，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是一條彩信，來自謝芳。
打開一看，是一張照片，顯示的是急診部太平間的位置。照片雖然模糊，但他認出了那個紅色的緊急出口標誌。
「女神還活著！」
這個發現讓他重新充滿希望，但很快，另一個可怕的想法浮現出來——為什麼是太平間？
爬到四樓時，李天照已經氣喘吁吁。這時，樓上傳來一陣激烈的槍聲，然後是玻璃破碎的聲音。
「砰！砰！砰！」
槍聲越來越近，伴隨著軍靴踏在地面的聲音。
「全部撤離！這裡已經失控了！」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
李天照躲在樓梯間的陰影里，看到一隊全副武裝的特警從五樓跑下來。他們的防護服上沾滿了血跡，有幾個人甚至受了傷。
「長官，還有倖存者！」
「來不及了！病毒已經擴散到整個醫院，十分鐘後支援直升機就到，我們必須立刻撤離！」
特警隊伍很快消失在樓下，留下李天照一個人在黑暗中。他知道，自己必須在十分鐘內找到謝芳。
深吸一口氣，他繼續向上爬。五樓的走廊比下面更加混亂，到處都是翻倒的病床和醫療器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腐爛的氣味，讓人作嘔。
突然，一聲微弱的抽泣聲從太平間方向傳來。
李天照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移動過去。太平間的門虛掩著，裡面漆黑一片。他推開門，手機的光線照亮了眼前的景象。
數十具屍體整齊地躺在冷櫃外面，每具屍體都蓋著白布。而在最裡面的角落裡，蹲著一個人影。
「謝芳？」
聽到聲音，那個人影慢慢抬起頭，露出一張滿是淚痕的俏臉。
是謝芳，那個他心心念念的女神!
但就在李天照鬆了一口氣的瞬間，他注意到了一個細節——謝芳的左手臂上，有一個清晰的傷口。
李天照頓時心中一顫，心中湧起不安，他顫顫巍巍地上前拿起女神的手，打量著那道傷痕。眼中流露出濃濃的關切和疼惜，還有深深的愧疚以及一顆顫抖的心。
「天照...你終於來了...」謝芳的聲音很虛弱，帶著幾分解脫的笑意。
李天照在她身邊蹲下，想要抱住她，卻被她躲開了。
「對，對不起…我被咬了...」
謝芳輕輕地撥掉李天照的手，聲音伴著哭腔和委屈，小臉上滿是污痕，惹人憐惜。她那雪白的手臂上，赫然有著一個猙獰的傷口，周圍的血管已經開始發黑。李天照呆住了，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是感染的徵兆，一旦出現這種症狀，就意味著變異已經開始了。
「對不起...我本來想等你來的，可是...」謝芳的聲音哽咽了，「我好害怕自己會變成那種怪物...」
李天照感覺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他想說點什麼，可是張了張嘴，雙唇抖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李天照，有些話我很早就想告訴你了。」謝芳突然說道，顫抖的聲音裡帶著絲絲溫柔，「其實...其實我很早就喜歡你了，從五年前的時候就開始了。只是我一直覺得自己配不上你，因為我是兩個孩子的媽媽，我有家庭…但你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個談了很久很久的男朋友…可惜我沒有早點遇到你……」
「別說了，我們一定會有辦法的。」李天照打斷她，聲音顫抖，「現在軍隊應該在研究疫苗，我們只要堅持...」
謝芳搖了搖頭，眼中露出痛苦的神色，「來不及了...我能感覺到，那種冰冷的感覺正在蔓延...天照，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李天照紅著眼睛搖了搖頭，他不想答應，他只想心愛的人能夠活下去。
「殺了我。」謝芳直視著李天照的眼睛，「在我還保持著理智的時候，在我還是我的時候，送我最後一程。」
「不！我做不到！」李天照猛地站起來，「你讓我怎麼能...」
「求你了。」謝芳的聲音帶著哭腔，「我不想變成那種怪物，我不想傷害任何人，更不想傷害你...如果你愛我，就成全我這最後的願望，好嗎？」
李天照跌坐在地上，淚水模糊了視線。他知道謝芳說得對，一旦完全感染，人就會變成一具沒有感情、只有本能，只知道撕咬的行屍走肉。但讓他親手結束心愛之人的生命，這種痛苦比死亡還要難以承受。
「我...我...」他握緊了長刀，手卻在不住地顫抖。
「咳咳，咕咕，咳……」
謝芳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喉嚨里似乎灌滿了痰，發出了一聲聲難聽的聲音，身體也開始劇烈抽搐，臉上的血管開始突起，眼睛也逐漸充血。
「快...求你了...」謝芳用盡最後的力氣懇求道。
李天照紅著眼，咬緊牙根，慢慢地舉起了長刀，可是手臂卻仿佛灌了鉛一般沉重，遲遲沒有落下。
「砰！」
就在這時，一聲清脆的槍響打破了這裡的沉寂。
謝芳的額頭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血洞，她的身體頓時停止了抽搐，臉上還帶著一絲釋然的微笑，緩緩倒在了地上。
「噹啷！」
手中地長刀掉落，李天照呆呆地看著這一切，直到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一下，他才如夢初醒般轉過頭去。
只見三個全副武裝的軍人站在門口，為首的那個手裡還握著冒著硝煙的手槍。
「同志，這裡很危險，快離開吧。」領頭的軍人沉聲說道，「她被感染了，沒有人能夠救得了她。」林浩似乎是在為剛才的行為解釋。
李天照木然地從地上爬起，眼睛怔怔地看著謝芳的遺體。在這一瞬間，他忽然明白了一個殘酷的真相；在這個末世里，有時候最大的慈悲，就是親手結束掉所愛之人的生命。只是他，終究沒有這個勇氣。
跟著軍人們離開，李天照心裡卻在呢喃：對不起，芳芳，我連你最後的願望都沒能完成，我根本不配說愛你。
走廊里的燈忽明忽暗，將幾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李天照突然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也被拉扯得支離破碎，再也無法完整。
而這，僅僅是末日降臨的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