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雙雙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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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邊的任清遠亡魂皆冒,那邊的白淵已經將手指輕輕碰上了斷劍柄。

  下一個瞬間,時間仿佛按下了暫停鍵般停滯了一息。

  隨後,狂暴的劍煞席捲天地,眨眼間便把白淵吞噬在內,更以一種恐怖的速度不斷膨脹。

  在這灰濛濛的劍煞面前,劍冢中隨處都有的雜亂劍意和肅殺之氣仿佛小孩子般瑟瑟發抖縮在角落裡,一動也不敢動。

  任清遠眼看著劍煞即將臨身,臉上露出猶豫之色,咬了咬牙還是撐開護體靈罩沖了過去。

  相向而行之下,任清遠片刻就鑽入了磅礴的劍煞之中,護體靈罩被不斷地蠶食,飛速地消耗著他的靈力。

  逆著劍煞噴涌的方向寸步難行,任清遠用盡渾身解數也沒能接近白淵的位置,反而將靈力消耗了個七七八八。

  估算了一下剩餘的靈力和距離劍冢入口的位置,任清遠終於還是暗嘆一聲轉頭離開。

  這次順著劍煞的流向,任清遠的速度飛快,沒用多久就被出了劍冢,體內的靈力也在這一瞬間用得乾乾淨淨。

  劍煞雖然狂暴,但仿佛被看不見的禁制擋住一般沖不出入口,只能在一定的範圍內瘋狂肆虐。

  任清遠心中不由沉重起來,白淵在他的眼裡幾乎是板上釘釘的沒命了。

  這也就是說,四大門派除了自家以外,他已經得罪全乎了。

  雖然是白淵咎由自取,可靈雲宗不會管這些。

  「是我太貪心了。」任清遠長嘆一聲,如果不是他執意要帶夜無霜進最深處,也不會發生後面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掌門,夜無霜她……」

  「夜無霜怎麼了?快說!」

  任清遠目光掃過,身後的弟子中間竟然失去了夜無霜的蹤影,當時就急了。

  已經折了一個白淵,夜無霜如果再出什麼意外,他有理由相信花滿山會和玄劍門拼命。

  「掌門您進去後,夜姑娘就執意自己離開,我想阻攔,但卻……不是她的對手。」

  元成飛雙頰一紅,沒打過一個剛入築基期的女修,確實是很沒面子的事情。

  「她去哪個方向了?」

  任清遠心中一驚,頓時生出不好的預感,連忙追問。

  「不知道。」元成飛連連搖頭,目光中透露著疑惑:「她的速度太快,我根本看不清。」

  「元師兄說的沒錯,夜道友的實力已經遠超築基期,我等完全看不清。」在場的其他修士紛紛附和,為元成飛作證。

  「林傑……不,還是元成飛吧。」任清遠眼中閃過一道精芒,快速吩咐道:「你守在這,如果白淵出來了你就捏碎傳訊符,自有人來接你們回門。」

  「如果一天後劍冢關閉,白淵還未曾出來,我會派人來接你。」

  「謹遵掌門法旨。」元成飛躬身一禮。

  「其他人,登舟!」

  任清遠做好安排,帶著剩餘的為數不多的弟子登上仙舟疾射而去。

  來時三十餘人,歸程時卻不到二十人,足足折損了三分之一。

  元成飛目送著仙舟離開,轉身看到肆虐在門口想衝出來的劍煞,不由得心中打起鼓來。

  「算了,還是離遠點吧。」

  …………

  劍冢之中。

  在白淵接觸斷劍的那一瞬間,他就全力運轉了煉血魔功中的凝煞術,瘋狂地吞噬著自己周身的劍煞。

  稍微過了片刻後,白淵便將一枚適合築基期修士使用的回氣丹扔進嘴裡。

  像這樣邊回氣邊運轉凝煞術,再加上純元功的自行運轉恢復,白淵幾乎可以做到永遠不停歇。

  斷劍十分無辜,這些劍煞雖然寄存於他的劍身,但歸根結底是無主之物,並不完全受它操控。

  它所能控制的,也就是那一股滅魂劍意,對於劍煞它也是力有未逮,狐假虎威嚇唬嚇唬人還行,真要吸收卻幫不上什麼忙,只能盡全力在一旁看著。

  時間緩緩的流逝,不計其數的劍煞被白淵吸收,凝聚成一粒十分危險的劍煞珠子,隱藏在身體中的某個穴位。

  「這創造凝煞術的人,究竟是何等驚才絕艷,這麼多了竟然都還沒到極限。」


  第五個時辰,斷劍終於停止釋放,劍煞的數量正式開始減少。

  又過了六個時辰的吸收,白淵終於將第一個珠子填充至極限,四周的劍煞也已經稀薄許多。

  白淵開始凝聚第二個珠子。

  二十個時辰過去。

  四周的劍煞已經稀薄了許多。

  本應該乘勝追擊的時候,白淵卻停止了吸收,任由劍煞消耗著自己的護體靈罩。

  得益於劍煞的籠罩,劍冢之中對於神魂的壓迫也被隔絕,如果真將煞氣全部吸收完,那第一個撐不住的就是他自己。

  「嗯?不對……」

  白淵眉毛一揚,比起剛開始時劍煞已經稀薄了許多,但對壓迫感的屏蔽卻是沒有減弱,這不符合常理。

  「難道說?」

  白淵心中升起一個不好的念頭,急忙朝著劍冢入口的方向走去。

  稀薄的劍煞下已經完全能看得清周圍的環境,不用擔心倒霉碰上不該碰的。

  斷劍是徵得同意後白淵才敢觸碰,如果是別的劍山劍湖之類,觸碰後可就不只是釋放劍煞這麼簡單了。

  劍冢入口處。

  白淵臉色難看地瞪著眼前的禁制,如他所料,他被關在劍冢裡面了。

  入口關閉,針對修士神魂的壓迫也隨之取消,根據白淵所知道的信息,下一次開啟,是十年後。

  「該死!」

  白淵心中懊悔,沒提前問好劍冢的關閉時間,這下麻爪了,總不能真在劍冢里待十年吧。

  雖然這裡靈氣充沛沒人打擾,他也突破了築基期,算是個閉關修煉的好地方。

  然而從未有過修士在劍冢中待滿十年在下一個窗口期出來的先例。

  白淵不知道這是因為沒人能在隨時間增長的神魂壓迫下堅持到入口關閉。還是因為別的什麼東西。

  但他不想賭,還是得儘快出去。

  回到斷劍處,白淵握住劍柄,將其從冰層中拔了出來,竟然意外地十分輕鬆。

  斷劍的全貌也展現在白淵眼前。

  根據缺口和形狀推算,原本的劍身應該長四尺,算得上最長的長劍。

  然而不知道被什麼神兵利器攔腰斬斷,切口十分平滑,現在白淵手裡的這部分,算上劍柄也只有二尺左右。

  白淵將自己想要出去的想法傳遞給斷劍,沒料想斷劍竟生出了不屑的情緒。

  「真的假的,你能搞定?」

  白淵驚喜中帶著不敢相信。

  斷劍給了白淵一個肯定的情緒波動。

  白淵頓時大喜,握著斷劍就往入口處狂奔。

  一路上路過許多劍山劍湖,斷劍瘋狂地和它們打著招呼,這些同在劍冢中的故友也紛紛傳出波動。

  有不忿的,有羨慕的,有歡欣鼓舞的,有憤怒的,有目瞪口呆的……

  哦,目瞪口呆的是白淵。

  白淵從沒想過劍冢中這些因劍意而聚起來的集合體竟然有如此擬人的一面。

  他還以為斷劍是其中的特例,結果沒什麼不同。

  這個認知的態度轉變被斷劍敏銳地捕捉到,立刻發出幾聲嗡鳴無聲地抗議。

  「你先幫我出去再說吧。」白淵苦笑一聲。

  劍冢入口,在白淵看到斷劍輕鬆地劃開封閉禁制後,他終於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

  「這麼輕鬆?」白淵瞪大了眼睛。

  「那可不,順手的事。」斷劍傳出波動。

  「那咱們先不出去了。」白淵轉頭就回去了。

  「……」斷劍懵了。

  別啊,他只是裝習慣了隨口說說的,破一次禁制可一點都不輕鬆,足足花了他積攢的三分之一能量。

  至少,需要吸收四滴精血才能恢復。

  這些複雜的心理活動白淵自然不知道,他一邊吸收著劍煞,一邊向著劍冢深處走去。

  既然沒有了後顧之憂,他也想看看劍冢最深處是什麼樣的。

  很快白淵就來到了之前夜無霜和任清遠所在的地方,當然,他並不清楚這一點。


  小路的盡頭,八座劍山環繞著一處冰湖,在湖的最中央屹立著一座劍碑。

  劍冢之中,除了劍就是冰,沒什麼別的東西。

  踩著湖面堅固的冰層,白淵來到了劍碑前。

  「止?」

  白淵皺著眉頭,此處的劍碑和玄劍門廣場中的玄劍冰碑如出一轍。

  按理說,那座冰碑就是仿製的此處,玄劍門那位老祖應該是來過劍冢深處。

  可這也不對啊,白淵心中產生了濃濃的懷疑。

  之前在翻閱爭仙渡資料時,他可是看到過,玄劍門崛起是靠著劍冢,而劍冢的地址是從爭仙渡中所得。

  而那位留下冰碑的祖師,在玄劍門崛起時都不知道失蹤多久了。

  時間完全對不上。

  「難道是玄劍門祖師來過這裡但沒有把這裡的地址傳下去,或者他自己也不知道?」

  白淵越想越覺得迷糊,索性拋開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反正是別人家的事情,和他關係不大。

  白淵轉而研究起劍碑上的「止」字。

  和冰碑上的「殺」字一樣,白淵看不出什麼所以然,看久了反而神魂刺痛,只好急忙閉眼。

  無奈之下,白淵只能接受自己劍道天賦確實平庸的事實。

  除了滅魂劍意這種另闢蹊徑的東西,其他的諸如烈陽劍法他是一點悟性都沒有,只能靠百倍收穫硬堆。

  又在八座劍山旁轉了一圈,白淵失望地搖頭,沒有一處的劍意適合他。

  看來自己還是太貪心了。

  「兩座劍碑明顯同源同根,無霜應該收穫不小。」

  懷著替夜無霜感謝的心思,白淵對著冰碑恭敬地拜了三拜。

  前人先輩所留,不可不敬。

  再抬頭時,身前的冰面上竟然憑空出現了一塊玄冰,隔著透明的冰層,能明顯看出內里包裹著一顆丹藥。

  白淵頓時又驚又喜,上前收起後又躬身一禮道:「多謝前輩贈丹。」

  很明顯,劍冢深處有高人。

  一聲嘆息過後,響起了富有磁性的聲音,迴蕩在空曠的冰湖上。

  「這是破厄丹,能提升你的資質,效果嘛聽天由命,因人而異。還有,小心善待你的那柄斷劍,它有些來頭。」

  「多謝前輩指點。」白淵心中感激不盡。

  「回去吧,劍冢不適合活人久待,去。」

  白淵還想再說什麼,頓時感到一股陰冷的力量襲來,眼前的景象一陣模糊,再清晰時,已經到了劍冢入口外。

  得,這下連斷劍都省了。

  白淵心中震動,這樣的手法,金丹決計是用不出來的。

  至於更高的境界,白淵也沒見識過,不知道何種強者才有這樣的手段。

  「既然小心,又要善待……活人……」白淵看了一眼儲物袋中依舊存在的玄冰,心中回味著神秘前輩的指點。

  「先回去吧,和無霜會和,不知道她等著急了沒有。」

  一想起夜無霜,白淵的嘴角就不自覺地勾出一個弧度。

  隨後白淵便發現一個擺在面前的問題。

  他不知道路!

  來的時候坐的是任清遠的仙舟,開啟了屏蔽陣法,根本不知道方位。

  西北這鬼地方又常年被陰雲籠罩,連星象都參考不了,白淵心中絕望了。

  以仙舟的速度尚且飛行了一個時辰,白淵約莫估算了一下,哪怕他走的方向分毫不差,也得用飛舟全力飛行十個時辰。

  「任清遠你個老不死的,最好留下了什麼後手。」白淵在心中恨恨地罵著,神識掃過一乾二淨的雪地,試圖找到什麼線索。

  「誒,等等,這是什麼?」

  白淵心中一動,還真讓他找到了不尋常的地方,一縷熟悉的波動。

  急忙跑過去查看,雪地上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然而白淵卻露出了笑容。

  這東西他再熟悉不過了。

  正是無味散,一種對他已經失去了效果的毒藥。


  在鍊氣期時,他和夜無霜曾兩度被此毒坑害,差點失去性命。

  「是無霜所留。」

  白淵心中頓感溫暖,也只有夜無霜才這麼相信他了,換做別人,肯定把沒出來的他當做死人了。

  一丁點無味散混雜在雪中,如果不是對這東西非常熟悉敏感的人,根本不會發現。

  修為越高的人越是會忽略。

  白淵探出神識,在他神識極限的地方,又有一縷熟悉的波動。

  白淵會心一笑,這下完全確定了。

  只有夜無霜知曉他神識的底細,就連花滿山也只是知道他神魂強度異於常人,具體能覆蓋多遠不清楚。

  跟著一縷縷無味散的波動,白淵來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

  一處在冰原上隨處可見的狹窄坑洞。

  走進去一看,洞中赫然刻著一個奇怪的小型陣法。

  這下白淵不淡定了。

  「傳送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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