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血遁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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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開始王賢之連退去都不甘心,可現如今卻要考慮怎麼以最小損失逃命,真是極具反轉性。

  在皇宮中安逸了太久,他連散修與宗門子弟的實力界限都模糊了些。

  幸好早些醒悟過來,若是等著凝練五毒獸所散出的血氣消耗殆盡,恐怕連施展血遁術的機會都沒有。

  「小子,你不要欺人太甚!若真逼急了老夫,大不了損耗本源精血與你同歸於盡?」

  王賢之已經手段盡出,哪怕的自身最大倚仗的五毒血獸,也只能消耗一番對面小子的靈氣,要知道這小子凝聚的烈焰巨蟒根本不是什麼法術,就是單純靈氣化形,只能說其修行之火法高明,完克自己的五毒血獸。

  薛景舟嘴角上揚,嗤笑道:

  「跳樑小丑!死到臨頭還在嘴硬!」

  一個小小的散修,都已經死到臨頭,不想著逃命,廢話竟還如此之多。

  王賢之臉上佯裝狠色,取出一精緻的青色錦袋,催動靈氣扔向薛景舟。

  嘴裡滿是蔑視,可白衣少年並不託大,若真是這等老奸巨猾散修的殊死一搏,他也不敢小覷,御劍後退數丈,同時揮手在身前凝聚出一道火紅的靈氣之盾。

  「嗡…嗡…嗡…」

  薛景舟還以為是什麼邪魔手段,只見血散人扔出的御獸袋中,飛出一群米粒般大小的蚊獸,不停地吐出細小悠長的綠氣。

  霎時間,綠色霧氣滿天,讓白衣少年的視線中滿是綠色。

  他連忙閉氣屏息,這蚊獸喚為毒瘴蚊,品階並不高,只有鍊氣兩三層,毒性也很弱,是鍊氣期散修常見的脫身手段,除卻築基期修士的神識可破,哪怕是他薛景舟也並未很好的應對之法。

  哪怕是薛景舟,也不可能全力施展火法焚燒這些毒瘴,消耗靈氣之大不說,這些毒霧毒性並不致命,可吸入體還是會有些許麻痹效果,致使體內靈氣淤塞。

  白衣少年立槍在前,選擇用最原始之法驅散毒瘴,雙手緊握紅纓槍,以橫掃千軍之式接連著揮舞十多次,將周遭毒瘴揮散開。

  毒瘴蚊察覺纓槍揮出的熱浪,趨吉避凶的本能反應,也使它們四散逃去。

  綠色毒瘴失去源頭,很快便散去,此刻距離血散人扔出御獸袋已過去十多息的時間,王賢之的聲影也早早消失不見。

  薛景舟瞧不見王賢之身影,倒並不心急,從玉牌中取出一物,輕笑道:

  「這王賢之果真如此,師父當真高瞻遠矚…」

  …

  就在那群毒瘴蚊吞吐綠色毒瘴之時,王賢之耗費大半氣血和靈氣,發動了血遁術,全身化作一團血光,向著東邊爆射而去。

  距離大涼山東邊的祁連山脈外圍,一處荒涼的山洞中。

  與半個時辰前的王賢之不同,任靖皇薛熠在此,也認不出這乾癟的老者,就是他「又愛又恨」的國師大人。

  此刻的血散人,紅潤的臉頰乾癟下去,皮膚也多有樹皮一般的褶皺,原本看上去仿佛三十歲的中年儒雅男子,此刻狀態卻似六七十歲的老人家,岌岌老矣。

  方才王賢之血遁法爆發的速度,已經是尋常鍊氣九層修士的數倍,哪怕薛景舟馭使極品法器青峰劍,也是拍馬都追不上的。

  僅僅半個時辰,全力爆發血氣的王賢之就逃遁到大涼山以東,距離湖心亭近千里的祁連山脈外圍。

  血遁術所能持續的時間,與修士體內的血氣、靈氣有關,雖然爆發的速度已經接近一些築基修士「一息百步」的速度,但消耗同樣劇烈,一身血氣散去十之八九,短時間內若不尋找血食進補,恐怕會落下病根,此生再無望築基。

  「這雲陽宗的小子我記住了!若不是老子在皇宮中畏手畏腳的,不敢大肆吸收血氣,怎會叫你如此欺辱!」

  王賢之這幾年在皇宮中,除卻死囚煉製的氣血丹,便再沒享用過其他血食,生怕驚擾了雲陽宗,打亂那位長老的計劃。

  「當務之急,還是得先尋些低階妖獸來,補充血氣!」

  他血散人一身手段,全依賴於血氣,哪怕一身靈氣耗盡都無礙,可眼下這副肉身的虧空之感讓他十分難受,心裡一丁點安全感都沒有。

  此刻血氣、靈氣雙雙殆盡的王賢之,恐怕隨便來個鍊氣三四層的修士都可輕易滅之,這也就是他為何選擇祁連山脈這個方向逃遁的原因。

  山脈外圍多是低階妖獸,鍊氣一二層的小妖數不勝數,也剛好是他目前狀態勉強能對付的。


  「咕嘰…咕咕…」

  老者一手一隻紅羽兔,劃開脖頸動脈,對著溫熱的紅色液體,仰頭牛飲起來。

  「哈哈哈痛快!」

  像這般茹毛飲血的當做,王賢之已經許久這般做過。

  當年鍊氣七八層時,時常為了天材地寶、法器與人爭鬥,在命懸一線之時,他就是這般,逮住一個活物就吸食起來,待自身血氣恢復一些後,再反過頭將敵人斬殺。

  只是修為到達鍊氣九層,得了個血散人的稱號後,便很少有這般機會如此痛快。

  吸食了十幾隻鍊氣二層的紅羽兔後,虧空的血氣好轉一些,實力也算恢復了兩三成,可以尋些虎豹之類的妖獸大補一番。

  正在找尋妖獸補充血氣的落魄國師,忽然發現儲物袋中傳來異動,連忙將蓮花寶鑑取了出來。

  王賢之此刻倒是不怕雲陽宗那小子能找到自己,這麼多年來靠著血遁術,哪怕是天劍谷的鍊氣九層巔峰弟子,也一樣拿他沒有辦法。

  「前輩?」

  金色蓮花鑒,蓮瓣緩緩轉動,表面浮動著金光,正是蓮花寶鑑通訊法陣連結後的表現。

  王賢之試探性的問候一聲,神色緊張,擔心那位長老是不是已經到了湖心亭,卻並未看到自己的一點影子。

  幾息時間過去,蓮花瓣緩緩收攏起來,惹得王賢之一頭霧水。

  不想理他?難不成那位長老生氣了?

  換位思考,若是個小嘍囉定好與自己交易的時間,卻敢放他血散人的鴿子,他定會忍著等交易完成,再將那小嘍囉煉成氣血丹,配合血釀一共服下。

  愈發煩躁起來,王賢之對薛景舟也是狠的咬牙切齒,他辛辛苦苦蟄伏在皇宮數年,收集了上千的死囚魂魄,就為了今日湖心亭一行,卻被那雲陽宗毛頭小子全部打亂。

  他按照密令,催動蓮花寶鑑,想著與那位長老解釋一番今日緣由,卻不曾想蓮花寶鑑再無丁點動靜,王賢之心中愈發燥熱,事關築基丹,那火急火燎之感充斥他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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