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妖邪不斷
鈴鐺聲，昨夜在那金光塔之上便聽到過。
一旦響起鈴聲，片刻之後，那怪霧便開始瀰漫……
果然，山中的能見度漸漸變低了，寒意襲上。
連帶著中天的明月也變得影影綽綽。
道士扶上劍柄，而蕭德爽也解下搭包，從中掏出一根棒子。
那棒子為狼牙棒，卻並不長，上面長滿了黑紅鏽跡的尖刺。
到了這時，蕭德爽臉上依舊是憨厚的笑容：
「道長，可莫要藏拙了，讓我也見識見識……自信能匹敵神劍的劍術吧。」
忽的，在道士眼中，不遠處的一處庭院外，亮光一閃而過……
「來了。」
道士和漢子幾乎同時加速，沖向那處符籙發亮的院落內。
那院子門前的符籙已經燃成灰燼，院內霧氣更重。
破門而入，只見院中飄蕩著一個無頭燈籠……
趙無疾剛要下手，便聽到蕭德爽語氣中帶著猙獰凶厲，獰笑著道：
「道長！我便不客氣了！！」
話音未落，他便一個箭步衝到那無頭燈籠面前，未等它說話，便一個棒子砸了下去……
砰！
連帶著地面都震顫幾分，那頭顱已經化作一團模糊，被狼牙棒砸得無法分辨。
砰砰砰！
可蕭德爽似乎還不解氣，嘴角的獰笑幾乎要咧到耳根，手中短棒一個勁砸下去。
血沫飛濺，沾染在臉上。
他渾不在意，長舌舔舐，圈進肚中。
在一旁觀戰的趙無疾：「……」
「道長！愣著幹嘛？沒看到另一家符籙也燒了嗎？」
趙無疾深深看了一眼那原本憨厚的漢子，在拿上武器之後，他整個人好似變成了戰場上浴血的妖魔，屠戮、虐殺似乎成了唯一能讓其快樂的事……
道士衝進另一院落，隨手便斬殺了想要闖進屋內的無頭。
一開始也就是被其詭異的能力唬住，若論正面作戰的能力，十個無頭也比不過一個噴水的女人。
「好、好劍術！！」
蕭德爽哈哈笑著，又將那無頭踩成碎末。
語氣中帶著一股豪爽的戾氣。
然而……
這一切戛然而止。
殺了兩個無頭之後，二人便再也沒見過符籙被激活的閃爍。
片刻之後，蕭德爽再度變成一副老實人模樣，似乎剛剛那一副做派並不存在。
也難怪他只是個校尉，其妻子反而是更高一級的旗官了……
「道長，莫不是這怪已經被打怕了？」
若「無頭」只有兩個，那怎麼也不可能一夜之間帶走三五十人。
「打怕了，倒也不是不可能……」
可這也是趙無疾不願看到的，若是這霧氣的始作俑者一直藏在暗處，難道要他們一直晚上巡夜嗎？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可不是說說的。
二人走向一家門口，門框上沾著那黃紙符籙，完好無損……
「不對……」
道士眼尖得很，黑夜中的一點細節在他眼中分毫畢現。
他抬手一摸，那符籙竟是濕漉漉的！
手掌放下，那符籙便自行脫落，掉了下來。
「今日不曾下雨，何來的濕氣？」蕭德爽大惑不解之時，只聽得院落內隱隱傳來「咕嚕咕嚕」的詭異聲響。
二人相視，提腳一縱，進了院中。
院中的霧氣要稀薄不少。
借著月色，蕭德爽看到院中無甚異樣，正疑惑間……
卻看到道士掏出木劍，徑直刺向院中一處水窪之地……
噗嗤！！
只聽得水中仿佛有什麼東西往外噴射。
道士木劍一挑，側身躲過，只看到一顆人頭被一透明帶有觸鬚仿佛水母的東西包裹起來。
那人似乎還活著，驚駭著大叫，卻因沒了脖子，發不出一點點聲音。
等到那水母樣的東西飛速乾枯，那人也很快沒了動靜……
「所以，剛剛聽到的咕嚕聲，是……」蕭德爽目光嚴肅。
「是這東西滾人頭的動靜。」
這邪物不知是個什麼東西，竟然能短暫代替人的身體，為腦袋提供活力……
二人對視一眼，立刻領會了對方的意思。
「分頭行動！」
二人分別向不同的方向狂奔，沿途格外注意家家戶戶門窗上的符籙是否沾水。
許是近些日子家家戶戶都有人莫名失蹤，裴家堡人人不安，到了夜裡，竟也有許多人戰戰兢兢守夜，不肯睡下。
畢竟若都像剛剛那位仁兄一樣，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脖子以下都不見了，而且自己的腦袋還朝著某個水窪里軲轆……
那還是不如直接睡死算了。
那水母一樣的東西手段沒有無頭那般大，應該只能趁人熟睡才能下手，那些不曾睡下的人家大多符籙完好。
只是又有幾家的符籙濕透了。
闖入一看，要麼屋內只剩下無頭軀體，要麼地面上多了一行水跡……
終於等到一戶，符籙已濕，但人還在。
趙無疾破門而入時候，正巧看到那水母正趴在枕邊，緩緩朝著床上之人爬過去，似乎要將那男子腦袋整個吞下。
趙無疾爆喝一聲，不僅驚醒了那男子，連帶著那水母似乎也嚇到了。
木劍直刺，水母速度很慢，便被整個穿透，化為一灘液體。
那男子這時才反應過來：「你、你是道士……」
再看看那水母遺留的一攤水跡，知曉自己撿回了一條命，連忙拱手：
「多謝恩人救命之恩，在下裴寧，若有用得到的地方……」
道士沒有時間與他寒暄，快步趕往下一家。
……
二人夜間，不停在巡視裴家堡家家戶戶，如有遇到那睡著的人，都是直接叫醒，警告晚上不要再睡了。
如此折騰了一夜。
第二日，晨光熹微，山霧消散。
二人回到了裴家院內。
趙無疾倒是還好，雖說一夜奔波，但畢竟昨日趁畫符偷著空補了個覺。
蕭德爽就有些悽慘了，本就一路奔勞，又是一夜未眠，整個人顯得憔悴不堪，眼中遍布血絲。
不過二人一夜並非一無所獲，還是救下了不少本應被割下腦袋的人。
而且還搞清楚了，那東西滾起頭顱之後，便會朝著有水的地方走。
道士曾親眼看到那東西滾進一個水缸中，片刻之後消散不見。
看到二人歸來，並且神情無一絲放鬆，楊有粟便知曉他們昨晚成效並不好了……
「道爺，先來喝口粥，睡一會吧……」楊有粟和邵薇顯得略有睏倦，顯然也是一夜沒睡。
粥里十分豪放地放了鹹蛋和肉粒，咸鮮適口，可趙無疾卻沒什麼心情品味。
「道爺，是我那符咒沒用嗎？」
「不，有用，若非你那符咒，昨晚只怕又要多死不少人……」
「只是……」蕭德爽憨厚臉上，眉頭緊鎖：「終究還是不知道那東西的源頭是什麼東西。」
幾人思緒紛紛，卻沒什麼太好的法子。
「諸位大人！」
一個裴家十餘歲小娃娃匆匆進來，歡喜道：「我家老祖宗將那害人的妖怪抓到了！」
一旦響起鈴聲，片刻之後，那怪霧便開始瀰漫……
果然，山中的能見度漸漸變低了，寒意襲上。
連帶著中天的明月也變得影影綽綽。
道士扶上劍柄，而蕭德爽也解下搭包，從中掏出一根棒子。
那棒子為狼牙棒，卻並不長，上面長滿了黑紅鏽跡的尖刺。
到了這時，蕭德爽臉上依舊是憨厚的笑容：
「道長，可莫要藏拙了，讓我也見識見識……自信能匹敵神劍的劍術吧。」
忽的，在道士眼中，不遠處的一處庭院外，亮光一閃而過……
「來了。」
道士和漢子幾乎同時加速，沖向那處符籙發亮的院落內。
那院子門前的符籙已經燃成灰燼，院內霧氣更重。
破門而入，只見院中飄蕩著一個無頭燈籠……
趙無疾剛要下手，便聽到蕭德爽語氣中帶著猙獰凶厲，獰笑著道：
「道長！我便不客氣了！！」
話音未落，他便一個箭步衝到那無頭燈籠面前，未等它說話，便一個棒子砸了下去……
砰！
連帶著地面都震顫幾分，那頭顱已經化作一團模糊，被狼牙棒砸得無法分辨。
砰砰砰！
可蕭德爽似乎還不解氣，嘴角的獰笑幾乎要咧到耳根，手中短棒一個勁砸下去。
血沫飛濺，沾染在臉上。
他渾不在意，長舌舔舐，圈進肚中。
在一旁觀戰的趙無疾：「……」
「道長！愣著幹嘛？沒看到另一家符籙也燒了嗎？」
趙無疾深深看了一眼那原本憨厚的漢子，在拿上武器之後，他整個人好似變成了戰場上浴血的妖魔，屠戮、虐殺似乎成了唯一能讓其快樂的事……
道士衝進另一院落，隨手便斬殺了想要闖進屋內的無頭。
一開始也就是被其詭異的能力唬住，若論正面作戰的能力，十個無頭也比不過一個噴水的女人。
「好、好劍術！！」
蕭德爽哈哈笑著，又將那無頭踩成碎末。
語氣中帶著一股豪爽的戾氣。
然而……
這一切戛然而止。
殺了兩個無頭之後，二人便再也沒見過符籙被激活的閃爍。
片刻之後，蕭德爽再度變成一副老實人模樣，似乎剛剛那一副做派並不存在。
也難怪他只是個校尉，其妻子反而是更高一級的旗官了……
「道長，莫不是這怪已經被打怕了？」
若「無頭」只有兩個，那怎麼也不可能一夜之間帶走三五十人。
「打怕了，倒也不是不可能……」
可這也是趙無疾不願看到的，若是這霧氣的始作俑者一直藏在暗處，難道要他們一直晚上巡夜嗎？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可不是說說的。
二人走向一家門口，門框上沾著那黃紙符籙，完好無損……
「不對……」
道士眼尖得很，黑夜中的一點細節在他眼中分毫畢現。
他抬手一摸，那符籙竟是濕漉漉的！
手掌放下，那符籙便自行脫落，掉了下來。
「今日不曾下雨，何來的濕氣？」蕭德爽大惑不解之時，只聽得院落內隱隱傳來「咕嚕咕嚕」的詭異聲響。
二人相視，提腳一縱，進了院中。
院中的霧氣要稀薄不少。
借著月色，蕭德爽看到院中無甚異樣，正疑惑間……
卻看到道士掏出木劍，徑直刺向院中一處水窪之地……
噗嗤！！
只聽得水中仿佛有什麼東西往外噴射。
道士木劍一挑，側身躲過，只看到一顆人頭被一透明帶有觸鬚仿佛水母的東西包裹起來。
那人似乎還活著，驚駭著大叫，卻因沒了脖子，發不出一點點聲音。
等到那水母樣的東西飛速乾枯，那人也很快沒了動靜……
「所以，剛剛聽到的咕嚕聲，是……」蕭德爽目光嚴肅。
「是這東西滾人頭的動靜。」
這邪物不知是個什麼東西，竟然能短暫代替人的身體，為腦袋提供活力……
二人對視一眼，立刻領會了對方的意思。
「分頭行動！」
二人分別向不同的方向狂奔，沿途格外注意家家戶戶門窗上的符籙是否沾水。
許是近些日子家家戶戶都有人莫名失蹤，裴家堡人人不安，到了夜裡，竟也有許多人戰戰兢兢守夜，不肯睡下。
畢竟若都像剛剛那位仁兄一樣，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脖子以下都不見了，而且自己的腦袋還朝著某個水窪里軲轆……
那還是不如直接睡死算了。
那水母一樣的東西手段沒有無頭那般大，應該只能趁人熟睡才能下手，那些不曾睡下的人家大多符籙完好。
只是又有幾家的符籙濕透了。
闖入一看，要麼屋內只剩下無頭軀體，要麼地面上多了一行水跡……
終於等到一戶，符籙已濕，但人還在。
趙無疾破門而入時候，正巧看到那水母正趴在枕邊，緩緩朝著床上之人爬過去，似乎要將那男子腦袋整個吞下。
趙無疾爆喝一聲，不僅驚醒了那男子，連帶著那水母似乎也嚇到了。
木劍直刺，水母速度很慢，便被整個穿透，化為一灘液體。
那男子這時才反應過來：「你、你是道士……」
再看看那水母遺留的一攤水跡，知曉自己撿回了一條命，連忙拱手：
「多謝恩人救命之恩，在下裴寧，若有用得到的地方……」
道士沒有時間與他寒暄，快步趕往下一家。
……
二人夜間，不停在巡視裴家堡家家戶戶，如有遇到那睡著的人，都是直接叫醒，警告晚上不要再睡了。
如此折騰了一夜。
第二日，晨光熹微，山霧消散。
二人回到了裴家院內。
趙無疾倒是還好，雖說一夜奔波，但畢竟昨日趁畫符偷著空補了個覺。
蕭德爽就有些悽慘了，本就一路奔勞，又是一夜未眠，整個人顯得憔悴不堪，眼中遍布血絲。
不過二人一夜並非一無所獲，還是救下了不少本應被割下腦袋的人。
而且還搞清楚了，那東西滾起頭顱之後，便會朝著有水的地方走。
道士曾親眼看到那東西滾進一個水缸中，片刻之後消散不見。
看到二人歸來，並且神情無一絲放鬆，楊有粟便知曉他們昨晚成效並不好了……
「道爺，先來喝口粥，睡一會吧……」楊有粟和邵薇顯得略有睏倦，顯然也是一夜沒睡。
粥里十分豪放地放了鹹蛋和肉粒，咸鮮適口，可趙無疾卻沒什麼心情品味。
「道爺，是我那符咒沒用嗎？」
「不，有用，若非你那符咒，昨晚只怕又要多死不少人……」
「只是……」蕭德爽憨厚臉上，眉頭緊鎖：「終究還是不知道那東西的源頭是什麼東西。」
幾人思緒紛紛，卻沒什麼太好的法子。
「諸位大人！」
一個裴家十餘歲小娃娃匆匆進來，歡喜道：「我家老祖宗將那害人的妖怪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