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千兩銀解千般愁
「在山上遇到了狼群，被一路追殺倉皇逃入深山。」
「那你倒是命大，遇到狼群，跌入溪河還能活下來。」
段成旭饒有興致的打量著程乾，程乾卻不太願接著說下去了。
眼前二人氣機渾厚，突破磨皮關的程乾面對這二人時都感到一陣壓抑，想來他們絕非凡夫俗子。
雖對他有搭救之恩，但他身上帶著幾株靈物，財帛動人心，難說會不會翻臉搶奪。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這份恩情，若有機會來日再報。
跟段成旭又聊幾句，程乾裝作身子骨難受要休息，靠著背椅閉上了眼睛，實則心思沉入到了雕像前。
雕像一直震個不停，程乾當即調度出了面板。
「可吸收天地靈物：寒髓景天三株，是否服用吸取？」
「每株折算成天地靈蘊是多少？」
「兩百。」
程乾沒有選擇吸取，只是確定被水沖的時候靈物有沒有掉出衣服，現在總算安下心來，開始靜靜養神。
一路到了青原鎮，馬車行至鎮門口，段成旭如蒙大赦，師姐一直對他沒好臉色，這撿來的小子跟個悶葫蘆一樣，尬聊一路就只知道他叫程乾。
「到青原鎮了，就送你到這了。」
程乾點頭致謝，下了馬車，一身衣服還是濕的，被寒風一激，有些受不了打了個哆嗦。
只聽見馬車上那女子聲音嘲笑。
「人家被你喋喋不休一路，可算是解放了。」
沒有管這些，程乾一路沿街而走，再次來到四方商行。
招待的還是上次那個小二，但程乾卻是搶先開口。
「有沒有廂房，找個地方詳談。」
小二見狀，頓時懂了：有大貨！
當即去跟管事的說了一聲，隨後便帶來一名鑒寶師領著程乾走進了包廂。
包廂里的壁爐燒著無煙木，這木頭不嗆人的同時，釋放的溫度猶如春日暖陽，令人十分舒適。
程乾在椅子上坐下，思量片刻，從衣服里掏出三株已經有幾分凌亂的靈物。
一株換成天地靈蘊只有兩百，並不能讓他獲得什麼顯著提升，他打算全賣了，一大筆銀錢能解決他不少問題。
好在這八寶景天並不嬌氣，要是當初的緋玉蓮如這般折騰，恐怕早碎成渣了。
鑒寶師接過靈物仔細觀摩，片刻後下了定論。
「八寶景天成靈物後最為常見的寒髓種，算靈物里比較常見的，市場價一千兩一株，但先生您這三株受了不少折損，恐藥力有失，只能開八百兩一株。」
聽到八百兩一株這個大數字，程乾深呼吸了一下，努力平復自己心境。
「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小二當即開口道。
「可以接受，現在就錢貨兩清吧。」
等程乾抱著二十四張百兩面額的銀票走出包廂時，心裡還覺得有幾分不真實。
兩千四百兩，一戶務農的兩口之家省吃節用，足夠他們用上兩百年。尋常趕山人跋涉山林一年也不過這個數字的百分之一。
「先生，您第一次在四方商行交易過千兩，送您一件小禮物。」
這時小二突然跑來說道。
手中還拎著一塊鍍金鑲銀的令牌。
程乾伸手接過，只感覺這木牌除了做的精緻美觀，入手竟還散發著一股暖流，十分溫潤。
大概是用火衫木做的底料，倒是有心了。
又在商行置換了十兩銀子的散錢，走上街看著各色小吃點了幾份。
看著街邊雪景，他準備給陳姨虎子在青原鎮安置一處房產。
每年秋天常有養瞟熊瞎子走出浪蕩山，往年全靠兩家相互照應，一齊將熊瞎子嚇退。
更何況除了熊瞎子，更有其他野獸，他們孤兒寡母住在浪蕩山下，終究不是一個事。
說干就干，說到底青原鎮也只是個北境邊陲之地，房價自然不貴，程乾花了一下午仔細考察了青原鎮有意出售的房屋，當天就簽字畫押全款拿下。
天色漸暗，程乾抱著地契准摸黑回到浪蕩山。
此刻的陳秀芳正熬著一鍋米粥，把控火度剛剛到位，熬好後用碗接著等到滾燙變成溫熱，然後拿勺子一點一點餵給韓小虎。
此刻突然傳來了敲門聲，陳秀芳看著窄窗外漆黑的夜色有幾分膽顫。
「別怕，是我。」
直到聽到程乾聲音陳秀芳才上去開門。
只見程乾將地契塞到陳秀芳手裡開口道：
「芳姨，我給你和虎子在鎮上安置了套房子，明天一早清點一下東西，我也來幫忙，帶著虎子搬到鎮上去，好給他治病。」
陳秀芳剛準備看看塞到手裡的是什麼，可聽到安置了套房子，便手一哆嗦，馬上想要把地契塞回程乾手裡，可程乾自然不會如她意。
「小乾你胡鬧呢，一套房子多破費，我在這裡住的好好的，拿回去，快拿回去。」
陳秀芳皺著眉，她沒有問程乾錢哪來的，這不是她該問的，同時也自覺得這房子不是她該拿的。
「芳姨，那我問你，你不收這房子，那小虎他治病怎麼辦？你是不想讓小虎接韓叔衣缽的我知道，但不去鎮上，接著住在這浪蕩山下，小虎長大了除了當趕山人還能幹什麼？而且浪蕩山下也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你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虎子想想。」
程乾胸有成竹的說道，他知道若說是為了她自己好，以她的性子肯定是不會收，但把目標換成小虎，那就不一樣了。
陳秀芳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能看著韓小虎平平安安的長大，長大後能找份安穩行當不用當死在山上收屍都難的趕山人。
程乾這段話無疑是說在了陳秀芳心坎上，不等陳秀芳答話，程乾突然拋出一句然後關上房門就跑。
「那就說定了，明天一早我來幫忙。」
程乾的話猶在耳邊，陳秀芳一時之間哭笑不得。
等到回到家中，程乾整頓完畢後點燃了火盆，一邊盤著四行商行送的木牌，一邊聽著屋外的風雪聲。
一大筆銀子的收益讓他難得放鬆了下來，甚至產生了幾分抱著這些銀子，就這樣躺平過一輩子的想法。
可身上暗暗作痛的幾個關節又讓他清醒過來，狼王直接撞斷大樹的畫面猶在眼前。
如若一年前他得了這筆銀子，可能真就靠這玩意安逸此生……可現在不一樣了。
「那你倒是命大，遇到狼群，跌入溪河還能活下來。」
段成旭饒有興致的打量著程乾，程乾卻不太願接著說下去了。
眼前二人氣機渾厚，突破磨皮關的程乾面對這二人時都感到一陣壓抑，想來他們絕非凡夫俗子。
雖對他有搭救之恩，但他身上帶著幾株靈物，財帛動人心，難說會不會翻臉搶奪。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這份恩情，若有機會來日再報。
跟段成旭又聊幾句，程乾裝作身子骨難受要休息，靠著背椅閉上了眼睛，實則心思沉入到了雕像前。
雕像一直震個不停，程乾當即調度出了面板。
「可吸收天地靈物：寒髓景天三株，是否服用吸取？」
「每株折算成天地靈蘊是多少？」
「兩百。」
程乾沒有選擇吸取，只是確定被水沖的時候靈物有沒有掉出衣服，現在總算安下心來，開始靜靜養神。
一路到了青原鎮，馬車行至鎮門口，段成旭如蒙大赦，師姐一直對他沒好臉色，這撿來的小子跟個悶葫蘆一樣，尬聊一路就只知道他叫程乾。
「到青原鎮了，就送你到這了。」
程乾點頭致謝，下了馬車，一身衣服還是濕的，被寒風一激，有些受不了打了個哆嗦。
只聽見馬車上那女子聲音嘲笑。
「人家被你喋喋不休一路，可算是解放了。」
沒有管這些，程乾一路沿街而走，再次來到四方商行。
招待的還是上次那個小二，但程乾卻是搶先開口。
「有沒有廂房，找個地方詳談。」
小二見狀，頓時懂了：有大貨！
當即去跟管事的說了一聲，隨後便帶來一名鑒寶師領著程乾走進了包廂。
包廂里的壁爐燒著無煙木，這木頭不嗆人的同時，釋放的溫度猶如春日暖陽，令人十分舒適。
程乾在椅子上坐下，思量片刻，從衣服里掏出三株已經有幾分凌亂的靈物。
一株換成天地靈蘊只有兩百，並不能讓他獲得什麼顯著提升，他打算全賣了，一大筆銀錢能解決他不少問題。
好在這八寶景天並不嬌氣，要是當初的緋玉蓮如這般折騰，恐怕早碎成渣了。
鑒寶師接過靈物仔細觀摩，片刻後下了定論。
「八寶景天成靈物後最為常見的寒髓種，算靈物里比較常見的，市場價一千兩一株，但先生您這三株受了不少折損，恐藥力有失，只能開八百兩一株。」
聽到八百兩一株這個大數字，程乾深呼吸了一下，努力平復自己心境。
「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小二當即開口道。
「可以接受，現在就錢貨兩清吧。」
等程乾抱著二十四張百兩面額的銀票走出包廂時，心裡還覺得有幾分不真實。
兩千四百兩，一戶務農的兩口之家省吃節用，足夠他們用上兩百年。尋常趕山人跋涉山林一年也不過這個數字的百分之一。
「先生，您第一次在四方商行交易過千兩，送您一件小禮物。」
這時小二突然跑來說道。
手中還拎著一塊鍍金鑲銀的令牌。
程乾伸手接過，只感覺這木牌除了做的精緻美觀，入手竟還散發著一股暖流，十分溫潤。
大概是用火衫木做的底料，倒是有心了。
又在商行置換了十兩銀子的散錢，走上街看著各色小吃點了幾份。
看著街邊雪景，他準備給陳姨虎子在青原鎮安置一處房產。
每年秋天常有養瞟熊瞎子走出浪蕩山，往年全靠兩家相互照應，一齊將熊瞎子嚇退。
更何況除了熊瞎子，更有其他野獸，他們孤兒寡母住在浪蕩山下，終究不是一個事。
說干就干，說到底青原鎮也只是個北境邊陲之地，房價自然不貴，程乾花了一下午仔細考察了青原鎮有意出售的房屋，當天就簽字畫押全款拿下。
天色漸暗，程乾抱著地契准摸黑回到浪蕩山。
此刻的陳秀芳正熬著一鍋米粥，把控火度剛剛到位，熬好後用碗接著等到滾燙變成溫熱，然後拿勺子一點一點餵給韓小虎。
此刻突然傳來了敲門聲，陳秀芳看著窄窗外漆黑的夜色有幾分膽顫。
「別怕，是我。」
直到聽到程乾聲音陳秀芳才上去開門。
只見程乾將地契塞到陳秀芳手裡開口道：
「芳姨，我給你和虎子在鎮上安置了套房子，明天一早清點一下東西，我也來幫忙，帶著虎子搬到鎮上去，好給他治病。」
陳秀芳剛準備看看塞到手裡的是什麼，可聽到安置了套房子，便手一哆嗦，馬上想要把地契塞回程乾手裡，可程乾自然不會如她意。
「小乾你胡鬧呢，一套房子多破費，我在這裡住的好好的，拿回去，快拿回去。」
陳秀芳皺著眉，她沒有問程乾錢哪來的，這不是她該問的，同時也自覺得這房子不是她該拿的。
「芳姨，那我問你，你不收這房子，那小虎他治病怎麼辦？你是不想讓小虎接韓叔衣缽的我知道，但不去鎮上，接著住在這浪蕩山下，小虎長大了除了當趕山人還能幹什麼？而且浪蕩山下也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你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虎子想想。」
程乾胸有成竹的說道，他知道若說是為了她自己好，以她的性子肯定是不會收，但把目標換成小虎，那就不一樣了。
陳秀芳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能看著韓小虎平平安安的長大，長大後能找份安穩行當不用當死在山上收屍都難的趕山人。
程乾這段話無疑是說在了陳秀芳心坎上，不等陳秀芳答話，程乾突然拋出一句然後關上房門就跑。
「那就說定了，明天一早我來幫忙。」
程乾的話猶在耳邊，陳秀芳一時之間哭笑不得。
等到回到家中，程乾整頓完畢後點燃了火盆，一邊盤著四行商行送的木牌，一邊聽著屋外的風雪聲。
一大筆銀子的收益讓他難得放鬆了下來，甚至產生了幾分抱著這些銀子，就這樣躺平過一輩子的想法。
可身上暗暗作痛的幾個關節又讓他清醒過來，狼王直接撞斷大樹的畫面猶在眼前。
如若一年前他得了這筆銀子，可能真就靠這玩意安逸此生……可現在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