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相聚
程遠找到了附近的24小時寵物醫院，早晨「病人」不多，幾個家長坐在等待區，懷裡抱著自己的小寶貝們，或是圓滾滾的橘貓，或是因為病痛安靜趴在主人懷裡睡覺的小博美，一隻邊牧筆直地坐在主人腿邊。一些主人認真地安撫著自己家的小朋友，想要通過這種方式減緩壓力，驅散寵物對醫院的恐懼。
「你好，請問需要什麼幫助？」前台醫務人員招呼道。
「你好，我撿到一隻小狗，狀況很不好，應該是被人虐待過。」
醫務人員看了看袋子裡的小狗，立馬說道，「請稍等，我去叫醫生。」
一名穿著白色醫護服的女醫生走了出來，看上去熬了場大夜，臉上的表情疲憊不堪。
醫生看了看小狗的狀態，隨即說道，「請跟我來。」
「眼睛是被鈍器擊打所致，可能是腳踢或者是東西砸的導致的眼睛充血。後腿不是車輛撞擊，應該也是硬物擊打導致的骨折。身上多處燙傷，口腔有嚴重的尖銳物強制進入導致的磨損，幾顆牙被掰掉了。脖子上是人為勒的，已經開始發炎流膿了。我們需要抽血化驗然後拍片做個全身體檢，麻煩在外面等一下，出結果的時候工作人員會叫你。」醫生熟練地檢查了小狗的各處傷口，語氣略微冷漠，而小狗像一塊木頭躺在那裡，不反抗，不掙扎，一幅等待人任意宰割的模樣。
程遠走到街上，路上開始有行人和車輛來來往往，是去上班的人，繁忙的一天開始了，有人歡喜，有人憂愁，有人陷在嚴重的精神疾病中無法走出自設的障礙，有人終於從抑鬱的泥潭中全力爬出。這個世界上，每一分鐘都有無數事情同時發生，誰又會在意一隻受傷的小狗呢？那麼不起眼，那麼弱小，他的感受不重要，他的存在也不重要，需要他們的時候，當一個物件買來把玩，不需要的時候，像扔掉一張廢紙一樣，燒掉，撕碎，輕飄飄，不留痕跡。
程遠走到旁邊的便利店，買了一包煙，拆開，點燃。再一根。又一根。
她決定養他，如果他活下來。叫他什麼呢？希望他早日康復，健康成長，就叫他康康吧。從此這個冷清的小房間不再只有她一個人。
心裡默念著蒼天保佑，程遠走回寵物醫院。時鐘剛剛過了一圈，但是焦急的心情使每一分鐘都無限延長。還是沒有動靜。
程遠掏出手機，是陸堯的信息。「起床了嗎？今天什麼安排？」
「沒什麼特別的安排，休息的好嗎？」
「把地址給我一個吧，需要提前寄東西到上海。」
程遠給了家裡的地址。想起來了，還有陸堯，房間不止屬於她和小狗，還有陸堯。
「檢查完了，來吧。」程遠趕緊起身跟上。
「做了一些簡單的處理。雖然情況很糟糕，但是沒有傷到重要的器官和部位，救治幾天還是有很很大希望的。這幾天他需要住院，我們會24小時監測他的情況，你確定要養他嗎？」醫生問道。「經過虐待之後，動物一般心理會有陰影，不像別的小動物那樣活潑，需要主人有耐心，花時間和他建立聯繫，給他安全感，幫助他忘掉以前的事情，讓他相信你。我們處理過太多這種事情，很多人熱心一時，卻很少人想真的負責，最後還是棄養，造成二次傷害。」原來醫生的冷漠只是看得多了。
「我確定，我一定會盡力。」程遠堅定地回答。「麻煩醫生了，這幾天拜託你們！」程遠感覺到自己肩上有了重任。短短几個小時，她理解了等待區那些家長的心情，原來是這樣啊，對於懷裡的弱小的動物，除了愛和習慣，還有更強大的保護欲望，希望他們不受任何傷痛或者疾病的困擾，做一個快樂的小貓或者小狗，健康長大。
一整天時間，程遠都在手機上採購各種寵物用品。狗窩，玩具，狗糧，罐頭，牽引繩...一應俱全。對了，還要打掃衛生，給他一片生活區。程遠忙的熱火朝天，清理了一堆用不上的老物件，給康康整理出了寬敞的區域，靠近窗戶，靠近陽光。
下樓扔垃圾時，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推著兩個行李箱，正看著她笑。是陸堯。
程遠跑過去，她詫異極了，活生生的陸堯竟然出現在她眼前，早上這人還在遙遠的北方。
「等不及了，一天就把事情處理完了。」陸堯看出了她的疑惑和驚訝。
陸堯伸出雙臂，給了程遠一個大大擁抱，「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啊，我去接你。」
「那就不是驚喜了，突然看到我，是不是很刺激。」
「太刺激了，我以為我在夢遊。」兩個人相視而笑，最後程遠忍不住終於笑出聲來。
程遠的家裝飾的很簡潔，幾幅油畫挑的很有品味，家具大都是簡約的米白色，只有一些小細節上可以辨別是女性居住的環境，蕾絲邊的抱枕，暖色調的地毯，一些迪士尼的掛件和用品。陸堯隨手將行李放在程遠收拾出來的那片區域。
「這不是給你用的。」程遠伸手將行李箱拉走。
「這麼無情？」
「那是給康康用的。」
「聽起來不像是同性的名字。」
「是啊，是男孩。」
陸堯倚著窗戶默不作聲。程遠看陸堯一臉嚴肅，不再逗他，「是我要養的小狗的名字。」
「你不用解釋我也知道不是人名，誰好男人叫康康，這么小孩的名字。」陸堯聽程遠一說，開始傲嬌起來。
「我請你吃大餐，吃點好的，一會有事兒干。」
陸堯臉上出現詭異的微笑。程遠看在眼裡，心裡卻有了一番盤算。
家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火鍋，程遠也是常客。火鍋怎麼說呢？萬金油，當你想不出來要吃什麼的時候，或者眾口難調的時候，或者只是想解解饞，火鍋總是一個不會錯的選擇。
程遠點了足足的量，兩個人不可能吃完。
「幹嘛？這麼殷勤？我等會要這麼辛苦嗎？」
「多吃點多吃點，吃的體力棒棒的！」
陸堯納悶程遠怎麼一反常態，不是那個隨時頂嘴的她了，滿腹狐疑，但架不住火鍋的香氣，埋頭開吃。
「你好，請問需要什麼幫助？」前台醫務人員招呼道。
「你好，我撿到一隻小狗，狀況很不好，應該是被人虐待過。」
醫務人員看了看袋子裡的小狗，立馬說道，「請稍等，我去叫醫生。」
一名穿著白色醫護服的女醫生走了出來，看上去熬了場大夜，臉上的表情疲憊不堪。
醫生看了看小狗的狀態，隨即說道，「請跟我來。」
「眼睛是被鈍器擊打所致，可能是腳踢或者是東西砸的導致的眼睛充血。後腿不是車輛撞擊，應該也是硬物擊打導致的骨折。身上多處燙傷，口腔有嚴重的尖銳物強制進入導致的磨損，幾顆牙被掰掉了。脖子上是人為勒的，已經開始發炎流膿了。我們需要抽血化驗然後拍片做個全身體檢，麻煩在外面等一下，出結果的時候工作人員會叫你。」醫生熟練地檢查了小狗的各處傷口，語氣略微冷漠，而小狗像一塊木頭躺在那裡，不反抗，不掙扎，一幅等待人任意宰割的模樣。
程遠走到街上，路上開始有行人和車輛來來往往，是去上班的人，繁忙的一天開始了，有人歡喜，有人憂愁，有人陷在嚴重的精神疾病中無法走出自設的障礙，有人終於從抑鬱的泥潭中全力爬出。這個世界上，每一分鐘都有無數事情同時發生，誰又會在意一隻受傷的小狗呢？那麼不起眼，那麼弱小，他的感受不重要，他的存在也不重要，需要他們的時候，當一個物件買來把玩，不需要的時候，像扔掉一張廢紙一樣，燒掉，撕碎，輕飄飄，不留痕跡。
程遠走到旁邊的便利店，買了一包煙，拆開，點燃。再一根。又一根。
她決定養他，如果他活下來。叫他什麼呢？希望他早日康復，健康成長，就叫他康康吧。從此這個冷清的小房間不再只有她一個人。
心裡默念著蒼天保佑，程遠走回寵物醫院。時鐘剛剛過了一圈，但是焦急的心情使每一分鐘都無限延長。還是沒有動靜。
程遠掏出手機，是陸堯的信息。「起床了嗎？今天什麼安排？」
「沒什麼特別的安排，休息的好嗎？」
「把地址給我一個吧，需要提前寄東西到上海。」
程遠給了家裡的地址。想起來了，還有陸堯，房間不止屬於她和小狗，還有陸堯。
「檢查完了，來吧。」程遠趕緊起身跟上。
「做了一些簡單的處理。雖然情況很糟糕，但是沒有傷到重要的器官和部位，救治幾天還是有很很大希望的。這幾天他需要住院，我們會24小時監測他的情況，你確定要養他嗎？」醫生問道。「經過虐待之後，動物一般心理會有陰影，不像別的小動物那樣活潑，需要主人有耐心，花時間和他建立聯繫，給他安全感，幫助他忘掉以前的事情，讓他相信你。我們處理過太多這種事情，很多人熱心一時，卻很少人想真的負責，最後還是棄養，造成二次傷害。」原來醫生的冷漠只是看得多了。
「我確定，我一定會盡力。」程遠堅定地回答。「麻煩醫生了，這幾天拜託你們！」程遠感覺到自己肩上有了重任。短短几個小時，她理解了等待區那些家長的心情，原來是這樣啊，對於懷裡的弱小的動物，除了愛和習慣，還有更強大的保護欲望，希望他們不受任何傷痛或者疾病的困擾，做一個快樂的小貓或者小狗，健康長大。
一整天時間，程遠都在手機上採購各種寵物用品。狗窩，玩具，狗糧，罐頭，牽引繩...一應俱全。對了，還要打掃衛生，給他一片生活區。程遠忙的熱火朝天，清理了一堆用不上的老物件，給康康整理出了寬敞的區域，靠近窗戶，靠近陽光。
下樓扔垃圾時，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推著兩個行李箱，正看著她笑。是陸堯。
程遠跑過去，她詫異極了，活生生的陸堯竟然出現在她眼前，早上這人還在遙遠的北方。
「等不及了，一天就把事情處理完了。」陸堯看出了她的疑惑和驚訝。
陸堯伸出雙臂，給了程遠一個大大擁抱，「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啊，我去接你。」
「那就不是驚喜了，突然看到我，是不是很刺激。」
「太刺激了，我以為我在夢遊。」兩個人相視而笑，最後程遠忍不住終於笑出聲來。
程遠的家裝飾的很簡潔，幾幅油畫挑的很有品味，家具大都是簡約的米白色，只有一些小細節上可以辨別是女性居住的環境，蕾絲邊的抱枕，暖色調的地毯，一些迪士尼的掛件和用品。陸堯隨手將行李放在程遠收拾出來的那片區域。
「這不是給你用的。」程遠伸手將行李箱拉走。
「這麼無情？」
「那是給康康用的。」
「聽起來不像是同性的名字。」
「是啊，是男孩。」
陸堯倚著窗戶默不作聲。程遠看陸堯一臉嚴肅，不再逗他，「是我要養的小狗的名字。」
「你不用解釋我也知道不是人名，誰好男人叫康康，這么小孩的名字。」陸堯聽程遠一說，開始傲嬌起來。
「我請你吃大餐，吃點好的，一會有事兒干。」
陸堯臉上出現詭異的微笑。程遠看在眼裡，心裡卻有了一番盤算。
家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火鍋，程遠也是常客。火鍋怎麼說呢？萬金油，當你想不出來要吃什麼的時候，或者眾口難調的時候，或者只是想解解饞，火鍋總是一個不會錯的選擇。
程遠點了足足的量，兩個人不可能吃完。
「幹嘛？這麼殷勤？我等會要這麼辛苦嗎？」
「多吃點多吃點，吃的體力棒棒的！」
陸堯納悶程遠怎麼一反常態，不是那個隨時頂嘴的她了，滿腹狐疑，但架不住火鍋的香氣，埋頭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