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發現端倪
幾日後，王敬朗和王敬明從最初的痛徹心扉中稍稍緩過來。
他們開始整理王月的遺物，卻在翻找時發現了不少王月生前給家中兄妹縫製的衣物——外褂、裡衣和襪子，樣樣俱全。向來不愛針線活的王月，竟在成親前如此「勤奮」，令兩兄弟心中頓時生出疑慮。
「月兒會不會……」王敬明拿著王月給他做的裡衣，聲音哽咽，「這丫頭打小最討厭做針線活啊，怎麼突然做了這麼多？」
「是啊，」王敬朗撫摸著柔軟的布料，神情複雜，「她身體最好，又勤於練武，怎麼會僅憑方一藹幾句話就氣血攻心？這事兒太蹊蹺了。」
「可她確確實實已沒了氣息，」王敬明低頭輕嘆，仍抱著一絲渺茫的希望，但想到王月躺在棺槨中四天未動，心又跟著墜了下去。
正當兩兄弟一籌莫展之際，裴珩蓬頭垢面地從外面推門而入。他神情疲倦、面容憔悴，卻隱隱透著興奮之色。
他輕輕掩上門，低聲道：「我覺得，月兒還沒有死。」
「你也這樣覺得？」王敬明頓時抬頭，激動地問道。
「難道你們也發現了異常？」裴珩見兩兄弟的神色，就更肯定了幾分，「月兒在成親前竟然給我做了許多衣物。」
「她也給我們做了不少，」王敬明嘆息，搖著頭，「這丫頭素來最煩針線，怎麼突然成了個巧手娘子了？」
「正是古怪之處，」王敬朗陷入沉思，「給我們縫製衣裳，或許是女兒家出嫁前的例行心意；可給你做，就不尋常了。」
「而且我有一塊家傳玉佩不見了。」裴珩緊皺眉頭，「原本打算成親那日親手交給她，可現在卻不翼而飛了。」
「真摳門，一塊玉佩都捨不得提前給。」王敬明撇撇嘴，語氣有些揶揄。
王敬朗卻隱約抓住了什麼重點，小聲道：「這其中必有文章。」他與裴珩對視一眼，神色凝重地補充，「此事事關重大，咱們得低調行事，萬不可聲張。」
又過了幾日，三人暗自調查，多方打探之下，王敬朗無意間發現了一條關鍵線索：母親費佳麗達曾留在長安的一些死侍，最近竟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這些人不可能無緣無故離開，」王敬朗沉著臉說道，「看來，月兒……恐怕真的還活著。」
......
吐爾遜的小院裡，裴珩與王敬明面帶怒色，一左一右擒住吐爾遜的手臂，神色逼人。王敬朗則站在一旁，目光沉凝。
「快說！」王敬朗語氣森冷，逼視著吐爾遜，「我妹妹到底去了哪兒？」
「四郎君、六郎君、裴郎君……饒命啊！」吐爾遜因為劇痛，臉漲得通紅，連連求饒。「小人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你這見利忘義的小人，」王敬明咬牙低吼，狠狠扭住吐爾遜的胳膊，「我妹妹把你帶到長安，對你多番照顧，她『死』了，你竟然只難過了幾天，就若無其事地開店？」
「六郎君饒命！」吐爾遜苦著臉連聲哀求，「這鋪子是三小姐生前最關心的產業，小人自然要用心經營，才能不負她的囑託啊！」
「少裝模作樣！」裴珩看他仍不肯說實話，厲聲喝道，「再不吐露實情，可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吐爾遜，」王敬朗放緩語氣，帶著懇求與威懾，「我們幾個都是月兒最在意的人。若你知道她的下落，務必告訴我們。」
「小人……小人真不知啊！」吐爾遜一臉驚惶，額間冷汗涔涔。
「你還不說？」王敬明面露殺氣，「那我就即刻啟程去找堂嫂趙嵐問個清楚！」
吐爾遜猛地怔住，掙扎了幾下後，無奈地長嘆一聲：「唉……好吧，你們隨我來。」
他領著三人來到院內一處隱蔽的密室，從暗格里取出一個錦盒，又將其中一封信遞給他們：「三小姐早料到瞞不住你們，特意留了這封信。囑咐我待你們看完後立刻焚毀。」
裴珩、王敬明和王敬朗三人迫不及待地拆信。裡面正是王月熟悉的筆跡：
「兄長、阿珩見字如面：
原諒我的自作主張，父母之仇不能不報。當年我因貪玩拿走費佳的信物，導致招安失敗，使雙親遇難，我必須為自己的過錯負責。
我已思慮周全。北境有堂嫂趙嵐相助，五皇子也會在背後支持，你們不要過分擔心。若順利，三五年內我定能凱旋歸來。
想必此時，陛下已給你們相應的安撫。一定要好好報效朝廷，不要辜負我的苦心。當然，在我回來前，你們賺到的錢要幫我好好存著，將來我會全部收走，哈哈哈！
阿珩，你家族應該不會再為難你了，你可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若他們逼你續娶，不必等我。畢竟王月已「死」，就算我回來，也無法做回以前的自己。
最後，你們這會兒肯定哭得厲害，我卻看不見，真是遺憾！阿珩這傻子一定說要等我，那就隨你吧。但若我回來後發現你妻妾成群，小心我把你揍一頓，再割袍斷義！
記住，萬萬不要聲張，也不要嘗試來找我。一切聽五皇子的部署。若走漏風聲，王、裴兩家都將難逃滅頂之災！
閱後即焚！」
三人看完信，彼此面面相覷，心情複雜。吐爾遜上前收回信紙，當著他們的面將其一把火燒盡，然後躬身行禮，默默退開。
「這臭丫頭……」王敬明咬牙低聲罵道，「什麼時候搭上五皇子的？這麼大的事竟然瞞著我們。」
「唉，事關重大，怕是說來話長。」王敬朗輕嘆口氣，「以後再細細告訴你。」
他正想和裴珩說話，卻發現裴珩竟露出一抹傻傻的笑容，於是挑眉問道：「你笑什麼？」
裴珩捧著信中那幾句調侃，只覺暖意湧上心頭：「月兒果然料到我會和你們一起查出她沒死，還算定我會等她、會為我吃醋……這不就是在說明她非常信任我嗎？」
「腦子不好。」王敬明無奈扶額。
王敬朗卻收起玩笑之意，沉聲道：「現在我們要照常行事，切不可讓外人看出端倪。此事涉及甚廣，若被人察覺月兒尚在人世，只怕會禍及兩家。」
幾人深深點頭。隨後，他們和吐爾遜達成一致：若王月那邊有任何消息，吐爾遜必須第一時間通知。三人又相繼從密室走出，表面如常，只在心底默默祈禱王月平安歸來。
他們開始整理王月的遺物，卻在翻找時發現了不少王月生前給家中兄妹縫製的衣物——外褂、裡衣和襪子，樣樣俱全。向來不愛針線活的王月，竟在成親前如此「勤奮」，令兩兄弟心中頓時生出疑慮。
「月兒會不會……」王敬明拿著王月給他做的裡衣，聲音哽咽，「這丫頭打小最討厭做針線活啊，怎麼突然做了這麼多？」
「是啊，」王敬朗撫摸著柔軟的布料，神情複雜，「她身體最好，又勤於練武，怎麼會僅憑方一藹幾句話就氣血攻心？這事兒太蹊蹺了。」
「可她確確實實已沒了氣息，」王敬明低頭輕嘆，仍抱著一絲渺茫的希望，但想到王月躺在棺槨中四天未動，心又跟著墜了下去。
正當兩兄弟一籌莫展之際，裴珩蓬頭垢面地從外面推門而入。他神情疲倦、面容憔悴，卻隱隱透著興奮之色。
他輕輕掩上門，低聲道：「我覺得，月兒還沒有死。」
「你也這樣覺得？」王敬明頓時抬頭，激動地問道。
「難道你們也發現了異常？」裴珩見兩兄弟的神色，就更肯定了幾分，「月兒在成親前竟然給我做了許多衣物。」
「她也給我們做了不少，」王敬明嘆息，搖著頭，「這丫頭素來最煩針線，怎麼突然成了個巧手娘子了？」
「正是古怪之處，」王敬朗陷入沉思，「給我們縫製衣裳，或許是女兒家出嫁前的例行心意；可給你做，就不尋常了。」
「而且我有一塊家傳玉佩不見了。」裴珩緊皺眉頭，「原本打算成親那日親手交給她，可現在卻不翼而飛了。」
「真摳門，一塊玉佩都捨不得提前給。」王敬明撇撇嘴，語氣有些揶揄。
王敬朗卻隱約抓住了什麼重點，小聲道：「這其中必有文章。」他與裴珩對視一眼，神色凝重地補充，「此事事關重大，咱們得低調行事，萬不可聲張。」
又過了幾日，三人暗自調查，多方打探之下，王敬朗無意間發現了一條關鍵線索：母親費佳麗達曾留在長安的一些死侍，最近竟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這些人不可能無緣無故離開，」王敬朗沉著臉說道，「看來，月兒……恐怕真的還活著。」
......
吐爾遜的小院裡，裴珩與王敬明面帶怒色，一左一右擒住吐爾遜的手臂，神色逼人。王敬朗則站在一旁，目光沉凝。
「快說！」王敬朗語氣森冷，逼視著吐爾遜，「我妹妹到底去了哪兒？」
「四郎君、六郎君、裴郎君……饒命啊！」吐爾遜因為劇痛，臉漲得通紅，連連求饒。「小人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你這見利忘義的小人，」王敬明咬牙低吼，狠狠扭住吐爾遜的胳膊，「我妹妹把你帶到長安，對你多番照顧，她『死』了，你竟然只難過了幾天，就若無其事地開店？」
「六郎君饒命！」吐爾遜苦著臉連聲哀求，「這鋪子是三小姐生前最關心的產業，小人自然要用心經營，才能不負她的囑託啊！」
「少裝模作樣！」裴珩看他仍不肯說實話，厲聲喝道，「再不吐露實情，可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吐爾遜，」王敬朗放緩語氣，帶著懇求與威懾，「我們幾個都是月兒最在意的人。若你知道她的下落，務必告訴我們。」
「小人……小人真不知啊！」吐爾遜一臉驚惶，額間冷汗涔涔。
「你還不說？」王敬明面露殺氣，「那我就即刻啟程去找堂嫂趙嵐問個清楚！」
吐爾遜猛地怔住，掙扎了幾下後，無奈地長嘆一聲：「唉……好吧，你們隨我來。」
他領著三人來到院內一處隱蔽的密室，從暗格里取出一個錦盒，又將其中一封信遞給他們：「三小姐早料到瞞不住你們，特意留了這封信。囑咐我待你們看完後立刻焚毀。」
裴珩、王敬明和王敬朗三人迫不及待地拆信。裡面正是王月熟悉的筆跡：
「兄長、阿珩見字如面：
原諒我的自作主張，父母之仇不能不報。當年我因貪玩拿走費佳的信物，導致招安失敗，使雙親遇難，我必須為自己的過錯負責。
我已思慮周全。北境有堂嫂趙嵐相助，五皇子也會在背後支持，你們不要過分擔心。若順利，三五年內我定能凱旋歸來。
想必此時，陛下已給你們相應的安撫。一定要好好報效朝廷，不要辜負我的苦心。當然，在我回來前，你們賺到的錢要幫我好好存著，將來我會全部收走，哈哈哈！
阿珩，你家族應該不會再為難你了，你可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若他們逼你續娶，不必等我。畢竟王月已「死」，就算我回來，也無法做回以前的自己。
最後，你們這會兒肯定哭得厲害，我卻看不見，真是遺憾！阿珩這傻子一定說要等我，那就隨你吧。但若我回來後發現你妻妾成群，小心我把你揍一頓，再割袍斷義！
記住，萬萬不要聲張，也不要嘗試來找我。一切聽五皇子的部署。若走漏風聲，王、裴兩家都將難逃滅頂之災！
閱後即焚！」
三人看完信，彼此面面相覷，心情複雜。吐爾遜上前收回信紙，當著他們的面將其一把火燒盡，然後躬身行禮，默默退開。
「這臭丫頭……」王敬明咬牙低聲罵道，「什麼時候搭上五皇子的？這麼大的事竟然瞞著我們。」
「唉，事關重大，怕是說來話長。」王敬朗輕嘆口氣，「以後再細細告訴你。」
他正想和裴珩說話，卻發現裴珩竟露出一抹傻傻的笑容，於是挑眉問道：「你笑什麼？」
裴珩捧著信中那幾句調侃，只覺暖意湧上心頭：「月兒果然料到我會和你們一起查出她沒死，還算定我會等她、會為我吃醋……這不就是在說明她非常信任我嗎？」
「腦子不好。」王敬明無奈扶額。
王敬朗卻收起玩笑之意，沉聲道：「現在我們要照常行事，切不可讓外人看出端倪。此事涉及甚廣，若被人察覺月兒尚在人世，只怕會禍及兩家。」
幾人深深點頭。隨後，他們和吐爾遜達成一致：若王月那邊有任何消息，吐爾遜必須第一時間通知。三人又相繼從密室走出，表面如常，只在心底默默祈禱王月平安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