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懇求
王月昏迷的第四日，
正值午後，陽光透過窗格灑在屋內，王月終於從昏沉中醒來。
「小姐，你醒了！」南風和知意守在床邊，見她睜開雙眼，激動地叫道。
聽到聲音，王敬朗迅速推門而入，滿臉關切：「月兒，感覺怎麼樣？知意，快去叫醫師！」
「不用了，我很好。」王月聲音平靜，似乎不願提及昏迷的原因，「只是有點餓。」
「南風，快去廚房拿些吃的來！」王敬朗立即吩咐道。
不一會兒，南風端著熱氣騰騰的胡餅回來。
王月已穿戴整齊，坐到桌邊，安靜地吃了起來。
幾日的昏睡讓她胃口大開，她連吃了三碗胡餅，直到撐得動彈不得才放下筷子。
「哥，我想出去走走。」休息片刻後，王月忽然開口，語氣裡帶著一絲平靜的堅定。
「是想去找裴珩嗎？」王敬朗的眉頭微皺，語氣中透著些許緊張。他擔心王月出門後聽到外界的風言風語。
「不是，只是想出去看看，買點東西。」王月低頭整理袖口，聲音淡然。
「逛街的話，等裴珩和敬明回來了，我們陪你去。」王敬朗試圖轉移話題，「要不你先去找王薈玩會兒吧？正好消化消化。」
「我不想去。」王月沒有表情，語氣平靜得讓人不安。
這時，王薈笑嘻嘻地從大宅趕來，手裡捧著一盒點心：「三姐姐，我來找你玩啦！」
王月抬頭打量了一眼，見王薈臉色略顯蒼白，問道：「怎麼瘦了這麼多？」
「哎，阿娘責罰我，說我宴席上丟下你一個人……」王薈說著，話音忽然頓住，顯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忙轉移話題，「我們投壺吧？或者下棋也行。」
「嬸嬸在家嗎？」王月沒有接茬，反而平靜地問了句。
「阿娘和爹出去了。」王薈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那敬直哥呢？」王月繼續問，聲音平靜得讓人有些發毛。
「找他幹什麼？你們不是一見面就喜歡吵架嘛。」王敬朗試圖用玩笑緩解氣氛，擠出一絲笑容。
王月緩緩站起身，直視著王敬朗，語氣平靜卻帶著鋒芒：「所以你們打算把我困在這裡，不讓我出去，是嗎？」
王敬朗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正要開口解釋，王月卻已轉身走到院中，拿起刀劍開始磨了起來。
沙沙的磨劍聲迴蕩在院子裡，配合著王月冷漠的神情，令氣氛壓抑得令人喘不過氣來。
「那個……我想起還有點事，先回去了！」王薈看著王月鋒利的眼神，感到頭皮發麻，趕忙找了個藉口，匆匆離開了小院。
.....
直到夜色深沉，僕人通報導：「老爺、夫人有請。」王月才放下手中的刀劍，擦了擦手，平靜地起身前往書房。
王敬朗想跟著她一起，但被她用平靜而堅決的語氣拒絕了。
推開書房的門，王圭坐在書案後，依舊是那副處變不驚的模樣，而杜政柔眼帶紅絲，顯然思慮過度。
「什麼事？」王圭抬眼看向王月，語氣如常。
王月未答，徑直走到書房中央，「噗通」一聲跪下，鄭重地磕了一個頭。
「月兒！」杜政柔被她的舉動驚得起身，忙上前去扶。
「叔叔，嬸嬸，我記起來了。」王月直起身，語氣平靜得令人心顫，「我要去報仇。」
「不准去！」門外傳來一聲怒喝，王敬朗推門而入，臉上滿是憤怒。
「月兒！」杜政柔紅著眼眶，哽咽道，「你在議親了，你去了，裴珩怎麼辦？」
「我可以不和他成親。」王月冷靜地答道，語氣不容置疑。
「不行！若要復仇，我去，你不許去！」王敬朗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
「你是領養的，這不需要你去！」王月語氣冰冷，卻字字刺心。
「你說什麼？」王敬朗氣得揚起手，狠狠甩了她一個巴掌，「不許去！」
王月的臉頰瞬間浮現出紅印，但她毫不動搖，冷冷看向王圭：「叔叔的意思呢？」
王圭深深地看了王月一眼，緩緩開口：「你們都出去吧。」
杜政柔拉著怒不可遏的王敬朗離開了書房，房門緩緩關上。
書房內恢復了安靜，王圭沉聲問道，眼中有些焦慮：「你都記起了什麼？」
「我記起阿娘和阿爺被突厥人殺死。」王月眼圈通紅，聲音中透著濃濃的恨意。
「還有呢？」王珪向前探了探身體，聲音中有些發顫。
「一群穿著白色披風的人，手腕上刻著山字型的紋身，就這些。」王月語氣中透著哀傷與堅定。
王圭呼了一口氣，坐在太師椅上面色沉重，過了半響，他才說道。
「為泄私仇去邊塞？若惹起戰事，邊疆百姓怎麼辦？你可曾想過？」王圭的每一句話都如重錘敲在王月的心上。
王月低下頭，沉默片刻後抬頭道：「所以您是相信我的能力的，對嗎？」
王圭頓了頓，緩緩點頭：「是的，我相信你。」
「那我需要怎麼做，才能讓您允許？」王月目光如炬，語氣中帶著篤定。
王圭眯起眼，沉思片刻後說道：「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然後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敵。」
王月聽罷，眼中閃過一抹光亮。她再度跪下，鄭重磕頭後，起身離開了書房。
....
「所以你同意她去？」
杜政柔坐在床頭，淚如雨下，滿臉痛苦地看向王圭。
「不是同意，是要先穩住她。」王圭長嘆一聲，眉頭緊鎖，「這孩子太倔，如果不穩住她，萬一她偷跑出去怎麼辦？那樣更危險。」
「你這根本不是辦法……」杜政柔淚眼婆娑，聲音中帶著深深的無助，「你不了解她！月兒若是要做一件事，沒有人支持，或許還能猶豫退縮。
可一旦有人站在她身後，她絕不會回頭！」
王圭沉默了一會兒，抬頭看向杜政柔，語氣沉重而複雜：「父母之仇，若是你，你能放棄？」
杜政柔的哭聲漸止，雙手緊緊攥著帕子，臉上寫滿掙扎和痛苦。
「可是她還這麼年輕，她的未來呢？」杜政柔聲音顫抖，
「她和裴珩的婚事，她的安穩日子，這些都怎麼辦？就為了這一場復仇，她把自己的一切都搭進去，值嗎？」
「值不值，不是我們能替她判斷的。」王圭的目光深沉，像是在透過窗外的月光看向更遠的地方，
「她心裡已經做出了決定，不論是勸阻還是強迫都只會讓她走得更偏激。與其攔她，不如教她如何在復仇與生存中找到平衡。」
「可她是我們的侄女，是王理和麗達的女兒啊……」杜政柔的聲音裡帶著難以釋懷的痛苦，「她要是有個萬一，我們該怎麼對得起她的父母？」
「正因為如此，我才不能讓她孤注一擲。」王圭語氣低沉而堅定，像是打定了什麼主意。
正值午後，陽光透過窗格灑在屋內，王月終於從昏沉中醒來。
「小姐，你醒了！」南風和知意守在床邊，見她睜開雙眼，激動地叫道。
聽到聲音，王敬朗迅速推門而入，滿臉關切：「月兒，感覺怎麼樣？知意，快去叫醫師！」
「不用了，我很好。」王月聲音平靜，似乎不願提及昏迷的原因，「只是有點餓。」
「南風，快去廚房拿些吃的來！」王敬朗立即吩咐道。
不一會兒，南風端著熱氣騰騰的胡餅回來。
王月已穿戴整齊，坐到桌邊，安靜地吃了起來。
幾日的昏睡讓她胃口大開，她連吃了三碗胡餅，直到撐得動彈不得才放下筷子。
「哥，我想出去走走。」休息片刻後，王月忽然開口，語氣裡帶著一絲平靜的堅定。
「是想去找裴珩嗎？」王敬朗的眉頭微皺，語氣中透著些許緊張。他擔心王月出門後聽到外界的風言風語。
「不是，只是想出去看看，買點東西。」王月低頭整理袖口，聲音淡然。
「逛街的話，等裴珩和敬明回來了，我們陪你去。」王敬朗試圖轉移話題，「要不你先去找王薈玩會兒吧？正好消化消化。」
「我不想去。」王月沒有表情，語氣平靜得讓人不安。
這時，王薈笑嘻嘻地從大宅趕來，手裡捧著一盒點心：「三姐姐，我來找你玩啦！」
王月抬頭打量了一眼，見王薈臉色略顯蒼白，問道：「怎麼瘦了這麼多？」
「哎，阿娘責罰我，說我宴席上丟下你一個人……」王薈說著，話音忽然頓住，顯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忙轉移話題，「我們投壺吧？或者下棋也行。」
「嬸嬸在家嗎？」王月沒有接茬，反而平靜地問了句。
「阿娘和爹出去了。」王薈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那敬直哥呢？」王月繼續問，聲音平靜得讓人有些發毛。
「找他幹什麼？你們不是一見面就喜歡吵架嘛。」王敬朗試圖用玩笑緩解氣氛，擠出一絲笑容。
王月緩緩站起身，直視著王敬朗，語氣平靜卻帶著鋒芒：「所以你們打算把我困在這裡，不讓我出去，是嗎？」
王敬朗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正要開口解釋，王月卻已轉身走到院中，拿起刀劍開始磨了起來。
沙沙的磨劍聲迴蕩在院子裡，配合著王月冷漠的神情，令氣氛壓抑得令人喘不過氣來。
「那個……我想起還有點事，先回去了！」王薈看著王月鋒利的眼神，感到頭皮發麻，趕忙找了個藉口，匆匆離開了小院。
.....
直到夜色深沉，僕人通報導：「老爺、夫人有請。」王月才放下手中的刀劍，擦了擦手，平靜地起身前往書房。
王敬朗想跟著她一起，但被她用平靜而堅決的語氣拒絕了。
推開書房的門，王圭坐在書案後，依舊是那副處變不驚的模樣，而杜政柔眼帶紅絲，顯然思慮過度。
「什麼事？」王圭抬眼看向王月，語氣如常。
王月未答，徑直走到書房中央，「噗通」一聲跪下，鄭重地磕了一個頭。
「月兒！」杜政柔被她的舉動驚得起身，忙上前去扶。
「叔叔，嬸嬸，我記起來了。」王月直起身，語氣平靜得令人心顫，「我要去報仇。」
「不准去！」門外傳來一聲怒喝，王敬朗推門而入，臉上滿是憤怒。
「月兒！」杜政柔紅著眼眶，哽咽道，「你在議親了，你去了，裴珩怎麼辦？」
「我可以不和他成親。」王月冷靜地答道，語氣不容置疑。
「不行！若要復仇，我去，你不許去！」王敬朗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
「你是領養的，這不需要你去！」王月語氣冰冷，卻字字刺心。
「你說什麼？」王敬朗氣得揚起手，狠狠甩了她一個巴掌，「不許去！」
王月的臉頰瞬間浮現出紅印，但她毫不動搖，冷冷看向王圭：「叔叔的意思呢？」
王圭深深地看了王月一眼，緩緩開口：「你們都出去吧。」
杜政柔拉著怒不可遏的王敬朗離開了書房，房門緩緩關上。
書房內恢復了安靜，王圭沉聲問道，眼中有些焦慮：「你都記起了什麼？」
「我記起阿娘和阿爺被突厥人殺死。」王月眼圈通紅，聲音中透著濃濃的恨意。
「還有呢？」王珪向前探了探身體，聲音中有些發顫。
「一群穿著白色披風的人，手腕上刻著山字型的紋身，就這些。」王月語氣中透著哀傷與堅定。
王圭呼了一口氣，坐在太師椅上面色沉重，過了半響，他才說道。
「為泄私仇去邊塞？若惹起戰事，邊疆百姓怎麼辦？你可曾想過？」王圭的每一句話都如重錘敲在王月的心上。
王月低下頭，沉默片刻後抬頭道：「所以您是相信我的能力的，對嗎？」
王圭頓了頓，緩緩點頭：「是的，我相信你。」
「那我需要怎麼做，才能讓您允許？」王月目光如炬，語氣中帶著篤定。
王圭眯起眼，沉思片刻後說道：「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然後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敵。」
王月聽罷，眼中閃過一抹光亮。她再度跪下，鄭重磕頭後，起身離開了書房。
....
「所以你同意她去？」
杜政柔坐在床頭，淚如雨下，滿臉痛苦地看向王圭。
「不是同意，是要先穩住她。」王圭長嘆一聲，眉頭緊鎖，「這孩子太倔，如果不穩住她，萬一她偷跑出去怎麼辦？那樣更危險。」
「你這根本不是辦法……」杜政柔淚眼婆娑，聲音中帶著深深的無助，「你不了解她！月兒若是要做一件事，沒有人支持，或許還能猶豫退縮。
可一旦有人站在她身後，她絕不會回頭！」
王圭沉默了一會兒，抬頭看向杜政柔，語氣沉重而複雜：「父母之仇，若是你，你能放棄？」
杜政柔的哭聲漸止，雙手緊緊攥著帕子，臉上寫滿掙扎和痛苦。
「可是她還這麼年輕，她的未來呢？」杜政柔聲音顫抖，
「她和裴珩的婚事，她的安穩日子，這些都怎麼辦？就為了這一場復仇，她把自己的一切都搭進去，值嗎？」
「值不值，不是我們能替她判斷的。」王圭的目光深沉，像是在透過窗外的月光看向更遠的地方，
「她心裡已經做出了決定，不論是勸阻還是強迫都只會讓她走得更偏激。與其攔她，不如教她如何在復仇與生存中找到平衡。」
「可她是我們的侄女，是王理和麗達的女兒啊……」杜政柔的聲音裡帶著難以釋懷的痛苦，「她要是有個萬一，我們該怎麼對得起她的父母？」
「正因為如此，我才不能讓她孤注一擲。」王圭語氣低沉而堅定，像是打定了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