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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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詩詩走了以後,程咬銀返回客棧,把事情的經過,對眾人訴說了一遍。

  尤俊達則說:「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作惡多端,自作自受,這對兄弟禍國殃民,你出主意救他們幹啥?」

  「我倒是覺得程咬銀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令我等佩服。」單雄信說。

  翟讓感嘆地說道:「看來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命不當絕,等他們出獄之後,估計還是會與我們為仇作對啊。」

  「翟大寨主說得沒錯,咱們得提防著點兒,依我看,那兄弟倆沒一個好東西,」老程說,「如果楊廣能夠堅定決心,把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繩之以法的話,那麼,大隋的未來依舊一片光明;

  如果他耳朵根子軟,下不了手的話,將來必定反受其害。」

  「言之有理。」眾人說道。

  第二天上午。

  隋煬帝的書房。

  老將軍宇文述伏在地上給楊廣磕頭,口中說道:「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隋煬帝低頭看了看他,已猜到他的來意,說道:「老將軍,免禮平身。」

  「老臣不敢起來,老臣罪過啊。」宇文述依舊跪在那裡。

  「老將軍,你何罪之有啊?」隋煬帝呷了口茶,故意問道。

  「回陛下的話,老臣沒有把兒子們教育好呀,使他們觸犯了王法,惹陛下您生氣,臣願免去所有官職,懇請陛下把我那兩個逆子饒了吧。」宇文述再次叩頭說道。

  隋煬帝聽了之後,說:「老將軍,朕知道你對大隋忠心耿耿,絕無二心,你是你,他們是他們,豈可混為一談?」

  其實,隋煬帝說這話,就夠意思的了,說明君臣感情還是不錯的。

  如果隋煬帝以此為由,誅滅宇文述的九族,也不算過分。

  「感謝陛下對老臣的信任。」

  「可是,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做得太過分了,他們膽敢把朝廷用於賑災的糧食以高價售出,中飽私囊,這還了得!

  要知道父皇在世之時,只要官吏貪污一文錢,都是要殺頭的。

  另外,他們私下裡竟然敢與西突厥人做生意,牟取暴利。

  西突厥向來與我們大隋不和,朝廷有明文規定,不得與西突厥有貿易往來,違令者殺。

  他們這是明知故犯。

  還有,慶功宴上竟然未經朕的允許,命人在程咬金等人的酒中下毒,他們這樣做,豈不是讓朕背上了殘害功臣的罵名嗎?

  其他的文武百官定然會認為是朕指使他們這樣乾的。

  那麼,將來還有誰願意替我大隋征戰沙場呢?」

  「陛下,老臣願意讓他們把所得來的錢財上交朝廷。」宇文述老淚縱橫地說道。

  「那也不行,你且回去,此案將交給大理寺卿鄭善果審理,依法處置,決不寬恕。」

  「陛下,如果你不答應寬恕他們的話,老臣就在這裡叩頭,一直叩下去。」

  宇文述說著以頭觸地,磕起來沒完。

  過了好一會兒,只聽太監張成說道:「老將軍,您快起來吧,陛下已經走了,您還在磕頭幹什麼?」

  「嗯?」宇文述磕頭磕得暈頭轉向,抬起頭來一看,不知什麼時候,隋煬帝已經不在這裡了。

  張成把他攙扶起來,說道:「老將軍,您若想救您兩個兒子的話,趕緊回去,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張公公,能有什麼辦法可想?」

  「我哪裡知道,我若是知道的話,便告訴你了。」

  宇文述辭別了張成,灰頭土臉,垂頭喪氣地回到了自己的府上。

  他跌坐在椅子上,唉聲嘆氣,一籌莫展。

  就在此時,門前有一條人影閃過,閃進一位可愛的姑娘,不是宇文詩詩,卻又是誰?

  「爺爺!」宇文詩詩喊道。

  宇文述最是疼愛這個孫女。

  他抬起頭,睜開眼,一看是她,高興了起來:「詩詩啊,快過來,讓爺爺好好看看。」

  宇文詩詩來到了宇文述的面前。

  宇文述把她打量了一番,點頭說道:「咱們家詩詩長成大姑娘了。」


  宇文詩詩問道:「我小叔呢?」

  「我剛從宮中回來,沒看見他,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爺爺,你進宮是因為我爹和我二叔的事兒,去見隋煬帝的嗎?」

  「是的。」

  「那他怎麼說了?」

  宇文述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陛下還是不肯放人啊,這一次你爹和你二叔在劫難逃了。」

  他們正說著,宇文士及從外面進來了。

  「小叔好!」宇文詩詩說。

  「原來是詩詩啊。」宇文士及說。

  宇文述問宇文士及:「你剛才幹什麼去了?」

  「回爹的話,我剛才去找大理寺卿鄭善果了。」

  「他怎麼說?」

  「那老傢伙的脾氣是又臭又硬,油鹽不進,根本不開面兒,把我帶去的金銀珠寶都給撅了出來。」

  「鄭善果鐵面無私,從來不講情面,人稱『鄭黑子』,照此說來,你大哥和你二哥是非死不可了?」宇文述說到這裡,又老淚縱橫了起來。

  「爺爺,你先別哭,我倒是有個主意。」宇文詩詩說。

  宇文述擦了擦眼淚,連忙問道:「詩詩啊,你有什麼好主意?快快說來。」

  「小叔,你得去求我小嬸,讓她出面求情,隋煬帝定會網開一面的。」宇文詩詩說。

  宇文詩詩的小嬸,非是旁人,正是隋煬帝與蕭皇后的長女南陽公主。

  宇文士及一聽,用手一拍腦門子,說道:「對了,你不說,我倒把這茬兒給忘了。可是,就算她去了,能把情給求下來嗎?」

  「南陽公主姿容俱美,言行有節,隋煬帝最是寵愛她,她若親自出面求情,肯定會馬到成功的。」宇文詩詩說。

  「那好吧,我這就去和她說。」

  宇文士及把這事兒和南陽公主一說,南陽公主慨然應允,進宮去找隋煬帝。

  隋煬帝不願釋放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

  南陽公主說:「父皇,大隋以孝悌治天下,那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乃是宇文士及的兩個哥哥。

  既然我嫁到他們宇文家,他們家中有難,我豈能不幫?

  別的不說,老將軍宇文述功勳卓著,曾經為大隋立下過赫赫戰功,我認為我們也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絕了,如果把他兩個兒子給殺了,那你還指望宇文述將來為朝廷出力嗎?

  宇文述帶兵多年,在軍中威望甚高,打仗經驗豐富,有他在,其他亂臣賊子不敢輕易作亂,你一旦寒了他的心,將來如果再開戰端,你又指望誰?

  不如將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二人的官職削去,降為奴僕,把他們二人送到宇文述的府上,讓宇文述嚴加管教。

  他們二人無職無權,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了。

  這樣也算能堵住文武百官的悠悠之口。

  再把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所得到的錢財上交給國庫,這對於朝廷來說,也是一筆可觀的財富。

  如今朝廷不論是鑿通大運河,修建長城,還是修建洛陽城,方方面面都要花錢啊。」

  最終,隋煬帝在南陽公主的勸說下,點頭答應,釋放了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把張愷打了一頓板子,也釋放了。

  宇文述見兩個兒子果然被釋放回來了,心裡的一塊石頭算是落了地了。

  從表面上看,是將他們兄弟倆降為奴僕,實際上是把他倆給保護了起來。

  宇文述豈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雖然說上交給朝廷一部分財產,但是,那對於他們宇文家來說,只是九牛一毛,並算不得什麼。

  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見到他爹以後,都覺得十分羞愧,跪在了他爹的面前。

  宇文述瞪了他們兄弟倆一眼,沉著臉說:「一對沒有腦子的東西,這一次要不是詩詩出主意,請出南陽公主替你們求情,焉有你們的命在?

  從今以後,謹言慎行,給我在家好好面壁思過,哪也不許去,別再給我添亂子,如果再出了差錯,恐怕誰也救不了你們了。」

  「是,爹!我們知道錯了。」

  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兄弟倆嘴上這麼說,實際上,心裡把隋煬帝給恨上了。


  這一天,隋煬帝召見裴矩,說:「朕之所以花這麼大的力氣營建東都洛陽,那是因為覺得大興城地處大隋的西邊,對於東邊不好掌控,而洛陽乃是天下之腹,四通八達。

  因此,我打算把洛陽打造成第二個大興城。

  可是,大興城有百萬人口,而洛陽現在人口較少,你有什麼辦法能讓洛陽城的人口迅速地增加起來呢?」

  裴矩思忖了一會兒,說道:「如今,我大隋經過先帝和陛下您兩代君主的共同努力,人口已經增加到五千萬人左右,這種盛世局面是前所未有的,但是,若是要想讓洛陽城的人口迅速地增加起來的話,除非從大興城和關中遷徙一部分人口過來不可。」

  隋煬帝想了想,搖了搖頭,說:「那可不行,關中是我們的根本,如果關中人口減少的話,我們在關中的賦稅將會有所減少。

  想當年,漢高祖劉邦就是以關中為根據地,與西楚霸王項羽爭奪天下的,最終打敗了項羽,建立了西漢,我們不能失去根本。」

  「那不妨開通洛陽互市,讓西域的商人到洛陽來做生意。」

  「我們已經開通了張掖的互市,何必要再開通洛陽互市呢?

  西突厥雖然已經臣服了我們大隋,但是,朕知道他們心中不服,泥撅處羅可汗躍躍欲試,如果開通洛陽互市的話,那麼,西突厥人便會趁機混進洛陽城,這將成為一個極大的隱患。

  你有何良策能夠徹底收復西突厥呢?」

  「回陛下的話,臣雖然經營西域多年,但是面對強大的西突厥,臣暫時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不過,如果陛下決心要這麼做的話,我倒是可以向你推薦一個人。」

  「哦?你想推薦誰?」

  「程咬銀。」

  「他?他年紀太輕,而且,他不過是一名火長而已。」隋煬帝搖頭笑道。

  「陛下,您乃是一位開明的君主,我想不應該以職位的高低來論英雄。

  朝廷之所以廢除九品中正制,改為科舉制,不就是為了打破門閥世族壟斷朝政的局面嗎?

  庶族寒門之中也有人才啊。

  程咬銀毛遂自薦出使西突厥,使西突厥泥撅處羅可汗沒有派兵支援吐谷渾,這也是我們能夠順利征伐吐谷渾的主要原因之一;

  在西域諸國盛會上,他舌辯林肅,為我們大隋保全了顏面;

  後來,韋雲起去東突厥借兵討伐契丹人,也是他讓程咬金去找義成公主幫忙,否則,啟民可汗並不打算借兵給我們大隋。

  當他們到達營州之後,也是程咬銀出謀劃策,運用奇計才得以一舉全殲契丹軍隊,活捉契丹酋長,順利地奪回營州;

  還有,此次慶功宴上,他們能夠識破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的陰謀,並將他二人送入大理寺的獄中,難道不是程咬銀的計策嗎?

  以上幾件事,不論哪一件對於常人來說,都是很難做到的,而他卻做到了。像這樣的人難道不是人才嗎?」

  「愛卿言之有理!」

  「陛下,如果不放心的話,還可以考他一考。」

  「怎麼個考法?」

  「陛下可以如此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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