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比武大會(三）
單雄信大擺宴席，宴請程咬金、程咬銀、尤俊達、翟讓、王伯當和謝映登等人。
單雄信站起身來，端起酒杯，熱情洋溢地對眾人說道：「各位兄弟，今日能和大家在這裡歡聚一堂，我深感榮幸，請大家滿飲此杯中酒，干！」
「多謝總瓢把子，干！」眾人站起身來說道。
這些綠林中人，大說大笑，大喊大叫，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只見單雄信再次端起酒杯對程咬金說：「我與你在監牢之中一見如故，幸虧你從中幫忙，我才得以重獲自由啊。」
「總瓢把子，為了你的事，我的確是煞費腦筋，動用了一切可以動用的資源，講了很多好話，還送出去不少禮，我甚至都給司馬大人跪下了。
如果你真想表達你的謝意的話，我也不反對，不過，不要說這些空洞的話，還是來點實際的比較好。」老程誇大其詞地說道。
單雄信聽了，哈哈一笑，說：「你說的沒錯，是要來點實際的，回頭我讓手下人給你送去五千兩銀子，略表心意。」
程咬金一聽這話，樂壞了：「總瓢把子果然慷慨！」
程咬銀一皺眉，心想你什麼時候給別人送禮了？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連忙說道：「總瓢把子，我哥那是在和你開玩笑，你別當真。」
單雄信把程咬銀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問道：「想必你就是程咬銀吧？」
「是的。」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一表人才啊，」單雄信不禁感嘆道，「我也要謝謝你呀，我聽說是你出主意，讓齊國遠去找元金蓮，逼著她爹替我向宇文化及求情，讓宇文化及下令把我給放出來，否則的話，也不會有這麼順利。」
「總瓢把子，你謬讚了，我也沒幫到你什麼忙，只不過是說了兩句話而已，」程咬銀謙虛地說道，「那五千兩銀子我看就免了吧。」
「人們常說，好馬出在腿上，好漢出在嘴上，關鍵時刻的一句話，往往能勝過十萬雄兵，」單雄信稱讚道，「春秋戰國時期，蘇秦憑著一張利嘴，最後身佩六國相印；
張儀更是把楚王哄得團團轉，坐上了秦國相國的高位，名動天下。
我單某人說過的話，怎麼能反悔呢？我說給你哥五千兩銀子，一兩也不會少的。」
老程接過話茬，笑著說道：「既然總瓢把子出於摯誠，我看我們就不必客氣了。」
目前，在這些人之中，翟讓占據著瓦崗山，手下有數千人馬，實力最為雄厚，只聽他說道：「各位兄弟，此次比武盛會，規模空前，連靠山王楊林、宇文家族和楊玄感家族的人都來了，由此可見，朝廷對於這件事也很是重視。」
「翟寨主所言極是。」眾人附和說道。
「明天的比武對於我們綠林中人來說，尤其重要，大家要養精蓄銳，確保明天的比武取得勝利。」
就在這時，門外來了兩個人，眾人閃目觀看，來者非別，正是李密和王君廓。
如今，只有李密是官場中人，翟讓和王伯噹噹初也為官，現在都已經投身綠林了。
眾人趕緊起身讓坐。
王伯當和眾人都比較熟悉，又一一做了介紹。
眾人分賓主重新落座。
李密看了看眾人，笑容滿面地說：「各位兄弟，我是不請自來呀，我與王伯當誓同生死，不分彼此，伯當與你們也都是生死的弟兄。
雖然說，我暫且在朝中為官，但是，我與各位是一條心，我對各位也十分敬重，只要有能用得上李某人的地方，儘管說話，我一定給大家幫忙。」
翟讓說：「李都督，你出身高貴，身居要職，我代表大家向你表示感謝。」
「不必客氣，可能你們對我還不是很了解。
我是個性情中人，是喜歡交朋友的人，尤其像你們這樣的綠林好漢，江湖豪傑，更是令我欽佩不已，」李密長嘆了一聲，「翟寨主和伯當也曾經在官場上呆過，我想你們深有體會，當官不自在，自在不當官，在官場之上，有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的。
我整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誰也不敢得罪，官場就是這樣，不管之前立有多少功勞，如果犯了錯，輕則罷官免職，重則屍首兩分，誅滅九族啊。
不瞞各位，我都有些厭倦了，相反，我倒是羨慕各位目前的生活，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李都督，那麼，依你看，此次比武大會，會不會有什麼玄機？或者說得直白一點，對我們大家來說，會不會有什麼風險？」程咬銀問道。
「目前來說，並未發現有什麼不妥之處。
當初，大隋剛剛建立，百廢待興，吐谷渾多次侵擾邊境，隋文帝卻無暇顧及。
但是，經過將近三十年的努力，大隋現在國庫充盈，軍事實力也大為增強，比起以前，大有好轉，當今陛下，想效仿秦皇、漢武，建不世之功，同時，打通西域的絲綢之路。
因此，朝廷表面上與吐谷渾交好，實則積聚實力，準備將他們一舉消滅。
而朝中像楊素、高熲、賀若弼等一些老將、名將相繼故去，缺少良將。
陛下禮賢下士，求賢若渴，因此，想從天下的英雄之中選拔出先鋒大將以征伐吐谷渾，如果這一仗打得出彩的話，便可名震天下，建立不朽的功勳。
我李密不才，倒是想濟世救民，可是，沒有那個機會啊！」
程咬銀聽了之後，問道：「李都督，請問你是打算親自參加此次的比武大會嗎？」
李密哈哈一笑，說：「說實話，我也很喜歡武術，閒暇之時，練一練，強身健體，但是，以我現在的功夫來說，對付兩個小毛賊或許可以，在各位大俠的面前，豈敢班門弄斧啊？
若說讓我出出點子，動動嘴皮子，或許還湊合，真要讓我登上擂台和各位一較高下，那是萬萬不行的。」
「李都督，你不必太謙虛，誰不知道你文武雙全，名動天下，再說了，如果你沒有武藝的話，又怎麼能擔得起都督之職？」
「小兄弟，你可真會說話，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
不過，對於習武之人來說，如果能夠奪得先鋒將印，掌握五萬軍隊，可以說是一步登天了。而且，這支軍隊遠征吐谷渾，擁有更大的自主權。
宇文家族在朝中隻手遮天，究其根本原因，就是老將軍宇文述深受陛下倚重，依然掌握著兵權啊。」
「咚，咚，咚！」
此刻，忽又聽見有人敲門。
程咬銀起身開門，一看，來的是辛月娥。
「姐姐，是你啊，快請進！」
辛月娥臉上的表情很不自然，說：「我就不進去了，我找王伯當。」
眾人見她又來找王伯當，想樂也不好樂，好在東方玉梅不在。
王伯當臉上一紅，說了一聲：「各位少陪，我去去就來。」
辛月娥和王伯當一道出了客棧。
今晚月色明亮，天上繁星點點。
兩個人順著路邊走了一程。
辛月娥的秀髮高挽成一個髻兒，邊上編著幾根小辮，上身穿貂皮長襖，帶有白領，下身一條黑色皮褲緊裹著兩條大長腿，凸顯出她曲線般的身段，背部挺直。
說實話，辛月娥不失為一個美人胚子，而且，比一般的女人更多了幾分英氣！
「辛姑娘，不知你找我出來何事？」王伯當惴惴不安地問道。
「王伯當，你是個偽君子。」辛月娥面沉似水地說道。
王伯當一聽這話，一頭霧水，連忙問道：「你何出此言？」
「還記得你上次送我回去的時候，在路上是怎麼和我說的嗎？
你說你無意於功名，並不想爭奪先鋒將印，只是想趁此機會，認識一些綠林好漢，江湖豪傑，可是你今天怎麼登台了？而且把我大哥給打敗了，你這不是言行不一，前後矛盾嗎？
君子都是像你這樣說話做人的嗎？」
王伯當一聽，心裡也很惱火，心想你哥使用暗器傷人，要不是我有所防備，我這條小命都交代了，你隻字不提，卻來怪我把你哥給打敗了，他忍了又忍，說道：「我之所以登台，參加比武大會，並非為我自己去爭奪將印。」
辛月娥聽了之後，疑惑地問道：「不是為你自己，那你是為了誰？」
「不瞞你說，我是為了李密。」王伯當坦言相告。
「為了李密？他想爭奪先鋒大印，為什麼自己不登台？」
「李密身為左親衛府大都督，本身就是朝廷的官員，朝廷若想用他做先鋒大將的話，直接下一道旨意就可以了，可是，朝廷沒有這麼做，由此可知，朝廷並不想用他為先鋒大將，然而，這個先鋒將印對他來說很重要，於是，便委託我幫他去爭。」
「既然你已看出朝廷不想用他為將，那你又何必逆天而為？
李密手下人才濟濟，別的不說，那個長得酷似關羽的王君廓不也是個武術高手嗎？他又何必找你幫忙？」
「王君廓的功夫是不錯，但是，他也不敢說就一定能奪得先鋒將印啊。」
「原來如此，這麼一說，李密是上了雙保險，對吧？」
「也可以這麼說吧。」
「王伯當，我可要提醒你，你要小心一點，我總覺得那個李密不是什麼好人，根據我的經驗來判斷，往往把仁義道德掛在嘴上的人，背地裡不知道會幹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你不要被他利用了才好。」
「你多慮了，天下人誰不知道李密仗義疏財，禮遇賢才，他和我是生死之交，對我更是沒得話說，我希望你不要說他的壞話。」
辛月娥聽到這裡，冷笑了一聲：「生死之交，你還記得西漢初年的張耳和陳餘嗎？
他們二人之間的交情被世人稱之為刎頸之交，你和李密之間的交情能比得上他們嗎？
可是，後來又如何呢？還不是反目成仇？恨不得置對方於死地，依我看，你是個實在人，而李密卻十分狡猾、老練，城府極深，你是玩不過他的。
我勸你離他遠一點，不要天天和他混在一起。」
王伯當聽到這裡，把臉一沉，說：「你喊我出來難道就是要和我說這些的嗎？
你又何必挑撥我們兄弟之間的關係？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們就不必再談下去了。」
「兄弟？他姓李，你姓王，你們是哪門子的兄弟？」
「你！你一個女人，哪裡懂得什麼叫義氣深重？」
「義氣？義氣會害死人的。
雖然我讀書不多，我也曾聽說，漢武帝時期的丞相竇嬰就是因為和他的一個朋友灌夫關係過於密切，為了把灌夫從獄中救出來，卻把自己給害死了。
當初，竇嬰身為大將軍，與太尉周亞夫平定七國之亂，為大漢建立了不朽的功勳，到頭來，卻被漢武帝下令給殺了。
如果他不是受了灌夫的拖累，又怎麼會有如此悲慘的結局？
歷史如鏡，難道我們不應該從中吸取教訓嗎？」辛月娥語重心長地說道。
「你不要再說了，到底李密哪裡得罪了你？你要說他的壞話？」王伯當聽得有點不耐煩了，「辛姑娘，我再和你重申一遍，我和東方玉梅已經拜堂成親了，你我之間，如果沒什麼特殊的事情的話，最好別再見面了，以免引起誤會。」
「王伯當！你……你這個薄情的負心人！你今日不聽我的良言相勸，將來必定會有後悔的一天！」
辛月娥氣哭了，她走了。
程咬金和程咬銀兄弟倆見王伯當出去很長時間沒有回來，有點不放心，便一道出來找王伯當。
老程一看，王伯當又把人家給氣哭了，上前勸說道：「兄弟，你是怎麼搞的，又把人家氣成這個樣子，辛姑娘對你可不錯呀，縱然你們不能結成夫妻，你也沒必要傷她的心啊。」
王伯當也很生氣，臉蛋沉沉著，也不說話。
程咬銀追了上去：「姐姐，你等等，我有話要對你說。」
辛月娥好似沒聽見似的，繼續向前跑。
程咬銀追了很長一段距離，才追上她。
單雄信站起身來，端起酒杯，熱情洋溢地對眾人說道：「各位兄弟，今日能和大家在這裡歡聚一堂，我深感榮幸，請大家滿飲此杯中酒，干！」
「多謝總瓢把子，干！」眾人站起身來說道。
這些綠林中人，大說大笑，大喊大叫，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只見單雄信再次端起酒杯對程咬金說：「我與你在監牢之中一見如故，幸虧你從中幫忙，我才得以重獲自由啊。」
「總瓢把子，為了你的事，我的確是煞費腦筋，動用了一切可以動用的資源，講了很多好話，還送出去不少禮，我甚至都給司馬大人跪下了。
如果你真想表達你的謝意的話，我也不反對，不過，不要說這些空洞的話，還是來點實際的比較好。」老程誇大其詞地說道。
單雄信聽了，哈哈一笑，說：「你說的沒錯，是要來點實際的，回頭我讓手下人給你送去五千兩銀子，略表心意。」
程咬金一聽這話，樂壞了：「總瓢把子果然慷慨！」
程咬銀一皺眉，心想你什麼時候給別人送禮了？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連忙說道：「總瓢把子，我哥那是在和你開玩笑，你別當真。」
單雄信把程咬銀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問道：「想必你就是程咬銀吧？」
「是的。」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一表人才啊，」單雄信不禁感嘆道，「我也要謝謝你呀，我聽說是你出主意，讓齊國遠去找元金蓮，逼著她爹替我向宇文化及求情，讓宇文化及下令把我給放出來，否則的話，也不會有這麼順利。」
「總瓢把子，你謬讚了，我也沒幫到你什麼忙，只不過是說了兩句話而已，」程咬銀謙虛地說道，「那五千兩銀子我看就免了吧。」
「人們常說，好馬出在腿上，好漢出在嘴上，關鍵時刻的一句話，往往能勝過十萬雄兵，」單雄信稱讚道，「春秋戰國時期，蘇秦憑著一張利嘴，最後身佩六國相印；
張儀更是把楚王哄得團團轉，坐上了秦國相國的高位，名動天下。
我單某人說過的話，怎麼能反悔呢？我說給你哥五千兩銀子，一兩也不會少的。」
老程接過話茬，笑著說道：「既然總瓢把子出於摯誠，我看我們就不必客氣了。」
目前，在這些人之中，翟讓占據著瓦崗山，手下有數千人馬，實力最為雄厚，只聽他說道：「各位兄弟，此次比武盛會，規模空前，連靠山王楊林、宇文家族和楊玄感家族的人都來了，由此可見，朝廷對於這件事也很是重視。」
「翟寨主所言極是。」眾人附和說道。
「明天的比武對於我們綠林中人來說，尤其重要，大家要養精蓄銳，確保明天的比武取得勝利。」
就在這時，門外來了兩個人，眾人閃目觀看，來者非別，正是李密和王君廓。
如今，只有李密是官場中人，翟讓和王伯噹噹初也為官，現在都已經投身綠林了。
眾人趕緊起身讓坐。
王伯當和眾人都比較熟悉，又一一做了介紹。
眾人分賓主重新落座。
李密看了看眾人，笑容滿面地說：「各位兄弟，我是不請自來呀，我與王伯當誓同生死，不分彼此，伯當與你們也都是生死的弟兄。
雖然說，我暫且在朝中為官，但是，我與各位是一條心，我對各位也十分敬重，只要有能用得上李某人的地方，儘管說話，我一定給大家幫忙。」
翟讓說：「李都督，你出身高貴，身居要職，我代表大家向你表示感謝。」
「不必客氣，可能你們對我還不是很了解。
我是個性情中人，是喜歡交朋友的人，尤其像你們這樣的綠林好漢，江湖豪傑，更是令我欽佩不已，」李密長嘆了一聲，「翟寨主和伯當也曾經在官場上呆過，我想你們深有體會，當官不自在，自在不當官，在官場之上，有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的。
我整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誰也不敢得罪，官場就是這樣，不管之前立有多少功勞，如果犯了錯，輕則罷官免職，重則屍首兩分，誅滅九族啊。
不瞞各位，我都有些厭倦了，相反，我倒是羨慕各位目前的生活，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李都督，那麼，依你看，此次比武大會，會不會有什麼玄機？或者說得直白一點，對我們大家來說，會不會有什麼風險？」程咬銀問道。
「目前來說，並未發現有什麼不妥之處。
當初，大隋剛剛建立，百廢待興，吐谷渾多次侵擾邊境，隋文帝卻無暇顧及。
但是，經過將近三十年的努力，大隋現在國庫充盈，軍事實力也大為增強，比起以前，大有好轉，當今陛下，想效仿秦皇、漢武，建不世之功，同時，打通西域的絲綢之路。
因此，朝廷表面上與吐谷渾交好，實則積聚實力，準備將他們一舉消滅。
而朝中像楊素、高熲、賀若弼等一些老將、名將相繼故去，缺少良將。
陛下禮賢下士，求賢若渴，因此，想從天下的英雄之中選拔出先鋒大將以征伐吐谷渾，如果這一仗打得出彩的話，便可名震天下，建立不朽的功勳。
我李密不才，倒是想濟世救民，可是，沒有那個機會啊！」
程咬銀聽了之後，問道：「李都督，請問你是打算親自參加此次的比武大會嗎？」
李密哈哈一笑，說：「說實話，我也很喜歡武術，閒暇之時，練一練，強身健體，但是，以我現在的功夫來說，對付兩個小毛賊或許可以，在各位大俠的面前，豈敢班門弄斧啊？
若說讓我出出點子，動動嘴皮子，或許還湊合，真要讓我登上擂台和各位一較高下，那是萬萬不行的。」
「李都督，你不必太謙虛，誰不知道你文武雙全，名動天下，再說了，如果你沒有武藝的話，又怎麼能擔得起都督之職？」
「小兄弟，你可真會說話，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
不過，對於習武之人來說，如果能夠奪得先鋒將印，掌握五萬軍隊，可以說是一步登天了。而且，這支軍隊遠征吐谷渾，擁有更大的自主權。
宇文家族在朝中隻手遮天，究其根本原因，就是老將軍宇文述深受陛下倚重，依然掌握著兵權啊。」
「咚，咚，咚！」
此刻，忽又聽見有人敲門。
程咬銀起身開門，一看，來的是辛月娥。
「姐姐，是你啊，快請進！」
辛月娥臉上的表情很不自然，說：「我就不進去了，我找王伯當。」
眾人見她又來找王伯當，想樂也不好樂，好在東方玉梅不在。
王伯當臉上一紅，說了一聲：「各位少陪，我去去就來。」
辛月娥和王伯當一道出了客棧。
今晚月色明亮，天上繁星點點。
兩個人順著路邊走了一程。
辛月娥的秀髮高挽成一個髻兒，邊上編著幾根小辮，上身穿貂皮長襖，帶有白領，下身一條黑色皮褲緊裹著兩條大長腿，凸顯出她曲線般的身段，背部挺直。
說實話，辛月娥不失為一個美人胚子，而且，比一般的女人更多了幾分英氣！
「辛姑娘，不知你找我出來何事？」王伯當惴惴不安地問道。
「王伯當，你是個偽君子。」辛月娥面沉似水地說道。
王伯當一聽這話，一頭霧水，連忙問道：「你何出此言？」
「還記得你上次送我回去的時候，在路上是怎麼和我說的嗎？
你說你無意於功名，並不想爭奪先鋒將印，只是想趁此機會，認識一些綠林好漢，江湖豪傑，可是你今天怎麼登台了？而且把我大哥給打敗了，你這不是言行不一，前後矛盾嗎？
君子都是像你這樣說話做人的嗎？」
王伯當一聽，心裡也很惱火，心想你哥使用暗器傷人，要不是我有所防備，我這條小命都交代了，你隻字不提，卻來怪我把你哥給打敗了，他忍了又忍，說道：「我之所以登台，參加比武大會，並非為我自己去爭奪將印。」
辛月娥聽了之後，疑惑地問道：「不是為你自己，那你是為了誰？」
「不瞞你說，我是為了李密。」王伯當坦言相告。
「為了李密？他想爭奪先鋒大印，為什麼自己不登台？」
「李密身為左親衛府大都督，本身就是朝廷的官員，朝廷若想用他做先鋒大將的話，直接下一道旨意就可以了，可是，朝廷沒有這麼做，由此可知，朝廷並不想用他為先鋒大將，然而，這個先鋒將印對他來說很重要，於是，便委託我幫他去爭。」
「既然你已看出朝廷不想用他為將，那你又何必逆天而為？
李密手下人才濟濟，別的不說，那個長得酷似關羽的王君廓不也是個武術高手嗎？他又何必找你幫忙？」
「王君廓的功夫是不錯，但是，他也不敢說就一定能奪得先鋒將印啊。」
「原來如此，這麼一說，李密是上了雙保險，對吧？」
「也可以這麼說吧。」
「王伯當，我可要提醒你，你要小心一點，我總覺得那個李密不是什麼好人，根據我的經驗來判斷，往往把仁義道德掛在嘴上的人，背地裡不知道會幹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你不要被他利用了才好。」
「你多慮了，天下人誰不知道李密仗義疏財，禮遇賢才，他和我是生死之交，對我更是沒得話說，我希望你不要說他的壞話。」
辛月娥聽到這裡，冷笑了一聲：「生死之交，你還記得西漢初年的張耳和陳餘嗎？
他們二人之間的交情被世人稱之為刎頸之交，你和李密之間的交情能比得上他們嗎？
可是，後來又如何呢？還不是反目成仇？恨不得置對方於死地，依我看，你是個實在人，而李密卻十分狡猾、老練，城府極深，你是玩不過他的。
我勸你離他遠一點，不要天天和他混在一起。」
王伯當聽到這裡，把臉一沉，說：「你喊我出來難道就是要和我說這些的嗎？
你又何必挑撥我們兄弟之間的關係？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們就不必再談下去了。」
「兄弟？他姓李，你姓王，你們是哪門子的兄弟？」
「你！你一個女人，哪裡懂得什麼叫義氣深重？」
「義氣？義氣會害死人的。
雖然我讀書不多，我也曾聽說，漢武帝時期的丞相竇嬰就是因為和他的一個朋友灌夫關係過於密切，為了把灌夫從獄中救出來，卻把自己給害死了。
當初，竇嬰身為大將軍，與太尉周亞夫平定七國之亂，為大漢建立了不朽的功勳，到頭來，卻被漢武帝下令給殺了。
如果他不是受了灌夫的拖累，又怎麼會有如此悲慘的結局？
歷史如鏡，難道我們不應該從中吸取教訓嗎？」辛月娥語重心長地說道。
「你不要再說了，到底李密哪裡得罪了你？你要說他的壞話？」王伯當聽得有點不耐煩了，「辛姑娘，我再和你重申一遍，我和東方玉梅已經拜堂成親了，你我之間，如果沒什麼特殊的事情的話，最好別再見面了，以免引起誤會。」
「王伯當！你……你這個薄情的負心人！你今日不聽我的良言相勸，將來必定會有後悔的一天！」
辛月娥氣哭了，她走了。
程咬金和程咬銀兄弟倆見王伯當出去很長時間沒有回來，有點不放心，便一道出來找王伯當。
老程一看，王伯當又把人家給氣哭了，上前勸說道：「兄弟，你是怎麼搞的，又把人家氣成這個樣子，辛姑娘對你可不錯呀，縱然你們不能結成夫妻，你也沒必要傷她的心啊。」
王伯當也很生氣，臉蛋沉沉著，也不說話。
程咬銀追了上去：「姐姐，你等等，我有話要對你說。」
辛月娥好似沒聽見似的，繼續向前跑。
程咬銀追了很長一段距離，才追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