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公孫瓚寡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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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7章 公孫瓚寡謀

  太陽高懸,清泉河平坦的南岸,漸綠的原野上,號角聲響徹深遠。

  一隊隊騎兵在公孫瓚的指揮下,奔馳在綠野上,在馬蹄的奔騰下,塵土高揚,奔向殿後的并州步卒。

  途中并州軍故意散落的輻重吸引了公孫軍騎卒的目光,帶頭衝鋒的騎卒見地上多是輻重,生怕被別人所撿拾,故第一時間下馬,將地上的物資往馬上裝。

  而有了人帶頭撿拾輻重,便引起不少騎卒的效仿,一時間騎隊秩序騷亂,下馬搶奪財物者眾多。

  見狀,公孫瓚大為憤怒,用鞭抽打搶奪財物的騎卒,厲聲說道:「無我軍令,不准撿拾財物,迅速上馬作戰。」

  「啊!」

  公孫瓚一路抽打過去,然卻見聽令之人卻蓼寥無幾。為了整頓軍紀,公孫瓚心中發狠,抽出佩刀砍殺搶奪財物的騎卒,厲聲說道:「誰敢下馬撿拾財物,一律殺無赦!」

  「遵命!」

  親騎有了軍令,當即開始維持秩序,連續斬殺十餘人,才勉強讓騎卒不再貪戀地上的財物。

  「田楷!」

  因騎卒尚在整頓紀律,公孫瓚擔心并州步卒會趁機列陣,故考慮不了那麼多,立即指揮說道:「你率白馬義從衝鋒,先擊潰張虞步卒,之後驅趕步卒攪亂敵寇,我將率騎卒後至。」

  「諾!」

  田楷眺望尚在列陣的并州步卒,不假思索便應了下來,立馬率兩千白馬義從散開,分成多部,從多個方向朝并州步卒撲去。

  公孫瓚曾選三千精銳組建白馬義從,而經歷界橋之敗後,白馬義從損失不小,後續在與袁紹的作戰中,白馬義從折損愈發多。

  故公孫瓚坐擁幽州之後,為了擴編他的主力,於是吸納各部精銳入白馬義從,而今雖無巔峰時期的三千騎,但今仍有兩千騎。

  殿後的高順、許褚二部趁看公孫軍騎卒撿拾輻重,以及提前布置之時,

  今魔下步卒已是列陣完畢。

  卻見護國軍步卒依託裝載輻重的車輛構成軍陣,外圍鐵甲武土持雙手大刀潛伏,將身形隱匿於盾後,手中卻握著重弩。內圈步卒蹲握長矛,同樣是將身子隱藏於盾後。

  身形顯露者,皆為身披布面甲的士卒。因布面甲外絹而內甲之故,故外人從外觀望時,幾乎看不見甲胃。

  隨著白馬義從的逼近,其與護國軍步卒僅存一箭之地。因經歷了界橋之敗,白馬義從不敢直衝步卒方陣,而是先觀望敵陣,再發起衝鋒。

  「嗖!」

  白馬義從奔馳間,射出一波箭矢,箭矢紛紛砸落到護國軍步陣中。而護國軍陣中隨即發起一波回擊,與白馬義從所想像的強弓硬弩回擊不同,軍陣內射出的是軟弓片箭。

  軟弓片箭怎可能會有什麼殺傷力,白馬義從很快發現步卒陣中的現狀,

  第一時間上報于田楷。

  田楷大喜過望,折斷手中的片箭,厲聲說道:,「敵寇主力至北岸,今留守南岸者,皆為敵寇老弱,令各部發起突襲。」

  「諾!」

  兩千百馬義從分成四部,以由楷所部為尖刀,向護國軍方陣發起衝擊。

  「殺啊!」

  白馬義從開始加速,馬蹄的轟鳴聲隆隆作響,塵土漫天飛揚。

  頃刻間,一片雪白的洪流以雷霆之勢奔進,凡人之軀幾乎不可阻擋,足以讓老弱步卒魂飛魄散。

  「射!」

  一波箭雨從白馬義從中升騰而起,之後再次砸向步卒方陣。而步卒方陣似乎承受不住打擊,不少盾士騷動後撤,而方陣中射出的箭矢依舊為軟弓片箭。

  見狀,田楷不再猶豫,指揮騎卒向步卒方陣逼近,欲將外圍擊潰,再驅馬破陣。

  奔馳間,白馬義從頗是興奮,手挽騎弓,不斷將箭矢射出,欲撬開方陣缺口,以便他們衝擊入陣。

  然在白馬義從臨近三十步時,軍陣中猛地響起一陣急促的鼓聲,而這陣鼓聲似乎是喚醒了沉睡的巨獸。卻見隱匿於陣中的長刀武士、長矛武士,從地上冒了出來,密密麻麻的矛林從軍陣里長了出來。

  不等白馬義從有所反應時,兩千把強弓硬弩發出令人牙酸的弓弦聲,箭矢便如暴雨梨花般爆射出去,伴隨著奔馳的馬蹄聲,帶有巨大殺傷力的箭矢直衝白馬義從而去。


  如公孫瓚看重白馬義從一樣,張虞看重護國軍兵將。高順、許褚二人皆有指揮一軍之能力,但為了確保戰鬥力,張虞便將二人一直留在帳下。

  而士卒的裝備不用多說,護國軍的步卒幾乎人人著甲,披甲率為諸軍之首。弓弩、長刀、長矛幾乎一應俱全。而今為了擊敗公孫瓚,張虞特意將護國軍殿後。

  至於騎卒的衝擊,對護國軍步卒來說,以他們的精銳足以承受這種心理上的巨大壓力。

  不到三十步的距離,兩千把強弓硬弩的蓄力一擊,縱是具裝甲騎怕都無法抵擋,更何況是以騎射為長的百馬義從。

  剎那間,前排衝鋒的白馬義從少則中數箭,多則中十餘箭,死狀極其悽慘。而後續的騎卒瞬間明白他們中計,於是膽氣瞬泄,不敢迎著箭矢、長矛衝擊。

  「殺!」

  白馬義從的臨陣退縮,竟讓護國軍步卒有了反衝鋒的施展。只見趁著戰馬機動力的減弱,手持大刀的鐵甲武土,配合長矛手反擊。

  「啊!」

  人馬交錯間,兩軍廝殺在一起。因白馬義從中計無備,戰馬又失去機動力,護國軍步卒兒乎是圍看騎卒絞殺。大刀一閃,馬上的故騎便被砍翻在地;步矛上刺,敵騎便因腹部中矛而倒了下來。

  一時間,百馬義從自知不敵,左右衝突尋找後撤的道路,早已無發起衝鋒的囂張氣焰。

  與此同時,公孫瓚整頓騎卒後至時,便見到自家白馬義從被屠殺的場景,心中在滴血,臉色頓時鐵青,他已知自己中張虞之計!

  張虞撤退果有手段,將精兵留在後隊,以阻自己追擊!

  不對?

  若張虞僅留精兵於後,之前兵馬怎會做出一系列示弱的行為?

  莫非張虞在引誘自己遣白馬義從追擊,之後他用步卒擊敗他的白馬義從,而這與界橋之戰上的義操作近似。

  「張虞!」

  公孫瓚緊咬牙齒,心中充滿了憤怒。

  在公孫瓚為白馬義從中計而惱怒時,卻見步卒的左右兩翼出現大批并州騎交金利的白馬義從「殺!」

  趙雲高舉長,奔馳在前,八百騎卒齊聲吶喊,從慢行到疾馳,僅在幾個呼吸間,幾千隻鐵蹄踏地,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并州軍開始了戰鬥。

  今從天上往下看,只見白馬義從正面被大刀、長矛步卒屠殺,在整體從側翼尋求後撤之際,并州騎卒猛地橫切入白馬義從的騎陣,將其切割成兩段。

  騎陣中,趙雲持突擊,一下去,將眼前一名的白馬義從戳死,之後順著空隙,直入騎陣,沿途如有敵人反抗,非死即傷,無人能擋。

  這騎卒的一擊,直接導致了白馬義從的潰敗。在步騎的圍殺下,白馬義從被殺得哭爹喊娘,策馬四處奔走,毫無反抗之力。

  在并州圍殺白馬義從時,公孫瓚則是被氣得不行。他魔下諸軍中最引以為傲的便是白馬義從,白馬義從不僅在義吃,如今還在張虞手上吃虧。

  二者之間不同,義僅擊潰他的白馬義從,而張虞利用步騎合擊,這是在掘他白馬義從的根啊!

  「上前接應!」

  為了接應白馬義從,公孫瓚率帳下兩千騎卒上前廝殺,與趙雲、徐晃的騎卒混戰在一起。人喊馬嘶,慘烈搏殺,蓋為今原野上的景象。

  徐晃手中的馬已無,如今他緊握鐵馬鞭,配合他粗壯的手臂,在陣中揮鞭敲打敵騎,幾乎是所向披靡。

  東漢末期,隨著漢胡交流衝突,不僅騎兵戰術漸達到巔峰,騎兵兵器同樣出現發展。典型如馬鞭,馬鞭有竹製或毛制,然馬上廝殺時,尋常馬鞭無用,故漸漸演進出鐵馬鞭。

  鐵馬鞭者,其重數斤,如竹節,為唐宋鐵之前身,可鞭馬,可殺敵!

  今因戰況之激烈,徐晃已用鐵馬鞭來殺敵!

  「登!」

  一聲悶響,鐵盔與鐵的碰撞,兜整凹進去一大塊,雖沒將公孫軍騎將打死,卻打得他頭昏腦漲,很快便從馬上摔下去。交鋒的騎卒上涌踐踏,將其活生生踩死。

  「公孫瓚雖說寡謀,但帳下騎卒卻是驍勇啊!」

  張虞率百餘騎駐步於丘上,眺望激烈騎兵奔馳嘶殺的戰場,感慨道。

  涼州兵與幽州兵都不是張虞所喜歡的對手,除了邊郡的武夫能打外,另外則有騎兵多的緣故。畢竟騎兵在會用的人手裡上限就太高了,且騎兵機動性太高,即便擊敗了,也很難全殲。


  李催能跑到安定,不就是手上有支騎兵嗎?

  而公孫瓚帳下的步騎配比實在離譜,三萬兵馬中萬人為騎,兩萬人為步,約在1:2的比例上。故今多虧公孫瓚對步騎混用之術並不精通,其先敗於翰義手中,再敗於高順手中。

  見白馬義從在步騎圍剿下潰敗,張虞下令吩咐道:「讓許褚整頓步卒,

  配合騎卒,圍殺余者騎卒。」

  「諾!」

  在封建軍隊中,步、騎二軍恍如陰陽二道,不存在說步一定能克騎,騎不一定能克步。有時步能敗騎,同樣騎能敗步。如何在戰場上運用好步騎之道,則是取勝的關鍵點。

  張虞今用步卒擊潰白馬義從,再用騎卒大破白馬義從。公孫瓚率騎迎戰,騎卒被纏住,那麼步卒則能列陣而進,從側翼擠壓敵騎的活動空間,以助騎卒擊潰敵騎。

  在張虞的號令下,大批步卒列陣而進,與騎卒互相配合作戰,

  箭矢從步軍方陣中飛出,將敵騎射落馬下,而騎卒趁機撕咬上去,將一部分敵騎擊潰。亦或是大吼口號,長矛平舉,齊步上前,不緊不慢地上前,

  逼敵騎不敢靠近,擠壓敵騎的活動空間。

  公孫瓚用擊殺一騎,見自己步卒未至,而張虞用步騎混合圍殺他,心中既惱怒又無力。為張虞狡詐而惱,為自己難改兵敗局勢而無力。

  廝殺半響,見形勢愈發嚴峻,又遲遲等不到步卒,為了不折損更多兵馬,公孫瓚果斷下令撤軍。

  頃刻間,公孫軍的騎卒如鳥獸般作散,朝看後方撤退而去。然公孫瓚想撤,如今可沒那麼容易。

  「令突利、秦宜祿率騎追擊,南岸各部整軍,追擊公孫瓚,務必將其步卒擊潰!」張虞說道。

  「諾!」

  從北岸撤回的兩支騎卒,在突利、秦宜祿的率領下,沿著徐晃、趙雲追擊的路線行軍。而南岸各部以高順、許褚二軍為先鋒,朝著遠方的公孫瓚帳下步卒而去。

  張虞可不甘心僅大敗公孫瓚騎兵,今他還要吃掉公孫瓚帳下的步卒!

  望看勝局已定的戰場形勢,張虞挽看韁繩,笑謂身側的賈謝,說道:「文和多智,能料公孫瓚半渡而擊我,是役卿有謀劃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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