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萬物皆可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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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8章 萬物皆可繞

  高低起伏的丘陵與平原間,幽、並二州兵馬五萬餘眾,連營十餘里,各部之間設有拒馬以為隔斷。

  大寨內,張虞魔下的兩萬精銳所紮營地整齊,內無嘈雜之聲干擾,外無閒雜之流閒逛,一眼望去便知張虞兵馬絕非烏合之眾,而是軍中精銳。

  相比張虞所部,劉和統率的幽州聯軍,士氣雖說高昂,但因人數眾多,

  兵源來自漢、胡之間,營寨雜亂不說,軍紀實在不好鬆散,到處可見隨性之人。

  故為了防止意外,張虞與劉和各立營寨,將帥帳置於張虞中軍。

  「那群胡人實在太憨了!」

  閻柔怒氣沖沖而入大帳,端起案上的水壺猛灌了幾口。

  「怎麼回事?」

  酈嵩正與荀攸、賈翊科普幽、並二州的習俗、地理,見一向和顏悅色的閻柔如此神情,遂問道。

  閻柔抱怨道:「我當初與代郡胡人約好,待破薊縣,擊敗公孫瓚,便會賞賜錢糧,然今非要讓我兌現錢糧,要不然就不打仗。」

  荀攸神情微正,說道:「胡人貪錢,今即便賞賜錢糧,待破了公孫瓚,

  依舊會向我軍討要錢糧。」

  「非也!」

  酈嵩笑了笑,說道:「胡人恐我軍打不下居庸關,故先討要一筆,以免白白出兵。」

  「對!」

  見酈嵩直指要害,閻柔說道:「代郡胡人吵鬧索要錢糧,便如麗君所言。我好生與眾胡分析利弊,答應多給些錢糧,才勸他們回去。」

  「為何不先給一部分錢?」趙咨問道。

  「胡人貪錢,今得錢糧,安會捨得賣命!」酈嵩點明說道:「故寧可事成之後多給錢糧,絕不能在交戰前賜錢糧。」

  「原來如此!」

  賈翊笑道:(「酈君深譜胡俗,胡人好勇鬥狠,貪圖錢糧,僅能近視,而不能遠謀。故欲用胡人,則絕不能讓其如意,否則得糧之後,胡種心將驕矣!」

  荀攸若有所思,說道:「漢胡風俗不同,今事倒讓攸漸明胡人粗俗、貪財是為何意!」

  「能知胡人作風,則治胡人不難!」酈嵩說道。

  胡人與漢人社會文化不同,故產生不一樣的行為方式,如漢軍中按月給軍餉,立功給田宅、奴隸,則是理所當然之事。

  而胡人不同,他們是僱傭兵性質,他們打仗要錢糧,故他們目的就是要錢。故如果胡人提前得到錢,在遇見硬仗時大概率逃跑。如果壓著不給,胡人惦記著錢,便會安心打仗。

  在眾人閒聊軍事之時,卻見侍從趨步入帳,通知道:「君侯今已歸營!」

  「走!」

  酈嵩與眾人領頭出迎張虞。

  少許,眾人便在途中遇見探查軍情而歸的張虞,紛紛向張虞詢問探查情況。

  「此番探查居庸,不知君侯有何發現?」酈嵩說道。

  張虞將馬鞭交於左右,在眾人的簇擁下,向大帳走去,說道:「居庸關險峻,關內兵馬眾多,故欲正面破關,恐是不易。」

  「我與子龍欲觀軍都山形勢,看能否尋小道破關,不料中途遭敵騎驅逐,無奈只得率兵而歸。」

  「君侯遭敵騎驅逐,不知可有受傷?」郭圖第一時間,關心道。

  「我和諸騎無事,倒是敵騎傷亡不小!」

  張虞雲淡風輕說了聲,之後大笑入帳。

  眾人不知深淺,逮住趙雲與田疇詢問,方知事情前後經過。

  「君侯箭落雙雁,勸和幽、冀兵事,惜我未能親眼所見,而今我終知君侯箭術之絕倫!」賈翊讚嘆了聲,說道:「僅是君侯身負重任,不應行冒險之舉。」

  趙雲拱手說道:「田君已勸君侯,君侯虛心納諫!」

  見眾人忽視趙雲的表現,郭圖稱讚道:「子龍將軍武藝驚人,奪殺將,斬殺十騎,蓋為君侯之臂膀。」

  「請!」

  趙雲謙遜而笑,示意眾人先行入帳。

  大帳內,張虞坐於交椅上,左右文武席按尊卑入座。

  與此同時,劉和得知張虞歸營的消息,帶上齊周、鮮于輔二人至大帳,


  與張虞相見。

  「君侯,剛剛既言正面破居庸難,不知今下我軍需如何用兵?」劉和問道。

  張虞沒有著急回答,而是看向眾謀士,問道:「不知諸君有何高見?

  郭圖眉而思,說道:「諸陘中易破者,為飛狐、蒲陰二陘,若非二隆口南臨冀州,易被袁紹所截斷。倒是能轉取蒲陰口入幽州,直下郡,取薊縣。」

  「君侯,今可有河北袁紹消息?」荀攸問道。

  「有!」

  趙咨負責情報,拱手說道:「據張燕來信匯報,袁紹遣義取常山之後,便將州治從鄴城遷到信都。今得朝廷出兵討賊軍令,便命諸軍屯兵邊郡,而今諸軍按兵不動,似乎在靜觀我北疆局勢。」

  「信都何在?」張虞看向執掌輿圖的侍從,問道「在!」

  侍從從竹筒里取出冀州輿圖,並攤開在眾人眼前。

  「信都位冀州之中,居樂平國內,北臨河間、博陵,東依渤海、平原。」趙咨指著輿圖,說道:「袁紹遷治於信都,當畏我軍兵鋒爾!」

  「怕是不止!」

  郭圖說道:「信都臨近河間、渤海,恐是袁紹有意圖謀二郡國。」

  「河間、渤海二郡國據冀州三分之一,袁紹豈會甘心?」賈翊意味深長,說道。

  「那袁紹可會出兵?」酈嵩看向賈翊,問道。

  「暫時不會!」賈翊表態說道:「我軍與公孫瓚皆為袁紹之大敵,除非我軍與公孫瓚交手,否則袁紹不會輕易動武。」

  「蚌相爭,漁翁得利,今袁紹欲為漁翁!」荀攸簡約點明。

  「袁紹既無意出兵,不如走蒲陰陘入燕南,之後擊敗公孫瓚。袁紹如若反覆,則再復出居庸關。何如?」趙咨問道。

  「太險了!」

  賈翊看向張虞,拱手說道:「昔秦為奪鄭國,穆公不顧普在河東,出兵關東。然鄭國有備,秦兵無功而歸,晉違盟堵截於山,秦軍不得西歸,遂覆沒於關東,秦晉聯姻尚能反目,何況君侯與袁紹?」

  秦穆公在位時期,屢次想東出關中,甚至試圖與普國修復關係。然普朝自是不會允許,而是屢屢在函道上卡脖子,秦國為此吃了大虧。

  賈翊引用之戰,便是在提醒張虞,將進退出兵的道路暴露於袁紹,將是極其危險,甚至有可能遭致全軍覆沒的結果。

  「文和有理!」

  張虞微微頜首,感嘆說道:「走蒲陰道入燕南,我軍之敵不止公孫瓚,

  更是有袁紹。我與公孫瓚之於袁紹而言,袁紹更以我為大患!」

  若非張虞在并州,虎視耽河北,袁紹早就出手解決公孫瓚了。今對袁紹而言,他打公孫瓚信手拈來,而張虞則是未知之敵。

  「蒲陰不能行,居庸難破,不知如何是好?」劉和問眾人。

  張虞沉吟半響,看向田疇,問道:「子泰,燕山雖為幽州之險阻,今除軍都陘之外,可有其他途徑進入幽州?」

  「有!」

  田疇整理腦海中思緒,說道:「燕山東起海濱,西止太行。故自東往西有多條大道,如旁海道、盧龍道、古北道、軍都道。除軍都道外,以上三道皆為北南走向,昔烏桓掠幽,則是從以上諸道入寇。」

  張虞思慮良久,說道:「今西道不能入幽,何不從北道入幽。古北道毗鄰我軍,今不知能從尋小路至古北道,而我率精銳從古北入關!」

  張虞打險關,已經養成和蒙元一樣的用兵習慣。既然正面不好打,那就繞路。反正兵馬的機動性強,連步卒都有配備駱駝和馱馬,今何必死磕居庸關,繞道直取腹地,才是硬道理。

  上次打李催,他能繞道上千里,從上游渡河。「今打公孫瓚,為何不繼續繞道?

  真正懂騎兵的人,可不止看重騎兵的衝擊力,還要學會利用騎兵的機動性。

  田疇思慮半響,說道:「古北道口位於漁陽獷平(今北京密雲水庫),

  距居庸關雖僅有三、四百里,但之間崇山峻岭,道路崎嶇難行,非深譜燕山地理者,難知之間通道。」

  說著,田疇看向鮮于輔,問道:°「於君為漁陽人,魔下多塞外烏桓,不知有通古北道地理者?」

  「有!」

  鮮于輔說道:「居庸與古北道之間雖被崇山所阻,然之間卻有河流縱橫,一為沽水,二為鮑丘水。山嶺中留有河道,故可借河道而行,沿途有水源,無需為飲水而憂。」

  頓了頓,鮮于輔補充說道:「僅是古北口險峻,其山勢不亞居庸關。如欲抄古北道入幽,行軍必須迅速,否則若被賊寇察覺,我軍將無功而返爾!」

  「孤帳下并州軍士步騎皆有駝馬,若偷渡古北口,精選銳士萬人足矣。

  從漁陽入燕,大開居庸關,迎大軍入關,則公孫瓚無能為也!」張虞沉聲說道。

  見張虞有心取古北道入關,鮮于輔起身說道:「既然如此,輔為嚮導,

  開闢二者小道。」

  「善!」

  張虞吩附左右,說道:「既取古北道,便需行聲東擊西之策,今放出風聲,言居庸關難破,我軍轉取蒲陰陘入燕。」

  「遵命!」

  ps:還有兩更,補昨晚欠的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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