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詹姆蘭尼斯特-攝政王的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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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你已經幫助我解決了谷地,或許你還能幫我解決北境和多恩,」詹姆拍著科本的肩膀笑道,「我一定把意見拿去和我們親愛的提利爾公爵好好商議。要是他拿捏不定,我也會去找他的寶貝女兒。」

  媽的,玫瑰家的女人看起來比男人通情達理多了,他有理由做出這個判斷,而且也耿耿於懷:他救出王后後,她知道感激,向他贈送了金獅紋繡的長披風;而當他擢拔他兄弟為御林鐵衛隊長的時候,他第一件事就是他把曾用過的白袍子扔到從閣樓中扔下,把他用過的刀劍、盔甲送到了舊鐵鋪,他根本不想回憶這個年輕人鄙視的眼神;而他老子更過分,當收到他被任命為國王之手的時候,第一時間向他討要了國王之手的肩飾。草他麼的,前任國王之手奧頓瑪瑞魏斯逃回長桌廳後,誰他娘知道那個小玩意被扔到了哪兒,而公爵就以這點不斷指責他作為攝政王的失誤。

  草,他真想把他女兒奸了,來報復他們這對父子。

  「小小鳥從多恩帶回來的消息足夠證明道朗親王並不支持對鐵王座發動戰爭,而顯然,彌賽拉公主被冠上王冠,並不在他的支持下——事實上,做出這個舉動的乃是多恩的瘋子,獄門堡的烏勒伯爵的家人、某個不知名的爵士以及白騎士亞歷斯奧克赫特——他顯然受到了某種引誘,否則不會做出這種荒唐事——這些人是為了挑起多恩和鐵王座的戰爭。」

  「前提是,鐵王座不承認兩個王——媽的,彌賽拉為什麼不能戴上王冠,她戴起來多半比所有女人都漂亮。」

  「這份漂亮不知道會要了多少人的命哦,爵士。」

  「真他麼刺激,雙方都在雄鹿旗下混戰。」詹姆轉過身體,看著微笑的科本,「你究竟有什麼方法?」

  「也許什麼都不用做,當作沒有收到這樣的消息。」他的微笑似乎代表著成竹在胸,詹姆發現在諸事都讓他心煩的情況下,這種狗屁微笑倒是有一點安慰的作用。「武力無法脅迫馬泰爾,用這種小伎倆更是無法脅迫,為什麼不相信一次『不屈不撓』呢?」

  「什麼都不做。」詹姆沉吟,「這真他麼是懶人的福音,勞勃國王一定會喜歡你的。」

  「對北境也是一樣。」科本繼續。

  「對北境也是一樣,」詹姆只感覺苦澀,「直到那女孩帶著飢腸轆轆的野人一起南下。」他轉而笑道,「等她收拾完北境,再次南下時,就可以搶龍女王的多斯拉克人了。媽的,想想就有趣。」

  與科本分開後,他照例來到了小國王的住處。詹姆以為托曼沒了父母之後,會非常悲傷,但情況顯然完全相反。

  他只傷心了幾天,當王后以極其低調的方式「入殯」後,他便發現那個一直在壓制他的人沒了,徹底開始放飛,詹姆幾乎能夠看得見他的成長。

  大部分時間,他都在接受紅堡的新任御林鐵衛德里克派恩爵士的訓練,托曼雖然更喜歡洛拉斯提利爾,然而洛拉斯更喜歡報仇,在確認妹妹健康無虞,並接受御林鐵衛一職位後,便到島上陪螃蟹去了,顯然沒有把新職務放在心上,也多半沒有什麼耐心教導一個什麼基礎都沒有的孩子。

  至於其他御林鐵衛,詹姆對他們了解太透徹了,除了這位百花騎士,他不放心現存的任何一人。

  柏洛斯布勞恩色厲內荏,如今被完全看穿,只能淪為托曼國王試毒的廢物,要不是洛拉斯嫌他的職責太過丟人,或許現在還要享受比國王更先用餐的優待——實際他的身體越來越差勁,就連這項輕鬆的工作也做得勉強。

  而剩下可以選擇的不能說多,應該是沒有。

  馬林特蘭在詹姆看來一直透露著陰狠的氣息,實在不適合教育天真無邪的國王,巴隆史文倒是合適,如今奉瑟曦的命令前往多恩迎接彌賽拉公主遲遲未歸。媽的,按照現在的情況,他的任務應該是無法完成了,詹姆也無法期待他還會返回——要是道朗親王也支持彌賽拉做女王,只怕他非得被按在地上宣誓為彌賽拉效忠,否則,下次見能看到他時非得和他送出的東西一樣——變成一顆人頭。

  總之,現在御林鐵衛缺額兩人,為了平衡西境與河灣地,詹姆舉薦了派恩家族的德里克派恩爵士,梅斯提利爾公爵舉薦了海塔爾家族的雷頓海塔爾爵士。詹姆還需要時間了解兩人的成色。

  不過,對於提利爾能夠拉攏來海塔爾家族,詹姆自然想舉雙手贊成……如果他有雙手的話。

  當他踏上梅葛樓的樓梯時,便已聽到裡面傳來歡聲笑語,平時,這種沒規矩的聲音是不可能有的。瑟曦放蕩,但她似乎只許自己放蕩,斷然不會允許其他人一起。

  當他闖入後,一個女孩張大了嘴巴,吃驚地看著他,而後連連後退,萬福請安。但她顯然沒有什麼規矩,禮畢之後,竟然立刻逃開了。


  「托曼!」那女孩喊,「攝政王來了,快出來吧!」

  男孩和女孩從一個個他發現不了的地方走出,很多孩子似乎知道失禮,低著頭,紅著臉,不好意思地偷偷看向他,以分辨他會不會像王太后一樣懲罰他們。

  「我知道,你想騙我,萊莎!」托曼的聲音從床下傳來。

  「那你最好不要喊出來。」詹姆笑著,單手掀開厚重的床單,發現了床下的國王。

  「你進來為什麼沒有聲音?」托曼擠在狹小的空間裡疑惑地問,「王后沒有和你一起,對吧?」

  「快出來吧。」詹姆掀開床板,看著他慢吞吞地爬出來,「你想讓我曾經的兄弟們攔著我麼?」詹姆笑道,「我才不會讓王后看到國王鑽床底,那太丟人了。」

  「但大家都覺得國王不肯藏的地方最難被發現吧?」托曼整了整衣裳,疑惑地問著他。

  他發現自己很少看到小國王這樣一面,事實上,他好像從沒有認真對待過幾個孩子。甚至,他覺得自己已經有點想不起喬佛里和彌賽拉的樣子了……

  他們始終都還是孩子,也許等自己打一仗回來,就發現,男孩已經成了男子漢,女孩也變成了傾國傾城的大姑娘。

  他將旁邊還剩的男孩女孩全趕走了——他們是財政大臣哈瑞斯史威佛伯爵的孫子孫女以及亨佛利維水的子女,而那個碰到他便飛快跑掉的,顯然是亨佛利維水的女兒。

  或許,這種孩子放在國王身邊能夠增加國王的「野性」。瑟曦做個母親顯然足夠愛孩子,但她的愛護方式讓人往往驚人。

  「是的,很難發現,」詹姆不自覺想到了伊莉亞的女兒,那位藏到了床下,卻被亞摩利洛奇拖出來捅死的女孩。「除非他不發出聲音。」

  「我才不會發出聲音。可他們經常騙我,說是你來了。」托曼認真道。

  「既然這樣,你怎麼還相信,太傻了吧?」

  「我想見你。」托曼皺著眉頭,「我媽媽已經死了,你是我身邊唯一的親人,我不想因為遊戲錯過。」

  詹姆屈膝,一把摟過小國王,讓他靠在自己的肩上,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離開梅葛樓時,他看到正在與侍女調情的馬林特蘭。看到他走來,他趕緊停下動作,而侍女也低著頭匆匆退走。

  「她很漂亮嘛?」他向白騎士道。

  「只是普通女孩罷了!」他直起身體,「有什麼指示麼?攝政王?」

  他能感覺馬林特蘭語氣中帶著的淡淡嘲諷。

  「如果你因為泡妞而讓國王遭受意外,我保證被割掉蛋的御林鐵衛不止盧卡默斯壯一個人。」

  馬林特蘭微微低頭,而後抿著嘴抬起。

  「你把守衛王太后失職的御林鐵衛也割了蛋麼?」他露出嘲諷的微笑,欠身,「我要去保護國王了,攝政王大人。」他轉身離開,留他一人待在長廊上。

  我不是失職,混蛋!

  離開梅葛樓後,他發現窗外已經又下起了雨,猶豫再三後,還是轉向提利爾公爵大人的居所石城樓——首相塔已經被瑟曦燒毀,提利爾公爵只能選擇更小的地方,然而,提利爾財大氣粗,準備在原址建一座比原塔還要大一倍的新樓。媽的,修築人員進進出出,簡直就是紅堡最大的安全隱患。

  想到這,他皺了皺眉頭,舊的那座也一樣難言安全,不知道多少首相曾慘死在內。

  草你媽的,提利昂!

  他披上斗篷,在侍從的舉傘下,走入雨幕之中。

  他不得不尋找提利爾,很多事情得不到提利爾的配合,簡直寸步難行。此時他就要與提利爾溝通攻打風息堡的人員以及進駐谷地的人選。

  兩人要麼都離開君臨,要麼都留在君臨而讓其他人選分別完成兩項任務。

  如果他要離開君臨,說實在的,他最放心的人乃是叔叔凱馮,但現在想他只是妄念。一個個名字從心裡想起,而隨後又不斷排除,直到走入提利爾的屋檐下,他也沒有想出一個讓自己放心的人來。

  我應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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