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鐮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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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在了解神銘前,我們需要先知道神賜物的存在,」他搬來一塊黑板,開始在上面寫寫畫畫,「我相信你們都知道神賜物究竟是什麼。」

  我當然知道,之前夏普爾得和我講過。

  「我們將神賜物分為兩類,一類為直接作用在人身上的超能力,我們統稱為神冥,另一類則是作用在物體上,我們統稱為神銘。」

  「我們現在不討論神冥,將目光放在神銘上。」

  「大部分神銘都會主動和與它們有感應的破越者進行靈魂連接,我們一般將這類人統稱為緘越者。」

  「據我們所知,一名破越者可與多種神銘連接,但一件神銘只能與一人進行契約,即便該破越者身死,其連接也不會接觸。」

  「為什麼呢?」我問道。

  「因為靈魂,」阿南塔部長認真的回答道,「它們與其主人靈魂之間的連接還沒有斷。」

  「也就是說,一旦神銘與靈魂之間的連接切斷,神銘就會重新認主了?」卡呂普索小姐問。

  「理論上是這樣,但是據我所知,這世界上已經被我們發現的可以殺死……或許這個表達方式不太對,應該說是可以引渡靈魂前往彼岸的東西只有【死休】和【靈休】,其中【死休】可以直接將靈魂引渡,而【靈休】則是可以在將靈魂召回再送離,相對來說要複雜許多。」

  「誰能想到,這個小小的場館裡竟然就已經把這兩件給集齊了呢?」伯德微笑對我點點頭,又轉頭寵溺地看著一旁認真聽講的卡呂普索。

  「至於【生休】,【虛休】和【實休】,他們則更加複雜些,更多地體現在對靈魂的控制與掌握上,【生休】更是直接擁有肉體再生能力,只要靈魂不死,肉體就不滅。」

  「因為我們今天主要講的是【休】的運用方法,所以就不過多地介紹其他神銘的特點了,相對於其他神銘來說,【休】是很特殊的,他的能力僅限於靈魂,不像其他神銘一樣可能同時擁有多種神賜。我今天邀請到了伯德艦長到場也正是這個目的,因為伯德艦長正是【死休】,同種神銘之間,或多或少都會有些相似之處。」

  「現在麻煩伯德艦長為我們講解一下他對於【死休】的理解。」

  此時,伯德先生瞪大了雙眼:「你沒說過我還得講解。」

  可阿南塔部長二話不說就站到了一旁,留給了伯德艦長充足的演示空間。

  「好吧,」伯德艦長有些尷尬地撓了撓腦袋,站到了一個離我們較遠的位置,「不過我實戰的時候也不怎麼用——它實在是太危險了,所以我其實並沒有什麼理解。」

  只見他右手一抬,一把漆黑的長柄鐮刀就穿過牆壁,徑直飛到了他的手上。

  「在我的理解里,【死休】是不受空間限制的,他可以穿過任何它想穿過的東西,斬斷一切靈魂。」

  「我可以控制它在空中移動,」他將【死休】平放在半空中,它立刻就停滯在了半空中,「它還可以變換成各種類型的武器。」

  說罷,那戰鐮瞬間變化成一把長劍,長劍上瀰漫著黑色的霧氣,我似乎明白當年伯德為什麼會被那些地球人叫做【死神】了。

  「除了我以外,它會斬斷它穿過的所有靈魂,我也不確定究竟是否是完全殺死那些靈魂,所以我一般不會在有友方的戰鬥中使用。」

  「至於理解,我就直接給你們來一段孑德王朝的舞鐮吧,相信卡呂普索小姐也已經好久沒看過了。」

  卡呂普索有些吃驚道:「伊蒙,你不會還記得吧?」

  伯德淡淡一笑:「卡呂普索小姐最喜歡的舞蹈劇,我怎麼會忘呢?」

  說罷,他又與我們保持了一個安全距離,開始了他的表演。

  不得不說,伯德先生是一個天生的武術家,也是一名出色的舞蹈家,他的每一次揮舞都蒼勁有利,每一個動作都優美華麗,並沒有給人一種華而不實的感覺,舞蹈充滿著力量感,時而猛烈果斷,時而變化無常,給了我極其震撼的視覺體驗。

  尤其是那對灰翼騰空而起時,甚至真的給我一種我正在看死神跳舞的錯覺。

  更何況,這好像是已經失傳的舞蹈。

  舞過一段,伯德艦長又將戰鐮一掃,變化為了那把黑色的長劍,開始舞了起來,卡呂普索甚至差點沒抑制住想要跳起來的衝動。

  時隔多年,再次看到自己故土的舞蹈,誰能不激動呢?

  舞畢,伯德艦長收起了【死休】,他張開雙臂,迎接了卡呂普索小姐飛來的擁抱。


  「好了,演示完畢,」阿南塔部長見我看的入了迷,就用黑板擋住了伯德和卡呂普索小姐的親熱畫面,「所有【休】的基礎能力《神賜降臨論》里都有著重講,我們接下來要講的就是開發自身神銘的通用思路。」

  我馬上正襟危坐。

  終於講到我感興趣的部分了。

  「關於開發神賜物的能力,神銘比神冥更加簡單,【休】又比其他神銘更加簡單,不過相對的限制也比較大。」

  「我們要注意的第一點,就是理解,【休】的每個用處書上都有寫,我們不需要再去一點一點試,只要你你理解其真正的含義,你就能完美的運用它了。」

  「第二點,用心感受【休】,也就是靈魂的力量,【靈休】的介紹中有一個重點,是那些靈魂的執念,這點需要靜下心來多多練習,這個訓練場你可以隨便使用。」

  「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阿南塔部長罕見地賣了個關子,「你可以猜測一下是什麼。」

  「是什麼?」我思考起來,「是決心嗎?」

  阿南塔搖搖頭,他問我:「你之前見過強大的破越者嗎?」

  我點點頭。

  夏普爾得,那個胖子,在我認知里都屬於強大的破越者。

  「你覺得他們有什麼特點?」

  我想了一會兒,有些開玩笑意味地說:「感覺精神都不太正常,像是瘋子一樣。」

  我這也是順便吐槽了一下夏普爾得。

  「沒錯,」哪知阿南塔直接贊同地在黑板上打了個勾,「就是發瘋。」

  見我一臉不解,他解釋道:「神賜物的能力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個概念,並沒有一個準確的定義,是那些破越者,緘越者們擅自賦予了他們定義,從而限制了它們的能力,而當很多破越者與緘越者反應過來時,他們已經將自己對自己神冥的定義根深蒂固地印在了自己的潛意識裡了。」

  「過於理性,導致我們潛意識裡對它們的認知就產生了誤解,以為這是什麼有具體效果的超能力,而事實上,他們是一種概念能力,只是很少有人能真正打破潛意識,或是從一開始就理解了這份力量。」

  「那您呢?」我問道,「您理解了嗎?」

  「沒有,」他坦然地答道,「我到現在還沒辦法從控制風這層鋼印突破,而且還有神咒病這座大山,我也只能單純玩玩空氣了。」

  「相對於破越者,緘越者沒有神咒病的限制,反倒會自由很多,」他接著講,「在這裡,只要你越瘋,你就越強大。」

  瘋?

  瘋?

  我得……發瘋?

  我覺得自己還有有些無法理解。

  「究竟是怎樣才算瘋呢?」

  「趁你還沒有完全掌握【靈休】,不要受限於你的潛意識,不要認為它只是一個工具或是武器,而要把它當成你自己。」

  我打量著身下那口棺材,發現想要把它當成我自己的一部分真的很難。

  「如果真有這麼容易的話,我早就毀滅地球了,那還需要這樣大費周章。」伯德艦長走過來,對我笑道。

  對哦,伯德那個時候估計也已經是在崩潰的邊緣了吧,那樣都做不到的話,這還確實十分困難呢。

  「其實是有解決辦法的。」夏普爾得突然對我說。

  「什麼辦法?」我問道。

  「絕境,欲望,以及無所顧忌,」夏普爾得答道,「你只要能夠做到這三點,你絕對可以瘋起來了。」

  他以自己的心態作為樣本。

  好像是這樣的,夏普爾得當時不就是處於這樣的情況嗎?

  至於那個胖子,他完全就是不清楚神冥帶來的危害才無所顧忌罷了。

  而伯德先生,他缺少的是無所顧忌,他無法放下這整支艦隊,所以知道那天,他還想著帶著只有他一個人的艦隊一起死。

  我的思緒一下就通暢起來了。

  「我明白了,」我問道,「那麼接下來的時間……?」

  「留給你自己摸索【靈休】吧,」阿南塔說,「我自己也無法完全理解,能教的也就這些了,剩下的全靠你自己領悟了。」

  「過兩天我和阿南塔就都要去處理前線的事了,這幾天的時間你自行安排吧,」伯德拍了拍我的肩,「加油。」

  於是我開始每天一大早就往訓練場跑,不為別的,我真的很希望我能更強大一些,強大到不需要那些人的保護,強大到我自己能夠保護自己就可以了。

  召魂,燃盡,以及隨意控制石棺移動的能力……

  究竟要怎樣,我才能變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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