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登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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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莉莉絲,莉莉絲·格里芬。」我感覺我的臉微微有些發燙。

  「每個【幽】說過的話都很有感染力,」夏普爾得鄙夷地看著我,「人家已經有心上人了,你這樣不好。」

  「你在說什麼屁話。」我辯駁道,

  「好像也是,你這小孩本來就沒邊界感。」

  「我明明說話很有禮貌。」我不服。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夏普爾得嘲諷道,「你那破德行,過幾天就原型畢露了。」

  「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我有些生氣,決定不再理會這個性格惡劣的傢伙。

  「嗨嗨,你還好嗎?」舒梅特琳又開始招起手來。

  「我……我沒事啦。」我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第一次見長得這麼好看的人。

  我深深地為奧卡斯特人的平均顏值感到擔憂。

  「那我們收拾收拾,馬上出發吧。」舒梅特琳幫我把包拎了起來,挎在自己的身上。

  「嗯嗯。」我也跳下座位,跟著她。

  時間已經來到後半夜了,大街上似乎只剩下了一些混混還在街上遊蕩,他們就像老鼠,污染著這夜空純潔的黑色。有幾個甚至還想上前來調戲舒梅特琳,但是都被舒梅特琳以十分兇殘的方式教訓了一頓。

  「她小時候經歷過一些不太好的事情,這些人純屬活該。」夏普爾得見我似乎有些被驚到,給我解釋道。

  「為什麼我們不打車呢?」我問舒梅特琳。

  「我們要去的地方,計程車可不好送。」

  也對,我在網上查過,那個新霍亨索倫橋周圍全是廢墟,如果打車去很可能會引起懷疑的。

  一路上,舒梅特琳一直在給我講解斯托洛卡艦隊的格局分布,這支艦隊分主艦,側艦,衝鋒艦,運輸艦等好幾種不同類別,每支戰艦都有一個艦長負責總指揮,擁有其戰艦的最高指揮權,船員們則一共被分為了三個部門——作戰指揮部,後勤管理部,信息技術部。

  自然,每個部門也都有一個總指揮長來指揮著船員工作,這三個部門中又包含了很多個小組,每個小組又都會有一個小組長和一個副組長,再下面就是各個組員了,他們各司其職,最後組成了這一支龐大的艦隊。

  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好奇地問:「那我會被分配到哪個部門呢?」

  哪知舒梅特琳撩了撩頭髮:「你不會屬於任何一個部門。」

  她似乎覺得這麼說有點不妥:「其實在三個部門的頭頂上還有四位主要領導人,就是這支艦隊的創始者,他們當時為了反抗地球的壓迫和奴役,建立了這支太空艦隊。他們掌握著整支艦隊的最高指揮權,你是三爺……是森·夏普爾得欽點的繼承者,自然不可能和我們這些普通船員呆在一塊,況且你還是一個啥也不會的小娃娃,還要接受訓練呢。」

  「為什麼夏普爾得要叫三爺?」我有些好奇,「因為他在那四個人里排行老三嗎?」

  舒梅特琳笑了起來,可是我看到她的眼角似乎有什麼東西還是順著她的臉頰滑了下來,她慌忙地背過臉趕緊用袖子擦乾淨,這一擦,倒是把她臉上的妝給擦花了,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

  「這件事還得從這個艦隊剛成立開始講起,只不過他不讓我講出去,你到時候自己可以打聽一下,說不定那些老船員們會告訴你些什麼。」

  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我腦袋裡的夏普爾得此時鬆了一口氣,他威脅我不要去隨便打聽別人的私事。

  「我才不感興趣你那什麼愚蠢的黑歷史呢。」我無語道,他還真以為我是這種沒事喜歡八卦別人的人啊。

  所以,我一會兒就可以直接見到威廉·伯德?

  我還以為我要從一個普通的小船員做起,再一步步爬上頂部,最後見到威廉·伯德,用感情來感化他呢。

  這樣倒是省了好多事。

  我們似乎走了很久,久到東方的太陽緩緩升起,將黑夜點亮。我們來到了一座橋上,這就是那座霍亨索倫橋,這座橋在二十年前被銀河聯軍給摧毀了,是近幾年才重新架好的。

  那個吸血鬼一樣的男人直到太陽升起都沒再來找我的麻煩,接下來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我就是在這橋底下給她撈上來的,」夏普爾得哼哼唧唧道,我知道「她」指的是我身邊的舒梅特琳,「這小孩也沒怎麼接觸過社會,成天就知道在艦上想她那個威廉·伯德。」


  他的聲音有些陰陽怪氣,聽上去頗有一種嘲笑的意味。

  不對,這好像就是在嘲笑。

  我垮著臉,走了大半天的路差點沒把我腳走骨折。

  天空又是橙黃色的一片,只可惜它象徵的不再是結束,而是開始。

  對岸此時仍是大片的廢墟——可見當年銀河聯軍對地球平民屠殺的嚴重性與危害性。

  居民區里空無一人——聽說好像是都轉移到河對岸去了,在一片空曠地廣場上,我看到了那艘所謂的「接引」艦。

  那是一艘船形的太空飛船,通體雪白,在朝陽下顯露出點點金屬光澤。

  「這裡不會有人來的,」舒梅特琳對我說道,「你在這等我一會兒。」

  她一個人走向了接引艦的後方不遠處,沒過多久,她又回來了。

  她打開艙門,脫下身上披著的風衣,露出了黑與藍共舞的緊身制服。

  她長得並不高,身材卻是那樣的細柔與苗條。在她脫下外衣的那一刻,這世間的一切出現在她的身上都是那麼的合理,仿佛她就是上帝最完美的產物。

  雖然這句話不是我的原創,但我覺得它完全配得上舒梅特琳的鮮艷。

  她一個帥氣的翻身進入了船艙,伸出手又把我給拉了進來。

  「謝謝。」我禮貌地道了聲謝爬上了這艘充滿科技感的小船。

  她只是默默地在頭上套了一個宇航頭盔,並連接上飛船。

  「這個東西不是艙外工作的時候用的嗎?」我小心地用手戳了戳她的頭盔,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她幫我將安全帶系好,發動了飛船。

  一路無言——不是我不想說話,而是舒梅特琳沒有再理我了。

  她似乎在哭。

  我估計她還是接受不了那個陪了她十幾年,如哥哥般照顧她的男人如此突然的離去,雖然他早就已經告知了她一切。

  「我就知道。」夏普爾得有些心疼她,長嘆一聲。

  沒過多久,幾個小黑點就出現在了我的視野里,窗外的顏色越來越暗,那幾個小黑點也漸漸放大——那是幾十艘大大小小的戰艦,就像是電影《星海大盜》那樣,這支艦隊的戰艦無一例外都是船形的,艦身通體銀白,在其周圍隱隱環繞著幾道巨大且透明的屏障。

  「我們先去指揮...室。」通過層層關卡後,我們來到甲板上,舒梅特琳依舊沒有摘下頭盔——哪怕她斷斷續續的鼻塞式說話聲已經暴露了她,「先登記...順便看看伯德艦長在不在。」

  她帶著我在主艦的船艙里七拐八拐,在經歷差點被其他船員誤認成潛入的間諜之後,舒梅特琳成功地摘下了那個黑乎乎的頭盔。

  「蝶,你這眼睛...怎麼這麼腫?」一個頭上長著兩隻綿羊角的捲髮船員,打量著舒梅特琳的臉,好奇地問,「表白被拒了……你不會真去表白了吧?」

  舒梅特琳有些氣急敗壞地衝著那船員做了一個粗魯的手勢,她快速地通過了虹膜掃描,拉著我就往指揮室跑。

  那船員聳了聳肩,打開了通訊器。

  指揮室很大,裡面坐滿了技術人員,中央的大屏幕上正顯示著所有在地球上的戰況,各飛船的狀態以及使用情況。

  在屏幕的最前方,安靜地站著...不對應該是盤著一條半人蛇,她留著一頭淺黃色的捲髮,身材嫵媚又動人,頗有一種傳說生物的那種神聖的感覺。聽到動靜,她輕輕回過頭,雙眼微眯,危險地盯著站在舒梅特琳身後不知所措的我。

  見到我們,她的表情有些抽搐。

  「愛小姐。」她喊的是舒梅特琳的姓氏,「我記得艦隊裡有規矩...不能隨便帶陌生人到中樞區域參觀吧。」

  舒梅特琳身子一怔。

  「屢教不改,明知故犯,」蛇女士遊走過來,語氣嚴厲地指責道,「罰抄《斯托洛卡船員守則》十遍。」

  看樣子,這位蛇女士應該也是一個比較有話語權的人物了。

  她的語氣不容置疑,將我們帶到了旁邊的一間臨時會議室里。

  我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居然也是個小姑娘……?」這位蛇女士往我渾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她似乎很奇怪,「愛,你確定這孩子就是夏普爾得選中的接任者?」


  「她有夏普爾得的暗語。」舒梅特琳說,她此時正乖乖地站在一旁,不敢有什麼動作,看樣子她挺怕這位蛇女士的。

  不過我好像也記起來夏普爾得似乎之前也和我說過他把他的行程告訴過兩個人。

  既然是他信得過的人,我便將之前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地給二人講了一遍——除了我把夏普爾得放進石棺里那一段,這是夏普爾得要求的,他不希望別人覺得他還活著。

  「那是神咒病,」聽完我所講述的一切後,蛇女士只表現出了淡淡的憂傷,而舒梅特琳乾脆直接抽泣起來,她告訴了我那個所謂的夏普爾得不記得名字的病名,「雖然他的離世對於我們來說已經是必然……但親耳聽到這個消息,還是會有些……無法接受。」

  房間內的氛圍一時被悲傷所充斥。

  「節哀……」我想要安慰他們,又不知道要怎麼做,只能輕輕拍了拍舒梅特琳的肩膀。

  「那個哭包……這有什麼好哭的。」夏普爾得不屑道,但是我還是能從她的語氣里感受到他對舒梅特琳的關心。

  我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白痴,轉移她們的注意力啊。」夏普爾得有些看不下去了,聽他這麼一說,我趕緊把那封裝在皮夾克口袋裡的信掏了出來。

  兩人瞬間湊上前來。

  「這是...給伯德艦長的?」舒梅特琳搶先一步接過了信,揉了揉早就哭的又紅又腫的眼眶。

  「估計是給這個小傢伙的舉薦信吧。」蛇女士恢復了平日裡嚴肅的樣子,她不知道在哪裡掏出一把梳子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又從抽屜里翻出一份申請表放在了我面前的桌面上,不想再和我們多說些什麼,「姓名,性別,年齡,喜好,聯繫方式和你的神賜都填一下,填好了讓舒梅特琳帶你去找伯德艦長,他連晚飯都沒有吃...現在估計還在主會議室里待著——我得先走一步了,我可不像某個成天只會在艦上閒逛的傢伙一樣。」

  她轉身就游離了這間臨時會議室,那樣的乾淨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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