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北荒少女與冥刺客
林軒之再一次悠悠醒轉，他艱難地睜開眼睛，眼皮仿佛吊著千斤的石塊。
「我怎麼又睡著了？」他的心裡充滿了疑惑，他明明剛從祿官星君廟離開才對，他確定自己剛剛很清醒，這沒來由的困意是怎麼回事？
他發現自己全身竟然被一根麻繩困住，吊在石洞裡，不由得精神了些。
自己這是被抓了？居然一點映像都沒有？
「你醒了？你真醒了！我這就放你下來！」脆生生的聲音在林軒之的耳邊響起，林軒之嚇了一跳，睡意蕩然無存。他轉過頭，看見一個俏生生的女蘿莉，哦不，女漢子撲了過來，像看著稀有物種一樣看著他。
林軒之絞盡腦汁，終於想到一個詞，違和——這也太逆天了吧，丸子頭、蘿莉臉、渾身鐵疙瘩肌肉，這是怎麼練的？
「怎麼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美？」少女將臉湊過來，熱氣哈在林軒之臉上，她的臉蛋紅撲撲的，眼睛也撲閃撲閃充滿期待。但是林軒之一想到她比壯漢還壯實的肌肉，好吧，完全跟可愛不沾邊，說是驚悚還差不多。而且，她的腦迴路好像也不對勁，過分自信了吧！
雖然心中還有很多疑問，但是林軒之驚奇的發現，自己竟然掙脫不了這根麻繩。他只好用被捆住的手指了指自己，無奈地說：「那個，你不是要放我下來嗎？」
「噢噢噢，對對對！」少女驚呼一聲，一邊掐訣，道：「都怪你，盯著人家直勾勾的看，不過你看我的目光跟族裡其他的人不一樣。」
「收！」那根麻繩像一條游龍，倏忽在空中騰挪，嗖的一聲飛回少女的香囊里。
林軒之應聲跌在地上，以他歸人境界的體質，倒是不疼，但很尷尬。
少女一時間手忙腳亂，著急忙慌地道歉：「哎呀，真是不好意思！」
林軒之頓時有些無語，但看著少女面露央求地看著他，那股無語又化為無奈，他只好開口轉移話題道：「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你說你說！」少女如蒙大赦般忙不迭地點點頭。
林軒之本來有幾個想法，比如說，對方是有陰謀，或者自己被抓住了，遇到間諜了，但這幾個想法剛一浮現，就被林軒之在腦海中畫了叉。沒有哪家的間諜這樣胸大無······好吧，是純真。
「第一，你是誰？為什麼又會把我綁起來？第二，這裡是哪裡？」林軒之環顧四周，看上去是個不大的山洞，微弱的月光從洞口照進來，如鋪了一層淡霜。
「我叫敖，我家在龍嶺，你知道龍嶺嗎？」
林軒之心中恍然，他早該想到的，北荒之人皆修行肉身之力，虎背熊腰，這裡是西北域，離得也近。
龍嶺是北荒的一條連綿山脈，傳說太古時候有龍墜入此地，肉身化作連綿起伏的群山。
「你是圖騰族的人？」林軒之驚訝地看著少女敖，他試探地問道。
「對呀！」少女拽了拽脖子上的紅繩，繩子上掛著一根小巧的形似鹿角的吊墜，頗為驕傲地道：「這就是我的圖騰符。」
「很多人都要搶我的這道符呢，不過都讓我給打跑了！」她趕緊藏好圖騰符，缽大的拳頭緊握，讓林軒之有些頭皮發緊。
「你們圖騰族不是每個人都有一個圖騰符嗎？他們為什麼要搶你的？」林軒之不解，他對圖騰族所知不多，只知道這圖騰符是圖騰每隔百年蛻下的遺蛻，經過圖騰的加持形成的，人佩戴了不僅可以提高修煉效果，還可以在危急關頭借用圖騰的力量。
「他們的圖騰符可不如我這個，我們圖騰族確實每個人都有一個自己的符，一般都是些鱗片、羽毛、爪子之類的。」敖從兜里掏出一大把五顏六色的鱗片：「就是這種，這種都是不值錢的！」
林軒之瞠目結舌地看著這麼一大把圖騰符，他們散發著無比強大的氣息，那是一種生命層次遠超自己的震撼感覺，透過這些鱗片，他可以想像，背後的圖騰是多麼強大。這個少女敖，不會是搞圖騰符批發走私的吧？
「那你為什麼會有這個角一樣的圖騰符？他很強嗎？」林軒之問道，他想了想，怕說的不清楚，又指著敖手中的鱗片，補充：「比這些鱗片的主人還要強？」
林軒之其實還想問問，如果這些鱗片不值錢，是不是可以送自己一片，換也行，不過想到大家才剛剛認識……
敖警覺地撇過頭，將這些鱗片都揣回兜里，看著林軒之：「你不會也想搶我的東西吧？」
林軒之聳聳肩，將眼神從那些圖騰遺蛻上艱難挪開。
「既然你也是人族修煉者，為什麼要把我綁起來？」
敖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林軒之，然後嘰里咕嚕一頓吐槽，顛三倒四，語速極快。
「你不知道發生什麼了嗎？好心沒好報，我帶著你逃跑，你突然就給了我一傢伙，要不是我身上有圖騰符，就被你打死了。後來發現你還沒醒，是肉身醒了，但是很奇怪，你打出來的招式明明就是擬態的法力，包含神魂之力，你應該是醒了。還有還有，要說為什麼會被追殺，也是因為你，你睡著睡著，就開始到處亂走，然後就被厄獸發現了。你這人心也太大了！」
林軒之聽了半天，又問清楚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心中大致有了個猜想。少女敖的描述和自己在神廟空間所做的事情是重合的。自己在神廟空間醒來，先是進行了探索，這應該就是對應了少女所說的到處亂走，而後來到處嘗試攻擊，也對應了敖被自己攻擊的事情。也就是說，自己同時擁有兩具身體？而且兩具身體還是互通的嗎？
看林軒之半天沒吱聲，敖有些於心不忍地安慰道：「話說，你也不用太愧疚，你看我這不是沒事，不過當時只能把你綁住吊起來。」
林軒之倒這時已經打消了對敖的疑慮，真誠地感謝了敖的救命之恩：「那你是怎麼救到我的？我們現在還在被厄獸追殺嗎？」
敖搖搖頭，道：「我們暫時是安全的，我們現在正在厄獸大營附近的一個山洞裡，離得很近，但是厄獸們都去三虞城了，我們這裡反而安全得很。」
「十天前，我跟蹤冥的刺客，一路從龍嶺邊界追到一個地洞，剛跑進洞裡，那個洞就塌了。那個洞塌了以後，非常深，地底還有一座墓穴，散發著無比可怕的氣息。我從洞裡好不容易跑出來，就看見你從上面墜落下來，我就帶著你一起跑了。」
「對了，你又是什麼人？」敖這時候才想起來詢問林軒之的身：「你不會是壞人吧？一身黑衣，還打得破破爛爛的，全身都有傷。真的很奇怪誒！」
林軒之哭笑不得，他指著自己的傷口，道：「你沒看出來這些傷口都是厄獸打的嗎？」
敖眼睛一定：「對哦…不對，我當然看出來了！」
她又補充道：「不然我怎麼會救你呢？當然是一眼就看出你是個好人！」
林軒之想了想，掏出一塊銘牌，這個銘牌是畢業時候發放的，代表著閩南學宮的校友身份，上面還有林軒之的頭像、姓名和教育部的身份編碼。
「還好帶了這個銘牌……」林軒之丟給敖，道：「這是我的校友卡，學宮範圍內吃飯都是免費的，這個就是我的身份。」
「這麼好，這個牌能送給我嗎？」敖的眼睛變得亮晶晶的，她又仔細端詳卡上的相片和林軒之真實的面容：「感覺你真人要比相片好看多了，這個相片怎麼這麼黑。」
林軒之用力將校友卡從敖的手指縫裡抽出來，悠悠道：「你辦身份證的時候沒有拍過頭像嗎？」
敖恍然大悟。
「你說的冥是怎麼回事？他們是個刺客組織嗎？」林軒之從沒聽說過這個組織，「他們實力很強？」
敖搖搖頭，道：「冥是一個龐大的組織，不止是刺客，更準確地說，他們是一個邪惡教派。他們在明界和黑霧世界偶爾會組織一些暗殺和破壞性活動。」
「他們宣稱自己才是這片世界真正的主人，是上天的使者，他們掌握著皈依和真理，能夠平復世人不安，渡世人苦難。他們一直很隱秘，近些年才逐漸浮出水面。」
「聽起來好像是個勸人向善的教派呀？」林軒之奇怪道。
「世人都有罪，世人必須認識到自身的罪。人類有無窮的欲望，厄獸只知道殺戮，他們是世界的破壞者，也應是世界的贖罪人。這種教義一聽就是邪教吧！」敖睜大眼睛瞪著林軒之，「我們龍嶺還因此發生叛亂了，死了好多人！」
龍嶺是自治州，關於龍嶺的新聞一向都少，但是叛亂這種大事，還是有些匪夷所思。
「我怎麼沒聽說過？」
「就是之前那個左傅案。」敖滿不在乎地說。
林軒之心下暗暗震驚，左傅案明面只是個貪腐案件，怎麼跟叛亂扯上關係了，看來龍嶺的水很深。
「所以你是跟著這個案子，一路追查下來的？」
「對，不過爺爺不讓我查，說太危險了，把我關了禁閉，我是偷偷跑出來的。」敖開心道，「臨走時剛好在山裡碰到圖騰大人，圖騰大人還送了我很多保命的一次性圖騰符呢。」
林軒之心道，這肯定是你爺爺安排的，不然哪有那麼巧，於是他問道：「你爺爺是誰？」
「我爺爺是個隱士，名叫竹黎。」
林軒之想了想，根據帝國記載，龍嶺一共有九大圖騰，每個圖騰都代表一個氏族，而氏族中最強者一共有九位，被稱作圖騰守護者。但是這九位圖騰守護者中都沒有叫做竹黎的。
林軒之只好搖搖頭：「我只聽說過九位圖騰守護者大人。」
敖哼了一聲：「孤陋寡聞！我們龍嶺除了圖騰守護者一脈，還有一脈叫做守山人，我爺爺就是守山人的首領。」
「守山人一脈有多少人？」
「加上我一共二十八個人。」
……
好吧，二十八個人總不能全是真人吧！看敖的實力，最多也就相當于歸人境界第五階。閩南學宮裡，林軒之也認識一個龍嶺來的學弟，龍嶺人主修肉身，五境分別是通脈境、鍛骨境、奔海境、搬山境和金剛境。
奔海境的氣息連綿，力道無窮，有斷河之力，但奔海境前五階對自身的掌控力還不足，由於骨骼和肌肉密度極高，在地上會留下很深的腳印。林軒之觀察到敖的腳印，足有一寸之深，便知道她還未突破到奔海境界中後期。
林軒之心中一動，問道：「敖，你是否有見過一個身穿白衣，看不清面容的女子？」
敖陡然看向林軒之，面容嚴肅問道：「你見過她？」
林軒之點點頭道：「我就是被她打落地窟，不省人事，我懷疑地窟也是她炸塌的。」
敖攥起拳頭，咬起銀牙，看向林軒之道：「她就是左傅之女，左明月，我一路追蹤的冥的刺客！」
「我怎麼又睡著了？」他的心裡充滿了疑惑，他明明剛從祿官星君廟離開才對，他確定自己剛剛很清醒，這沒來由的困意是怎麼回事？
他發現自己全身竟然被一根麻繩困住，吊在石洞裡，不由得精神了些。
自己這是被抓了？居然一點映像都沒有？
「你醒了？你真醒了！我這就放你下來！」脆生生的聲音在林軒之的耳邊響起，林軒之嚇了一跳，睡意蕩然無存。他轉過頭，看見一個俏生生的女蘿莉，哦不，女漢子撲了過來，像看著稀有物種一樣看著他。
林軒之絞盡腦汁，終於想到一個詞，違和——這也太逆天了吧，丸子頭、蘿莉臉、渾身鐵疙瘩肌肉，這是怎麼練的？
「怎麼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美？」少女將臉湊過來，熱氣哈在林軒之臉上，她的臉蛋紅撲撲的，眼睛也撲閃撲閃充滿期待。但是林軒之一想到她比壯漢還壯實的肌肉，好吧，完全跟可愛不沾邊，說是驚悚還差不多。而且，她的腦迴路好像也不對勁，過分自信了吧！
雖然心中還有很多疑問，但是林軒之驚奇的發現，自己竟然掙脫不了這根麻繩。他只好用被捆住的手指了指自己，無奈地說：「那個，你不是要放我下來嗎？」
「噢噢噢，對對對！」少女驚呼一聲，一邊掐訣，道：「都怪你，盯著人家直勾勾的看，不過你看我的目光跟族裡其他的人不一樣。」
「收！」那根麻繩像一條游龍，倏忽在空中騰挪，嗖的一聲飛回少女的香囊里。
林軒之應聲跌在地上，以他歸人境界的體質，倒是不疼，但很尷尬。
少女一時間手忙腳亂，著急忙慌地道歉：「哎呀，真是不好意思！」
林軒之頓時有些無語，但看著少女面露央求地看著他，那股無語又化為無奈，他只好開口轉移話題道：「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你說你說！」少女如蒙大赦般忙不迭地點點頭。
林軒之本來有幾個想法，比如說，對方是有陰謀，或者自己被抓住了，遇到間諜了，但這幾個想法剛一浮現，就被林軒之在腦海中畫了叉。沒有哪家的間諜這樣胸大無······好吧，是純真。
「第一，你是誰？為什麼又會把我綁起來？第二，這裡是哪裡？」林軒之環顧四周，看上去是個不大的山洞，微弱的月光從洞口照進來，如鋪了一層淡霜。
「我叫敖，我家在龍嶺，你知道龍嶺嗎？」
林軒之心中恍然，他早該想到的，北荒之人皆修行肉身之力，虎背熊腰，這裡是西北域，離得也近。
龍嶺是北荒的一條連綿山脈，傳說太古時候有龍墜入此地，肉身化作連綿起伏的群山。
「你是圖騰族的人？」林軒之驚訝地看著少女敖，他試探地問道。
「對呀！」少女拽了拽脖子上的紅繩，繩子上掛著一根小巧的形似鹿角的吊墜，頗為驕傲地道：「這就是我的圖騰符。」
「很多人都要搶我的這道符呢，不過都讓我給打跑了！」她趕緊藏好圖騰符，缽大的拳頭緊握，讓林軒之有些頭皮發緊。
「你們圖騰族不是每個人都有一個圖騰符嗎？他們為什麼要搶你的？」林軒之不解，他對圖騰族所知不多，只知道這圖騰符是圖騰每隔百年蛻下的遺蛻，經過圖騰的加持形成的，人佩戴了不僅可以提高修煉效果，還可以在危急關頭借用圖騰的力量。
「他們的圖騰符可不如我這個，我們圖騰族確實每個人都有一個自己的符，一般都是些鱗片、羽毛、爪子之類的。」敖從兜里掏出一大把五顏六色的鱗片：「就是這種，這種都是不值錢的！」
林軒之瞠目結舌地看著這麼一大把圖騰符，他們散發著無比強大的氣息，那是一種生命層次遠超自己的震撼感覺，透過這些鱗片，他可以想像，背後的圖騰是多麼強大。這個少女敖，不會是搞圖騰符批發走私的吧？
「那你為什麼會有這個角一樣的圖騰符？他很強嗎？」林軒之問道，他想了想，怕說的不清楚，又指著敖手中的鱗片，補充：「比這些鱗片的主人還要強？」
林軒之其實還想問問，如果這些鱗片不值錢，是不是可以送自己一片，換也行，不過想到大家才剛剛認識……
敖警覺地撇過頭，將這些鱗片都揣回兜里，看著林軒之：「你不會也想搶我的東西吧？」
林軒之聳聳肩，將眼神從那些圖騰遺蛻上艱難挪開。
「既然你也是人族修煉者，為什麼要把我綁起來？」
敖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林軒之，然後嘰里咕嚕一頓吐槽，顛三倒四，語速極快。
「你不知道發生什麼了嗎？好心沒好報，我帶著你逃跑，你突然就給了我一傢伙，要不是我身上有圖騰符，就被你打死了。後來發現你還沒醒，是肉身醒了，但是很奇怪，你打出來的招式明明就是擬態的法力，包含神魂之力，你應該是醒了。還有還有，要說為什麼會被追殺，也是因為你，你睡著睡著，就開始到處亂走，然後就被厄獸發現了。你這人心也太大了！」
林軒之聽了半天，又問清楚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心中大致有了個猜想。少女敖的描述和自己在神廟空間所做的事情是重合的。自己在神廟空間醒來，先是進行了探索，這應該就是對應了少女所說的到處亂走，而後來到處嘗試攻擊，也對應了敖被自己攻擊的事情。也就是說，自己同時擁有兩具身體？而且兩具身體還是互通的嗎？
看林軒之半天沒吱聲，敖有些於心不忍地安慰道：「話說，你也不用太愧疚，你看我這不是沒事，不過當時只能把你綁住吊起來。」
林軒之倒這時已經打消了對敖的疑慮，真誠地感謝了敖的救命之恩：「那你是怎麼救到我的？我們現在還在被厄獸追殺嗎？」
敖搖搖頭，道：「我們暫時是安全的，我們現在正在厄獸大營附近的一個山洞裡，離得很近，但是厄獸們都去三虞城了，我們這裡反而安全得很。」
「十天前，我跟蹤冥的刺客，一路從龍嶺邊界追到一個地洞，剛跑進洞裡，那個洞就塌了。那個洞塌了以後，非常深，地底還有一座墓穴，散發著無比可怕的氣息。我從洞裡好不容易跑出來，就看見你從上面墜落下來，我就帶著你一起跑了。」
「對了，你又是什麼人？」敖這時候才想起來詢問林軒之的身：「你不會是壞人吧？一身黑衣，還打得破破爛爛的，全身都有傷。真的很奇怪誒！」
林軒之哭笑不得，他指著自己的傷口，道：「你沒看出來這些傷口都是厄獸打的嗎？」
敖眼睛一定：「對哦…不對，我當然看出來了！」
她又補充道：「不然我怎麼會救你呢？當然是一眼就看出你是個好人！」
林軒之想了想，掏出一塊銘牌，這個銘牌是畢業時候發放的，代表著閩南學宮的校友身份，上面還有林軒之的頭像、姓名和教育部的身份編碼。
「還好帶了這個銘牌……」林軒之丟給敖，道：「這是我的校友卡，學宮範圍內吃飯都是免費的，這個就是我的身份。」
「這麼好，這個牌能送給我嗎？」敖的眼睛變得亮晶晶的，她又仔細端詳卡上的相片和林軒之真實的面容：「感覺你真人要比相片好看多了，這個相片怎麼這麼黑。」
林軒之用力將校友卡從敖的手指縫裡抽出來，悠悠道：「你辦身份證的時候沒有拍過頭像嗎？」
敖恍然大悟。
「你說的冥是怎麼回事？他們是個刺客組織嗎？」林軒之從沒聽說過這個組織，「他們實力很強？」
敖搖搖頭，道：「冥是一個龐大的組織，不止是刺客，更準確地說，他們是一個邪惡教派。他們在明界和黑霧世界偶爾會組織一些暗殺和破壞性活動。」
「他們宣稱自己才是這片世界真正的主人，是上天的使者，他們掌握著皈依和真理，能夠平復世人不安，渡世人苦難。他們一直很隱秘，近些年才逐漸浮出水面。」
「聽起來好像是個勸人向善的教派呀？」林軒之奇怪道。
「世人都有罪，世人必須認識到自身的罪。人類有無窮的欲望，厄獸只知道殺戮，他們是世界的破壞者，也應是世界的贖罪人。這種教義一聽就是邪教吧！」敖睜大眼睛瞪著林軒之，「我們龍嶺還因此發生叛亂了，死了好多人！」
龍嶺是自治州，關於龍嶺的新聞一向都少，但是叛亂這種大事，還是有些匪夷所思。
「我怎麼沒聽說過？」
「就是之前那個左傅案。」敖滿不在乎地說。
林軒之心下暗暗震驚，左傅案明面只是個貪腐案件，怎麼跟叛亂扯上關係了，看來龍嶺的水很深。
「所以你是跟著這個案子，一路追查下來的？」
「對，不過爺爺不讓我查，說太危險了，把我關了禁閉，我是偷偷跑出來的。」敖開心道，「臨走時剛好在山裡碰到圖騰大人，圖騰大人還送了我很多保命的一次性圖騰符呢。」
林軒之心道，這肯定是你爺爺安排的，不然哪有那麼巧，於是他問道：「你爺爺是誰？」
「我爺爺是個隱士，名叫竹黎。」
林軒之想了想，根據帝國記載，龍嶺一共有九大圖騰，每個圖騰都代表一個氏族，而氏族中最強者一共有九位，被稱作圖騰守護者。但是這九位圖騰守護者中都沒有叫做竹黎的。
林軒之只好搖搖頭：「我只聽說過九位圖騰守護者大人。」
敖哼了一聲：「孤陋寡聞！我們龍嶺除了圖騰守護者一脈，還有一脈叫做守山人，我爺爺就是守山人的首領。」
「守山人一脈有多少人？」
「加上我一共二十八個人。」
……
好吧，二十八個人總不能全是真人吧！看敖的實力，最多也就相當于歸人境界第五階。閩南學宮裡，林軒之也認識一個龍嶺來的學弟，龍嶺人主修肉身，五境分別是通脈境、鍛骨境、奔海境、搬山境和金剛境。
奔海境的氣息連綿，力道無窮，有斷河之力，但奔海境前五階對自身的掌控力還不足，由於骨骼和肌肉密度極高，在地上會留下很深的腳印。林軒之觀察到敖的腳印，足有一寸之深，便知道她還未突破到奔海境界中後期。
林軒之心中一動，問道：「敖，你是否有見過一個身穿白衣，看不清面容的女子？」
敖陡然看向林軒之，面容嚴肅問道：「你見過她？」
林軒之點點頭道：「我就是被她打落地窟，不省人事，我懷疑地窟也是她炸塌的。」
敖攥起拳頭，咬起銀牙，看向林軒之道：「她就是左傅之女，左明月，我一路追蹤的冥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