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建設
雷夫望著烏泱泱一片在歡呼中的奴隸們，走到馬修面前欲言又止。
面對這位年輕領主的上下打量，他還是將心中的話問了出來，「您是認真的？」
「當然，我所宣布的，就是法律。」
雷夫愣在原地，沉默良久。
將奴隸買回來的目的，就是在將他們解放嗎？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麼？
因為仁慈？
「他們只是一群愚蠢又愚昧的奴隸而已，因為善良賜予他們土地，但他們未必會因為您的善良，而去好好經營您的恩情。」
「如果沒有統一的領導，他們什麼也做不成。」
馬修聞言，帶著一絲笑意，靜靜看著他。
不同階級之間的固有思維，是很難在短時間內快速轉變的。
雷夫雖然有著豐富的人生閱歷，但大部分時間都是處於上層視角來看待，隨著年齡的增長，這種固定認知只會愈發加深。
馬修不打算立即說服他，把這些交給時間，現實中發生的事實，才是真正強有力的證據。
「我們與他們並沒有什麼區別，唯一的不同就是出身不一樣罷了。」
「智慧，體質，品格……這些並不是他們天生如此，只因為生活環境影響，從而延伸出來我們與他們之間的不同。」
拍了拍他肩膀，馬修朝著營地的邊緣處走去，那裡擺放著堆積成山的物資，包括從系統空間取出的種子與化肥。
「把成果交給時間吧，給予他們自由，對我們來說並沒有什麼損失，畢竟他們不可能離開這裡，難道不是嗎？」
馬修的平靜淡然終究是感染了雷夫，他也安下心來，跟隨上腳步。
「今後要做的事還有很多，雷夫，辛苦你了。」馬修用誠懇的語氣緩緩說道。
雷夫緊緊跟在身後，用恭敬的聲音做出回應。
「為聖佐尼安家族效勞，是我一生的職責，老爺您不必這樣。」
馬修腳步放緩，回頭深深看了他一眼。
所以，效忠的對象始終是聖佐尼安家族，而不是自己嗎？
……
領地初建，馬修要規劃的事情很多，但人力資源有限。
馬修和雷夫兩人親自清點了營地內的所有物資，然後安排所有奴隸一個一個的分發農具。
畢竟是有士兵在邊上協助，所以秩序還是井井有條的，唯一的困難就是過程很慢。
僅僅是登記姓名，編寫身份信息就整整耗費了大半天的時間。
最常見的情況是，他問了一大堆，結果通通一問三不知，問名字，說沒有名字，問年齡，說不記得。
馬修絞盡腦汁，儘可能的聯想一些簡單好記的名字，當場直接為他們命名。
鐮刀，鐵錘，草叉，大狗，二狗……
以為這些是農具或者是動物嗎？
不，這些就是他們的名字。
僅僅是為那些沒有名字的奴隸起名，就已經快將他逼瘋。
登記身份信息的羊皮卷就整整用了五張！
「領地的第一次人口普查終於結束了。」
傍晚，馬修揉著發酸的手腕，默默吐槽著。
不過好在做的這些都是值得的。
他給每一個登記身份的人都發了一個木製身份牌，上面寫著獨屬的編號，以及一個人的基本信息。
為了方便記錄，馬修從1001開始記起。
他自己也有一個身份牌，編號是1000。
等到北地領人口下一次大規模增長，馬修就不會再親自親力親為，如今這樣還是可用的人太少。
領地內所有人加起來，識字的，不過五六十人。
而能夠熟練寫字的，那就更少了。
除了馬修，雷夫，拜倫，以及格里多四人以外，只有一半的士兵和少數的工匠才擁有一定的知識儲備。
其餘人一律都是文盲。
忙碌的一天結束，馬修剛用完晚餐，就將全部擁有一定學識的工匠召集在一塊兒，商討營地的建設事宜。
當眾人聚集在一起，內部空間本就狹窄的哨塔，此刻顯得更加擁擠。
馬修一一掃過他們每一個人，彎腰行了一個貴族禮儀，用儘可能真誠的聲音道。
「辛苦諸位了。」
他沒有搞特殊化，沒有坐椅子，沒有站在站台上，也沒有擺任何架子，臉上掛著平易近人的微笑，與他們一同擁擠在一塊。
「非常感謝你們，願意拋下所有，來到這片荒蕪的地方與我一同開拓與建設。」
雖然他支付了遠超行情的薪資，但他不介意在此基礎上，額外付出一份他的尊重。
馬修前世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超高的情商，也沒有異於常人的管理能力，如今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除了與生俱來的身份以外，他能拿的出手的並不多。
放低姿態，給予所有人尊重，儘可能保持相對的公平，相對放權，讓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這是一個極其穩妥的做法。
這也是他身上算不上優勢的優勢了。
一名年近中年，面色黝黑，身材高大的壯漢，在人群中走出一步。
他叫普亞達，在這批工匠中威望很高，據說是據說是矮人與人類的混血兒。
不過看著這身材，很難讓人相信他身上有矮人血脈。
「大人，這兩天我已經與其他工匠在領地周圍考察過了，如果您想在哨塔周圍擴建，建立一座城堡的話，最終成品，可能無法達到您的標準。」
說實話，馬修與他之前見過的所有貴族都不一樣，無論是說話語氣，還是種種行為，似乎都沒有那種給人高高在上的感覺。
普亞達願意追隨而來，絕對不僅僅是那多出來的一點薪水而已。
或許是因為矮人血脈的影響，他脾氣暴躁，面對之前領主的蔑視，加上提出的各種不合理要求，他的選擇往往不是順從，而是反抗。
因此，這讓他時常受到排擠。
但這也讓他在其他人面前樹立起了一個高大的形象。
「為什麼？」
馬修好奇問道。
普亞達挺直腰板，侃侃而談。
「哨塔所在的這片山坡，內部並沒有堅硬的岩塊作為基石，土質較為鬆軟，無法承載常規的城堡規模，如果遇到大雨，造成水土流失，非常容易影響城堡底部結構！」
「當然，這些並不是最重要的，更加危險的情況是，城堡建成以後，一旦遇到敵人圍城，他們只需要挖一條隧道通往城堡內部，就可輕易攻破，鬆軟的土質會為他們提供便利！」
「因此，我個人建議您重新選址，長遠考慮來看，這塊土地僅僅適合作為觀察用的哨塔，而不是建造城堡。」
馬修聞言，贊同的點點頭。
不得不說普亞達講的很有道理，確實是一個很大的隱患。
「這是你們一同商量的結果嗎？」
他又看向其餘工匠們，只見眾人點點頭，表示認可普亞達的觀點。
「普亞達是嗎，我能完全信任你嗎？」
馬修扶住他的肩膀，鄭重地看向他，眼神莊嚴肅穆。
「當然！」壯漢拍拍自己的胸脯，當即答應。
「如果，我將城堡選址和營地的房屋建設交給你來做，你能完成嗎？」
「我會盡我所能！」他自豪的接下任務。
「好！」馬修雙手抓住他的手，重重握在掌心，「工匠們就交給你來帶領了，今日起，你的糧食翻倍，每月多領一枚銀幣。」
面對這位年輕領主的上下打量，他還是將心中的話問了出來，「您是認真的？」
「當然，我所宣布的，就是法律。」
雷夫愣在原地，沉默良久。
將奴隸買回來的目的，就是在將他們解放嗎？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麼？
因為仁慈？
「他們只是一群愚蠢又愚昧的奴隸而已，因為善良賜予他們土地，但他們未必會因為您的善良，而去好好經營您的恩情。」
「如果沒有統一的領導，他們什麼也做不成。」
馬修聞言，帶著一絲笑意，靜靜看著他。
不同階級之間的固有思維，是很難在短時間內快速轉變的。
雷夫雖然有著豐富的人生閱歷，但大部分時間都是處於上層視角來看待，隨著年齡的增長，這種固定認知只會愈發加深。
馬修不打算立即說服他，把這些交給時間，現實中發生的事實，才是真正強有力的證據。
「我們與他們並沒有什麼區別，唯一的不同就是出身不一樣罷了。」
「智慧，體質，品格……這些並不是他們天生如此，只因為生活環境影響，從而延伸出來我們與他們之間的不同。」
拍了拍他肩膀，馬修朝著營地的邊緣處走去，那裡擺放著堆積成山的物資，包括從系統空間取出的種子與化肥。
「把成果交給時間吧，給予他們自由，對我們來說並沒有什麼損失，畢竟他們不可能離開這裡，難道不是嗎？」
馬修的平靜淡然終究是感染了雷夫，他也安下心來，跟隨上腳步。
「今後要做的事還有很多，雷夫，辛苦你了。」馬修用誠懇的語氣緩緩說道。
雷夫緊緊跟在身後，用恭敬的聲音做出回應。
「為聖佐尼安家族效勞，是我一生的職責，老爺您不必這樣。」
馬修腳步放緩，回頭深深看了他一眼。
所以，效忠的對象始終是聖佐尼安家族，而不是自己嗎？
……
領地初建，馬修要規劃的事情很多，但人力資源有限。
馬修和雷夫兩人親自清點了營地內的所有物資，然後安排所有奴隸一個一個的分發農具。
畢竟是有士兵在邊上協助，所以秩序還是井井有條的，唯一的困難就是過程很慢。
僅僅是登記姓名，編寫身份信息就整整耗費了大半天的時間。
最常見的情況是，他問了一大堆，結果通通一問三不知，問名字，說沒有名字，問年齡，說不記得。
馬修絞盡腦汁，儘可能的聯想一些簡單好記的名字，當場直接為他們命名。
鐮刀，鐵錘，草叉，大狗，二狗……
以為這些是農具或者是動物嗎？
不，這些就是他們的名字。
僅僅是為那些沒有名字的奴隸起名，就已經快將他逼瘋。
登記身份信息的羊皮卷就整整用了五張！
「領地的第一次人口普查終於結束了。」
傍晚，馬修揉著發酸的手腕，默默吐槽著。
不過好在做的這些都是值得的。
他給每一個登記身份的人都發了一個木製身份牌，上面寫著獨屬的編號，以及一個人的基本信息。
為了方便記錄，馬修從1001開始記起。
他自己也有一個身份牌，編號是1000。
等到北地領人口下一次大規模增長，馬修就不會再親自親力親為，如今這樣還是可用的人太少。
領地內所有人加起來，識字的，不過五六十人。
而能夠熟練寫字的，那就更少了。
除了馬修，雷夫，拜倫，以及格里多四人以外，只有一半的士兵和少數的工匠才擁有一定的知識儲備。
其餘人一律都是文盲。
忙碌的一天結束，馬修剛用完晚餐，就將全部擁有一定學識的工匠召集在一塊兒，商討營地的建設事宜。
當眾人聚集在一起，內部空間本就狹窄的哨塔，此刻顯得更加擁擠。
馬修一一掃過他們每一個人，彎腰行了一個貴族禮儀，用儘可能真誠的聲音道。
「辛苦諸位了。」
他沒有搞特殊化，沒有坐椅子，沒有站在站台上，也沒有擺任何架子，臉上掛著平易近人的微笑，與他們一同擁擠在一塊。
「非常感謝你們，願意拋下所有，來到這片荒蕪的地方與我一同開拓與建設。」
雖然他支付了遠超行情的薪資，但他不介意在此基礎上，額外付出一份他的尊重。
馬修前世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超高的情商，也沒有異於常人的管理能力，如今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除了與生俱來的身份以外，他能拿的出手的並不多。
放低姿態，給予所有人尊重，儘可能保持相對的公平，相對放權，讓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這是一個極其穩妥的做法。
這也是他身上算不上優勢的優勢了。
一名年近中年，面色黝黑，身材高大的壯漢，在人群中走出一步。
他叫普亞達，在這批工匠中威望很高，據說是據說是矮人與人類的混血兒。
不過看著這身材，很難讓人相信他身上有矮人血脈。
「大人，這兩天我已經與其他工匠在領地周圍考察過了，如果您想在哨塔周圍擴建，建立一座城堡的話，最終成品，可能無法達到您的標準。」
說實話，馬修與他之前見過的所有貴族都不一樣，無論是說話語氣，還是種種行為，似乎都沒有那種給人高高在上的感覺。
普亞達願意追隨而來，絕對不僅僅是那多出來的一點薪水而已。
或許是因為矮人血脈的影響，他脾氣暴躁，面對之前領主的蔑視，加上提出的各種不合理要求，他的選擇往往不是順從，而是反抗。
因此，這讓他時常受到排擠。
但這也讓他在其他人面前樹立起了一個高大的形象。
「為什麼？」
馬修好奇問道。
普亞達挺直腰板，侃侃而談。
「哨塔所在的這片山坡，內部並沒有堅硬的岩塊作為基石，土質較為鬆軟，無法承載常規的城堡規模，如果遇到大雨，造成水土流失，非常容易影響城堡底部結構！」
「當然，這些並不是最重要的，更加危險的情況是，城堡建成以後，一旦遇到敵人圍城，他們只需要挖一條隧道通往城堡內部，就可輕易攻破，鬆軟的土質會為他們提供便利！」
「因此，我個人建議您重新選址，長遠考慮來看，這塊土地僅僅適合作為觀察用的哨塔，而不是建造城堡。」
馬修聞言，贊同的點點頭。
不得不說普亞達講的很有道理，確實是一個很大的隱患。
「這是你們一同商量的結果嗎？」
他又看向其餘工匠們，只見眾人點點頭，表示認可普亞達的觀點。
「普亞達是嗎，我能完全信任你嗎？」
馬修扶住他的肩膀，鄭重地看向他，眼神莊嚴肅穆。
「當然！」壯漢拍拍自己的胸脯，當即答應。
「如果，我將城堡選址和營地的房屋建設交給你來做，你能完成嗎？」
「我會盡我所能！」他自豪的接下任務。
「好！」馬修雙手抓住他的手，重重握在掌心，「工匠們就交給你來帶領了，今日起，你的糧食翻倍，每月多領一枚銀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