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招呼
「不過你也不用多想，丼淵鎮的消息來源於事後調查，所以她的渠道里並沒有那件事的始作俑者。」
「丼淵鎮的事情被暴露出來的並不算多，我們只知道有一個近乎成型的詭影在那裡出現過，然後卻在一夜之間神不知鬼不覺的徹底消失了。我們並不知道事情的詳細經過，所以其實這件事情屬於還在調查中。」
「而據目前為止的調查結果來看，你是在那起事件里少數深入卷進了事件還活著出來了的人，並且似乎是比較關鍵的核心人物之一，所以我才會來接觸你。」
殷楓忽然感覺有什麼不對。
他有些垮下了臉來：「所以你之前說知道有關我的事情是詐我的？」
陽菀盺又笑了起來：「不過是一點談話技巧，事實上去找你前我只知道你的名字和簡單的家庭狀況。」
原來是自己輕易進了圈套。
殷楓不悅的從她的身上轉移開了目光。
陽菀盺看到他這副模樣卻似乎心情很好，她甚至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當然，接觸到你開始我就察覺到了你身上的特殊，所以我確實想好好了解了解你，我也相信我所說的東西對你來說有吸引力。而且我確實幫了你，至少現在結果不算壞不是麼？」
這點殷楓倒是無法反駁，畢竟如果沒有陽菀盺入局，他甚至有可能走不出那棟樓。而現在的局面來看，既然他已經被卷進了這些事情，也沒法逃離，那和陽菀盺合作確實是他的最優選。
所以到了現在他也不想再糾結最開始她到底是以什麼方式誘騙他中計的，只是深吸了一口氣後開口道。
「好吧，其他事情之後再說，今晚我已經很累了，想儘快回去休息。」他向陽菀盺伸出了手，「最後一件事，你所說的地址呢？」
陽菀盺指了指他衣兜里的手機。
「你手機給我，我打字留在上面。」
殷楓順從的從自己的衣兜里掏出手機打開備忘錄後遞了過去，陽菀盺接過手機操作了一會，又將其遞了回來。
他拿回自己手機時本能的掃了一眼，看清了她留在自己手機上的字。
「辰南私立醫院二號樓六層604號，陽菀盺」。
他看清這個地址後微微一愣，為什麼她給的地址會是醫院？難道她其實還活著但住在醫院麼？還是說她是要她去醫院的停屍房找她？
他本來以為自己會拿到什麼墓地或者殯儀館之類的地址，這樣的結果確實出乎他的意料。
而正當他又一次抬起頭來看她想說些什麼的時候，陽菀盺又先一步笑著打斷了他沒問出口的話。
「好啦，有什麼問題你到了地方就會清楚，現在就不用再多問了。」她說完這句話的瞬間身體忽然又變得有些透明。「你不是說要儘快回去休息了麼？那就早點回去吧。捉影詭事那邊的事情你也還需要處理，不是麼？」
她說著轉側了一下身體，在一片漆黑的地下室里指了一條路。
「地下室的出口在那個方向。這次我就不陪你一起出去了，我留在這裡還有些事要處理。」
「考核的事情處理完畢之後，記得來找我。」
她話都說到了這個地步，殷楓也不打算再問什麼，只能在短暫的沉默後點了點頭。
他重新打亮了自己帶來的手電筒，然後走向了陽菀盺所指向的出口方向。
而就在他走出幾步後，他忽然莫名其妙地慢慢停下了腳步。
他總覺得自己有什麼話沒來得及說出口，不是什麼事情的提問，而是某種熟人間該有的基本問候。
雖然最開始他把陽菀盺當作闖入生活的不速之客，對陌生存在警惕的本能和一系列麻煩事讓他完全想不起社交禮儀這種瑣事，但到了現在她怎麼說也算是在緊急關頭幫了他兩次，而且之後他們很可能還會持續打交道，所以他不得不開始反思自己之前對待她的態度是否確實不太好。
但對於靠近自己的人和鬼保持邊界甚至將對方推遠本就是他一貫的習慣。
畢竟這對殷楓而言是不將自己捲入麻煩的好方法，這也是他的自我保護機制。
如果一開始就沒有什麼過多的交集，那麼無論發生什麼他都可以無負擔的抽身離開。多數時候他能夠自己應付的事情，他就絕對不會想牽扯到另一個存在。
何況陽菀盺最開始出現得莫名其妙，經歷過一些事情之後他很難不對對方帶有敵意，而也許是他有些時候表現的厭煩太過明顯，所以她才會說自己性格惡劣。
殷楓倒也不是介意她這句評價，甚至覺得她那句回敬他的反諷說得很透徹，畢竟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己本就是一個喜歡逃避而又懦弱卑劣的人。不過即使如此，他也沒有性格惡劣到即使面對一個切實幫助過自己的人一直惡語相向，那樣似乎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所以他覺得自己或許應該做點什麼緩和自己和陽菀盺的關係，至少他認同等價交換的理念，覺得受到過對方幫助的他至少應該對她表現出尊重。
並且他也不希望自己和對方的合作模式以後也一直以那種她給出指示，他就沒有選擇的去做的方式延續。
陽菀盺每次出現得很突然消失得也很突然，幾乎每次都沒有讓他反應的機會，甚至於直到現在他似乎都沒有好好應答過她的話，多數時候他只是被動的在做選擇。好不容易有一次時間沒那麼緊迫的機會，他是不是應該說點什麼？
腦海里冒出這樣念頭的同時他已經不自覺地回了頭，恰好看見陽菀盺居然還停在原地。
後者似乎也有些意外他會回頭，所以她遠遠地望向他出聲問道：「怎麼?還有什麼忘記的事？」
殷楓聽到她這麼一問，原本想說的感覺話又噎在了喉嚨里。
於是他靜默了兩秒後才出聲回應。
「......沒什麼，只是忘了和你打個招呼。」他輕咳了一聲，開口的同時卻因為覺得有些尷尬而目光不由自主地下移，「這兩天的事感謝你出手...下次等我來找你。」
陽菀盺看見他這副模樣卻更加意外了。
「咦，這算什麼？」她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來，「和你之前的反應完全不同啊？覺得自己態度太差了的自我反省？」
殷楓再度被她一語道中心思，抬眼望見她那張笑臉時不自覺地又因窘迫緊皺起眉頭，馬上就對自己剛剛的決定感到了後悔。
這有什麼好笑的？果然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想和陽菀盺這女人正常交流，事實上自己到底想什麼她根本不在乎吧？
如此想著他立刻轉回了身重新朝著出口走去，恨不得給剛剛暗自糾結的自己一巴掌。
但他很快就被身後的聲音再度叫停了腳步。
「殷楓。」
他聞聲一怔，記憶里這好像是陽菀盺和他說了這麼多話以來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所以他幾乎是出於本能地又一次立刻回頭，然後看見陽菀盺臉上帶著笑意沖他揮了揮手。
「既然你說是忘了和我打個招呼，那麼我也補上欠缺的那份。」
她又一次開始用那輕快的語調說話，聽起來似乎心情很好。
「很高興你接受了我們的合作，那麼我會等你來找我。」
「下次見。」
殷楓聽見她最後一句話似乎是在自己耳畔響起，於是又一次無意識的伸手去觸摸了一下自己微微發涼的後脖頸。
這一次他仍舊沒來得及答話，就看見陽菀盺透明的身形徹底在黑暗的地下室里消散了蹤跡。
他站在原地看著她消失的地方怔愣了好一會，然後慢慢才回過神來，旋即他低嘆一口氣，接著又發出了一聲無可奈何的輕笑。
「我行我素的傢伙...」
他如此自言自語了一句，輕搖著頭又一次繼續走向地下室的出口，雖然周圍的一切仍舊冰冷而黑暗，但這一次他卻莫名的感到似乎自己某根一直緊繃的神經好像略微得到了放鬆。
他長長舒了一口氣，然後不再多想，打著手電筒一路順利的走到了地下室的出入口。
地下室的出口有一道矮坡，走到臨近出口的地方殷楓才發現出口之外居然已經透進了些許亮光。
他這才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發現現在的時間居然已經臨近早晨七點。
「還真在裡面待了一整個晚上...」他輕聲自言自語了一句，結果又在把手機塞回衣兜的另一個口袋時無意間摸到了齊傅附身的那個布娃娃。
他這才突然想起來齊傅的事，於是他從口袋裡拿出了那個破布娃娃，仔細端詳了一會。
接著他手收力捏了捏那隻破布娃娃。
「哎喲！楓哥你輕點！」
那隻破布娃娃發出了一聲熟悉的低嚎。
「你果然跟出來了。」殷楓對這隻布娃娃會發出齊傅的聲音毫不意外，畢竟他可不覺得齊傅會為了讓他逃脫而犧牲自己。
「這麼久裝死裝得還不錯嘛。」他衝著齊傅輕呵了一聲。
「在慕落和那位面前不裝死不行啊，我本來就已經被發狂的慕落又撕碎了一次，現在就只剩部分魂體還完好留在這本體了，我可惹不起任何鬼。」齊傅哀嚎，「但我良心可鑑啊，我已經很盡力在幫你了。在那個放映廳里我可不是故意裝死的，你一走我就被紅影慕落拉近了銀幕里，一直困著沒能出來，她當初沒對我們動手應該只是單純的忌憚你。」
原來那時候齊傅也是被拉近了銀幕里？難怪他從火場裡出來的時候齊傅似乎也是從什麼地方摔出來的模樣。
這下他心裡的疑問都有了答案，至於紅影慕落為什麼沒有輕易動他，他猜測可能是她也感受到了陽菀盺留下的詭咒有所顧忌，又或者她需要把自己送進那個火場心境裡，所以留了他一命。
不過事情到此已經結束，殷楓對此也沒再多糾結，畢竟現在來看他今晚的收穫還算不錯，不僅活著出來了，還帶出了兩份東西，一個是慕落那有著特殊視野能力的攝影機，一個則是她親手送給他的錄像帶，算是圓滿完成了考核。
至於其他的事情，他精力實在有限，暫時不想深挖。
「丼淵鎮的事情被暴露出來的並不算多，我們只知道有一個近乎成型的詭影在那裡出現過，然後卻在一夜之間神不知鬼不覺的徹底消失了。我們並不知道事情的詳細經過，所以其實這件事情屬於還在調查中。」
「而據目前為止的調查結果來看，你是在那起事件里少數深入卷進了事件還活著出來了的人，並且似乎是比較關鍵的核心人物之一，所以我才會來接觸你。」
殷楓忽然感覺有什麼不對。
他有些垮下了臉來：「所以你之前說知道有關我的事情是詐我的？」
陽菀盺又笑了起來：「不過是一點談話技巧，事實上去找你前我只知道你的名字和簡單的家庭狀況。」
原來是自己輕易進了圈套。
殷楓不悅的從她的身上轉移開了目光。
陽菀盺看到他這副模樣卻似乎心情很好，她甚至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當然，接觸到你開始我就察覺到了你身上的特殊，所以我確實想好好了解了解你，我也相信我所說的東西對你來說有吸引力。而且我確實幫了你，至少現在結果不算壞不是麼？」
這點殷楓倒是無法反駁，畢竟如果沒有陽菀盺入局，他甚至有可能走不出那棟樓。而現在的局面來看，既然他已經被卷進了這些事情，也沒法逃離，那和陽菀盺合作確實是他的最優選。
所以到了現在他也不想再糾結最開始她到底是以什麼方式誘騙他中計的，只是深吸了一口氣後開口道。
「好吧，其他事情之後再說，今晚我已經很累了，想儘快回去休息。」他向陽菀盺伸出了手，「最後一件事，你所說的地址呢？」
陽菀盺指了指他衣兜里的手機。
「你手機給我，我打字留在上面。」
殷楓順從的從自己的衣兜里掏出手機打開備忘錄後遞了過去，陽菀盺接過手機操作了一會，又將其遞了回來。
他拿回自己手機時本能的掃了一眼，看清了她留在自己手機上的字。
「辰南私立醫院二號樓六層604號，陽菀盺」。
他看清這個地址後微微一愣，為什麼她給的地址會是醫院？難道她其實還活著但住在醫院麼？還是說她是要她去醫院的停屍房找她？
他本來以為自己會拿到什麼墓地或者殯儀館之類的地址，這樣的結果確實出乎他的意料。
而正當他又一次抬起頭來看她想說些什麼的時候，陽菀盺又先一步笑著打斷了他沒問出口的話。
「好啦，有什麼問題你到了地方就會清楚，現在就不用再多問了。」她說完這句話的瞬間身體忽然又變得有些透明。「你不是說要儘快回去休息了麼？那就早點回去吧。捉影詭事那邊的事情你也還需要處理，不是麼？」
她說著轉側了一下身體，在一片漆黑的地下室里指了一條路。
「地下室的出口在那個方向。這次我就不陪你一起出去了，我留在這裡還有些事要處理。」
「考核的事情處理完畢之後，記得來找我。」
她話都說到了這個地步，殷楓也不打算再問什麼，只能在短暫的沉默後點了點頭。
他重新打亮了自己帶來的手電筒，然後走向了陽菀盺所指向的出口方向。
而就在他走出幾步後，他忽然莫名其妙地慢慢停下了腳步。
他總覺得自己有什麼話沒來得及說出口，不是什麼事情的提問，而是某種熟人間該有的基本問候。
雖然最開始他把陽菀盺當作闖入生活的不速之客，對陌生存在警惕的本能和一系列麻煩事讓他完全想不起社交禮儀這種瑣事，但到了現在她怎麼說也算是在緊急關頭幫了他兩次，而且之後他們很可能還會持續打交道，所以他不得不開始反思自己之前對待她的態度是否確實不太好。
但對於靠近自己的人和鬼保持邊界甚至將對方推遠本就是他一貫的習慣。
畢竟這對殷楓而言是不將自己捲入麻煩的好方法，這也是他的自我保護機制。
如果一開始就沒有什麼過多的交集，那麼無論發生什麼他都可以無負擔的抽身離開。多數時候他能夠自己應付的事情，他就絕對不會想牽扯到另一個存在。
何況陽菀盺最開始出現得莫名其妙，經歷過一些事情之後他很難不對對方帶有敵意，而也許是他有些時候表現的厭煩太過明顯，所以她才會說自己性格惡劣。
殷楓倒也不是介意她這句評價，甚至覺得她那句回敬他的反諷說得很透徹，畢竟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己本就是一個喜歡逃避而又懦弱卑劣的人。不過即使如此，他也沒有性格惡劣到即使面對一個切實幫助過自己的人一直惡語相向，那樣似乎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所以他覺得自己或許應該做點什麼緩和自己和陽菀盺的關係，至少他認同等價交換的理念，覺得受到過對方幫助的他至少應該對她表現出尊重。
並且他也不希望自己和對方的合作模式以後也一直以那種她給出指示，他就沒有選擇的去做的方式延續。
陽菀盺每次出現得很突然消失得也很突然，幾乎每次都沒有讓他反應的機會，甚至於直到現在他似乎都沒有好好應答過她的話，多數時候他只是被動的在做選擇。好不容易有一次時間沒那麼緊迫的機會，他是不是應該說點什麼？
腦海里冒出這樣念頭的同時他已經不自覺地回了頭，恰好看見陽菀盺居然還停在原地。
後者似乎也有些意外他會回頭，所以她遠遠地望向他出聲問道：「怎麼?還有什麼忘記的事？」
殷楓聽到她這麼一問，原本想說的感覺話又噎在了喉嚨里。
於是他靜默了兩秒後才出聲回應。
「......沒什麼，只是忘了和你打個招呼。」他輕咳了一聲，開口的同時卻因為覺得有些尷尬而目光不由自主地下移，「這兩天的事感謝你出手...下次等我來找你。」
陽菀盺看見他這副模樣卻更加意外了。
「咦，這算什麼？」她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來，「和你之前的反應完全不同啊？覺得自己態度太差了的自我反省？」
殷楓再度被她一語道中心思，抬眼望見她那張笑臉時不自覺地又因窘迫緊皺起眉頭，馬上就對自己剛剛的決定感到了後悔。
這有什麼好笑的？果然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想和陽菀盺這女人正常交流，事實上自己到底想什麼她根本不在乎吧？
如此想著他立刻轉回了身重新朝著出口走去，恨不得給剛剛暗自糾結的自己一巴掌。
但他很快就被身後的聲音再度叫停了腳步。
「殷楓。」
他聞聲一怔，記憶里這好像是陽菀盺和他說了這麼多話以來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所以他幾乎是出於本能地又一次立刻回頭，然後看見陽菀盺臉上帶著笑意沖他揮了揮手。
「既然你說是忘了和我打個招呼，那麼我也補上欠缺的那份。」
她又一次開始用那輕快的語調說話，聽起來似乎心情很好。
「很高興你接受了我們的合作，那麼我會等你來找我。」
「下次見。」
殷楓聽見她最後一句話似乎是在自己耳畔響起，於是又一次無意識的伸手去觸摸了一下自己微微發涼的後脖頸。
這一次他仍舊沒來得及答話，就看見陽菀盺透明的身形徹底在黑暗的地下室里消散了蹤跡。
他站在原地看著她消失的地方怔愣了好一會，然後慢慢才回過神來，旋即他低嘆一口氣，接著又發出了一聲無可奈何的輕笑。
「我行我素的傢伙...」
他如此自言自語了一句，輕搖著頭又一次繼續走向地下室的出口，雖然周圍的一切仍舊冰冷而黑暗，但這一次他卻莫名的感到似乎自己某根一直緊繃的神經好像略微得到了放鬆。
他長長舒了一口氣，然後不再多想，打著手電筒一路順利的走到了地下室的出入口。
地下室的出口有一道矮坡，走到臨近出口的地方殷楓才發現出口之外居然已經透進了些許亮光。
他這才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發現現在的時間居然已經臨近早晨七點。
「還真在裡面待了一整個晚上...」他輕聲自言自語了一句，結果又在把手機塞回衣兜的另一個口袋時無意間摸到了齊傅附身的那個布娃娃。
他這才突然想起來齊傅的事，於是他從口袋裡拿出了那個破布娃娃，仔細端詳了一會。
接著他手收力捏了捏那隻破布娃娃。
「哎喲！楓哥你輕點！」
那隻破布娃娃發出了一聲熟悉的低嚎。
「你果然跟出來了。」殷楓對這隻布娃娃會發出齊傅的聲音毫不意外，畢竟他可不覺得齊傅會為了讓他逃脫而犧牲自己。
「這麼久裝死裝得還不錯嘛。」他衝著齊傅輕呵了一聲。
「在慕落和那位面前不裝死不行啊，我本來就已經被發狂的慕落又撕碎了一次，現在就只剩部分魂體還完好留在這本體了，我可惹不起任何鬼。」齊傅哀嚎，「但我良心可鑑啊，我已經很盡力在幫你了。在那個放映廳里我可不是故意裝死的，你一走我就被紅影慕落拉近了銀幕里，一直困著沒能出來，她當初沒對我們動手應該只是單純的忌憚你。」
原來那時候齊傅也是被拉近了銀幕里？難怪他從火場裡出來的時候齊傅似乎也是從什麼地方摔出來的模樣。
這下他心裡的疑問都有了答案，至於紅影慕落為什麼沒有輕易動他，他猜測可能是她也感受到了陽菀盺留下的詭咒有所顧忌，又或者她需要把自己送進那個火場心境裡，所以留了他一命。
不過事情到此已經結束，殷楓對此也沒再多糾結，畢竟現在來看他今晚的收穫還算不錯，不僅活著出來了，還帶出了兩份東西，一個是慕落那有著特殊視野能力的攝影機，一個則是她親手送給他的錄像帶，算是圓滿完成了考核。
至於其他的事情，他精力實在有限，暫時不想深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