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詭影
何軍開車並不快，所以摩托車只是平穩的在馬路上跑，老城區這一帶夜間的馬路上來往的車輛很少見，馬路很是空曠，他用不著太過緊張的開車，於是就開口和坐在后座的殷楓搭話。
「在電話里看你挺著急的就沒多問，這次又是出了什麼情況？」何軍回想起剛剛眺望殷楓所住的那片小區時那一片死寂的感覺，回過神來感覺有些身子發涼，「還真虧你這種體質還敢一個人住在這種地方，你那片小區看起來像沒人住的廢墟。」
「其實也差不太多。畢竟是老舊小區，那裡的住戶基本都搬走了。」殷楓說，「前段時間還沒那麼多怪事，但今晚有些東西直接找上了我的家門，情況好像不太對勁，我擔心再留下去會變得更糟糕。」
「今晚都有些什麼找上了門？」何軍問。
「一個看起來像是被吃空了內臟的屍體異化的怪物，還有一個被扭曲了手腳倒立行走的男人...以及一個不知道來歷的女人。」殷楓簡單描述了一下今晚見到的東西。
「女人？」何軍很意外這裡面還會有人出現。
「....其實我並不確定她到底是人還是鬼。不過我能夠順利走出來還算是她幫了我的忙。」殷楓說，「畢竟比起後面的怪事，這些找上門的東西算是好對付的，因為我似乎還進入了一片頗為古怪的異化空間。」
「而且那些出現的髒東西看起來似乎都有實體，應該不是單純的鬼魂，而是類似於你以前在丼淵鎮對付過的那些像喪屍一樣的怪物。」
「...聽起來情況確實不太妙啊，都已經有怪出現了，甚至還有異化的空間...？這可不是什么小異常啊！也虧你能解決...不過那你家那塊這麼不對勁，是不是附近什麼地方有『詭影』的污染源？難怪他們這幾天要我去南郊查東西...」何軍說著說著開始自言自語了起來，而則殷楓因為又聽到了一個陌生的名詞皺起了眉頭。
「詭影是什麼？」
他剛出口這麼問，就突然聽見何軍一拍頭盔的聲音。
「哎喲忘了，這事還沒和你解釋。前段時間其實我就想和你聊聊這些東西了來著，但你這段時間老不接我電話，而且我最近也很忙，一直在調查一些事情所以耽擱了。」
「什麼事情需要和我聊？在殷家那件事結束後我就說過了，關於他們背後的關係我什麼都不知道，甚至最開始連殷家的存在爸媽他們都瞞著我。」
殷楓以為何軍又要問那些自己根本不知道的舊事，可是何軍卻搖了搖頭：「不是我要問你什麼事，而是我要告訴你一些事，這些消息會對你很有意義。」
何軍又問：「你現在困麼？今晚還要去休息嗎？」
這次輪到殷楓搖頭：「用不著，我現在不困，想休息之後也有機會。」
「那好，叔請你去吃燒烤，我們邊吃邊聊。」
何軍說著笑了笑，調轉摩托車的方向駛向了夜間也還在燈火通明的鬧市區。
........
辰江東區，夜晚繁華的鬧市區。
雖然現在已經接近凌晨四五點，但辰江鬧市區的人氣依舊旺盛，城市最繁華的地帶有不少店鋪都會整夜營業，人行通道上也絕對不會缺少推車的路邊小攤販賣力叫賣聲，現在不少年輕人都是不夜族，無論是凌晨幾點都能看見他們在街道上穿行的身影，他們三兩成群的笑著鬧著走在街道上，端著小吃和奶茶從這頭逛到那頭，酒吧和燒烤攤是他們最喜歡的場所，只要有同齡的熟人待在一起，他們可以在那些地方鬧上一整個通宵。
何軍帶著殷楓從熱鬧的街道上穿行，一路都在感慨那些走在路上的年輕人看著多麼精神富有朝氣，偶爾還會對殷楓碎念幾句說你該多學學那些朝氣蓬勃的年輕人，不要成天到晚都這麼陰鬱。
不過殷楓對他這種話置之不理，只是在心裡吐槽你看起來心態比我年輕。
對殷楓而言那是距他無比遙遠的現充生活，和朋友在一起沒日沒夜的在外暢玩，這種事情和他這種沒有家人也沒有朋友的怪胎毫不相干。
他既沒有那種條件，也沒有那種心情，事實上他是那種一旦長時間待在熱鬧的人群里會覺得煩躁的人，與其相比他甚至會覺得一片死寂的環境更讓他感到安心。
何軍領著殷楓竄進了鬧市區的夜市一條街，走進了一家人不算太多的燒烤大排檔。
他們挑了一個周圍的桌位都沒有人在的角落坐下。
「這家雖然不算是特別好吃的燒烤，但也還不錯，考慮到我們要聊都事情不太適合被太多人聽到，就在這湊合湊合吧。」
何軍那麼說著拉過宣傳紙就開始熟練的點單，看都沒細看就在菜單上勾上了幾個選項，看樣子像是經常獨自一人半夜出來吃燒烤攤。
接著何軍又把菜單遞給殷楓問他要吃什麼，殷楓掃了一圈菜單心覺都沒胃口，於是隨便勾上了兩項便遞給了服務員。
比起吃燒烤，他更關心何軍口中說要告訴自己的事。
等到店裡的服務員收走了他們的菜單走開，殷楓才迫不及待地壓低聲音問：
「所以你說的詭影究竟是什麼東西？」
何軍見殷楓對自己提出的東西很感興趣，也沒有賣什麼關子，回答道：
「詭影不是什麼特定的東西，它是一個對於那種特殊力量的一個總稱呼...總之從我這段時間接觸到的一些人來看，知曉它存在的人都這麼稱呼它。」
「那是一個有點抽象的概念，沒人說得清它具體是什麼，它本身似乎也沒有一種固定的形態。」何軍說，「但是目前可以確定的是之前我們碰到的一些事情，都與『詭影』存在關聯。」
「你之前不是說過你之前在丼淵鎮殷家的地下見到過一個怪物麼？一個還未完全成型的看起來不屬於地球上任何生物的怪物。」
何軍這麼一提，殷楓不由得又一次回想起那段他一直在逃避的回憶來，在他父母死去的那個小鎮裡，他確實在追查父母死亡真相都最後見到了一個徹底顛覆他世界觀的怪物。
「我記得，那隻怪物比起生物，感覺上更像是意識的聚合體，它身上有鬼和怪的共同特徵...和它相比無論是厲鬼還是怪物的存在都顯得無比合理，直到現在我也還在懷疑那到底是我的一場夢還是某種幻覺。」
「很可惜，它的存在應該是現實。」何軍說，「那件事之後我沿著這條線索結識了另一批人，一批和你一樣能夠看到那些存在，又或者說接觸過那種真實的人，他們都知道詭影的存在。」
「據他們的描述，你可以把詭影當成一種擁有巨大能力和不穩定特性的污染源，它本身是怪物，也是一種能量源，並且也能折射影響周圍的環境，製造更多的鬼和怪。」
「某種意義上，它是一種能夠把詭異的虛幻之物變為現實的超級危險源。」
「你的話聽起來像在說幻想小說。」殷楓說。
「那你太高看我了，我沒有這麼豐富的想像力。」何軍擺了擺手，「而且之前你不是就說過你體質特殊，其實從很小的時候就見過這類東西麼？我剛剛的話只是一種形容，事實上詭影也不是完全憑空造物，大多數情況只是把那種本來對現實影響微乎其微的東西強化到一種可怕的程度。」
大多數情況...意味著還有其他情況？那自己遇到的那種好似被扭曲過的空間是不是與此也有關聯？詭影之間不僅僅是形態，能力和可以影響的東西也會有差距？
殷楓本能的多聯想到了一些東西。
於是他短暫沉默後問：
「原理呢？」
「不知道。這個問題牽扯得太深奧了，他們沒提，我也還不夠格知道。」何軍從自己的衣兜里摸出了一盒煙，遞到了殷楓的面前，「抽不抽？」
「我不抽菸。」殷楓搖頭，「我也不想抽二手菸，你最好也別在這裡抽。」
「好吧。」何軍識趣的收回了手中的煙，又碎念了兩句：「你還是老樣子說話這麼直白...不過抽菸也確實不是什麼好事，不抽就不抽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之前在丼淵鎮地下的東西就是詭影是麼？然後那裡那些奇怪的怪物和神智受到了影響的人都屬於被污染異化了的怪。」殷楓重新把話題轉了回來，「這麼說來詭影也會強化鬼的存在，所以那裡的那些鬼才會顯得比較特別。」
「是的。而且據說長期受到詭影影響的活人也會變得更加容易見到接觸到那些東西，這大概就是我在那裡也能看到一些東西的緣由了。」何軍接上他的話繼續說，「當然，只用過去那件事舉例很容易讓你誤會詭影離你很遠，事實上它的分布地還挺多的，而且最近發現有詭影存在的地方還在增加。」
「就好像是一時間不知道為什麼它突然好像掙脫了什麼束縛一樣...開始高頻率的在各種地方無徵兆的出現。」
「意思是以前不這樣麼？我還以為過去只是我們運氣好沒接觸到世界暗面。」殷楓帶著略微諷刺意味的笑了一聲，「畢竟小說里總這麼寫，普通人接觸不到是因為有人在看管世界暗面，然後現在屬於看不住了。」
「事實上我覺得八九不離十。別的地方不太清楚，但是最近幾年辰江市其實亂了不少，沒覺得麼？」何軍說。
「沒覺得。」殷楓面無表情的應道，他一個以前老是跟著父母搬家還喜歡宅家不出門的人，怎麼可能知道外頭亂不亂？除非讓他看到直觀一點的現象，比如說哪天下樓出門買漫畫的時候一下子碰到了一排冤死的厲鬼。
「好吧，想來你也不會太關心這些事，但我畢竟是干偵探這行的，所以對各種奇怪的案例會更敏感一些。」何軍自知沒法讓殷楓共鳴，於是給自己打上了圓場。
殷楓則端起服務員上的那杯清水抿了一口，然後問：
「所以，你說早就想和我聊聊這些事情，不可能是單純的想來滿足我的好奇心的吧？有什麼緣由嗎？」
何軍聞言臉色稍微收斂了一些臉上的笑意，隨後輕嘆了一口氣道：
「因為你以後必然還會接觸到這些東西，所以我覺得這些信息對你而言會有用。」
「對你這種擁有特殊體質的人來說，以後面對這些相關的東西大概是家常便飯。」何軍說著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放在桌上，「就好像今天你會被那些東西找上門而不得不給我打電話一樣，我擔心你以後會遇到更危險的情況，所以覺得你多知道一些事情會更好。」
其實就算不知道詭影這種詭異東西的存在他自己也會趨利避害。
殷楓在心裡這麼說，就好像他會有意去偵察周圍生活環境一樣，他其實對於一些危險的到來還是有些許預感的。
不過他知道何軍並不是想害他，而是為了他好，所以他輕點了點頭「嗯」了一聲，沒多說什麼。
但只是知道這些事情對殷楓來說似乎又有點不夠，因為他想要的是能解決問題的辦法，而不是到處都在冒出危險源這種噩耗，現在他知道了詭影的存在，只是覺得事情變得更加頭疼。
「在電話里看你挺著急的就沒多問，這次又是出了什麼情況？」何軍回想起剛剛眺望殷楓所住的那片小區時那一片死寂的感覺，回過神來感覺有些身子發涼，「還真虧你這種體質還敢一個人住在這種地方，你那片小區看起來像沒人住的廢墟。」
「其實也差不太多。畢竟是老舊小區，那裡的住戶基本都搬走了。」殷楓說，「前段時間還沒那麼多怪事，但今晚有些東西直接找上了我的家門，情況好像不太對勁，我擔心再留下去會變得更糟糕。」
「今晚都有些什麼找上了門？」何軍問。
「一個看起來像是被吃空了內臟的屍體異化的怪物，還有一個被扭曲了手腳倒立行走的男人...以及一個不知道來歷的女人。」殷楓簡單描述了一下今晚見到的東西。
「女人？」何軍很意外這裡面還會有人出現。
「....其實我並不確定她到底是人還是鬼。不過我能夠順利走出來還算是她幫了我的忙。」殷楓說，「畢竟比起後面的怪事，這些找上門的東西算是好對付的，因為我似乎還進入了一片頗為古怪的異化空間。」
「而且那些出現的髒東西看起來似乎都有實體，應該不是單純的鬼魂，而是類似於你以前在丼淵鎮對付過的那些像喪屍一樣的怪物。」
「...聽起來情況確實不太妙啊，都已經有怪出現了，甚至還有異化的空間...？這可不是什么小異常啊！也虧你能解決...不過那你家那塊這麼不對勁，是不是附近什麼地方有『詭影』的污染源？難怪他們這幾天要我去南郊查東西...」何軍說著說著開始自言自語了起來，而則殷楓因為又聽到了一個陌生的名詞皺起了眉頭。
「詭影是什麼？」
他剛出口這麼問，就突然聽見何軍一拍頭盔的聲音。
「哎喲忘了，這事還沒和你解釋。前段時間其實我就想和你聊聊這些東西了來著，但你這段時間老不接我電話，而且我最近也很忙，一直在調查一些事情所以耽擱了。」
「什麼事情需要和我聊？在殷家那件事結束後我就說過了，關於他們背後的關係我什麼都不知道，甚至最開始連殷家的存在爸媽他們都瞞著我。」
殷楓以為何軍又要問那些自己根本不知道的舊事，可是何軍卻搖了搖頭：「不是我要問你什麼事，而是我要告訴你一些事，這些消息會對你很有意義。」
何軍又問：「你現在困麼？今晚還要去休息嗎？」
這次輪到殷楓搖頭：「用不著，我現在不困，想休息之後也有機會。」
「那好，叔請你去吃燒烤，我們邊吃邊聊。」
何軍說著笑了笑，調轉摩托車的方向駛向了夜間也還在燈火通明的鬧市區。
........
辰江東區，夜晚繁華的鬧市區。
雖然現在已經接近凌晨四五點，但辰江鬧市區的人氣依舊旺盛，城市最繁華的地帶有不少店鋪都會整夜營業，人行通道上也絕對不會缺少推車的路邊小攤販賣力叫賣聲，現在不少年輕人都是不夜族，無論是凌晨幾點都能看見他們在街道上穿行的身影，他們三兩成群的笑著鬧著走在街道上，端著小吃和奶茶從這頭逛到那頭，酒吧和燒烤攤是他們最喜歡的場所，只要有同齡的熟人待在一起，他們可以在那些地方鬧上一整個通宵。
何軍帶著殷楓從熱鬧的街道上穿行，一路都在感慨那些走在路上的年輕人看著多麼精神富有朝氣，偶爾還會對殷楓碎念幾句說你該多學學那些朝氣蓬勃的年輕人，不要成天到晚都這麼陰鬱。
不過殷楓對他這種話置之不理，只是在心裡吐槽你看起來心態比我年輕。
對殷楓而言那是距他無比遙遠的現充生活，和朋友在一起沒日沒夜的在外暢玩，這種事情和他這種沒有家人也沒有朋友的怪胎毫不相干。
他既沒有那種條件，也沒有那種心情，事實上他是那種一旦長時間待在熱鬧的人群里會覺得煩躁的人，與其相比他甚至會覺得一片死寂的環境更讓他感到安心。
何軍領著殷楓竄進了鬧市區的夜市一條街，走進了一家人不算太多的燒烤大排檔。
他們挑了一個周圍的桌位都沒有人在的角落坐下。
「這家雖然不算是特別好吃的燒烤，但也還不錯，考慮到我們要聊都事情不太適合被太多人聽到，就在這湊合湊合吧。」
何軍那麼說著拉過宣傳紙就開始熟練的點單，看都沒細看就在菜單上勾上了幾個選項，看樣子像是經常獨自一人半夜出來吃燒烤攤。
接著何軍又把菜單遞給殷楓問他要吃什麼，殷楓掃了一圈菜單心覺都沒胃口，於是隨便勾上了兩項便遞給了服務員。
比起吃燒烤，他更關心何軍口中說要告訴自己的事。
等到店裡的服務員收走了他們的菜單走開，殷楓才迫不及待地壓低聲音問：
「所以你說的詭影究竟是什麼東西？」
何軍見殷楓對自己提出的東西很感興趣，也沒有賣什麼關子，回答道：
「詭影不是什麼特定的東西，它是一個對於那種特殊力量的一個總稱呼...總之從我這段時間接觸到的一些人來看，知曉它存在的人都這麼稱呼它。」
「那是一個有點抽象的概念，沒人說得清它具體是什麼，它本身似乎也沒有一種固定的形態。」何軍說，「但是目前可以確定的是之前我們碰到的一些事情，都與『詭影』存在關聯。」
「你之前不是說過你之前在丼淵鎮殷家的地下見到過一個怪物麼？一個還未完全成型的看起來不屬於地球上任何生物的怪物。」
何軍這麼一提，殷楓不由得又一次回想起那段他一直在逃避的回憶來，在他父母死去的那個小鎮裡，他確實在追查父母死亡真相都最後見到了一個徹底顛覆他世界觀的怪物。
「我記得，那隻怪物比起生物，感覺上更像是意識的聚合體，它身上有鬼和怪的共同特徵...和它相比無論是厲鬼還是怪物的存在都顯得無比合理，直到現在我也還在懷疑那到底是我的一場夢還是某種幻覺。」
「很可惜，它的存在應該是現實。」何軍說，「那件事之後我沿著這條線索結識了另一批人，一批和你一樣能夠看到那些存在，又或者說接觸過那種真實的人，他們都知道詭影的存在。」
「據他們的描述，你可以把詭影當成一種擁有巨大能力和不穩定特性的污染源，它本身是怪物，也是一種能量源，並且也能折射影響周圍的環境，製造更多的鬼和怪。」
「某種意義上，它是一種能夠把詭異的虛幻之物變為現實的超級危險源。」
「你的話聽起來像在說幻想小說。」殷楓說。
「那你太高看我了，我沒有這麼豐富的想像力。」何軍擺了擺手，「而且之前你不是就說過你體質特殊，其實從很小的時候就見過這類東西麼？我剛剛的話只是一種形容，事實上詭影也不是完全憑空造物，大多數情況只是把那種本來對現實影響微乎其微的東西強化到一種可怕的程度。」
大多數情況...意味著還有其他情況？那自己遇到的那種好似被扭曲過的空間是不是與此也有關聯？詭影之間不僅僅是形態，能力和可以影響的東西也會有差距？
殷楓本能的多聯想到了一些東西。
於是他短暫沉默後問：
「原理呢？」
「不知道。這個問題牽扯得太深奧了，他們沒提，我也還不夠格知道。」何軍從自己的衣兜里摸出了一盒煙，遞到了殷楓的面前，「抽不抽？」
「我不抽菸。」殷楓搖頭，「我也不想抽二手菸，你最好也別在這裡抽。」
「好吧。」何軍識趣的收回了手中的煙，又碎念了兩句：「你還是老樣子說話這麼直白...不過抽菸也確實不是什麼好事，不抽就不抽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之前在丼淵鎮地下的東西就是詭影是麼？然後那裡那些奇怪的怪物和神智受到了影響的人都屬於被污染異化了的怪。」殷楓重新把話題轉了回來，「這麼說來詭影也會強化鬼的存在，所以那裡的那些鬼才會顯得比較特別。」
「是的。而且據說長期受到詭影影響的活人也會變得更加容易見到接觸到那些東西，這大概就是我在那裡也能看到一些東西的緣由了。」何軍接上他的話繼續說，「當然，只用過去那件事舉例很容易讓你誤會詭影離你很遠，事實上它的分布地還挺多的，而且最近發現有詭影存在的地方還在增加。」
「就好像是一時間不知道為什麼它突然好像掙脫了什麼束縛一樣...開始高頻率的在各種地方無徵兆的出現。」
「意思是以前不這樣麼？我還以為過去只是我們運氣好沒接觸到世界暗面。」殷楓帶著略微諷刺意味的笑了一聲，「畢竟小說里總這麼寫，普通人接觸不到是因為有人在看管世界暗面，然後現在屬於看不住了。」
「事實上我覺得八九不離十。別的地方不太清楚，但是最近幾年辰江市其實亂了不少，沒覺得麼？」何軍說。
「沒覺得。」殷楓面無表情的應道，他一個以前老是跟著父母搬家還喜歡宅家不出門的人，怎麼可能知道外頭亂不亂？除非讓他看到直觀一點的現象，比如說哪天下樓出門買漫畫的時候一下子碰到了一排冤死的厲鬼。
「好吧，想來你也不會太關心這些事，但我畢竟是干偵探這行的，所以對各種奇怪的案例會更敏感一些。」何軍自知沒法讓殷楓共鳴，於是給自己打上了圓場。
殷楓則端起服務員上的那杯清水抿了一口，然後問：
「所以，你說早就想和我聊聊這些事情，不可能是單純的想來滿足我的好奇心的吧？有什麼緣由嗎？」
何軍聞言臉色稍微收斂了一些臉上的笑意，隨後輕嘆了一口氣道：
「因為你以後必然還會接觸到這些東西，所以我覺得這些信息對你而言會有用。」
「對你這種擁有特殊體質的人來說，以後面對這些相關的東西大概是家常便飯。」何軍說著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放在桌上，「就好像今天你會被那些東西找上門而不得不給我打電話一樣，我擔心你以後會遇到更危險的情況，所以覺得你多知道一些事情會更好。」
其實就算不知道詭影這種詭異東西的存在他自己也會趨利避害。
殷楓在心裡這麼說，就好像他會有意去偵察周圍生活環境一樣，他其實對於一些危險的到來還是有些許預感的。
不過他知道何軍並不是想害他，而是為了他好，所以他輕點了點頭「嗯」了一聲，沒多說什麼。
但只是知道這些事情對殷楓來說似乎又有點不夠，因為他想要的是能解決問題的辦法，而不是到處都在冒出危險源這種噩耗，現在他知道了詭影的存在，只是覺得事情變得更加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