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紅色鬼影
難以交流才是最麻煩的。
肖婆婆抬頭又看了一眼上樓越走越遠的殷楓，低嘆一聲加快了腳下的步子，她倒是很想知道對方現在就又走回樓上是要幹什麼，可她心知自己的問話對方很有可能不會回答。
殷楓絕對不是一個喜歡和陌生人有多餘交流的人，和殷楓短暫接觸給她的感覺就是如此，即使她說過去與他們家人有過交集也不會改變這點。
如果是他認為沒有必要告訴你的事情，他就不會開口答話，他和她的對話甚至有一半都是禮尚往來。
於是兩人就這麼又沉默地走完了上樓的回程，雖然確定了樓道里暫時沒有其他的危險，卻也沒有放鬆下來多問一句話，這一次明明他們走到了地下七層，可卻仍舊只是往上走了兩層便回到了正常的一層樓道。
殷楓對於這樣的情況已經不見不怪，他這次也沒在一樓停留，而是繼續往上走。
因為他現在的下一個目標就是去探索真正存在的七樓是否存在異樣，無論是根據那個倒立男人的暗示，還是地下倒影般樓道的存在，似乎都明確了七樓必然有著古怪，所以他不得不去檢查一下。
樓下那扇明明沒有被水泥封門的入戶門卻給他帶來了不舒服的陰涼氣息，所以他不想先去那裡冒險，而是決定折返回到樓上。
畢竟如果那相似的樓層布置真的是七樓的倒影，那不管怎麼想真實存在的樓道被異化扭曲的程度都會小於不存在的地下七層，先去檢查樓上或許會更為安全。
而這件事他沒有和肖老太太商量，確實是因為他認為沒有必要，他們並非什麼合作結盟的關係，撇開鄰居這一層關係完全是陌生人，一起行動得越多就越有風險，他自己一人完全可以走這麼一趟。
至於後者在知曉現在的狀況後會不會跟來則是她的選擇，他並不會負責任何事情，自然也沒有通知對方自己行動打算的必要。而且事實上他更想獨自行動，畢竟這對他而言更為方便。
揣著這樣的念頭他繼續打著手機光照上樓，本想節約時間加快點自己的步子，可他在再一次路過二樓樓道時不得不又停了下來。
因為他發現這本該沒有其他人在的樓道里環境發生了變化，而且是極為詭異的，不可能自然形成的現象。
二樓的樓道地板之上散落著大量未燃燒過的紙錢，好似是有什麼人從之前肖老太太放置在牆角的那袋紙錢里抓了好幾把出來在樓道間隨意揮灑。
原本被固定在二樓樓道層四個角落的白燭已經熄滅，甚至有一支已經倒下好似被踩成了兩段，而那些白色的紙錢鋪在樓道深灰色的水泥地上看起來也格外刺眼，甚至連老太太平日裡焚燒紙錢的瓷壇中的香柱都被折斷。
這場景乍看起來才真像是在他們下樓不過短短几分鐘的時間裡有人在這裡做了一場法事，可是卻也不像是給活人做的東西。
殷楓一下子又鎖緊了眉頭，握著手中手機的手指加了力道，他放緩腳步走到了二樓被關閉的入戶門邊，看著上樓的樓道上也零星灑落的紙錢，心裡的不好預感又開始靈驗。
那些散落在通往向上樓道的紙錢像腳印，簡直就是明了的告訴他樓上有不知是鬼魅還是怪物的東西在活動，可是他此刻又必須上樓。
正當他站在二層向上樓梯走到一半處猶豫的間隙，跟在後面隔了些距離的肖婆婆也趕上來了，她同樣望見了這詭異而又狼藉的場景，滿是皺紋的臉上面色有些蒼白。
「這是什麼東西弄的？明明我還在這層樓布了四角結界，死人應該沒那麼輕易就能到這裡來破壞啊？」
「這些紙錢也沒有被燒掉，那些東西也不可能會收得到啊？為什麼會變成這幅樣子？樓道里難道又進了新的怪物？」
這更為意料之外的場景讓她本就已經動搖不安的心又慌亂的幾分，看殷楓皺著眉頭站在上樓處，她不由得也走到了入戶門邊，瞥見那些向上樓梯上零碎的紙錢，她又是心裡一顫。
肖婆婆顧不上收拾自己這層狼藉的樓道，只是匆匆又走到四角掏出打火機點燃了新的香燭，最後回到自家入戶門前停住，看著正好又一次邁開了腳步上樓梯的殷楓問：
「小伙子，你還要上去麼？」
他原本想急匆匆上樓她不難理解，可此刻上樓顯然風險又增了一層，她覺得似乎應該再從長計議分析一下，至少做點準備，可是殷楓卻沒有因為她的話停步，只是走到轉角處靠著扶手半探出了頭來，說：
「我去確認一些事情。」
「接下來大娘你最好就留在二樓，回家裡去吧，別隨意開門就行，我上去找找有沒有離開的辦法。」
他說完這兩句話便轉回了身，也沒有再看肖婆婆到底何種反應，繼續徑直往上走。
站在樓梯上猶豫的片刻他就已經決定了不再多浪費時間，因為他現在基本已經清楚就算留在二樓和肖婆婆商討也不會有什麼改變，肖婆婆或許確實知道些門道，但顯然不太能處理今晚的情況，在沒有異常的向下樓道中尚且如此，在遇到向上可能面對的鬼怪就更不會有太大差別。
殷楓現在只能寄希望於自己的經驗和體質能夠給他帶來優勢，畢竟眼下靠自己比靠別人要強得多。
他又一次在上樓過程中提高了自己的警戒心，沿著那一路都灑落著白色紙錢的樓道往上爬。
他並不知道此刻那個可能藏匿在樓上的鬼魅或怪物是什麼東西，但對方看起來似乎就是在引誘人上樓，按理來說他不該踩這個坑，可是他別無選擇。
當下他只能去確認七樓那被水泥封門的樓層有什麼異樣，畢竟現在就算回到樓下也束手無策，只是毫無意義的消耗時間，他不確定一直在這裡消耗時間是否會讓離開變得更加困難。
此時殷楓對樓上出現的不速之客有兩種猜想，一是對方是後來才進入這棟被扭曲樓棟的鬼怪，二是它就是那個在自己家中留下了血腳印藏匿在他家附近的東西。
如果是前者，那麼意味著很大概率這片被扭曲空間的樓棟出口在樓上，他可以著重在上面探查，而如果是後者則更為棘手，因為他很可能會面對上一個徹底沖自己而來的鬼怪。
可是他卻更希望那藏匿在樓上的存在是後者。
雖然這種想法在此時可能有些不合時宜的衝動，但殷楓確實挺想見見那位找到自己家門口來的不速之客。
因為對殷楓來說在他家裡留下標記這種事情完全就是一種挑釁，縱使是他這種不喜歡牽扯麻煩找事的人，也不可能願意任由來歷不明的存在挑釁。
而且他很想知道對方在這裡折騰了這麼久不露面，也不顯現什麼多餘的威脅，到底是想幹什麼。
只是等著機會守株待兔把自己收拾了？似乎不太可能，如果是這樣對方應該有很多機會。或者對方想給自己傳達什麼信息？這種可能性綜合考慮下來其實更大。
不輕易顯露目的的存在更具危險性，但是殷楓卻覺得更有賭的價值，畢竟如果真的是沖他來的鬼怪留在了這棟樓棟里，卻也沒有急著講他在這裡殺死的話，成為幫他離開樓棟助力的可能很大。
思索著這些事間，他已經沿著樓梯快回到了自己的家門口，而那些散落在樓道上的白色紙錢依然存在，而且散落的痕跡還在接著向上。
重新上到自己家門口，殷楓沒忍住往自己的家門上多看了一眼，卻又一次被震驚了一下，因為他發現自家黑色的防盜鐵門上多出了一個明顯的手掌印。
他很確信自己在離開家裡之前沒有見到過這種東西，也就是說這道掌印是在對方知道他會上來之後留下的，簡直就是明擺著告訴他自己是來找他麻煩的。
這也太囂張了....殷楓輕嘖了一聲，留意到留在自己家門上那若有若無的手掌印似乎並不大，應當是成年女性的手掌大小，手印雖然留在了門上，但卻沒有太多鬼魅的陰涼氣息。
女鬼？殷楓又皺了皺眉頭，腦海里思索自己回到這裡居住後有沒有和什么女鬼打過照面或有所接觸，畢竟一般來說鬼魅的活動番外相對固定，所以是這附近徘徊的亡靈概率較大。
可惜他實在是沒能從自己那頹廢而又乏味的生活里找出任何與此有關的記憶，他也不知曉這片小區裡的任何八卦，無法推測對方的來歷。
不過對方兩次在他家裡外都留了印記，他卻沒有從印記里感受到太大的惡意，他決定姑且認為對方是可以交流的。
所以他站在自己家門口停頓了片刻，在伸手試著擦了擦那個手掌印卻沒能擦掉那個印記後，深吸了一口氣轉身繼續上樓。
兩層樓的距離算不上長，所以殷楓很快就上到了七樓的轉角，和在地下那不該存在的樓道里行走不同，即使是往上走，他也沒感受到什麼令他覺得寒涼的氣息，似乎這本該充滿古怪的七樓尤為沉浸。
邁過通往七層轉角的一剎，他先是看見了那記憶里存在的老舊鐵欄門，接著下一秒目光就無法避免的被一個站在七樓的紅色影子所吸引。
一個模糊的，只能看出勉強人型，渾身像是如同粘稠而又流動著的紅色泥漿組成的半透明影子。
肖婆婆抬頭又看了一眼上樓越走越遠的殷楓，低嘆一聲加快了腳下的步子，她倒是很想知道對方現在就又走回樓上是要幹什麼，可她心知自己的問話對方很有可能不會回答。
殷楓絕對不是一個喜歡和陌生人有多餘交流的人，和殷楓短暫接觸給她的感覺就是如此，即使她說過去與他們家人有過交集也不會改變這點。
如果是他認為沒有必要告訴你的事情，他就不會開口答話，他和她的對話甚至有一半都是禮尚往來。
於是兩人就這麼又沉默地走完了上樓的回程，雖然確定了樓道里暫時沒有其他的危險，卻也沒有放鬆下來多問一句話，這一次明明他們走到了地下七層，可卻仍舊只是往上走了兩層便回到了正常的一層樓道。
殷楓對於這樣的情況已經不見不怪，他這次也沒在一樓停留，而是繼續往上走。
因為他現在的下一個目標就是去探索真正存在的七樓是否存在異樣，無論是根據那個倒立男人的暗示，還是地下倒影般樓道的存在，似乎都明確了七樓必然有著古怪，所以他不得不去檢查一下。
樓下那扇明明沒有被水泥封門的入戶門卻給他帶來了不舒服的陰涼氣息，所以他不想先去那裡冒險，而是決定折返回到樓上。
畢竟如果那相似的樓層布置真的是七樓的倒影，那不管怎麼想真實存在的樓道被異化扭曲的程度都會小於不存在的地下七層，先去檢查樓上或許會更為安全。
而這件事他沒有和肖老太太商量，確實是因為他認為沒有必要，他們並非什麼合作結盟的關係，撇開鄰居這一層關係完全是陌生人，一起行動得越多就越有風險，他自己一人完全可以走這麼一趟。
至於後者在知曉現在的狀況後會不會跟來則是她的選擇，他並不會負責任何事情，自然也沒有通知對方自己行動打算的必要。而且事實上他更想獨自行動，畢竟這對他而言更為方便。
揣著這樣的念頭他繼續打著手機光照上樓，本想節約時間加快點自己的步子，可他在再一次路過二樓樓道時不得不又停了下來。
因為他發現這本該沒有其他人在的樓道里環境發生了變化，而且是極為詭異的，不可能自然形成的現象。
二樓的樓道地板之上散落著大量未燃燒過的紙錢，好似是有什麼人從之前肖老太太放置在牆角的那袋紙錢里抓了好幾把出來在樓道間隨意揮灑。
原本被固定在二樓樓道層四個角落的白燭已經熄滅，甚至有一支已經倒下好似被踩成了兩段，而那些白色的紙錢鋪在樓道深灰色的水泥地上看起來也格外刺眼，甚至連老太太平日裡焚燒紙錢的瓷壇中的香柱都被折斷。
這場景乍看起來才真像是在他們下樓不過短短几分鐘的時間裡有人在這裡做了一場法事，可是卻也不像是給活人做的東西。
殷楓一下子又鎖緊了眉頭，握著手中手機的手指加了力道，他放緩腳步走到了二樓被關閉的入戶門邊，看著上樓的樓道上也零星灑落的紙錢，心裡的不好預感又開始靈驗。
那些散落在通往向上樓道的紙錢像腳印，簡直就是明了的告訴他樓上有不知是鬼魅還是怪物的東西在活動，可是他此刻又必須上樓。
正當他站在二層向上樓梯走到一半處猶豫的間隙，跟在後面隔了些距離的肖婆婆也趕上來了，她同樣望見了這詭異而又狼藉的場景，滿是皺紋的臉上面色有些蒼白。
「這是什麼東西弄的？明明我還在這層樓布了四角結界，死人應該沒那麼輕易就能到這裡來破壞啊？」
「這些紙錢也沒有被燒掉，那些東西也不可能會收得到啊？為什麼會變成這幅樣子？樓道里難道又進了新的怪物？」
這更為意料之外的場景讓她本就已經動搖不安的心又慌亂的幾分，看殷楓皺著眉頭站在上樓處，她不由得也走到了入戶門邊，瞥見那些向上樓梯上零碎的紙錢，她又是心裡一顫。
肖婆婆顧不上收拾自己這層狼藉的樓道，只是匆匆又走到四角掏出打火機點燃了新的香燭，最後回到自家入戶門前停住，看著正好又一次邁開了腳步上樓梯的殷楓問：
「小伙子，你還要上去麼？」
他原本想急匆匆上樓她不難理解，可此刻上樓顯然風險又增了一層，她覺得似乎應該再從長計議分析一下，至少做點準備，可是殷楓卻沒有因為她的話停步，只是走到轉角處靠著扶手半探出了頭來，說：
「我去確認一些事情。」
「接下來大娘你最好就留在二樓，回家裡去吧，別隨意開門就行，我上去找找有沒有離開的辦法。」
他說完這兩句話便轉回了身，也沒有再看肖婆婆到底何種反應，繼續徑直往上走。
站在樓梯上猶豫的片刻他就已經決定了不再多浪費時間，因為他現在基本已經清楚就算留在二樓和肖婆婆商討也不會有什麼改變，肖婆婆或許確實知道些門道，但顯然不太能處理今晚的情況，在沒有異常的向下樓道中尚且如此，在遇到向上可能面對的鬼怪就更不會有太大差別。
殷楓現在只能寄希望於自己的經驗和體質能夠給他帶來優勢，畢竟眼下靠自己比靠別人要強得多。
他又一次在上樓過程中提高了自己的警戒心，沿著那一路都灑落著白色紙錢的樓道往上爬。
他並不知道此刻那個可能藏匿在樓上的鬼魅或怪物是什麼東西，但對方看起來似乎就是在引誘人上樓，按理來說他不該踩這個坑，可是他別無選擇。
當下他只能去確認七樓那被水泥封門的樓層有什麼異樣，畢竟現在就算回到樓下也束手無策，只是毫無意義的消耗時間，他不確定一直在這裡消耗時間是否會讓離開變得更加困難。
此時殷楓對樓上出現的不速之客有兩種猜想，一是對方是後來才進入這棟被扭曲樓棟的鬼怪，二是它就是那個在自己家中留下了血腳印藏匿在他家附近的東西。
如果是前者，那麼意味著很大概率這片被扭曲空間的樓棟出口在樓上，他可以著重在上面探查，而如果是後者則更為棘手，因為他很可能會面對上一個徹底沖自己而來的鬼怪。
可是他卻更希望那藏匿在樓上的存在是後者。
雖然這種想法在此時可能有些不合時宜的衝動，但殷楓確實挺想見見那位找到自己家門口來的不速之客。
因為對殷楓來說在他家裡留下標記這種事情完全就是一種挑釁，縱使是他這種不喜歡牽扯麻煩找事的人，也不可能願意任由來歷不明的存在挑釁。
而且他很想知道對方在這裡折騰了這麼久不露面，也不顯現什麼多餘的威脅，到底是想幹什麼。
只是等著機會守株待兔把自己收拾了？似乎不太可能，如果是這樣對方應該有很多機會。或者對方想給自己傳達什麼信息？這種可能性綜合考慮下來其實更大。
不輕易顯露目的的存在更具危險性，但是殷楓卻覺得更有賭的價值，畢竟如果真的是沖他來的鬼怪留在了這棟樓棟里，卻也沒有急著講他在這裡殺死的話，成為幫他離開樓棟助力的可能很大。
思索著這些事間，他已經沿著樓梯快回到了自己的家門口，而那些散落在樓道上的白色紙錢依然存在，而且散落的痕跡還在接著向上。
重新上到自己家門口，殷楓沒忍住往自己的家門上多看了一眼，卻又一次被震驚了一下，因為他發現自家黑色的防盜鐵門上多出了一個明顯的手掌印。
他很確信自己在離開家裡之前沒有見到過這種東西，也就是說這道掌印是在對方知道他會上來之後留下的，簡直就是明擺著告訴他自己是來找他麻煩的。
這也太囂張了....殷楓輕嘖了一聲，留意到留在自己家門上那若有若無的手掌印似乎並不大，應當是成年女性的手掌大小，手印雖然留在了門上，但卻沒有太多鬼魅的陰涼氣息。
女鬼？殷楓又皺了皺眉頭，腦海里思索自己回到這裡居住後有沒有和什么女鬼打過照面或有所接觸，畢竟一般來說鬼魅的活動番外相對固定，所以是這附近徘徊的亡靈概率較大。
可惜他實在是沒能從自己那頹廢而又乏味的生活里找出任何與此有關的記憶，他也不知曉這片小區裡的任何八卦，無法推測對方的來歷。
不過對方兩次在他家裡外都留了印記，他卻沒有從印記里感受到太大的惡意，他決定姑且認為對方是可以交流的。
所以他站在自己家門口停頓了片刻，在伸手試著擦了擦那個手掌印卻沒能擦掉那個印記後，深吸了一口氣轉身繼續上樓。
兩層樓的距離算不上長，所以殷楓很快就上到了七樓的轉角，和在地下那不該存在的樓道里行走不同，即使是往上走，他也沒感受到什麼令他覺得寒涼的氣息，似乎這本該充滿古怪的七樓尤為沉浸。
邁過通往七層轉角的一剎，他先是看見了那記憶里存在的老舊鐵欄門，接著下一秒目光就無法避免的被一個站在七樓的紅色影子所吸引。
一個模糊的，只能看出勉強人型，渾身像是如同粘稠而又流動著的紅色泥漿組成的半透明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