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開端
第二天上午，莫白來到林家俊參加夏令營活動的舉辦地葦一生態營地尋找線索，營地里一如往常的熱鬧，但他把營地裡面每一個角落都觀察後卻絲毫沒有收穫，他又一路來到山上的懸崖處，可結果依舊一樣。
下午，莫白則是按照手機導航的指示來到極光補習班的門口，因為現在是補習班放學的時間，許多的家長和孩子進進出出，所以前台的漂亮姐姐並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他。
莫白也不急著出聲詢問什麼，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在靠窗的沙發上翻閱著雜誌。
「先生你好，請問有什麼是我可以幫你的嗎？」良久過後，前台姐姐送完最後一位學生，這才開始招呼起莫白。
「我想見見王校長。」莫白指著雜誌封面上的中年男人說道。
王培慶，42歲，山東濟寧人，2019年搬至濱海市並一手創立了「極光補習班」，2021年至2023年連續三年獲得「最佳補習班」的稱號，由於每期參加過補習班的學生最後都考上了理想的大學，所以包括市長在內，教育部大大小小的職員都和他拍照宣傳過，而整本雜誌也全都圍繞著這傳奇般的升學率進行報導。
「請問你有預約嗎？」前台姐姐笑著問道。
「沒有。」莫白有點尷尬，他還以為只要等學生都走完了就可以直接去見王校長了，沒想到還要先預約。
「不好意思，王校長最近有很多的公事要忙，沒有預約我恐怕不能帶你上去。」
「哦，沒事，他總要下班的吧，我在這等他就好了。」說完莫白就一屁股坐回了沙發上繼續翻閱著雜誌。
「先生，如果你是為了諮詢我們補習班的教學質量和學費情況的話，我們會有詳細的招生手冊供你參考，上面羅列了所有教師的特長領域以及其培訓過的學生的升學率，當然，也包括每期培訓的內容安排和相應的費用。如果看過後你還有什麼疑問，我們也會安排專門負責招生的老師和你對談，為你一一解惑，所以你根本不需要浪費時間一直在這等著王校長的。」
前台姐姐始終保持著微笑，她見過太多家長為了自己的孩子能夠考上理想大學而在他們的課外時間替他們報了補習班，其中不乏沒有經驗卻擔心補習班教學質量不行、隨意亂收費等問題的家長。而一般情況下這類家長都只會拿著宣傳手冊向前台人員詢問相關的細節，或者是直接撥打招生老師的電話進行詳談，像莫白這樣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指名道姓要見王校長的倒是少之又少。
再加上極光補習班是專門針對高三學生進行培訓的，莫白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高三學生，更不像是家長，從他死皮賴臉都要見到王校長的勁來看，不是來要債的就是來找麻煩的。所以前台姐姐又好言相勸了一會兒見沒有成效也便放棄了，生怕對方突然急眼開始動手動腳的。
「打電話通知一下王校長，就說有個奇怪的人在大廳堵他，讓他一會兒從後門走。」前台姐姐對一旁的同事小聲地說道。
同事點頭，悄悄繞到樓梯口打完電話回來後右手拇指便一直懸在手機屏幕的上方，屏幕上顯示的是「110」。
氣氛尷尬到極點，偌大的大廳一瞬間鴉雀無聲。
莫白偷偷地從雜誌上抬起頭，看著兩位前台姐姐滿臉警惕的驚恐樣子也知道自己再這麼待下去也毫無意義。
「那我下次再來吧，我今天先預約。」莫白嘆氣。
「請先在這上面填寫一下你的個人信息。」前台姐姐指著桌子上的表格說道。
「明天我能見到王校長嗎？」
「抱歉，明天恐怕不太行，王校長最近的行程已經安排到下個星期了。」
「下個星期？」莫白填寫表格的動作停了下來。
「是的。」前台姐姐說道。
「一個補習班的校長竟然比市長還忙。」莫白嘟囔著，突然覺得這個表格填不填也無所謂了。
莫白把表格還給前台，心裡正想著到底該如何早點見到傳說中的王校長時，一個白領模樣的男人來到他的身邊。
「王校長還在嗎？」
男人瞥了眼莫白，那種奇怪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件擺在路邊的商品。
「在……在的，我這就通知他。」前台姐姐不敢怠慢，似乎很害怕這個男人。
「不用了，我直接上去找他好了。」男人話音未落人卻已經朝樓上走去，他走的很急，匆忙之中手裡的文件夾散落一地。
莫白蹲下身幫忙，他隨手拿起腳邊的紙張，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一串串數據，唯一能讓他看懂的也就只有那四個用中文寫著的「體檢報告」大字了。莫白還想仔細看看，可還未等他看出什麼名堂，男人就將他手中的紙張搶了過去。
男人目露凶色，可話到嘴巴卻又收了回去，他很快收好文件夾便急匆匆地朝樓上走去，連給莫白解釋和道歉的機會都沒有。
莫白無奈地撇撇嘴，起身說道：「這個男人真奇怪。」
前台姐姐深有同感，小聲抱怨，「可不是麼，每次來的時候那眼神都像是要吃人一樣，害得我全身都起雞皮疙瘩。」
「他經常來找王校長嗎？」莫白來了興趣。
「也不算經常吧，不過每個月都會固定來一次。」前台姐姐看了眼檯面上的日曆，「每個月的10號，就是今天。」
「有沒有可能是王校長的老朋友或者是某個學生的家長？」
「應該不會吧，我們這畢竟只是一個補習班，每個學生的課程都不算太多，學生家長有什麼問題都是和代課老師商量的。」前台姐姐搖頭，「而且王校長每次見過趙醫生後，他的臉色都不太好，也不太像是老朋友之類的。」
「趙醫生……」莫白喃喃道。
「對呀，我們都不知道他全名叫什麼，但王校長一直這麼稱呼他。」
莫白的手指輕輕敲擊前台的玻璃台面，心裡默默記下趙醫生的模樣。
伯爵莊園，李府。
李星河從睡夢中甦醒，長時間的精神壓力以及旅途勞頓讓他剛回到家就睡了下去，不知不覺間就睡到了第二天的晚上。簡單地洗漱過後，李星河來到一樓的客廳，令他驚訝的是客廳里還坐著兩三個董事會的高管，而他的大哥李平川端坐在正中間，似乎是在開一場小型的公司會議。
「星河，怎麼這麼晚才起來。」坐在客廳正中間的李平川微怒，「還不快點和叔叔伯伯們打聲招呼。」
「嗯。」李星河自顧自地穿過客廳進入廚房。
「和你說話你聽見沒有。」
「嗯。」
「李星河，你這是什麼態度。」
「沒什麼。」
「你……」李平川見狀更加來氣。
「李總，二少爺肯定是剛剛回國，時差還沒倒回來。」
「是啊是啊，二少爺睡了這麼久，現在肯定餓了，所以才會這麼急著去廚房。」
高管們連忙出言安撫，他們都十分清楚李家兩個少爺的脾性，雖然是親兄弟，但為人處世和做事風格都大相逕庭，平日裡的生活上更是水火不相容，如果沒有人在中間調和，不出三句話他們就會吵起來。
李平川慢慢平靜了怒火，他看著李星河從冰箱裡拿出一袋麵包然後回到二樓的房間，從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過客廳里的人一眼。
「唉。」李平川嘆氣，把手中的會議資料扔到一旁，「這麼大人了，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
高管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現如今山海集團內憂外患，作為主心骨的李先福又一直生死未卜，他們迫切地希望這個時候有人能夠站出來帶領他們，可很顯然，李星河並不是。
「繼續開會吧，關於集團未來的發展，我認為我們目前應當把重心放在集團內部裡面……」
李平川主持著會議，思緒卻飄回到了小時候……
那個喜歡躲在他身後，喜歡到處瞎跑，想要什麼東西就一定會死纏爛打弄到手的小少爺……
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少爺啊……還是長大了……
下午，莫白則是按照手機導航的指示來到極光補習班的門口，因為現在是補習班放學的時間，許多的家長和孩子進進出出，所以前台的漂亮姐姐並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他。
莫白也不急著出聲詢問什麼，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在靠窗的沙發上翻閱著雜誌。
「先生你好，請問有什麼是我可以幫你的嗎？」良久過後，前台姐姐送完最後一位學生，這才開始招呼起莫白。
「我想見見王校長。」莫白指著雜誌封面上的中年男人說道。
王培慶，42歲，山東濟寧人，2019年搬至濱海市並一手創立了「極光補習班」，2021年至2023年連續三年獲得「最佳補習班」的稱號，由於每期參加過補習班的學生最後都考上了理想的大學，所以包括市長在內，教育部大大小小的職員都和他拍照宣傳過，而整本雜誌也全都圍繞著這傳奇般的升學率進行報導。
「請問你有預約嗎？」前台姐姐笑著問道。
「沒有。」莫白有點尷尬，他還以為只要等學生都走完了就可以直接去見王校長了，沒想到還要先預約。
「不好意思，王校長最近有很多的公事要忙，沒有預約我恐怕不能帶你上去。」
「哦，沒事，他總要下班的吧，我在這等他就好了。」說完莫白就一屁股坐回了沙發上繼續翻閱著雜誌。
「先生，如果你是為了諮詢我們補習班的教學質量和學費情況的話，我們會有詳細的招生手冊供你參考，上面羅列了所有教師的特長領域以及其培訓過的學生的升學率，當然，也包括每期培訓的內容安排和相應的費用。如果看過後你還有什麼疑問，我們也會安排專門負責招生的老師和你對談，為你一一解惑，所以你根本不需要浪費時間一直在這等著王校長的。」
前台姐姐始終保持著微笑，她見過太多家長為了自己的孩子能夠考上理想大學而在他們的課外時間替他們報了補習班，其中不乏沒有經驗卻擔心補習班教學質量不行、隨意亂收費等問題的家長。而一般情況下這類家長都只會拿著宣傳手冊向前台人員詢問相關的細節，或者是直接撥打招生老師的電話進行詳談，像莫白這樣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指名道姓要見王校長的倒是少之又少。
再加上極光補習班是專門針對高三學生進行培訓的，莫白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高三學生，更不像是家長，從他死皮賴臉都要見到王校長的勁來看，不是來要債的就是來找麻煩的。所以前台姐姐又好言相勸了一會兒見沒有成效也便放棄了，生怕對方突然急眼開始動手動腳的。
「打電話通知一下王校長，就說有個奇怪的人在大廳堵他，讓他一會兒從後門走。」前台姐姐對一旁的同事小聲地說道。
同事點頭，悄悄繞到樓梯口打完電話回來後右手拇指便一直懸在手機屏幕的上方，屏幕上顯示的是「110」。
氣氛尷尬到極點，偌大的大廳一瞬間鴉雀無聲。
莫白偷偷地從雜誌上抬起頭，看著兩位前台姐姐滿臉警惕的驚恐樣子也知道自己再這麼待下去也毫無意義。
「那我下次再來吧，我今天先預約。」莫白嘆氣。
「請先在這上面填寫一下你的個人信息。」前台姐姐指著桌子上的表格說道。
「明天我能見到王校長嗎？」
「抱歉，明天恐怕不太行，王校長最近的行程已經安排到下個星期了。」
「下個星期？」莫白填寫表格的動作停了下來。
「是的。」前台姐姐說道。
「一個補習班的校長竟然比市長還忙。」莫白嘟囔著，突然覺得這個表格填不填也無所謂了。
莫白把表格還給前台，心裡正想著到底該如何早點見到傳說中的王校長時，一個白領模樣的男人來到他的身邊。
「王校長還在嗎？」
男人瞥了眼莫白，那種奇怪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件擺在路邊的商品。
「在……在的，我這就通知他。」前台姐姐不敢怠慢，似乎很害怕這個男人。
「不用了，我直接上去找他好了。」男人話音未落人卻已經朝樓上走去，他走的很急，匆忙之中手裡的文件夾散落一地。
莫白蹲下身幫忙，他隨手拿起腳邊的紙張，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一串串數據，唯一能讓他看懂的也就只有那四個用中文寫著的「體檢報告」大字了。莫白還想仔細看看，可還未等他看出什麼名堂，男人就將他手中的紙張搶了過去。
男人目露凶色，可話到嘴巴卻又收了回去，他很快收好文件夾便急匆匆地朝樓上走去，連給莫白解釋和道歉的機會都沒有。
莫白無奈地撇撇嘴，起身說道：「這個男人真奇怪。」
前台姐姐深有同感，小聲抱怨，「可不是麼，每次來的時候那眼神都像是要吃人一樣，害得我全身都起雞皮疙瘩。」
「他經常來找王校長嗎？」莫白來了興趣。
「也不算經常吧，不過每個月都會固定來一次。」前台姐姐看了眼檯面上的日曆，「每個月的10號，就是今天。」
「有沒有可能是王校長的老朋友或者是某個學生的家長？」
「應該不會吧，我們這畢竟只是一個補習班，每個學生的課程都不算太多，學生家長有什麼問題都是和代課老師商量的。」前台姐姐搖頭，「而且王校長每次見過趙醫生後，他的臉色都不太好，也不太像是老朋友之類的。」
「趙醫生……」莫白喃喃道。
「對呀，我們都不知道他全名叫什麼，但王校長一直這麼稱呼他。」
莫白的手指輕輕敲擊前台的玻璃台面，心裡默默記下趙醫生的模樣。
伯爵莊園，李府。
李星河從睡夢中甦醒，長時間的精神壓力以及旅途勞頓讓他剛回到家就睡了下去，不知不覺間就睡到了第二天的晚上。簡單地洗漱過後，李星河來到一樓的客廳，令他驚訝的是客廳里還坐著兩三個董事會的高管，而他的大哥李平川端坐在正中間，似乎是在開一場小型的公司會議。
「星河，怎麼這麼晚才起來。」坐在客廳正中間的李平川微怒，「還不快點和叔叔伯伯們打聲招呼。」
「嗯。」李星河自顧自地穿過客廳進入廚房。
「和你說話你聽見沒有。」
「嗯。」
「李星河，你這是什麼態度。」
「沒什麼。」
「你……」李平川見狀更加來氣。
「李總，二少爺肯定是剛剛回國，時差還沒倒回來。」
「是啊是啊，二少爺睡了這麼久，現在肯定餓了，所以才會這麼急著去廚房。」
高管們連忙出言安撫，他們都十分清楚李家兩個少爺的脾性，雖然是親兄弟，但為人處世和做事風格都大相逕庭，平日裡的生活上更是水火不相容，如果沒有人在中間調和，不出三句話他們就會吵起來。
李平川慢慢平靜了怒火，他看著李星河從冰箱裡拿出一袋麵包然後回到二樓的房間，從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過客廳里的人一眼。
「唉。」李平川嘆氣，把手中的會議資料扔到一旁，「這麼大人了，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
高管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現如今山海集團內憂外患，作為主心骨的李先福又一直生死未卜，他們迫切地希望這個時候有人能夠站出來帶領他們，可很顯然，李星河並不是。
「繼續開會吧，關於集團未來的發展，我認為我們目前應當把重心放在集團內部裡面……」
李平川主持著會議，思緒卻飄回到了小時候……
那個喜歡躲在他身後，喜歡到處瞎跑，想要什麼東西就一定會死纏爛打弄到手的小少爺……
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少爺啊……還是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