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荒村危樓夜飛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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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年10月25日,晚上八點,夜幕降臨。待王伯坤來了,借給他一件黑色衣服穿上。我們仨立馬整理了東西,下了樓離開家,聊著天朝大路走去。

  「那口在哪?」張汐問道。上次去這裡飛檐走壁是幾個月前了,因此印象有些模糊。此次好不容易抽出個機會,指望趁著夜色,再刺激玩一回,體驗一下「深夜飛檐」。「估計是這吧!」我見那塌房碎瓦之上有個洞,裡面有幾顆梧桐,再向南看去,果然有個街道,因此斷定是這:「進去吧。」

  張汐戴上耳機,扣上帽子,一拉伯坤便進去了。向前走了幾步,昏昏暗暗,我叫道:「汐,燈!」那手電筒打開,照通了路。直到這時,才步入飛檐走壁的遊戲。我走到樹叢旁,拿手電向上照了下,道:「坤弟,你先。」伯坤沒有猶豫,道:「行啊,反正不是我的衣服。」便往樹上一抱,踏著牆幾步上去了。立定腳後,便聽見有人罵道:「誰?日恁娘幹什麼的?」張汐立刻拍了我下:「關燈!」便壞笑起來。伯坤後悔先上了房頂,傻站在那裡。那人又說:「快下去!」伯坤便懷著怒氣下來後把我們罵了一頓。

  房頂上不去了,我們也不開燈,出了那黑洞。拐進南邊的街道,進了去。這一進,就沒了路燈,一股腦的黑暗,只有西南方向市區映的一片天紅。但若比郭朴墓內,這種黑暗微不足道了。我們提心弔膽走進去,數十步,眼看到頭了,那就無聊了。我們便向北拐。北邊街道路窄,又有不少樹,樹影斑點映在地上,更為陰森恐怖。我們開了燈,向北照一下,立即又關了,生怕被人發現,當賊捉了去。我們挨著牆走到一棵楊樹旁,我向上看了下,道:「從這裡上去吧!」遞給張汐手燈,便踏上磚堆,攀了上去。張汐上到一半時,伯坤開始罵張汐,張汐鬧得沒勁了,便下去讓伯坤先上。伯坤吹噓道:「這要是在白天,我用不著樹,一扒就上去了。」但畢竟是夜晚,他還是老老實實抱著樹往上爬。同樣到一半時,伯坤嚷嚷道:「別亂晃!照著我!」這才發現,我在拿燈照遠處樓房,而忘記給伯坤照明了。急忙照住他。然而他又罵道:「別拿手燈晃我眼,啥都看不見了!」一聽我惱了,回道:「不照了不照了。」恰在此時,下面的張汐陰陽怪異地了笑起來,似鬼非鬼,莫名其妙。第一次聽張汐這般叫,伯坤抖了一下,兩腿使不上勁,在半空中吊了起來。

  微步行在牆頭上,穿過一片樹叢,我們互遞手燈,互相照明。渡過幾重障礙,我喊道:「小心點!」過了最後一個樹叢,我們便向東牆折去。「怎麼過?」伯坤問道。「廢話,飛過去唄!」說罷,我便先跳了過去。「真過去啊?掉下去要死的!」伯坤又說。「囉嗦,你不過我過。」張汐也跳了過來。見沒燈照沒人理了,「喂!等等我啊!」伯坤才算過來。連續飛躍兩個房頂,只聽下面有人喊道:「下來!誰在上面?」聽到有人喊,我急道:「撤!」便立即準備往回逃。一個強光手電突然直射我的眼睛,睜不開了,本能用胳膊擋住。那燈光中傳來一女人聲音:「先把燈關了吧。」那燈方才關了。眼花繚亂一陣子,看清後,是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我扭頭看去,只見伯坤,張汐倆臭小子早已趴在房頂上,放輕呼吸瞪著我。「幾個人?」那男人問道。我扭頭狠狠瞪了張汐伯坤一眼,心想總得留個後路:「兩個人!」男人道:「你們在房頂上幹什麼?」我支支吾吾不知怎麼回答。男人又道:「不說?不說我就報警了。」我暗自好笑,就你這小村巷裡,警察來之前足夠我們走了,更何況我們還在屋頂,你上來啊?我笑道:「沒事,就是玩玩。」不等男人說話,我給張汐伯坤使了個手勢,準備逃走。女人卻道:「那你們走吧,別在上邊,容易摔到。」聽此言,心裡很是感激。向他倆招招手,往回走了。

  我們朝南走去,張汐問道:「咱們就這麼回去?」我碰了他一下,摟住兩人的脖子,低聲道:「還沒玩夠呢!現在後面有燈照著,等燈滅了再說。」到了街道南頭,我們便折回東路靠著牆。燈滅後,我道:「老規矩,從現在開始,我叫陶振宇。」便手指張汐,說道:「你叫江卓然。」伯坤自是習慣了冒名陷害,十分懂事,說道:「我叫趙杭!」隨後我輕聲喊道:「三,二,一!」我們便向西奔去,直到下個路口,才停下。「你們等等吧,我上去探探路。」我便拿了手燈,咬在嘴裡,翻上牆頭,躬著身子,向西小步跑去。

  我在上面指著路,一直帶他倆走到第三個路口,我也下來了。我們向北走,遇到一個少年,我們故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大搖大擺地向北走。行了數十步,一個鐵門兀動,我們又急忙身靠牆,實在不想再遇見個大活人。同時我們又不敢在平地上跑,萬一真被當成賊了,人家放起狗來,固然伯坤學校跑步第一,但也比不過貓狗畜牲,更何況我和張汐。那門只是動動,估計是裡面的人晚上鎖門而已吧,畢竟現在九點十點了。我們還是決定在房頂走,找到一棵可以攀上房頂的樹,但卻有幾根電線在樹上繞著。我看了看他倆,咽了口唾沫,道:「只能從這上了。」之後我們決定:先拿手燈照上一兩秒,記住電線的空隙,立即關了。成功上去後,我們俯身貼臨房頂,屈身前進。

  從今晚飛檐開始,伯坤上樹時被抓住,我在房頂上又被抓住。左右算去,似乎張汐占了不少便宜。伯坤心裡不平衡,執意要求張汐打頭。張汐沒有推遲,道:「中!」

  過了幾個玉石板,到了一個菜園牆頭。伯坤正要下去,張汐一把拉住,打開手燈,朝院內照了一圈看是否有狗。我會意提醒了伯坤。伯坤便學了幾聲狗叫,沒有回應,才放心了。我們上去了另一個房頂,我踏上第一步,只覺腳底鬆軟,又急忙往前走一步,誰知剛才第一步所踏之處房頂居然塌陷了。我們趕緊四肢著地,減少壓強,猛然間想起幾個月前我三人在逍遙道冰上行走,也如這般了。迅速著地後又迅速到達西牆順著幾棵樹圍成的小道向北走去,翻過一個用木頭門做成的籬笆門,到達一個幽深暗道。

  橫豎闖了進去,張汐拿手燈朝四周照了一圈,拐進一間無人住的小屋內,又過了幾個房間,到達一個大石頭上,這便是這間房的出口。

  「坤弟,你身手好,你先上!」我指著那口對伯坤說道。「哈哈哈,你承認就行。」伯坤很滿足,但正要上去時,又回頭罵道:「媽的,你再叫我坤弟試試!」待我三人都上去後,張汐打開手電,不再熄滅,因為這裡荒村野巷,雜草叢生,不會有人居住。我瞄準了一片草地,因為那片似乎高些,平些。我跳到草地上,回頭道:「跳我這,沒事!」張汐跳到我身後,也沒事。而伯坤跳到張汐身後時,「啊!」叫了聲。原來張汐身後有個坑,可憐我坤弟。穿過一片草地,沿著牆根向南走,跨過一條阻路的鐵絲,又改向東走,眼前一片茂密都樹叢,著實不好過,伯坤蹲下,我踩住他的肩,上了去。前進幾步後,拿出手燈照了照,又折回去,把正要上來的張汐趕了下去:「上面更不好走,我在上面指路,你倆先走。」我在牆頭,他倆在地上,我們仨都進了樹叢。

  或許動靜太大,深巷裡傳來一陣狗吠,愈來愈多。為了不再使他們叫,我們仨趕緊趴下,幾乎沒有一點聲音。但就這樣趴了五分鐘,絲毫不起作用。「走吧!」伯坤道。

  「從東牆上去,一直走到南邊的晨光新區。」我儘快跟上,他二人上來,翻過這堵牆,到達一個空曠地帶。卻聽張汐忽叫:「有人!」我們迅速翻過石子堆,暫行躲避。先前的狗吠也寂靜了,我們緩緩露出頭來。轉移到一間破房,我拿手電筒朝南一照:「媽的!」四隻莫名其妙的黃燈閃了幾下。「沒事,兩條狗。」張汐見多識廣。我曾聽聞狼眼會發光,其實也非會發光,只是反光罷了。今日一見,果不其然,原來狗也可以。

  我出去探路,轉入一個小巷,原來兩隻狗是拴著的,而且居然不叫。我拿燈照了下,果真神奇。剛聽見外頭有人叫,不必說,那倆小子準是在房裡被抓了。待與他們會合後,我們繞過北道,順著剛建好的小區向東走,其實無異於原路返回,不過隔堵牆路子順罷了。

  其實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當晚格外刺激。回到租房處已經十點多,張汐回自己那裡睡去了,伯坤睡在我這裡。我二人睡前拿起來早飯的錢,前去超市買了幾袋零食,背著張汐吃了。次日早上醒來,我與伯坤腹中飢餓,我便嘗試著做粥,結果搞成了稀湯,只好放些白糖。伯坤自告奮勇說會炒雞蛋,我信了他。誰知這小子竟把油鍋搞著火,我忙蓋上,過了好久打開,火還未滅。又蓋了半個小時,打開時方才沒了火。我埋怨伯坤,哥倆只好喝了些稀飯,騎車回韓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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