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最好交情見面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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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年秋,我來到晨光學校讀初中。前幾日參加了分班考試,現在結果已出來了,學校通知去班級報到,見班主任老師,之後便要準備開學了。這日母親有些事,心想晚到一會也無妨,便晚去了幾十分鐘。來到校門口,不見學生走動,匆忙進了學校,諾大校園裡也不見什麼人影,便四處晃蕩,走到教學樓區,看到每個班級里都坐滿了學生,老師在講台上講話。我心裡叫苦,自己遲到了。更迷茫的是我不知道應該去哪個班,於是愣在校園裡,不知所措。十二歲之前,我生活在村野之間,不論是同學還是老師,我接觸到的人都非常少,且一直在熟悉的環境,所以即便身邊陸續走過幾個老師,我也沒想起來詢問。我發了會呆,萬般無奈下,鼓起勇氣攔住個老師,打聽自己去哪個班,那位老師讓我去看公告欄。我到公告欄處,一排排看去,直到六班,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至少我還識數,逐一去看班門口的牌子,一直走到四樓,才看到「七年級六班」的牌子。透過窗戶看去,講台上老師侃侃而談,下邊的學生仰首聽講,我在班門口徘徊兩圈,推開前門,向老師低聲問道:「老師,這裡是不是六班?」老師扭頭看了我一眼,冷冷地道:「不會喊報告嗎?出去!」我走出門,喊道:「報告!」老師方才讓我進去。剛進去,老師又問我:「現在幾點了?」我看了一眼牆上時鐘,畏畏縮縮答道:「九點半。」老師厲聲道:「咱們要求的是幾點到?」我不知如何解釋,便默不作聲,老師批評了我一頓,才讓我去坐到最後一排。一個同學給我遞來凳子,我一怔,想道:「我是不是該說聲謝謝?」自一腳踏入校門,發現這裡的環境與從小到大的生活環境大不相同,應該說句謝謝。我低聲道:「謝謝。」怎奈老師又質問道:「我怎麼沒聽見你說謝謝?」我又一怔,旁邊同學給我作證:「他說謝謝了。」老師這才放過我。初入晨光,一連碰了三次釘子,我感到很不開心。我坐下後,老師繼續講話,這位男老師姓王,三十多歲年紀,談笑風生,不怒自威,自是一番風采。同桌男生主動找我說話,我也只是問答式地回上幾句。

  結束後,我出門找到母親,埋怨了幾句。母親說她在門口和其他家長聊天,知道我們這屆共十個班級,其中五六七八是重點班,也就是說我分班考試進了重點班,內心喜悅,不再糾結於老師的嚴厲了,當日中午前往姑姑家吃飯。能進重點班,得益於考試只考了語文數學,而無英語,從而沒有放大我的不足。

  妹妹今年上小學,也來到了市區,父母為了管我們倆方便,在附近南榆澗村租了房子,奶奶來租房處做飯,我和妹妹中午便去南榆澗,晚上時而回家,時而留在這裡。幾天後就是軍訓,王老師從軍訓開始便對我們非常嚴格,大家很是辛苦,每日我都感到緊張,心想與小學相比,初中的生活只怕難過得很。

  晨光學校包含著一個小學和一個初中,位於晨光小區靠東的位置,東大門正對著晨光路,晨光路再往東則是晨光新區,這一帶儘是晨光。晨光路向北不遠處便到盡頭,這裡是我租房子的南榆澗。

  軍訓一周,期間與同學交流並不多。軍訓結束後,老師在班級里排座位,大致排成一列男生一列女生的坐法,由於個子矮,我被安排到了第二排。初中生活正式開始,我懷著嚮往又恐懼的心情去迎接新體驗。可是非常不順,在這裡我有了個「內向」的標籤,和同學聊天聊不到一起,相處又謹慎小心,寡言少語。幾天後,同學們互相熟悉,都有了自己的朋友,更加突出我的孤僻。我每日獨來獨往,課間大家聚在一起玩鬧,而我只能在走廊孤零零站著,我開始討厭課間,隨之討厭起來新的環境,討厭初中的生活。

  只如此也便罷了,後來班裡有以陶振宇為首的同學欺負我,戲弄我。一日課間,陶振宇開我與另一個女生的玩笑,初時我只笑笑應對,簡單辯解,結果陶振宇直到下一個課間依舊在班裡大聲宣揚,同學們鬨笑一片。我一怒衝上去要和陶振宇打架,卻被他邊上兩三個男生隔開。我心中寒冷,對這裡充滿厭惡。閒余之時,我便去找同校的小學同學魏子傑,張琪倫玩耍。每逢下學,我絕不逗留,提起書包便走。這種日子持續了幾周,直到我結交了初中的第一個朋友。

  李晟陽。

  他性格活潑,調皮搗蛋,不愛學習,家常便飯似地進辦公室受罰,班裡最折騰的孩子,這是最初的印象。李晟陽坐在第一排,與我是前後桌,不經意間很多交往。他見我不愛說話,便各種挑逗我開口。初時李晟陽經常給我開玩笑,然我拙於言語,接不上來他的話。但他聰明伶俐,專挑我喜歡的說,很快和我形成了一種獨特的交流方式。李晟陽給我講自小的所見所聞,也問我自己的趣事。我一說出,他便表現出極感興趣的模樣。我倆漸漸玩到一起,甚至有些依賴於他。「進城第一友,晨光李晟陽。」

  一天下午,秋雨綿綿,李晟陽和我在教學樓東北角的樓道里玩耍。預備鈴響了,鄰班一個學生於霆,匆匆往樓上跑。我正在樓梯上,於霆一把推開,我頭撞在了鐵欄杆,眼冒金星。等我回過神來,李晟陽已和於霆扭打在一起。於霆身高體胖,晟陽身材瘦小,並沒有占到便宜。我不愛惹事,只當他是不小心的,便上去勸架。李晟陽用力一推於霆,扭頭就跑,我只能跟上。只見晟陽跑回六班,抓起自己的凳子,怒喝道:「都給我讓開!」出門又去找那人打。氣上來了,我攔不住,便跟著他過去。李晟陽怒氣騰騰闖進五班,有幾個男生質問晟陽,晟陽看到了於霆,提著凳子往前沖。爭執間,老師過來了,晟陽被隔開,拉進了辦公室。此時已上課,老師便讓所有圍觀的人回座位了。


  六班的人犯錯後,屁股上免不了挨王老師幾棍子。據晟陽兄為人,棍子早就把屁股打糙實了,所有人都沒太在意此事。我心想王老師要問清情況,自然要讓我過去。我靜靜坐在教室,然而無心學習,心潮澎湃。老師沒來找我,李晟陽也沒回來。下學後,我出去找他,他還在辦公室,我小聲問道:「陽哥,怎麼樣了?」李晟陽氣已經消了,笑道:「沒事沒事,老闆還沒搭理我呢。」王老師在隔壁班布置作業。我道:「我等老闆來了給他說一下情況。」李晟陽道:「不用,你先回家吧。」我笑道:「走了就是我不講義氣了。」說罷,我便在過道等。所有人都走光了,王老師回到辦公室,我也跟了進去,整棟樓只剩下我們三人,外面雨已下大,樓上只此孤燈。李晟陽本就調皮搗蛋,挨罵受罰多了,王老師只當做尋常一般。我進來後,老師問我為什麼還不回家,我將整件事敘述了一遍,我道:「老師,李晟陽這次犯錯也是因為我,要是罰就把我倆一塊吧。」當時只覺兄弟感情,江湖熱血。王老師是自己班的班主任,有護犢之心,聽我說了事情經過後,不僅沒有責怪,反而有讚賞之意,只是說道以後碰見此類事把握好程度,不要鬧得太大。一時間甚感溫暖,向老師告別。王老師道:「外邊這麼大雨,你倆把這把傘帶走吧。」心中喜悅,感覺王老師雖然平時嚴厲但又慈愛,我們不願意多給老師添麻煩推脫道有傘有傘。實際上沒傘。我倆別了王老師,衝進大雨里,放生大笑,破口大罵,到得校門口,全身已然濕透,然而十分痛快,我道:「走了!」晟陽道:「好!」各自回家。

  晨光學校非常重視體育,晚上及周末有體育俱樂部,事實上只是和中考有關的體能訓練。九月底的一天晚上,體育訓練完,我信步獨自朝外走去,回南榆澗。清風朗月,走至長廊,身後一人叫住我:「林佩,等等我!」我扭頭看去,那人朝我跑來,眉清目秀,比我高些。「我見你平常不咋和別人說話啊。」他道。此時的我最感動的無非就是有人主動理我,心下甚為歡喜,答道:「不太喜歡和別人在一塊吧。」他道:「其實我也有點內向。咱倆認識一下吧,我叫張汐。」張汐也在南榆澗租房子,我倆便一同步行回家,途中聊了起來。我家住在東於召,他家住在中艾亭。日後千山萬水,此次是初識。不久後的周末,張汐便邀請我去他中艾亭家裡玩耍,原來是在佛光寺的不遠處。張汐在我最孤僻內向時結交,是我初中的第二個朋友。

  自那日秋雨夜之後,我與李晟陽感情愈加深厚,每日都在一起玩耍。我把我的小學朋友魏子傑,張琪倫也介紹給晟陽,他便時常和魏哥在一起打鬧。我向李晟陽談到自己在韓山上的玩法,他極感興趣,周六上午體育班下課,他便隨我去了我家。但是他的父母很快打來了電話,讓他回家吃飯。我些許失落,他卻飯後自己摸著路趕來了東於召。我們在韓山走鐵管,扔蒼耳,玩耍追逐。晟陽熱情豪氣,見山大壩上,我聊起了我和魏哥,琪倫天橋林結拜的事情,晟陽與我相約,畢業時好好喝次酒,咱兄弟倆也拜了把子。過了一周,李晟陽又帶著他的姐姐來到了於召玩耍。

  王老師要求我們每周寫周記,晟陽在周記里寫道:「其他人都是玩伴,只有林佩才是我真朋友。」李晟陽出現在我的生活里,對我來說的確有莫大意義。初中入校以來,我受到的更多是惡意的玩笑,以及無限的孤獨,我對外界都呈一種排斥的態度。直到與晟陽相交,他在學校,假期陪我聊天,陪我打鬧。有人欺負我,他脾氣一爆強出頭,總而言之,他把我作朋友了,我對市里方才不那麼厭惡。

  晨光學校的學生,都將一中當做自己的夢想高中。晨光學校歷來的習俗,每屆新生都要安排去一中參觀,樹立中考目標。十月份,我們初一年級步行前去一中。到了一中解散,同學們自由參觀。但見樹影斑駁,心中充滿期望,直到數年後才知艱難。參觀完畢,老師讓各班學生在大樹下列好隊伍。一人一拍我肩膀,問道:「你是林佩?」我轉眼看去,並不認識,這人長的挺有精神,意氣蓬勃。他不是我們班的,但聽他言語並無惡意,我暗自竊喜「想不到我還挺出名。」答道:「是啊,我是。你是誰啊?」還未交流,隊伍便走了,扭頭看時,已不見這人。

  十月初時,學校舉行了第一次月考,我考的班裡十幾名,年級三十八名,非常開心,以為初中知識不過如此。到了十一月初,期中考試,成績一落千丈,直掉到班裡五十多名。我如遭雷擊,父母老師也非常驚訝。老師和我父母見面,交流分析,認為我和李晟陽玩耽誤了學習,父母便想讓我疏遠晟陽,我非常不高興。我的英語在小學之時就不好,初中時成了主科,更加突出。張汐的數學不好而英語好,之後一段時間,我們倆晚上在一塊寫作業,周六周日在租房處看他的加菲貓光碟,假期時互相往來,彼此父母逐漸都認識了我們。後來王老師知道了,並不贊同我倆每晚一起寫作業,因為畢竟小孩子,在一塊玩的概率比學習更大。

  一日語文課,老師離開教室讓自學。我和李晟陽是前後桌,玩鬧起來。李晟陽開玩笑損我,我拿起書本敲他頭,不巧這時老師突然進來,抓住我倆現行,喊到辦公室,罰我倆面對面,舉著胳膊蹲馬步,直到滴落三滴汗水才讓結束。我心情忐忑,李晟陽卻對著老師嬉皮笑臉,老師不理我倆。我倆面對面蹲著,李晟陽依舊對我笑著,累了就偷偷松松腿。期間老師離開辦公室一兩分鐘,李晟陽用力甩頭髮,試圖甩落汗水,我便也學他。老師看到我倆面前地上各有幾滴水,方才放了我倆回去。本來父母就不太喜歡我與晟陽在一起玩,這樣一來,更不樂意了。

  深秋,月下操場。體育班開始前,我正在慢跑熱身。一人從我身邊跑過,喊道:「跑不動了?林佩。」此人身材瘦高,嬉皮笑臉。我提勁追了上去,與他並肩而行。我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啊?」那人埋怨道:「你這小子,我都認識你,你不認識我?」我道:「班裡的同學還沒認全。」那人也不惱,答道:「趙杭!」跑完步,我倆坐在草坪上,交流起來,原來他比我們小了一個年級,是五年級直通車上來的,一臉稚嫩。一句話打開了話匣子,談得投機,我倆成了朋友。那段時間我和趙杭,以及李晟陽每日在一起玩耍追逐,聊天鬥嘴。我們仨在當時成為鐵三角,整日聊些韓山捉野雞的計劃,甚至還曾想過組建自己的幫派。

  上初中之後,每逢假期,都有些落寞,小學同學的聯繫不如以前多,更兼魏哥長居鐵西。周末之時,我常在於召附近閒逛,深秋大雨,雨落寒潭,嚴冬飄雪,銀裝舊廟。身居野地叢林,或跑,或跳,斬楊木製棍,進蘆盪捉雞,或伴垂釣叟,或隨牧羊人,深感此間才是自己歸宿。

  十一月一天,晚上下了學,我步行走回南榆澗。路上,我見到了那個在一中遇見的同學,他也認出來我。幾句話後,我知道了他是五班的同學,名叫王伯坤。當日在一中,他口渴找水喝,恰巧看到我背著一瓶水,又聽見我的同學叫我名字,於是上前來打招呼,欲要討口水喝,不想隊伍走散了。借水之機,兄弟之緣。說起來竟是老鄉,他也是韓山人,而且也在南榆澗租了房子,我們邊聊邊往回走,家離的並不遠,就在我北邊兩個街道,我們各自回了家。我覺得這個人隨和謙遜,其實剛到初中,我並沒有多大的熱情去交朋友,誰對我好我便待誰好,然而這次我卻感覺很投緣,大可結交。

  飯後,我便去王伯坤家找他,約出去散步,他爽快答應。我們倆漫步走到南榆澗健身器材處,聊著天,我給他聊起來老友魏子傑,張琪倫,並說道有空帶你認識認識。他也給我聊到自己在晨光小學上的小學,說來還是趙杭的學長。剛入校時,趙杭在學校里看到王伯坤,只覺眼熟,上前詢問:「咱倆是不是見過?」於是二人那時便相識了。我們倆便談起來處,談起去向,談起興趣,談起理想。若說我們的共同之處,首先那晚我們各自交流的都很謙卑,說話都很小心。其次就是我們成績都不咋樣,雖然他樣貌似文靜書生。不同點是,他白我黑。之後我們分開回了家,以後見面便成了點頭之交,打個招呼。

  自那晚南榆澗一聊後,我與王伯坤並沒有再過多地交流過,但是日常在學校,我時不時會留意到他。他和我們班的陶振宇玩得好,算是朋友吧。伯坤溫和內斂,親熱友善,而陶振宇卻經常在一塊說各種笑話嘲笑戲弄伯坤,伯坤不以為意,只當是玩笑,一旁看的我心裡卻不怎麼舒服,替伯坤感到受氣。只是人家是朋友,事不關己,何必多說,我只暗自嘆了口氣。

  直到有一次,陶振宇因事剛被老師吵過,在座位上坐著。陶振宇的座位挨著窗戶,這時王伯坤剛好拿著桶下樓換水,路過我們班,開玩笑拍了陶振宇一下。陶振宇立馬急眼,衝出去把伯坤放倒在地,又惡罵一通,轉身回班。王伯坤一臉愧疚迷茫,沒有多說,換完水後走在欄杆處一個人站著,望向樓下。我心中隱隱不平,又見伯坤可憐,便按耐不住,走了過去,到他旁邊,問道:「哥們,看什麼呢?」伯坤似乎剛回過神來,笑道:「哦,林佩啊!沒什麼沒什麼,我就透會氣。」我也望向樓下,道:「剛才我全都看見了,你為什麼不還手?」伯坤道:「不知道他咋回事,就打起來我了。」我冷笑道:「你把他當朋友,他平常把你當朋友了嗎?不過開個玩笑,他就來真的。忍無可忍,無需再忍,該還手就還手唄,幹嘛受這氣。」王伯坤不語。自此之後,伯坤不再與陶振宇交往,和我玩到一起,每日一起回南榆澗,每周一起回韓山。

  一周後,學校組織冬季兩千米跑步比賽,每個班各出兩男生兩女生參賽,王伯坤即是他們班的兩男生之一。伯坤將自己報名的消息告訴我,我答應前去觀戰。我們班派上去的同學身體健壯,個子也高,我見伯坤身高與我差不多,樣貌又像書生,不太相信他能拿多高名次。比賽要求同班的兩個男生,跑的快的站前面,這樣更容易奪名次。伯坤班主任見他個子小,又不喜歡伯坤,於是直接把他拉在了後邊。開始後,所有人爭先恐後往前擠,王伯坤邁開步子,不緊不急,第一圈落了個底。但是越往後,那些開始沖的人體力不支,伯坤依舊速度不變,一個挨著一個超,最終拿了全校第二名,微微喘氣走出跑道。他們班的同學簇擁著王伯坤,歡呼讚揚聲一片,伯坤不管不顧,撇了同學,走到我跟前,喜道:「林佩,怎麼樣?」我一笑,拍拍伯坤的肩,道:「兄弟,可以啊。」眾目睽睽,甚是驕傲威風。

  其實王伯坤自來到晨光之後,在班裡處處受排擠,伯坤一直忍耐退讓,卻受的氣越來越多。那次我安慰了伯坤後,對他勸說:「忍無可忍,無須再忍。」伯坤開啟了另一段傳奇。伯坤不再受氣,受欺負了便還手。一日我和趙杭經過樓道,看到王伯坤與他們班的同學於霆扭打在一起,於霆比伯坤高几厘米,但要胖許多。趙杭叫道:「幹嘛呢!」便要上去勸架,其實伯坤已快將那人放倒,我一拉趙杭,笑道:「不用。」說罷於霆便倒,伯坤騎在他身上,連抽幾個耳光。後被班裡同學拉開,方才停手。伯坤打架雖然狠,可是自己卻不是愛惹事的人。伯坤本身體質極好,力大又靈敏,在班裡打了十幾場架竟沒有吃過虧,又在體育上屢奪名次,頗有名頭。伯坤漸漸威風顯露,挑釁伯坤的人也越來越少了,初中時我和伯坤關係好,倒也因此讓我多了幾分安全感。自第一學期和王伯坤相識,竟好似認識一個老友一般,性情相投,又談的來,幾乎是形影不離,除了上課不在同一教室,其餘的,有我的地方多半有他,有他的地方也必然有我,周六周日也在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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