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她自己要嫁的，怨得了誰？
兩人心裡一緊，趕緊加快了腳步。
「我家窮怎麼了？我家窮買的起媳婦！你家有錢了不起呀？有錢也是賣姑娘的錢！還不是五千元就把姑娘賣給我家了！」公爹的聲音。
兩人扒拉開人群，弟弟帶著大姐二姐的兒子，面紅耳赤，氣的說不出話來。
公爹叉腰站在門口，「有什麼了不起的，嫌老子家窮，老子家光明正大的買媳婦，你家有錢，偷偷摸摸的賣姑娘！說嫁給我們家？我們可是花錢買的媳婦！」
公爹仍在罵罵咧咧。
看見又娟和林麼軍，弟弟一把抓住又娟，「姐，咱們走，這是什麼家庭？牛欄廁所一樣破爛的屋子，哪裡配娶媳婦！」
「我家不是娶媳婦，我家是買的媳婦，想走沒人攔著，你得把五千元退給我們家，我們家老么就算打一輩子光棍，也不買你們這種人家的女兒！」林麼軍的爹跳到又娟面喊道。
「你再給我胡說，我一刀砍死你！」氣急的林麼軍橫在自己的爹和又娟之間瞪紅著眼喊道。
「花多少錢是我的事，你們出過一分錢沒有？」林麼軍瞪著眼睛朝自己的爹繼續喊道。
「怎麼沒有，那牛不是為你的婚事給賣了嗎？」婆婆的聲音。
「那是你們的牛嗎？哪一次的牛仔不是我出錢買的？哪次賣牛的錢你們給過我一分了？」
「你們這是幹什麼？」陽陽一家人過來了。
陽陽的公婆將林麼軍的父母往屋裡拉，陽陽來勸林麼軍，安慰又娟。
眾人在陽陽婆媳的邊勸邊趕下，漸漸散去。
又娟想拉著弟弟他們到屋裡坐會兒。
可是弟弟不肯進屋去，「三姐，我不會進去的，你跟我回家吧，這樣的家庭，你怎麼能呆得下去？」
「你跟我進屋坐會兒，喝杯茶，吃了飯，我再跟你一起回去。」又娟好言哄到。
「這破屋裡有我們坐的地方嗎？連個身都轉不了！結個婚，只往窗戶上貼個喜字，就把你哄進去了？你的眼怎麼這麼瞎呀？還有這一屋的都是什麼人啊？剛才那些是人說的話嗎？你到底圖他們家的什麼呀？」
弟弟將手裡提著的東西往門口一扔，「我走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弟弟說完，招呼大姐二姐的兒子跟著他一起走。
又娟拉不住，只得也跟著他們走。
林麼軍看著又娟跟這她弟弟走，他也來不及多說什麼，只得硬著頭皮的也跟著一起走了。
在回娘家的路上，又娟問大姐的兒子，他們怎麼就和她公爹吵了起來。
大姐的兒子說他們進村後一路問著就來到她家門前。她家門外一個人都沒有，門上貼著大紅對聯，窗戶上貼著大紅喜字。
「應該是這家吧？」大姐的兒子說。
「這好像是個牛屋吧，這么小？」二姐的兒子說。
三人再左看看右看看，就這一家裡貼著大紅對聯，窗戶上貼著喜字。
「這屋真小。」三人繼續勾頭向屋裡張望。
屋裡好像有人，晃晃的動，但沒人出來。
「這應該是偏屋吧？」弟弟說。
偏屋多半是農村里給老人住的，或者是用來堆東西的。
可是旁邊也沒有正屋呀，屋子的一邊是個高土坡，這邊隔的有點遠的倒是有間大瓦房，可是門上是把鏽跡斑斑的大鎖，應該的常年沒有住人的。
「這樣的破屋子，還能娶上媳婦？」弟弟有些不相信的，繼續四下打量，他不相信又娟就是嫁進了這樣的屋子裡。
「我大伯家裡牛屋都比這好些。」大姐的兒子說。
他大伯家養了五六頭牛，牛屋確實比這屋好，水泥地，水泥牆，眼前這麼一間昏暗的小土屋，也不知道是哪年月的古董了。
正準備喊一聲屋裡人確認一下的，屋裡就有人出來了。
出來的人問他們找誰，語氣很不好，弟弟說，「我們找林麼軍家。」
「找林麼軍？這裡就是，你們是——？」
「小姨不會真的嫁到這屋裡了吧？這屋子這麼破，這么小！」
大姐的兒子有些吃驚，他一直住在縣城裡，似乎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房屋，他再一次勾頭往屋裡看，「這裡面能住人嗎？我小姨怎麼住呀？」
弟弟也是一臉嫌棄不滿的打量著面前的屋子，大姐家的兒子說出了他想說的話，他三姐是嫁不出去了嗎，這樣的人家裡就嫁過來來了？
「你們是沈又娟娘家裡來的人吧，怎麼了，嫌我們家窮？我們家雖然窮，可我們家買的起媳婦！」老爹的聲音忽然就高了起來。
然後就是又娟他們回來看到的樣子了。
又娟頭疼無語，林麼軍更加的無話可說。
早上，又娟和麼軍去集市的時候，給家裡交代過，讓他們9點鐘左右去馬路邊迎迎她娘家裡過來的人，並仔細給他們說了她弟大姐二姐家孩子的外表特徵。
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去過馬路邊，沒想到卻鬧出了這麼個大岔子。
回到娘家裡，顯然娘家裡都沒料到他們這麼快就回來了。
弟弟憤然講述了他們在林麼軍家的情景，特別是林麼軍爹口口聲聲，說他們是家花的起錢買媳婦，又娟家賣閨女掙錢！
母親攔住弟弟，讓他不要再多說了，弟弟質問母親，「為什麼那樣的人家，你還將三姐嫁過去？」
母親說，她要嫁，我攔得住嗎？
的確是又娟要嫁，可母親也從來都沒有攔過。
「那你幹嘛要收人家彩禮錢？收了彩禮錢又一分錢的都不給三姐壓箱？你知道那個破屋裡的人都怎麼說她嗎？」
「我收彩禮錢怎麼了，我養了二十幾年的閨女就白白嫁給他們家？你也不過是這年把掙錢了，就敢這麼的對我說話了！你大姐二姐當年不都這麼嫁的嗎？她們婆家有說過什麼？」
大姐二姐婆家當年有沒有說過什麼，大家不知道，但大姐二姐當年第二天回門時都是哭哭啼啼的，一個勁兒的這埋怨那埋怨。
又娟沒有哭哭啼啼，也沒有去埋怨誰，如她母親所說，她自己要嫁的，怨得了誰？
「我家窮怎麼了？我家窮買的起媳婦！你家有錢了不起呀？有錢也是賣姑娘的錢！還不是五千元就把姑娘賣給我家了！」公爹的聲音。
兩人扒拉開人群，弟弟帶著大姐二姐的兒子，面紅耳赤，氣的說不出話來。
公爹叉腰站在門口，「有什麼了不起的，嫌老子家窮，老子家光明正大的買媳婦，你家有錢，偷偷摸摸的賣姑娘！說嫁給我們家？我們可是花錢買的媳婦！」
公爹仍在罵罵咧咧。
看見又娟和林麼軍，弟弟一把抓住又娟，「姐，咱們走，這是什麼家庭？牛欄廁所一樣破爛的屋子，哪裡配娶媳婦！」
「我家不是娶媳婦，我家是買的媳婦，想走沒人攔著，你得把五千元退給我們家，我們家老么就算打一輩子光棍，也不買你們這種人家的女兒！」林麼軍的爹跳到又娟面喊道。
「你再給我胡說，我一刀砍死你！」氣急的林麼軍橫在自己的爹和又娟之間瞪紅著眼喊道。
「花多少錢是我的事，你們出過一分錢沒有？」林麼軍瞪著眼睛朝自己的爹繼續喊道。
「怎麼沒有，那牛不是為你的婚事給賣了嗎？」婆婆的聲音。
「那是你們的牛嗎？哪一次的牛仔不是我出錢買的？哪次賣牛的錢你們給過我一分了？」
「你們這是幹什麼？」陽陽一家人過來了。
陽陽的公婆將林麼軍的父母往屋裡拉，陽陽來勸林麼軍，安慰又娟。
眾人在陽陽婆媳的邊勸邊趕下，漸漸散去。
又娟想拉著弟弟他們到屋裡坐會兒。
可是弟弟不肯進屋去，「三姐，我不會進去的，你跟我回家吧，這樣的家庭，你怎麼能呆得下去？」
「你跟我進屋坐會兒，喝杯茶，吃了飯，我再跟你一起回去。」又娟好言哄到。
「這破屋裡有我們坐的地方嗎？連個身都轉不了！結個婚，只往窗戶上貼個喜字，就把你哄進去了？你的眼怎麼這麼瞎呀？還有這一屋的都是什麼人啊？剛才那些是人說的話嗎？你到底圖他們家的什麼呀？」
弟弟將手裡提著的東西往門口一扔，「我走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弟弟說完，招呼大姐二姐的兒子跟著他一起走。
又娟拉不住，只得也跟著他們走。
林麼軍看著又娟跟這她弟弟走，他也來不及多說什麼，只得硬著頭皮的也跟著一起走了。
在回娘家的路上，又娟問大姐的兒子，他們怎麼就和她公爹吵了起來。
大姐的兒子說他們進村後一路問著就來到她家門前。她家門外一個人都沒有，門上貼著大紅對聯，窗戶上貼著大紅喜字。
「應該是這家吧？」大姐的兒子說。
「這好像是個牛屋吧，這么小？」二姐的兒子說。
三人再左看看右看看，就這一家裡貼著大紅對聯，窗戶上貼著喜字。
「這屋真小。」三人繼續勾頭向屋裡張望。
屋裡好像有人，晃晃的動，但沒人出來。
「這應該是偏屋吧？」弟弟說。
偏屋多半是農村里給老人住的，或者是用來堆東西的。
可是旁邊也沒有正屋呀，屋子的一邊是個高土坡，這邊隔的有點遠的倒是有間大瓦房，可是門上是把鏽跡斑斑的大鎖，應該的常年沒有住人的。
「這樣的破屋子，還能娶上媳婦？」弟弟有些不相信的，繼續四下打量，他不相信又娟就是嫁進了這樣的屋子裡。
「我大伯家裡牛屋都比這好些。」大姐的兒子說。
他大伯家養了五六頭牛，牛屋確實比這屋好，水泥地，水泥牆，眼前這麼一間昏暗的小土屋，也不知道是哪年月的古董了。
正準備喊一聲屋裡人確認一下的，屋裡就有人出來了。
出來的人問他們找誰，語氣很不好，弟弟說，「我們找林麼軍家。」
「找林麼軍？這裡就是，你們是——？」
「小姨不會真的嫁到這屋裡了吧？這屋子這麼破，這么小！」
大姐的兒子有些吃驚，他一直住在縣城裡，似乎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房屋，他再一次勾頭往屋裡看，「這裡面能住人嗎？我小姨怎麼住呀？」
弟弟也是一臉嫌棄不滿的打量著面前的屋子，大姐家的兒子說出了他想說的話，他三姐是嫁不出去了嗎，這樣的人家裡就嫁過來來了？
「你們是沈又娟娘家裡來的人吧，怎麼了，嫌我們家窮？我們家雖然窮，可我們家買的起媳婦！」老爹的聲音忽然就高了起來。
然後就是又娟他們回來看到的樣子了。
又娟頭疼無語，林麼軍更加的無話可說。
早上，又娟和麼軍去集市的時候，給家裡交代過，讓他們9點鐘左右去馬路邊迎迎她娘家裡過來的人，並仔細給他們說了她弟大姐二姐家孩子的外表特徵。
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去過馬路邊，沒想到卻鬧出了這麼個大岔子。
回到娘家裡，顯然娘家裡都沒料到他們這麼快就回來了。
弟弟憤然講述了他們在林麼軍家的情景，特別是林麼軍爹口口聲聲，說他們是家花的起錢買媳婦，又娟家賣閨女掙錢！
母親攔住弟弟，讓他不要再多說了，弟弟質問母親，「為什麼那樣的人家，你還將三姐嫁過去？」
母親說，她要嫁，我攔得住嗎？
的確是又娟要嫁，可母親也從來都沒有攔過。
「那你幹嘛要收人家彩禮錢？收了彩禮錢又一分錢的都不給三姐壓箱？你知道那個破屋裡的人都怎麼說她嗎？」
「我收彩禮錢怎麼了，我養了二十幾年的閨女就白白嫁給他們家？你也不過是這年把掙錢了，就敢這麼的對我說話了！你大姐二姐當年不都這麼嫁的嗎？她們婆家有說過什麼？」
大姐二姐婆家當年有沒有說過什麼，大家不知道，但大姐二姐當年第二天回門時都是哭哭啼啼的，一個勁兒的這埋怨那埋怨。
又娟沒有哭哭啼啼，也沒有去埋怨誰，如她母親所說，她自己要嫁的，怨得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