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廚子殺人少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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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幾天,張桂心又到警察局去打挺老孟的消息。

  郝科長告訴他,這幾天他們又派人去向紀老闆了解的情況。

  據紀老闆反映,胡芮卿從六歲就被父母賣到戲班上,紀老闆也僅見過她父母這一面,聽口音不是本地人,好像是從外地逃荒過來的。

  沒聽說她有什麼堂叔或者是表叔來投奔她,那個臉上有疤的男子警方已經注意他很久了,他是大季山上的土匪頭子,土匪們都稱呼他「疤哥」,小嘍囉則稱呼他「疤叔」。

  「疤哥?八哥?疤哥?我想起來了,據我家的車夫回憶說,當年搶劫我家大車隊的土匪裡面有個叫疤哥的,當時我和父親還以為他們說是八哥,看我家大車隊被搶劫,也是這伙土匪幹的。」張桂心說。

  郝科長說:「這種可能性很大,大季山上面有好幾伙土匪,只有疤哥他們這一伙人數最多,都是些窮凶極惡之徒,他們神出鬼沒,作惡多端,廣大興州市民深受其害,警察和當地駐軍也曾經集中兵力,想一舉殲滅這幫匪徒,但每次都是無功而返,可見這幫匪徒的厲害程度。」

  「可這個疤哥為何要殺害胡芮卿呢?是為了錢嗎?」

  郝科長想了想說:「這個目前還不易透露,因為我們證據不足。」

  張桂心也不多問,話題又轉到老孟身上,他說:「既然懷疑疤哥是嫌疑犯,那麼,是不是就可以釋放老孟了?」

  郝科長說:「這個還不能太急,疤哥是嫌疑犯,但老孟身上的嫌疑也不能完全排除,有個事我得先告訴你一聲,老孟既然沒有被完全排除嫌疑,我們還得搜查他的住處,希望你和父母溝通一下,能配合我們,我們也是例行公事,希望你和父母能諒解。」

  張桂心說:「我父母都是通情達理之人,肯定會配合你們,我們也希望老孟的嫌疑趕快被排除,你們打算什麼時候過去?」

  「既然你來了,我們就跟你一塊過去吧。」

  張桂心看著他一身警服,有些為難的說:「我沒有別的要求,你們能不能換一身便裝過去?我怕……我怕鄰居們看見,影響不好。」

  郝科長一口答應下來。

  幾個警察換了便裝,跟隨張桂心來到張家,張桂心怕嚇到趙玉樹,先進去跟她打了個招呼,趙玉樹說:「我也到現場去看看。」

  母子倆一塊陪著警察來到老孟居住的半間小屋,警察先掀起褥子抖了抖,除了灰塵什麼都沒有,又拖出床底的破箱子,打開一看,出了幾件破衣服,只有三個油乎乎的大洋。

  警察有環顧四周,並沒發現什麼可以藏錢的地方,又提出到花院去轉轉。

  來到花園裡,警察把草叢、假山裡頭都搜察了一遍,一無所獲。

  最後,一位警察盯著池塘看了半天,趙玉樹說:「你們是不是懷疑老孟將錢藏在池塘里?這個容易,叫老何把池塘里的水放干就是。」

  說完,喊了幾聲老何,老何應聲而來,趙玉樹讓他把牆邊的水閘打開,池水嘩嘩地向外流去,沒有一個時辰,池塘就見底了。

  幾個警察脫了鞋子,赤著腳在池塘里摸索了半天,出了幾塊石頭,什麼也沒摸到。

  郝科長想趙玉樹拱手說道:「張夫人,對不住了,該搜的地方我們都搜過了,請夫人多原諒,兄弟們也是例行公事,我們就不再打擾了。」

  警察走後,張桂心將在郝科長那裡了解到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趙玉樹。

  趙玉樹說;「這個疤哥確實不好對付,我現在擔心趙臨風是不是也跟著他混?」

  「這倒未必,我表舅不是個服人管的主兒,郝科長也說了,大季山上有好幾伙土匪,只是疤哥的團伙人數最多,作惡也最多。」

  趙玉樹突然想起一件事兒,問張桂心:「咱家租的汽車出去拉藥材也有些日子了吧,老李有沒有捎信兒回來?」

  張桂心說:「有,他們是初八到的安國,估計這個月月底到家,媽,你是擔心咱們家的那批藥材?」

  「是啊,你剛才這麼一說,我倒是有這個擔心。」

  張桂心安慰母親說:「這次咱們租了兩輛大貨車,都是白天趕路,車速又快,諒那些土匪也追不上。」

  趙玉樹還是不放心,吩咐張桂心到月底前幾天,先去保安隊跟吳大隊長打個招呼,請他們常到那段山路上巡邏巡邏,就算抓不到土匪,也震懾他們一下。

  張桂心點頭稱是。

  倆人一邊說話,一邊往中院走,在夾道里,迎面看到老何帶著一個中年男人往後院走。


  老何介紹說:「這是新招來的廚師老郭,是城西西郭莊的。」

  「西郭莊?那不是小翠的娘家嗎?」趙玉樹自言自語地說。

  「太太,您說的是周小翠吧?我們就是一個莊的,太太怎麼認識她的?」老郭聽見了趙玉樹的話,問道。

  趙玉樹不回答,反問他:「看來,你和周小翠很熟悉。」

  「那是啊,我家就住她家斜對過兒,她家對面是郭大明家,他們兩家從前還定過娃娃親呢,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郭家就退親了。」

  趙玉樹看了他一眼,將老何叫到一邊說:「這個人不能用,你趕快叫他走,再換一個,以後凡是西郭莊的,一律不用。」

  老何感到很納悶,先前沒聽說太太和西郭莊有什麼仇?他也不敢多問,拉著老郭就往外走,老郭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好乖乖地跟著老何出了大門。

  話說西郭莊出廚子,這是興州人都知道的實事,西郭莊人多地少,又在城根底下,很多年輕人不想面靠黃土背朝天地生活,就托親戚或者本家帶到城裡學廚藝,慢慢熬成了廚子。

  老何掏出幾張紙票遞給老郭說:「對不住了,讓你白跑一趟,這點錢拿去買瓶酒喝。」

  老郭就這麼被東家太太不明不白地給攆了出來,心中十分不服氣,他問老何:「東家太太為什麼相不中我?」

  老何撓撓頭皮說:「你問我,我問誰去?」

  老郭又問:「周小翠是太太什麼人?為什麼提到她,太太就變了臉?」

  老何想了想,說:「好像張家姑太太的兒媳婦就叫周小翠,我也記不大清楚了。這個家是太太做主,她相不中的人,誰也不敢留,再說你有手藝,到別處也能混廣域網飯吃,我也不耽誤你功夫了,你請回吧」

  老郭越想越氣,一把抓過老何手裡的票子,到雜食店買了一瓶高粱燒,揣在懷裡,來到呂家飯,來找他侄子郭大明,準備讓郭大明招待他一頓午飯。

  一見老叔進來,郭大明假惺惺地問道:「哎呀,今天刮的什麼風把我老叔吹來了?吃飯了沒有?」

  老郭從掏出高粱燒,說:「沒吃,這不想跟你喝兩盅嘛。」

  郭大明親自下廚,涼拌了一個豬頭肉拌黃瓜,又炸了一盤花生米,兩人在前面大堂角落裡找張桌子坐下,開始吃喝。

  郭大明問老叔:「您如今在哪裡高就啊?」

  老郭說:「還高就呢,前些日子我不是從原來那家飯館出來,想找個輕生的點活幹嗎?你別說還真找著了,裕興堂老闆家的何管家想讓我到他家去當廚子。」

  「那不挺好嗎?我這裡先恭喜老叔了。」

  「恭喜個屁,我剛到張家,就被張家太太給攆了出來。」

  「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我想這事可能與你有關,周小翠的婆婆是張老闆的親姐姐,你跟周小翠兒退婚的事兒,他們可能知道了,所以才不用我。」

  郭大明想了想,才說:「你告訴他們,你是我老叔了嗎?」

  「這倒沒有,但是我看那張家太太清明得很,不是好糊弄的人,以後要是在她家當廚子,什麼肉菜的,一樣也不甭想偷著帶出來。」老郭剛說完,就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高粱燒,被嗆得直咳嗽。

  郭大明開導他說:「老叔,不是我說你,你這還沒幹呢,就想著偷人家的東西,咱眼光不能這麼短淺,就盯著那一點小錢。」

  老郭眼珠子一瞪,說:「怎麼?當了幾天老闆,就教育起你老叔來了。你說咱們當廚子的,不能個個都像你混成了老闆,撈點肉菜米麵的,還能占到什麼便宜?」

  「好了,好了,您說的都對,我問你張家都有什麼人呀?」郭大明轉了話題。

  「愛有什麼人有什麼人,與我何干?反正他家的廚子我也當不上了,老子還不稀罕當呢。」

  「好了,老叔,咱不發牢騷了,我問你的是正經的事兒,你真的不知道張家有幾口人?」

  老郭想了想說:「老何找我的時候,給我介紹過,說張家夫妻有兩子兩女,大少爺和大小姐在他們家醫館坐堂,二小姐和二少爺還在上學,連上下人,一共也就十來個人吃飯,張老闆和大少爺、大小姐中午在醫館裡吃,二小姐和二少爺中午在學校吃,在他家當廚子,活一點也不累,給的錢也不少。噯,大侄子,你問這個幹什麼?難不成你也想去他家當廚子?」

  郭大明哈哈大笑,說:「我放著堂堂呂家飯莊的老闆不干,去伺候那些王八蛋,虧你想得出來。」

  老郭又問他,成親也一年多了,侄媳婦有了沒有?

  一說到這個話題,郭大明有些心焦,呂秀兒已經懷孕五個多月了,前幾天夜裡,他按捺不住自己,幹了那事兒,之後,呂秀兒就開始見紅,幾天來不見好轉,到醫院婦產科看了,大夫說是先兆流產,給開了針藥,打了幾天,才有了好轉。

  不想呂秀兒嘴饞,看見街上有賣大螃蟹的,偷偷買回幾隻,躲在房裡吃了。

  當天夜裡,就開始下紅,郭大明帶著她半夜去到了醫院,大夫說孩子保不住了,需要引產,他倆口子不肯,抱著僥倖心理,在家裡靜養。

  老郭說:「這些事兒不能自作主張,還是聽大夫的吧,畢竟咱們都不懂。」

  郭大明點頭說:「再看個一兩天吧,實在不行再去醫院。」

  老郭酒足飯飽之後,抹抹嘴巴,說了聲「謝謝大侄子款待,我先走了」,便搖搖晃晃地出了飯莊。

  郭大明坐在原地一動不動,漸漸地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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