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一石二鳥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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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比例尺的地形圖,戰鬥計算的具體方法,大明其實也有,但相對於後世來說,純粹就是聊勝於無。

  至於地圖,隋遠專門托人去找過,大致也都看過,那些傳到民間的圖紙,頂天了只有大致方位、主要山川和河流等基本地物和地貌的大致描述。

  隨便勾勒幾筆畫出輪廓,寫上些地名,就給官員去設計規劃、治理國家,交給將領去組織行軍、領導打仗了。

  而地圖這東西,不精準,除了會讓你找不到地方、南轅北轍。

  甚至還會貽誤戰機、害死人。

  試想一群將領們站在這邊的山頭上,拿著地圖信心滿滿的跟手下人說:

  給你50人,命你兩個時辰拿下對面一公里外山頭上僅有 5名敵軍把手的陣地。

  拿下來就連升三級,拿不下來就砍頭。

  你聽了也覺得很簡單,可能會認為這是把功勞往自己頭上砸。

  而從目視感官上看,距離確實好像很近,也就是一公里。

  但在這短短一公里的距離上卻有一條河,而你所在的山頭和敵軍所在的山頭坡度均超過70%,也就是63度角。

  63度角的山,且不說有多高,就是從山上下來,絕對會跌的人仰馬翻,就更不用講上去了。

  兩個時辰,你可能才剛下到山底、剛跑到河邊。

  看似簡單的命令、看似簡單的任務,如果沒有點基本的地形常識,腦袋一熱領了將令,那簡直就是往南牆上撞。

  或許你根本就不知道你的上司是真的不懂,還是下這個命令就是為了公報私仇,就想殺了你。

  領兵打仗,除去官兵是否敢戰好戰的因素不講。

  打仗打的就是信息差,一來信息傳遞及不及時,二來信息到底準不準確。

  而這也是隋遠為了長遠計算,跟吳老大商議,以二堂主丁權所轄的班底為主,組建「弦月「的主要原因。

  上弦月負責偵察、搜集、分析、計算情報信息。

  以二十四節氣對應二十四名骨幹。

  今晚在西風閣盯梢、傳遞信息的就是他們。

  下弦月的任務簡單,就是滲透、破壞、暗殺行動。

  以七十二地煞對應七十二名骨幹。

  同樣,今晚領命負責截殺李升的就是地煞的六名骨幹。

  而關於數學計算,雖然大明的數學領域在這個年代的發展確實領先世界。

  但至於這後世之人經過無數次血與火的代價,摸索出來的關於戰鬥計算的方法,還是現在的人不曾涉及到的領域。

  據隋遠僅有的歷史知識和電視科普的那些信息來看。

  眼下的行軍打仗、指揮作戰,靠的還只是將領和兵士的功夫過硬,靠的還只是將領的天賦和經驗。

  而至於是否能夠打勝仗,比拼的還是誰的人多、誰的人不要命。

  只聽說過打仗帶算命的、帶風水先生的。

  沒聽說大明的將領出征,會帶上幾個數學家的。

  打贏了就是天命所歸。

  打不贏就是天要亡我。

  當然,軍心、民意、士氣也占了很大的因素。

  但歸根結底還是憑運氣、賭運氣的成分要多一些。

  丁權屋裡的兩名老者是隋遠讓人爬了老遠才找尋到的。

  也都有些數學的基本功底,本來也都是在學堂教書的老學究。

  開始去請還不願意來,吳老大本意是讓人綁了過來。

  但被隋遠給拒絕了。

  他親自去了那兩個老者的家裡。

  在一通勾股定理、一元一次方程、二元一次方程等初高中的數學知識的震懾下。

  順利的就把人給請了過來。

  理科生,就要用理科生的方式去說服。

  你給他作詩寫詞,跟他講大道理,遠不及跟他聊專業的事好用的多。

  而隋遠教給他們的第一項技能,就是這些簡單的戰術計算。

  即便簡單,因為為所未聞,也被他倆驚為天人。

  隋遠當時看著他倆一把年紀了,還像個學生一樣趴在桌子上計算那些基本的數學題時。


  仿佛就像看到了自己老爹剛剛掌握新的打鐵方法一樣,如出一轍激動的手舞足蹈。

  知識就是力量,不光能夠創造力量,也能給予自己力量。

  西四北街與北二巷交叉路口的行動進行的很順利,也很迅速。

  一邊倒、碾壓式的截殺,根本就沒給李升和劉全有過多的思考和反應的時間。

  六個人,三隻弓弩,六把長刀。

  劉全倒也是有些功夫,經歷了剛才與蕭南的衝突,他下意識的提高了警惕,有了防備。

  第一時間聽到了弩箭的破空聲,身體本能的向一旁閃身躲避。

  但從上下左右不同方向同時射來的弩箭把他所有的退路全部都給堵死了,直接把他逼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

  而那弩箭的力道也著實的大,乃至他那「堂主,小……「,心字還沒說出來,喉嚨就再也沒有力氣說下去。

  直到弩箭透體而過,身體慢慢倒下,疼痛才逐漸傳遍全身。

  而李升,則要慘的多,平日裡囂張跋扈慣了,只有他欺負別人的份兒,哪有想過竟還有人會對他下手。

  至於那蕭南,雖然剛才有了衝突,但還不至於會對他出手。

  精神放鬆,剛一上馬車,就靠著軟墊上睡著了。

  加上小這幾日的酒色過度,早就把他的身體給掏了個空。

  別說有什麼防備,即便有防備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三支弩箭透過車的木板,正中他的胸口。

  只聽得一聲悶哼,車裡就再也沒有了動靜。

  只過了片刻,空蕩蕩的街頭上,就再也沒有了聲響。

  只有拉車的那匹馬還在低聲的喘著粗氣,有些煩躁的蹬著前蹄。

  一聲口哨聲傳來。

  三名依舊黑衣包裹全身的男子,貼著牆根快速逼近馬車。

  領頭那人伸手探查了劉全和李升的脖息,低聲下達了指令:

  「射出去的弩箭全部回收,把現場清理乾淨」。

  「把這些弩箭的傷痕全部用刀捅破」。

  「把這馬車趕到蕭南家的附近,找個巷子把馬車拴住」。

  說話間,還刻意把李升的食指弄破,在車廂的帘子上歪歪扭扭的寫了一個血字。

  「蕭…南」,而「南」字卻只寫了最上邊的一橫。

  做完這些,眾人把倒在地上的劉全抬到馬車上,放在駕車的位置上。

  一人拿了韁繩,一用力,馬匹牽著車揚長而去。

  本就空無一人的街道,瞬間就又恢復了寂靜。

  其實,如果隋遠在現場,他可能也會震驚這些人的做派。

  這嫁禍人的本事,可不是他教的。

  而是這幫人本能的無師自通。

  不過,惡人還需惡人磨。

  在隋遠看來,這個依舊弱肉強食的時代,不用非常手段,想要翻身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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