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抵達
之後數天，學習，不斷的學習。
仲豪，仲傑兩兄弟看上去年輕好糊弄，但對學習抓得真嚴。
常見的草藥要背，草藥的作用要背，草藥怎麼處理要背，草藥處理怎麼辨別要背，草藥怎麼養殖要背，草藥的副作用也要背。
總之一個字，背，任何跟草藥有關的東西都要背。
李儒本來想著能不能先背最基礎的草藥，卻被訓斥了。
仲豪，仲傑兩兄弟難見得板著臉：「草藥哪有什麼基礎不基礎之分，當大夫的，初學時就給草藥分難易，那等以後出診時，難道也給疾病分難易？」
說完，還語重心長地道：「師弟，咱們可是德和堂的人，世人誰不知道咱們德和堂個個不僅醫術精湛，你可不要拖了咱們德和堂的後腿啊。」
還能怎麼辦？背唄。
凌晨起床，其他人一起做早課，一起背誦醫書，背誦內容由大師兄隨意抽取。
而這時候李儒跟著仲豪，仲傑學習有關草藥的知識。
然後趕路，其他人安然無恙，但李儒就不一樣了，仲豪仲傑輪番給他口述醫書上的知識。
中午，隊伍會停下來短暫歇息，孫師兄給每人發一份乾糧，而李儒這時候要回答仲豪仲傑的提問。
下午倒是輕鬆了點，仲豪仲傑讓他默記早上講的東西，但是腦子輕鬆了，身體隨著不斷前行卻越發疲憊。
直到晚上才能歇息，孫師兄帶著一大堆人去取水找柴火，他就跟著馬相師兄他們扎帷幄，但馬相師兄只給他分些清閒的活，說讓他休息休息。
然後就等發晚餐了，晚餐一般是孫師兄負責發放，但孫師兄要是有事，就讓常常跟他同行的申石，申師兄發放。
上次多給李儒他們分了一張餅的就是申師兄。
李儒已經摸清楚了德和堂的權利結構。
德和堂一共五十二人，如今出來採藥的有三十二人，德和堂的最終話事人是師傅，但實際上無論大事小事其實都是馬相師兄和孫師兄互相商量著做決定。
不過大小事是馬相師兄和孫師兩人做決定，但其實德和堂分三個山頭，一個孫師兄，一個馬相師兄，還有一個居然是教李勇推拿的劉師兄。
劉師兄別看沒啥話語權，但資歷很老，孫師兄，馬師兄都很尊敬他。
李勇這傢伙跟著劉師兄學推拿和煮藥，就連睡覺也不跟著馬相師兄，而是去了劉師兄那邊，已經算是劉師兄那個山頭的人了。
平時見到面，李勇也不說話，只是淺淺點一下頭，看來是不想和李儒有交際了。
不過山頭多歸多，李儒仔細觀察過，總體都很團結，也因此李儒沒生起什麼別的心思，而是一心放在學習上。
一邊學一邊走，每次到了晚上都累到沾枕頭就睡，但累歸累，心底卻是難得的踏實。如此這般，七天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一行人終於來到了目的地，一座深山前。
這山李儒居然認識，他逃難路上曾路過這座山，他聽人說起這山，這山叫虎頭山，可了不得了。
大旱三年，到處都是逃難的難民，難民碰到山哪有不進的，山上的野菜，野果子，各種野獸可都是能吃的，但逃難路上那麼多流民路過，卻沒一個人敢進這座山，都說山上有虎妖。
有人說半夜裡在山上看到虎妖拜月，有人說在山上看到過巨大的黑影和奇怪的聲音。
不是沒人去過山上，但是很多人就此沒有了蹤影，再也沒有下來過。
如今李儒碰到這個山，還真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可不確定這個世界有沒有妖魔鬼怪。
於是他著急向前走了幾步來到馬相身前，將傳聞一一地說給馬相聽。
馬相師兄還沒說些什麼，旁邊的孫夏師兄率先開口道。
「師弟，先不說有沒有這山上有沒有妖魔鬼怪，就是這山上有虎妖，咱們這麼多人難道還能怕區區一隻虎妖嗎？」
「要有虎妖才好呢，書上可寫了，百年虎鞭可是大補之物，到時候師傅沾大頭多補點，咱們師兄沾小頭，也跟著補一補。」
馬相師兄也點頭贊同：「師弟，如今都到了虎頭山前了，不管怎麼樣，已經是箭到弦上不得不發了，況且德和堂中藥材已經所剩無幾，但有那麼多病人等著你，現在就是刀山也得上去試一試了。」
好吧，道理是這個道理，李儒都懂，但是內心不知道為什麼止不住的心慌。
好在師傅也發話了，道：「既然有流言說有虎妖，那想必不是空穴來風，我看這山上就算沒有虎妖，老虎是少不了的，馬相，你明天額外準備幾份百獸散，那藥對老虎有奇效，你給塗到箭上，不管怎麼樣總歸是有備無患。」
「現在就先紮營吧，今晚上好好修養一番，明天把上山要用的東西都備好，後天我們再上山。」
「是。」眾人齊聲答道。聲音整齊差點嚇了李儒一跳。
環視一圈，就李勇和自己沒跟上節奏喊那一句是。
但還沒時間感慨，大家已經開始紮營了，李儒也就跟著去紮營了。
但紮營的時候，仲豪，仲傑他們兩個人突然湊了過來，神秘兮兮地問。
「師弟，虎妖的傳說是真的嗎？」
「那自然是真的，你可以去問問李勇，他也是逃難而來的難民，應該也是知道的。」
說到這，李儒突然反應過來，大意了，真的大意了，才過幾天安穩生活，就一點謹慎心都沒了。
他應該先去和李勇探探口風的，幸好這不是什麼大事，沒出問題。
心裡暗罵一句，但臉上卻是一副好奇的表情。
「師兄，你們兩個想看到虎妖嗎」
仲豪毫不猶豫地道：「那是自然，書上可說了百年虎心配上各種名貴藥材泡酒，不僅能補人精氣，還能增人壽命」
「到時候正好可以給師傅補一補精氣。」仲傑補充道。
李儒假裝詫異，實則套話道：「給師傅補精氣？我看師傅精氣神很好啊！」
仲豪，仲傑搖搖頭。
仲豪道：「以前德和堂大小事都是師傅管的，現在就是因為師傅病了，才把大小事都交給大師兄和孫師兄的。」
「病了？」這下李儒是真的詫異。
仲傑道：「對，兩年前耒城有一場大瘟疫，那時候情況緊急，師傅不眠不休熬了好久，才配出藥來。」
「但就那之後，師傅頭上一下子多了好多白髮，也不管事了。」
「大家都說師傅是心力衰竭，為了配藥耗費了太多精力才會這樣的。」
「要是有虎妖，咱們殺了他取虎心，說不定就能治好師傅呢。」仲豪臉上帶著期待，接著道。
李儒若有所思，但很快反應過來，笑道。
「那師兄明日和大師兄多配點百獸散就是了，師傅不是說了，這藥對老虎有奇效，真要碰到虎妖，有這百獸散也讓他有去無回。。」
「那明天你就不學草藥了，跟著我們一起去配百獸散吧。」仲豪，仲傑思索了一下道。
「反正百獸散以後你也是要學的，現在提前學了也沒事。」
說話之間，帷幄已經紮好了。
晚上也沒什麼事，仲豪仲傑帶著李儒吃完晚餐就回帷幄了。
但是不是去睡覺，而是去補課。
這兩傢伙居然說明天早上不學草藥，現在得補上，免得到時候上山李儒答不出來問題，害他們被扣工錢。
李儒有一點錯愕，他心裡完全只有進山的事情了，但看著仲豪仲傑認真的臉，他冷靜了下來，開始背起來書。
仲豪，仲傑兩兄弟看上去年輕好糊弄，但對學習抓得真嚴。
常見的草藥要背，草藥的作用要背，草藥怎麼處理要背，草藥處理怎麼辨別要背，草藥怎麼養殖要背，草藥的副作用也要背。
總之一個字，背，任何跟草藥有關的東西都要背。
李儒本來想著能不能先背最基礎的草藥，卻被訓斥了。
仲豪，仲傑兩兄弟難見得板著臉：「草藥哪有什麼基礎不基礎之分，當大夫的，初學時就給草藥分難易，那等以後出診時，難道也給疾病分難易？」
說完，還語重心長地道：「師弟，咱們可是德和堂的人，世人誰不知道咱們德和堂個個不僅醫術精湛，你可不要拖了咱們德和堂的後腿啊。」
還能怎麼辦？背唄。
凌晨起床，其他人一起做早課，一起背誦醫書，背誦內容由大師兄隨意抽取。
而這時候李儒跟著仲豪，仲傑學習有關草藥的知識。
然後趕路，其他人安然無恙，但李儒就不一樣了，仲豪仲傑輪番給他口述醫書上的知識。
中午，隊伍會停下來短暫歇息，孫師兄給每人發一份乾糧，而李儒這時候要回答仲豪仲傑的提問。
下午倒是輕鬆了點，仲豪仲傑讓他默記早上講的東西，但是腦子輕鬆了，身體隨著不斷前行卻越發疲憊。
直到晚上才能歇息，孫師兄帶著一大堆人去取水找柴火，他就跟著馬相師兄他們扎帷幄，但馬相師兄只給他分些清閒的活，說讓他休息休息。
然後就等發晚餐了，晚餐一般是孫師兄負責發放，但孫師兄要是有事，就讓常常跟他同行的申石，申師兄發放。
上次多給李儒他們分了一張餅的就是申師兄。
李儒已經摸清楚了德和堂的權利結構。
德和堂一共五十二人，如今出來採藥的有三十二人，德和堂的最終話事人是師傅，但實際上無論大事小事其實都是馬相師兄和孫師兄互相商量著做決定。
不過大小事是馬相師兄和孫師兩人做決定，但其實德和堂分三個山頭，一個孫師兄，一個馬相師兄，還有一個居然是教李勇推拿的劉師兄。
劉師兄別看沒啥話語權，但資歷很老，孫師兄，馬師兄都很尊敬他。
李勇這傢伙跟著劉師兄學推拿和煮藥，就連睡覺也不跟著馬相師兄，而是去了劉師兄那邊，已經算是劉師兄那個山頭的人了。
平時見到面，李勇也不說話，只是淺淺點一下頭，看來是不想和李儒有交際了。
不過山頭多歸多，李儒仔細觀察過，總體都很團結，也因此李儒沒生起什麼別的心思，而是一心放在學習上。
一邊學一邊走，每次到了晚上都累到沾枕頭就睡，但累歸累，心底卻是難得的踏實。如此這般，七天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一行人終於來到了目的地，一座深山前。
這山李儒居然認識，他逃難路上曾路過這座山，他聽人說起這山，這山叫虎頭山，可了不得了。
大旱三年，到處都是逃難的難民，難民碰到山哪有不進的，山上的野菜，野果子，各種野獸可都是能吃的，但逃難路上那麼多流民路過，卻沒一個人敢進這座山，都說山上有虎妖。
有人說半夜裡在山上看到虎妖拜月，有人說在山上看到過巨大的黑影和奇怪的聲音。
不是沒人去過山上，但是很多人就此沒有了蹤影，再也沒有下來過。
如今李儒碰到這個山，還真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可不確定這個世界有沒有妖魔鬼怪。
於是他著急向前走了幾步來到馬相身前，將傳聞一一地說給馬相聽。
馬相師兄還沒說些什麼，旁邊的孫夏師兄率先開口道。
「師弟，先不說有沒有這山上有沒有妖魔鬼怪，就是這山上有虎妖，咱們這麼多人難道還能怕區區一隻虎妖嗎？」
「要有虎妖才好呢，書上可寫了，百年虎鞭可是大補之物，到時候師傅沾大頭多補點，咱們師兄沾小頭，也跟著補一補。」
馬相師兄也點頭贊同：「師弟，如今都到了虎頭山前了，不管怎麼樣，已經是箭到弦上不得不發了，況且德和堂中藥材已經所剩無幾，但有那麼多病人等著你，現在就是刀山也得上去試一試了。」
好吧，道理是這個道理，李儒都懂，但是內心不知道為什麼止不住的心慌。
好在師傅也發話了，道：「既然有流言說有虎妖，那想必不是空穴來風，我看這山上就算沒有虎妖，老虎是少不了的，馬相，你明天額外準備幾份百獸散，那藥對老虎有奇效，你給塗到箭上，不管怎麼樣總歸是有備無患。」
「現在就先紮營吧，今晚上好好修養一番，明天把上山要用的東西都備好，後天我們再上山。」
「是。」眾人齊聲答道。聲音整齊差點嚇了李儒一跳。
環視一圈，就李勇和自己沒跟上節奏喊那一句是。
但還沒時間感慨，大家已經開始紮營了，李儒也就跟著去紮營了。
但紮營的時候，仲豪，仲傑他們兩個人突然湊了過來，神秘兮兮地問。
「師弟，虎妖的傳說是真的嗎？」
「那自然是真的，你可以去問問李勇，他也是逃難而來的難民，應該也是知道的。」
說到這，李儒突然反應過來，大意了，真的大意了，才過幾天安穩生活，就一點謹慎心都沒了。
他應該先去和李勇探探口風的，幸好這不是什麼大事，沒出問題。
心裡暗罵一句，但臉上卻是一副好奇的表情。
「師兄，你們兩個想看到虎妖嗎」
仲豪毫不猶豫地道：「那是自然，書上可說了百年虎心配上各種名貴藥材泡酒，不僅能補人精氣，還能增人壽命」
「到時候正好可以給師傅補一補精氣。」仲傑補充道。
李儒假裝詫異，實則套話道：「給師傅補精氣？我看師傅精氣神很好啊！」
仲豪，仲傑搖搖頭。
仲豪道：「以前德和堂大小事都是師傅管的，現在就是因為師傅病了，才把大小事都交給大師兄和孫師兄的。」
「病了？」這下李儒是真的詫異。
仲傑道：「對，兩年前耒城有一場大瘟疫，那時候情況緊急，師傅不眠不休熬了好久，才配出藥來。」
「但就那之後，師傅頭上一下子多了好多白髮，也不管事了。」
「大家都說師傅是心力衰竭，為了配藥耗費了太多精力才會這樣的。」
「要是有虎妖，咱們殺了他取虎心，說不定就能治好師傅呢。」仲豪臉上帶著期待，接著道。
李儒若有所思，但很快反應過來，笑道。
「那師兄明日和大師兄多配點百獸散就是了，師傅不是說了，這藥對老虎有奇效，真要碰到虎妖，有這百獸散也讓他有去無回。。」
「那明天你就不學草藥了，跟著我們一起去配百獸散吧。」仲豪，仲傑思索了一下道。
「反正百獸散以後你也是要學的，現在提前學了也沒事。」
說話之間，帷幄已經紮好了。
晚上也沒什麼事，仲豪仲傑帶著李儒吃完晚餐就回帷幄了。
但是不是去睡覺，而是去補課。
這兩傢伙居然說明天早上不學草藥，現在得補上，免得到時候上山李儒答不出來問題，害他們被扣工錢。
李儒有一點錯愕，他心裡完全只有進山的事情了，但看著仲豪仲傑認真的臉，他冷靜了下來，開始背起來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