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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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上不斷說著,腳步卻沒停。

  很快就帶著李儒他們輕車熟路地拐到最裡面的一個帷幄之中。

  掀開帘子,冷風沿著帘子吹進。

  「誰在外面,快,快把帘子給我關上,這風吹的我,透骨涼啊。」

  沿著聲音看去,是一個約莫二十多的青年,穿著褻衣正在擦著身子,熱水上方翻滾著白霧,有些看不清面容,但是體型健壯,看上去是個好手。

  「孫師兄,師傅收了兩個新弟子,我們帶他來擦一下身子,換身衣服。」

  仲豪,仲傑搶先回道。

  聽仲豪,仲傑的語氣,不似剛剛在外聊天打混的隨意,多了幾分尊敬,還有幾分若隱若現的諂媚?

  李儒看著這個所謂的孫師兄,正想著是開口見個禮,還是等馬相這個大師兄先發話,旁邊李勇已經開口。

  「孫師兄,我是師傅新收進的弟子,李勇。」李勇拱了拱手,行了禮。

  李儒餘光掃了眼馬相,沒發現有什麼異常,也就跟著拱了拱手。

  「孫師兄,我也是師傅新收進來的,叫李儒。」

  馬相這才接著道:「孫夏,那你就帶著他們兩個擦一下,我去給他們拿件衣服。」

  「行,仲豪,仲傑,你們兩個也別閒著,去取點熱水,就說兩位師弟擦洗身子沒熱水了。」孫夏回道。

  仲豪,仲傑應了聲,便小跑著出去取水去了。

  孫師兄放下手中的帕子,走到李儒他們跟前,打量了一下。

  「師弟,那就跟我來吧,我給你們拿個帕子,你們先將就著擦擦,這野外條件艱苦,等回到城裡,師兄再給你們作東,好好洗洗,就當接風洗塵了。」

  馬相皺了皺眉頭道:「兩位師弟剛剛進門,要學的東西一大堆,還是專心學習的好,不然師傅瞧見肯定又得生氣。」

  孫師兄理直氣壯地道:「古人云勞逸結合,這有逸才有勞。」

  說完,對李儒他們兩個挑眉道。

  「兩位師弟,你們說是不是?」

  李儒他們哪敢回話,只好故作為難地看向馬相。

  馬相還是笑著:「你可別逗你師弟了,別的我也不多說,你自己心裡有分寸就行。」

  「我去給師弟們拿衣服去了,你多照顧著點他們。」

  說完,並轉身離去了。

  孫夏不緊不慢地轉身拿了兩條帕子遞給李儒他們,然後穿上衣服。

  「師弟們,這裡還有點熱水,你們先用著吧!等下仲豪,仲傑還會取點熱水過來。」

  「師兄我呢,就不在這了,免得你們不自在。」

  孫師兄說著便出去了,李儒拿起帕子,沾了熱水擦洗起來。

  這一個月來,他其實有注意過衛生的,畢竟作為現代人,他其實有點受不了自己身上有異味。

  但逃難路上,太乾淨了不是好事,這個世道,人吃人也不是沒有的事。

  要不是他那時剛剛穿過來,成宿成宿地失眠,他又跑的快,可能他就真的被當作羊肉給吃掉了。

  從此以後,他就想通了,很少再收拾自己,畢竟不論別的,光是自身分泌的那層油脂至少還能保點暖。

  如今碰到熱水,當真是熱淚盈眶。

  「你如今有什麼打算?」突然李勇問道。

  「我如今拜入師傅門下,自然是盡心盡力伺候師傅。」

  李儒真是這麼想的,抱緊德和堂的大腿,活過兩個月,熬過新手試煉比什麼都重要。

  「李哥,那你呢?」李儒反問道。

  「我能有幸被收入門下,自然也是全心伺候師傅他老人家。」

  「不過,我勸你少耍心眼,其他人也就算了,剛剛那個孫師兄和師傅他們兩個一眼就能看穿我們。」

  李勇表情凝重:「盛名之下無虛士,師傅他明知我們耍了小心眼,但還是收下了我們,果然是醫者仁心。」

  李勇眼神如炬,盯著李儒:「以後少耍心眼,咱們是一同入門的,你出了事,師傅那邊可能怪不到我身上,但其他人可就難說了。」

  「何況,投我以桃,報之以李,既然師傅他收下了我們,我以後自然唯師傅馬首是瞻。」


  李儒淺笑:「那是自然,不過李哥咱們以後可得守望相助啊。」

  李勇應了聲,就不再言語。

  兩人簡單地擦起了身子,期間仲豪,仲傑兩兄弟送來熱水的時候沒看到孫師兄,還頗為失望。

  結果被來送衣服的馬相抓個正著,好好教訓了一通,說心思不放在學習上,就一心想跟著孫夏出去玩。

  還說明天早上要考他們集驗良方,兩兄弟這才垂頭喪氣地走了。

  李儒他們沒敢讓馬師兄等太久,加快了速度,很快就洗漱好,換上了衣服。

  衣服左胸處有個符號,應該就是李勇說的德和堂的標識了。

  李儒摸了摸,感覺心裡底氣多了幾分。

  之後馬相便帶他們去領了晚餐,晚餐份例是一餅,一湯。

  兩者之中都有淡淡的草中藥味,問了才知道,這裡面都加了德和堂的秘制配方,吃了能禦寒,能強身。

  但味道居然還不錯,打破了李儒心中越健康越難吃的定則。

  分發晚餐的師兄看他們吃的狼吞虎咽,又悄悄給他們一人拿了一張餅。

  馬相師兄看在眼裡,也沒說什麼。

  這德和堂果然大多是好人。

  吃完之後馬相師兄也沒讓他們做事,而是帶他們來到一個帷幄之中。

  馬相指著帷幄裡面道:這裡面是我和仲豪,仲傑兩兄弟睡覺的地方,裡面有褥子,你們先去休息,明天就有活幹了。

  李儒他們應了聲,老老實實進去躺下了。

  本以為會思緒萬千,難以入睡,但沾上枕頭,李儒就睡著了。

  第二天李儒是被吵醒的。

  他睜開眼,帷幄的帘子已經掀開,陽光透過帘子照進來,居然有幾分歲月靜好的感覺。

  耳邊是念書聲?這是早課?

  好熟悉的東西。

  帷幄中已經沒有人了,他沿著帘子向外看去,馬相正帶著一大堆人在讀書?不,是背書。

  他起身向外走去,馬相看到了他,點了點頭,但沒動作,只是給仲豪,仲傑使了個眼色。

  仲豪,仲傑這才看到李儒,悄悄離了席,向李儒走來,帶著李儒走向帷幄,然後把帘子放下。

  「師弟,這幾天我們兩個負責教你東西。」

  語氣中有著意氣風發。

  「師,師兄。」李儒故意難為情地磕巴了一下。

  「那李勇呢?」

  果然,仲豪,仲傑吃這一套,他們臉上得意多了幾分,仲豪道:「李勇師弟,他畢竟年紀大了,精力有限,被調去和劉師兄學推拿,煎藥去了。」

  仲傑接著道:「大師兄說,這幾天你就先跟著我們學草藥,到時候上山採藥的時候,正好還能現場考考你」

  「大師兄可是說了,到時候你要是所有問題都答對了,給我們俸祿多發三分之一呢。」

  「但你要是什麼都答不出來,就扣我們三分之一的俸祿。」

  「你可得好好學」仲豪又道。

  「我們可缺錢了,就指望著靠這個俸祿過活呢。」

  「要是你讓我們少了俸祿,我們可饒不了你們。」仲豪,仲傑做了個兇狠的表情。

  李儒沒忍住輕笑道:「是,那就請師兄多多指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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