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三江會,鎖船攔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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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小兄弟你腰間掛著草帽?」

  「而且你也是從巴蜀之地上船,你不會就是草帽人屠吧?」

  老乞丐看蘇然思索中調侃道。

  蘇然還吃著嘴裡的榔梅,有些含糊不清道:「你看我像嗎?」

  老乞丐嘿嘿乾笑兩聲,看著面前嚼著東西,偶爾露出一口白牙的少年:

  「你若是,老叫花子早被你屠了。」

  斗笠漢子把斗笠拍在桌上,「那你看我這斗笠,跟草帽區別也不大吧?」

  「哈哈哈哈。」

  眾人大笑,氣氛輕鬆不少。

  混江湖的,對江湖八卦是無法抵抗的,眾人依舊熱鬧談論。

  艙內有些悶熱。

  如今已是1350年,進入七月,南方也有些悶熱。

  他起身走出船艙,來到甲板上,江風拂面,甚是清涼。

  商船正好駛入巴陵渡口,此處長江水域與洞庭湖交匯,形成Y字形水道。

  兩種水波交匯,長江水色泛黃,洞庭水波偏綠,相交下難以融合,形成一道互不相讓的水線延伸出去,景觀奇特。

  巴陵渡口停靠,工人夥計裝卸貨物,之前白家二娘收留的人也跟著幫忙。

  忙碌半天,拔錨欲走。

  聽到呼喊,白二娘又將拔錨工人攔住。

  四個身著破舊的漢子跑來,「能否帶我們兄弟一程?」

  白二娘甚至都不問來歷,只是問了問去哪,順路便帶了。

  蘇然在旁看著皺眉,這四人明顯有些問題...

  但人家主家的事,他也管不著,白二娘看上去也並非不經世事的少女。

  而後繼續行船。

  白家二娘見他在甲板上看景,也走上前來。

  「少俠,在看什麼?」

  「看江景,水天二色,感為奇觀。」

  白二娘道:「江景有什麼可看,不過就是一灘渾水。」

  蘇然道:「白小姐常年都在江上,自然看膩,在下卻第一次看這長江洞庭交匯之處。」

  「而且,這巴陵洞庭交匯之處,江上沒其他商船,往常也是這樣嗎?」

  白二娘一愣,私下望了望,確實沒發現其他商船,只有幾艘在江邊打漁小舟。

  「著實奇怪,往常即便夜間也不可能一搜商船沒有。」

  蘇然微笑道:「看來不是什麼好事啊。」

  隨後他話鋒一轉,

  「白小姐不擔心那群人中有不軌之徒嗎?蘇然眼神看向船艙說道。

  白二娘眼神深邃看了一眼他,

  「不軌之徒若不讓其上船,便能打消不軌心思嗎?」

  「自然不能。」蘇然答道,「而且更會想方設法。」

  「那若真有乘船需要的江湖朋友,豈不是白白錯過了?」

  「何必為不可知,不可改之事,違反本心呢。」

  這番話他也有些佩服,商賈女子有此胸襟和思想,著實難得。

  「白小姐通透,在下佩服。」

  大船再行一日,至塘彎。

  此處江面稍窄一些,但也足夠數條大船同時通過。

  「快去通知白二娘,快去!」

  忽有舵手大聲呼和,有人連滾帶爬跑帶後艙,片刻後。

  白家二娘和白家正陽鏢局的總鏢頭匆匆而至,甲板上看去。

  江上水汽升騰,隱約看到遠處一條黑線,正巧將長江橫攔。

  「鐵鎖船攔江!」

  正陽鏢局總鏢頭道。

  鎖船攔江便是用鐵鏈將數艘船橫連起來,橫亘攔住江面,大船小船一概過不去。

  「白叔,告訴舵手降帆減速吧。」

  正陽鏢局總鏢頭白洪,按輩分確實是她叔叔輩分,只不過是白家旁支,打理鏢局是一把好手,武功也不過三流。

  白洪猶豫道:「來者不善,不衝過去嗎?」


  白二娘搖頭道:「沒必要,直接衝過去便直接開戰了,必有傷亡。」

  白洪只得下去傳令,船速降下來,艙內不少人也感受到,又聽外面吵鬧,紛紛出來查看。

  大船離得近些,也看清那條黑線,一串鐵索連船,船上旗幟三條不同顏色河流交匯。

  「三江會。」有人發出驚呼。

  也有人不識得,白袍劍客解釋道:

  「三江會是長江一霸,專做無本買賣,巴陵到巫山一帶的漁夫,擺渡,船運都要給其交份子錢。」

  蘇然眉毛一挑,「若不交呢?」

  「不交你便別想在江上討生活了。」

  「那不成水匪了?」蘇然砸吧砸吧嘴。

  「說是幫會,與水匪區別也不大,找個不太合理的理由搶你,水匪是不廢話直接搶。」

  白二娘和白洪自然知道三江會的名頭。

  只是三江會欺軟怕硬,很少對大商隊上船下手,畢竟大商賈都有自己的靠山和鏢局保護。

  甲板上亂糟糟一片,被白二娘路上帶著的江湖人紛紛憤慨,

  「白家二娘好心讓我等搭乘,三江會若欺人太甚,我們必要管上一管。」

  「合該如此。」

  「放心,我等必然不會袖手旁觀。」

  白家二娘落落大方,開口道:「多謝諸位,拳拳之心,白家必有厚報。」

  大船緩緩靠近。

  三江會也有一艘大船立在江中。

  兩船相交,悶響一聲,徹底停住。

  三江會船上,一行人跳過兩船交接處。

  為首男子白衣華服,英氣勃發,手持摺扇,慢慢拍打著手背,神情動作儘是漫不經心。

  男子身後跟著兩個虬髯獸皮男子,背上背刀,上身半裸。

  再後才是三江會統一打扮的三人。

  白衣男子眼睛不看眾人,還注視著自己手中摺扇,「這裡誰主事?」

  白家二娘上前一步,那白衣男子後退一步,手中摺扇搖晃:「你們跟她說。」

  走在最後的三人出來,對白二娘道:

  「以後巴陵到巫山的水路,是三江會的,別的商船不能再來。」

  「還有船上東西留下,人可以走。」

  對方語氣冷硬,完全沒有商議意思,純粹的命令。

  這種要求著實有些強人所難,直接斷人財路,不講任何道理。

  場中之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但主家沒出聲,他們也不敢多嘴。

  白二娘眉頭緊皺,還在思索,她身邊的白洪道:

  「三位是?」

  三人中間那人道:「三江會幫主,於晃。」

  「那位呢?」白洪聲音不大,但意味明顯只白衣男子。

  「那不是你該問的,只說照不照做就好。」

  於晃說話之時,臉上也帶著無奈和恐懼。

  白洪一時語塞,難以為繼,再說下去就是翻臉開打。

  「江上其他商船,都被你們截了?」白二娘開口道。

  「不錯。」

  「不聽話的都死了。」

  白二娘猶豫片刻轉身,對著身後夥計趟子手道:

  「卸貨,把剩餘貨物全部卸到三江會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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