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失敗
半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
周易光著身子，半個身體在浴桶之下，身上有一雙纖細的手撫摸著。
看了看浴桶內純淨的水，他知道這些都是聖水，擁有淨化的能力。
這半個月，他的洗澡水，都是這些珍貴的聖水。除此之外，他早中晚，要被淨化術給淨化三次。
他知道巴德爾的顧慮，這是生怕他是敵國的奸細，又或者是鍊金術師的造物。
畢竟，他的容貌太過精緻優秀了，根本不像是貧民窟能誕生出來的孩子。
但周易知道，巴德爾不管怎麼調查，最終還是會選擇以他的身體來做轉靈的載體。
原因？自然還是因為他的容貌。
只要能轉靈成功，那麼巴德爾就可以憑藉聖靈+皇帝+教皇的三重身份，動員全國士氣，征服整個瑪爾奇大陸。
沒有一位帝王，能擺脫統一的誘惑。
「聖靈大人，您可以站起來了。」
聽到修女的聲音，周易站了起來，很快他就被修女給抱出了浴桶，穿上內褲後，被披上一件白袍。
這半個月他每天的服飾，都是如此簡單。
畢竟衣服一多，就有可能藏匿東西。就算是在聖堂，巴德爾作為帝王的本能警惕心依舊不減。
不過幾分鐘，周易便看到蒼老的巴德爾走了過來，行動遲緩，老年斑已經在他的臉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就仿佛在提醒這位年邁得不成樣子的帝王，該進棺材了。
「巴德爾爺爺。」
巴德爾聽到這充滿了稚嫩和天真的聲音，便將眼前充滿生命力的孩子抱起，他用大手撫摸著孩子的腦袋，不讓周易看到他眼中的貪婪，「艾倫，轉靈儀式今天就要進行了，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這些天，巴德爾基本上每天都帶著周易在聖堂閒逛，培養感情，同時向他述說著轉靈儀式的美好。
周易非常自然往巴德爾調教的方向走，性格轉變的理所當然，但也只和巴德爾親近，其他人不管怎麼討好，周易都保持著一副怯生生的模樣。
他將一位自閉的孩子陡然得到關愛的樣子，演得惟妙惟肖。
今天在聖堂內部的人員很少，但在聖堂外，卻被聖騎士們守衛的水潑不進。
巴德爾抱著懷中的孩子，很快來到一處封閉的房間。
一進來，內部有十六人，皆穿著單薄的衣服，保證沒有藏匿任何東西，見到巴德爾，在場的所有人皆是恭敬的行禮道，「參見陛下。」
巴德爾點了點，他看向房間中央擺放著兩副大小不一的軟床，將懷中的孩子放下，「艾倫，去吧，去小的床上躺下。」
「好的。」
周易乖乖應了一聲，上床的時候，他餘光瞥了眼，發現下方石板刻印著呈正方形，環繞大半房間的複雜繁瑣的法陣，將大小兩張床圍繞。
而巴德爾很快從手下的手中接過一塊塊透明的晶體。
仔細檢查了一番後，巴德爾沒有再讓其他人過手，而是親自將這些透明的靈魂晶石，一塊塊的鑲嵌進地板上刻畫的法陣核心當中。
做完這一切，巴德爾這才深吸口氣，帶著忐忑期待的情緒在大床上躺下。
「艾倫，閉上眼，放輕鬆，就當睡一覺。」
「好。」
「開始吧。」
此時，十六人早已盤坐在法陣之外，每邊四人，他們手臂伸直，當觸碰在一起的瞬間，周易就算閉著眼睛，也能感受到自己下方的法陣發出了璀璨絢爛的光芒。
下一刻，這光芒收斂。
很快，周易便感覺到自己的意識之中，有什麼東西闖進來了。
「艾倫…」
「巴德爾爺爺。」
周易一睜眼，便看到巴德爾站在自己身前，渾身散發著微光，將身體全部覆蓋，只保留臉部，而他自己也是一樣。
他知道，巴德爾必死無疑了。
然而，就算清楚，周易也還是保持著那副天真的模樣。
「孩子，我會給你舉辦一場盛大的葬禮。」
巴德爾哈哈一笑，顯然接近成功，他這個帝王也忍不住心中的激盪之情了。
然而話音剛落，他感受到了什麼，渾身一震，眼中愕然和震怒，就在他反應的瞬間，只感一股黑暗的力量將他的靈魂侵蝕。
腦海中閃過幾個名字，幾個人的模樣，巴德爾還保持著理智，只是喉嚨發出嘶吼，「是…誰！？」
沒有人會給他答案。
周易還是那副乖巧的模樣，靜靜的看著眼前這位走到末路的教皇和帝王。他現在要是敢稍微顯露出不一樣，一定會被對方一塊帶走。
沒辦法，這是當初研發出這條速通路的玩家，想在巴德爾面前裝逼，結果留下了血和淚的教訓。
當巴德爾在周易的意識中完全消散之前，就算在他面前的只有一位七八歲的孩子，他還是保證了自己作為教皇和帝王的體面，讓自己平靜的死去，「唉……」
伴隨著失敗者豐富頹然情緒的嘆息聲，巴德爾的靈魂完全逝去。
見此，周易再也壓不住嘴角的笑容，微微翹起。
等待了幾分鐘，周易緩緩睜開了自己雙眼，當他從床上站起的時候，四面八方的目光注視而來。
他無視這些目光，居高臨下的看向一人，淡漠的開口，「貝克。」
「陛下！」
「是不是很失望？朕沒死。」
貝克一愣，一瞬間冷汗浸濕了背部，他誠惶誠恐的跪倒在地，「屬下實在是不知道陛下的意思！」
「現在說，還能免受痛苦，可要進了裁判所，你應該知道厲害。」
此時，貝克周圍已經站滿了人。
在場都是聰明人，這一刻他們明白了過來，這位和他們相處了十幾年的同僚很有可能是奸細。
只是陛下早有預料，甚至在對方的注視下，轉靈成功。
何等英明神武！
雖然聲音稚嫩，身材瘦小，但充滿威嚴冰冷，和剛剛那個純真的孩子完全不同。
所有人都知道，轉靈成功，陛下將永生不死。
這個世界，終究會臣服在光明帝國的威嚴之下。
「是…克拉克森，是他讓我偷偷置換靈魂晶石。」
貝克癱軟在地，心如死灰。
周易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輕輕揮了揮手，很快貝克便被兩人押著帶了出去。
克拉克森，一位紅衣大主教，也是巴德爾的心腹之一。
也是唯二知曉巴德爾要轉靈的大主教之一，另一個便是阿諾德。
阿諾德忠心耿耿，克拉克森則是認為這個世界上不允許存在一位永生不死的帝皇，那會讓世界走向終末。
笑了笑，周易看向另一張床上，眼睛緊閉再也睜不開的巴德爾，他嘆息一聲，「將朕這具年老體衰的身體好好安葬吧。」
「遵命！」
周易光著身子，半個身體在浴桶之下，身上有一雙纖細的手撫摸著。
看了看浴桶內純淨的水，他知道這些都是聖水，擁有淨化的能力。
這半個月，他的洗澡水，都是這些珍貴的聖水。除此之外，他早中晚，要被淨化術給淨化三次。
他知道巴德爾的顧慮，這是生怕他是敵國的奸細，又或者是鍊金術師的造物。
畢竟，他的容貌太過精緻優秀了，根本不像是貧民窟能誕生出來的孩子。
但周易知道，巴德爾不管怎麼調查，最終還是會選擇以他的身體來做轉靈的載體。
原因？自然還是因為他的容貌。
只要能轉靈成功，那麼巴德爾就可以憑藉聖靈+皇帝+教皇的三重身份，動員全國士氣，征服整個瑪爾奇大陸。
沒有一位帝王，能擺脫統一的誘惑。
「聖靈大人，您可以站起來了。」
聽到修女的聲音，周易站了起來，很快他就被修女給抱出了浴桶，穿上內褲後，被披上一件白袍。
這半個月他每天的服飾，都是如此簡單。
畢竟衣服一多，就有可能藏匿東西。就算是在聖堂，巴德爾作為帝王的本能警惕心依舊不減。
不過幾分鐘，周易便看到蒼老的巴德爾走了過來，行動遲緩，老年斑已經在他的臉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就仿佛在提醒這位年邁得不成樣子的帝王，該進棺材了。
「巴德爾爺爺。」
巴德爾聽到這充滿了稚嫩和天真的聲音，便將眼前充滿生命力的孩子抱起，他用大手撫摸著孩子的腦袋，不讓周易看到他眼中的貪婪，「艾倫，轉靈儀式今天就要進行了，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這些天，巴德爾基本上每天都帶著周易在聖堂閒逛，培養感情，同時向他述說著轉靈儀式的美好。
周易非常自然往巴德爾調教的方向走，性格轉變的理所當然，但也只和巴德爾親近，其他人不管怎麼討好，周易都保持著一副怯生生的模樣。
他將一位自閉的孩子陡然得到關愛的樣子，演得惟妙惟肖。
今天在聖堂內部的人員很少，但在聖堂外，卻被聖騎士們守衛的水潑不進。
巴德爾抱著懷中的孩子，很快來到一處封閉的房間。
一進來，內部有十六人，皆穿著單薄的衣服，保證沒有藏匿任何東西，見到巴德爾，在場的所有人皆是恭敬的行禮道，「參見陛下。」
巴德爾點了點，他看向房間中央擺放著兩副大小不一的軟床，將懷中的孩子放下，「艾倫，去吧，去小的床上躺下。」
「好的。」
周易乖乖應了一聲，上床的時候，他餘光瞥了眼，發現下方石板刻印著呈正方形，環繞大半房間的複雜繁瑣的法陣，將大小兩張床圍繞。
而巴德爾很快從手下的手中接過一塊塊透明的晶體。
仔細檢查了一番後，巴德爾沒有再讓其他人過手，而是親自將這些透明的靈魂晶石，一塊塊的鑲嵌進地板上刻畫的法陣核心當中。
做完這一切，巴德爾這才深吸口氣，帶著忐忑期待的情緒在大床上躺下。
「艾倫，閉上眼，放輕鬆，就當睡一覺。」
「好。」
「開始吧。」
此時，十六人早已盤坐在法陣之外，每邊四人，他們手臂伸直，當觸碰在一起的瞬間，周易就算閉著眼睛，也能感受到自己下方的法陣發出了璀璨絢爛的光芒。
下一刻，這光芒收斂。
很快，周易便感覺到自己的意識之中，有什麼東西闖進來了。
「艾倫…」
「巴德爾爺爺。」
周易一睜眼，便看到巴德爾站在自己身前，渾身散發著微光，將身體全部覆蓋，只保留臉部，而他自己也是一樣。
他知道，巴德爾必死無疑了。
然而，就算清楚，周易也還是保持著那副天真的模樣。
「孩子，我會給你舉辦一場盛大的葬禮。」
巴德爾哈哈一笑，顯然接近成功，他這個帝王也忍不住心中的激盪之情了。
然而話音剛落，他感受到了什麼，渾身一震，眼中愕然和震怒，就在他反應的瞬間，只感一股黑暗的力量將他的靈魂侵蝕。
腦海中閃過幾個名字，幾個人的模樣，巴德爾還保持著理智，只是喉嚨發出嘶吼，「是…誰！？」
沒有人會給他答案。
周易還是那副乖巧的模樣，靜靜的看著眼前這位走到末路的教皇和帝王。他現在要是敢稍微顯露出不一樣，一定會被對方一塊帶走。
沒辦法，這是當初研發出這條速通路的玩家，想在巴德爾面前裝逼，結果留下了血和淚的教訓。
當巴德爾在周易的意識中完全消散之前，就算在他面前的只有一位七八歲的孩子，他還是保證了自己作為教皇和帝王的體面，讓自己平靜的死去，「唉……」
伴隨著失敗者豐富頹然情緒的嘆息聲，巴德爾的靈魂完全逝去。
見此，周易再也壓不住嘴角的笑容，微微翹起。
等待了幾分鐘，周易緩緩睜開了自己雙眼，當他從床上站起的時候，四面八方的目光注視而來。
他無視這些目光，居高臨下的看向一人，淡漠的開口，「貝克。」
「陛下！」
「是不是很失望？朕沒死。」
貝克一愣，一瞬間冷汗浸濕了背部，他誠惶誠恐的跪倒在地，「屬下實在是不知道陛下的意思！」
「現在說，還能免受痛苦，可要進了裁判所，你應該知道厲害。」
此時，貝克周圍已經站滿了人。
在場都是聰明人，這一刻他們明白了過來，這位和他們相處了十幾年的同僚很有可能是奸細。
只是陛下早有預料，甚至在對方的注視下，轉靈成功。
何等英明神武！
雖然聲音稚嫩，身材瘦小，但充滿威嚴冰冷，和剛剛那個純真的孩子完全不同。
所有人都知道，轉靈成功，陛下將永生不死。
這個世界，終究會臣服在光明帝國的威嚴之下。
「是…克拉克森，是他讓我偷偷置換靈魂晶石。」
貝克癱軟在地，心如死灰。
周易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輕輕揮了揮手，很快貝克便被兩人押著帶了出去。
克拉克森，一位紅衣大主教，也是巴德爾的心腹之一。
也是唯二知曉巴德爾要轉靈的大主教之一，另一個便是阿諾德。
阿諾德忠心耿耿，克拉克森則是認為這個世界上不允許存在一位永生不死的帝皇，那會讓世界走向終末。
笑了笑，周易看向另一張床上，眼睛緊閉再也睜不開的巴德爾，他嘆息一聲，「將朕這具年老體衰的身體好好安葬吧。」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