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細水長流待春光
時間便似光著屁股不管不顧往前跑的小孩，一顛一顛還癲癲的。
近幾日，寧見景時常外出，一去便是許久，施然只可等著他回來餵果子，被枕於腿上從始至終都未曾說什麼，不同的是雙手「綁」至了身前，算是半解放。
施然如此不知過了幾日。
再吃下一顆果子，看著腿上之人，施然便莫名想知曉他這幾日在做什麼，「鬼見」似真的入睡了，氣息恬靜，她悄悄抬起雙手，那條腰帶似乎成了他們的無言的默契，撫過他坦蕩的胸膛，緩緩向上，似乎動了一下，施然飛快縮回手，再次趨於平穩，她的心也落了下來，亦大膽了許多，輕點了一兩回，而後他咽了口唾沫躲掉了。
若不是寧見景指訣放鬆般被備著，那便是真入眠了。
眼中只余那連輪廓亦看不出大致的塵埃面具，施然指尖試探著碰了碰邊緣下顎，見其毫無反應，便分開併攏的玉手，欲要拼命將它翹開，然而她想過面具會巍然不動，可未料到使勁的瞬間輕而易舉便抬起了，連同一起的還有幾個飛出去的塵塊。
施然怔了一息，立刻低頭看去，便對上了一雙灰眸，平靜中淌漾著輕屑。
真要叫施然揭開了，寧見景也就不用混了，面具如同長於臉上，只是少了些微不足道的碎片，施然僅僅可見幾段清晰的顎線，只覺得比自己的人生規劃好像都明了。
「好玩麼？」
輕聲細語，卻令人不寒而慄。
「不好玩，鬼見道君，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麼？」
她急忙否決，臻首及雙手一同搖著。
施然修為不低，第八境忘道，但打不過眼前人，而八境往上的合一、悟聖兩境又稱『君境』，聖君、道君皆可。
「如此說來是有意的了？」
「不是的。」
「刻意的？」
「也不是。」
「難道不小心的？」
「真的不…是你…想的。」
拉扯間施然被繞了進去，快速的擺著手，回過神時為時已晚，再搖頭也不合適，點頭亦不合適。而寧見景已起身站著看她，拍了一下額頭點著腦袋，掉落的並非塵塊，而是他的忍耐限度，咬著牙，口吻卻玩味。
「哦，那便是故意不小心啊。」
「……」
「鬼見」若再無動於衷施然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寧見景漫步行去，以作照明的光球便在身後，映得影子格外龐大，黑暗角落裡的施然縮起一雙大長腿，玉臂緊抱著，卻不曾有半點溫暖，可憐無辜的模樣似待宰羔羊，企圖喚醒他一絲絲憐憫之意。
倘若寧見景還有良心的話。
不過，那是什麼玩意，可值靈碎幾何。
怕是銅板亦無一枚。
寧見景抬手一揮，地面之上便出現一套黑色被褥，抓起腰帶，施然怯生生的一同而起，光源隨之熄滅，山洞中再度陷入黑暗。
久久無言。
兩人躺在被褥上，背靠背，施然整個人皆被攔腰捆綁住，她是懵的。
這…這…這與想像的不同啊。
但施然也知曉，凡人之力動彈亦是徒勞，掙扎都算不上。
本便沒有打算將施然怎麼樣，至少如今是如此。
呵呵。
你笑寧見景禽獸不如。
寧見景笑你不知細水長流。
面具下寧見景唇間無聲吐出一個字訣。
「轟！隆隆！」
頓時山洞外霹靂陣陣，天鼓不歇。
「啊！」
施然聞聲驚懼出聲，連自製亦辦不到，是發自心底是怕，而人此時往往便只想著抓住身旁的東西，而身旁最為顯眼的是什麼？
自是寧見景無疑。
情不自禁之下一個翻身，施然便如同樹懶般抱住了他，哪裡還顧得上思慮那麼多。
某人得逞勾唇，帶著背後的掛件睡去了。
施然性情而言便是個受氣包，被人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不過尋常，為人處世更不必多說，你進一步，她便退一步，一直進便一直退。
說白了，人善被人騎。
不怕黑，但懼雷。
便是她不懼，那不可以是寧見景自己怕麼？
翌日。
過了三竿兩人方才相繼悠悠睜眼，確切說是施然先醒，又不知為何睡了個回籠，異常安心。寧見景則有不同，他近十幾年未曾做過什么正經夢，但昨夜的夢分外正經。
他莫名落入的海中，被一隻奇怪的八爪魚纏住了，堪比將死時無力之餘更甚窒息，可怪在哪呢，怪便怪在那八爪魚的觸手只剩下一半且身體柔軟極了。
脫離深峽，重見山洞口照進的天光，背上仿若無骨綿綿，被一雙白皙如玉的小臂緊緊環著脖子，施然的身子不似其他女子那樣冷沁，而是如同暖玉，令人捨不得放手。
渾圓腴嫩的長腿夾著寧見景的腰身，想將這不雅的八爪魚推開，但又立刻作罷，一點一點挪動著轉身，兩人近乎額貼著額，僅隔著一張面具。
寧見景的塵埃面具唯露一雙眼睛，未留口鼻，他靠內息便可與呼吸相同，不過此時他們之間的氣息卻是灼熱交織亂紛。
口齒生津，幽而復淀。
施然的模樣令人十分想就地吃掉，並非是那種勾人的狐媚，而是風韻天成，膚若凝脂，雙唇豐潤似咬，瓊鼻嬌挺，桃花眸輕合，銀細花釵縛青絲不遮，小臉飽滿惑人，引人無限遐想。
得體的白裙羅襪，繡鞋精緻且小巧，身段亭亭婀娜，腰如細枝，碩而不墜，隨意臥著，一靜一動，不言不語，便好似無時無刻在同你說，她熟了。
並且任由欺負蹂躪。
但莫覺著如此便可肆意採擷，那便錯了。
令時未折花先敗，徒惹滿手爛不快。
寧見景深諳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之理，心中方才更知曉此中兇險。
「火候未到。」
多時，施然俏臉上浮起一層嫣紅，被一直瞧著，久了任誰都會不好意思的，不知何時醒了，她只是在避著那雙疏離又充斥著占有的眸子。
「不必裝了。」
全然不在意，寧見景開口便揭穿了她。
「將本君放開，自己收拾一下，今日我們離開此處。」
「噢。」
迷離著應了一下，施然乖巧著鬆開了手，桃花似困的眸子巴巴的看著寧見景，驀的不知要說什麼。
啪！
腿根挨了一下，她才慌忙起身，寧見景隨之收起被褥，給自己使了沐淨術。
施然玉手捋著裙緞，又羞又嗔，卻不敢去看他，只可怯怯道。
「鬼見道君，我不…」
髒的。
咔嚓！
話音未畢，外面天空中便陡然一聲巨響，晴天驚雷降落。
苦的只有施然了，瞬間便如同炸毛的小貓，跳了起來，沖向李見景，後者淡淡看了一眼，她便同先前一般定在了原地，抖如篩糠，泫然欲泣。
擺了擺手，此道雷還真是天公作美，並非寧見景刻意為之。
「鬼…見…道君…」
施然微微抽咽。
寧見景則搖搖頭。
隆隆！
「道君！道君！」
想逃也逃不了，藏也藏不得，施然急了。
幾步距離，寧見景事不關己。
那可不一定了。
「鬼見！你給本座放開！」
怎會令你如願的，那豈不是白費了老天爺的苦心？
寧見景沒有絲毫同情心與愧疚，自顧自向前行進，欲要離去，消失於拐角，又突然回身無任何猶豫將施然攔腰抱起飛出了山洞之中。
莫名間入其懷，施然神色不明。
「你…」
近幾日，寧見景時常外出，一去便是許久，施然只可等著他回來餵果子，被枕於腿上從始至終都未曾說什麼，不同的是雙手「綁」至了身前，算是半解放。
施然如此不知過了幾日。
再吃下一顆果子，看著腿上之人，施然便莫名想知曉他這幾日在做什麼，「鬼見」似真的入睡了，氣息恬靜，她悄悄抬起雙手，那條腰帶似乎成了他們的無言的默契，撫過他坦蕩的胸膛，緩緩向上，似乎動了一下，施然飛快縮回手，再次趨於平穩，她的心也落了下來，亦大膽了許多，輕點了一兩回，而後他咽了口唾沫躲掉了。
若不是寧見景指訣放鬆般被備著，那便是真入眠了。
眼中只余那連輪廓亦看不出大致的塵埃面具，施然指尖試探著碰了碰邊緣下顎，見其毫無反應，便分開併攏的玉手，欲要拼命將它翹開，然而她想過面具會巍然不動，可未料到使勁的瞬間輕而易舉便抬起了，連同一起的還有幾個飛出去的塵塊。
施然怔了一息，立刻低頭看去，便對上了一雙灰眸，平靜中淌漾著輕屑。
真要叫施然揭開了，寧見景也就不用混了，面具如同長於臉上，只是少了些微不足道的碎片，施然僅僅可見幾段清晰的顎線，只覺得比自己的人生規劃好像都明了。
「好玩麼？」
輕聲細語，卻令人不寒而慄。
「不好玩，鬼見道君，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麼？」
她急忙否決，臻首及雙手一同搖著。
施然修為不低，第八境忘道，但打不過眼前人，而八境往上的合一、悟聖兩境又稱『君境』，聖君、道君皆可。
「如此說來是有意的了？」
「不是的。」
「刻意的？」
「也不是。」
「難道不小心的？」
「真的不…是你…想的。」
拉扯間施然被繞了進去，快速的擺著手，回過神時為時已晚，再搖頭也不合適，點頭亦不合適。而寧見景已起身站著看她，拍了一下額頭點著腦袋，掉落的並非塵塊，而是他的忍耐限度，咬著牙，口吻卻玩味。
「哦，那便是故意不小心啊。」
「……」
「鬼見」若再無動於衷施然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寧見景漫步行去，以作照明的光球便在身後，映得影子格外龐大，黑暗角落裡的施然縮起一雙大長腿，玉臂緊抱著，卻不曾有半點溫暖，可憐無辜的模樣似待宰羔羊，企圖喚醒他一絲絲憐憫之意。
倘若寧見景還有良心的話。
不過，那是什麼玩意，可值靈碎幾何。
怕是銅板亦無一枚。
寧見景抬手一揮，地面之上便出現一套黑色被褥，抓起腰帶，施然怯生生的一同而起，光源隨之熄滅，山洞中再度陷入黑暗。
久久無言。
兩人躺在被褥上，背靠背，施然整個人皆被攔腰捆綁住，她是懵的。
這…這…這與想像的不同啊。
但施然也知曉，凡人之力動彈亦是徒勞，掙扎都算不上。
本便沒有打算將施然怎麼樣，至少如今是如此。
呵呵。
你笑寧見景禽獸不如。
寧見景笑你不知細水長流。
面具下寧見景唇間無聲吐出一個字訣。
「轟！隆隆！」
頓時山洞外霹靂陣陣，天鼓不歇。
「啊！」
施然聞聲驚懼出聲，連自製亦辦不到，是發自心底是怕，而人此時往往便只想著抓住身旁的東西，而身旁最為顯眼的是什麼？
自是寧見景無疑。
情不自禁之下一個翻身，施然便如同樹懶般抱住了他，哪裡還顧得上思慮那麼多。
某人得逞勾唇，帶著背後的掛件睡去了。
施然性情而言便是個受氣包，被人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不過尋常，為人處世更不必多說，你進一步，她便退一步，一直進便一直退。
說白了，人善被人騎。
不怕黑，但懼雷。
便是她不懼，那不可以是寧見景自己怕麼？
翌日。
過了三竿兩人方才相繼悠悠睜眼，確切說是施然先醒，又不知為何睡了個回籠，異常安心。寧見景則有不同，他近十幾年未曾做過什么正經夢，但昨夜的夢分外正經。
他莫名落入的海中，被一隻奇怪的八爪魚纏住了，堪比將死時無力之餘更甚窒息，可怪在哪呢，怪便怪在那八爪魚的觸手只剩下一半且身體柔軟極了。
脫離深峽，重見山洞口照進的天光，背上仿若無骨綿綿，被一雙白皙如玉的小臂緊緊環著脖子，施然的身子不似其他女子那樣冷沁，而是如同暖玉，令人捨不得放手。
渾圓腴嫩的長腿夾著寧見景的腰身，想將這不雅的八爪魚推開，但又立刻作罷，一點一點挪動著轉身，兩人近乎額貼著額，僅隔著一張面具。
寧見景的塵埃面具唯露一雙眼睛，未留口鼻，他靠內息便可與呼吸相同，不過此時他們之間的氣息卻是灼熱交織亂紛。
口齒生津，幽而復淀。
施然的模樣令人十分想就地吃掉，並非是那種勾人的狐媚，而是風韻天成，膚若凝脂，雙唇豐潤似咬，瓊鼻嬌挺，桃花眸輕合，銀細花釵縛青絲不遮，小臉飽滿惑人，引人無限遐想。
得體的白裙羅襪，繡鞋精緻且小巧，身段亭亭婀娜，腰如細枝，碩而不墜，隨意臥著，一靜一動，不言不語，便好似無時無刻在同你說，她熟了。
並且任由欺負蹂躪。
但莫覺著如此便可肆意採擷，那便錯了。
令時未折花先敗，徒惹滿手爛不快。
寧見景深諳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之理，心中方才更知曉此中兇險。
「火候未到。」
多時，施然俏臉上浮起一層嫣紅，被一直瞧著，久了任誰都會不好意思的，不知何時醒了，她只是在避著那雙疏離又充斥著占有的眸子。
「不必裝了。」
全然不在意，寧見景開口便揭穿了她。
「將本君放開，自己收拾一下，今日我們離開此處。」
「噢。」
迷離著應了一下，施然乖巧著鬆開了手，桃花似困的眸子巴巴的看著寧見景，驀的不知要說什麼。
啪！
腿根挨了一下，她才慌忙起身，寧見景隨之收起被褥，給自己使了沐淨術。
施然玉手捋著裙緞，又羞又嗔，卻不敢去看他，只可怯怯道。
「鬼見道君，我不…」
髒的。
咔嚓！
話音未畢，外面天空中便陡然一聲巨響，晴天驚雷降落。
苦的只有施然了，瞬間便如同炸毛的小貓，跳了起來，沖向李見景，後者淡淡看了一眼，她便同先前一般定在了原地，抖如篩糠，泫然欲泣。
擺了擺手，此道雷還真是天公作美，並非寧見景刻意為之。
「鬼…見…道君…」
施然微微抽咽。
寧見景則搖搖頭。
隆隆！
「道君！道君！」
想逃也逃不了，藏也藏不得，施然急了。
幾步距離，寧見景事不關己。
那可不一定了。
「鬼見！你給本座放開！」
怎會令你如願的，那豈不是白費了老天爺的苦心？
寧見景沒有絲毫同情心與愧疚，自顧自向前行進，欲要離去，消失於拐角，又突然回身無任何猶豫將施然攔腰抱起飛出了山洞之中。
莫名間入其懷，施然神色不明。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