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湖邊釣魚
等不多時，後院走來一個老頭，身材瘦小，雙手麻黑，他看了眼少年，沒好氣道：「幹啥子？」
見王老頭出來，李二擠出笑容：「王大爺，我新砍了兩捆柴火，您看下能用不？方便給個價。」
「四文。」王老頭看了眼門口的柴火，都是上好的粗段樹幹。
「啥？多少？」李二以為自己聽錯了。
「四文，要不要，不要滾蛋。」王老頭丟下一句，就往後院走。
「行行，要了，四文就四文。」李二咬了咬牙，沒法，村子裡就王老頭燒炭，不賣給他沒得賣。
「把柴搬到後院去，杵在門口擋路。」王老頭伸手指了指後院窯口。
錢還沒到手，他只能把木材又背到後院，回來見王老頭已洗了手，坐在凳子上抽著旱菸，一吸一吸地吐著圈。
王老頭見少年出來，眼皮微抬，敲了敲菸斗，指著凳子上疊起的幾文錢道：「諾，拿去。」
「謝王大爺，」李二抓起凳子上的錢，數了數，便徑直出門去。
剛出大門，嘴裡就咒罵一句：「老不死的，以後別落在小爺手裡，讓你一個子都別想掙。」
李二本想這些柴火最少也值個六文錢，沒想到死老頭這麼黑，只給了四文，於是越想越氣，看來這賣柴賺錢的路子走不通了。
他把銅錢上的黑漬擦掉，放進衣兜，兜里還有隻小蟲，摸了摸感覺心情才好了點。少年一邊往家中走，一邊琢磨著這四文錢用來幹啥？剛轉過一條小路，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呼喊。
「二哥，二哥，看我抓的螃蟹。」只見一個比他還小兩三歲的男孩，手裡拎著根木棍，上面綁著幾隻巴掌大的螃蟹。
「劉老大，這誰給你抓的？」李二一時驚訝，他可不信這是眼前的小不點自己抓的。
「這次可都是我自己抓到的，耗了我一下午呢，厲害吧。」劉老大昂了昂小腦袋。
「哦，這麼厲害，在哪抓的？」李二也想抓幾隻來嘗嘗鮮。
「在湖邊，不過被我抓完了，剩下的都跑了。啊！對了，你可別告訴我爹娘，他們要是知道我跑湖邊抓螃蟹，肯定打斷我的腿。」劉老大像是想起了什麼，一陣害怕。
「哼，我才不會去你爹娘面前多嘴，他們就你一個寶貝，別給我也一塊打了。」李二不屑道，「那你這幾隻螃蟹打算怎麼處理？」
「嘿嘿，先放你家裡，反正你家沒別人，明天咱們煮了吃。」劉老大像是早就想好了。
李二摸了摸下巴，露出一臉奸笑：「放我家倒是可以，不過夜裡跑了可別賴我。」他正想打這螃蟹主意呢。
「跑不了，捆著呢。快走，快走，再晚我娘要來找我了。」
兩人都住村西，只是隔了幾戶，所以經常一起玩耍，李二便教了他一些釣魚抓蟹的本事。
沒走多久就到了李二家，他不管劉老大，急沖沖跑進廚房，找來一個碗，把抓來的小蟲倒扣在桌子上，這小蟲關係著明天能否有大收穫，緊要著。
劉老大拎著螃蟹，在院子裡找到個破水缸，又提了半桶水倒在裡面。將螃蟹丟進去，數了下，「一、二、三、四、五。」轉頭對著李二喊道：「二哥，一共五隻，都放在水缸里了，明天我再過來。」說完便往自己家跑。
「好吧，那你自個回去吧。」
見劉老大跑的沒影了，他嘿嘿一笑，來到水缸邊，抓出兩隻螃蟹，「今天先開開葷，明天給你釣幾隻大魚，這叫什麼來著，禮『上』往來？」李二不記得啥時候聽過這句，只知道這句話意思說的應該是這種。
天快入夜，早已飢腸轆轆，廚房還有昨天吃剩的白菜，今晚又是白菜煮粥，不過還好，多了兩隻螃蟹。
少年把螃蟹洗乾淨，像砍柴一樣幾刀剁成塊。又到米缸里挖了僅剩的一勺米，清洗後倒入鍋中，開始燒火煮起來。
不一會蟹肉的香氣從鍋里溢出，李二盛了一大碗，一手拿著蟹肉嚼著，一邊嘴裡吹著氣，嘬上一小口粥。
「啊，真香。」李二一口滿足。
好多時日沒有吃過這麼爽了，待到吃飽喝足，他把碗筷一丟，爬到床上睡去了。
......
日上三竿。
「二哥，不好了，二哥，螃蟹跑了。」劉老大急促的叫聲把李二給吵醒了。
他李二揉了揉眼，起身隨意洗漱一番，再來到前面院子，發現劉老大還在地上瞎找。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道：「找到了嗎？」
「沒呢，也不知道鑽哪去了。」劉老大急道。
「跑了幾隻？」
「兩隻，就剩三隻在水缸里。」
「跑了算了，要不把剩下的也煮了吃，不然後面又跑了。」李二想起昨晚吃剩的蟹殼和碗筷還在鍋里沒洗呢，迅速轉身回去廚房，一邊吩咐道：「劉老大，把那三隻洗乾淨了，今天咱吃個水煮螃蟹。」
劉老大隻好放棄，拿來木盆把螃蟹裝裡頭，倒入些清水，端著盆在那裡晃蕩。李二看了眼搖搖頭，找了個刷子丟給他，「用這個洗。」
收拾完鍋，將洗好的螃蟹倒入鍋中，加上兩碗水，再放點鹽，便開始燒火。劉老大不會生火只能自己來，一陣漫長的等待，終於聞到蟹肉的香味，用筷子夾出來，先一人一隻。
兩人吃的津津有味，三隻螃蟹不夠分，李二不好意思再多吃，便讓劉老大吃了兩隻。
「二哥今天咱們再去抓螃蟹？」劉老大嘴裡嚼著蟹肉含糊道。
「今天不去抓螃蟹咱去抓魚。」李二吐出一片蟹殼，一腳踢的老遠。
「你又不會撒網，怎麼抓魚？」劉老大疑惑道。
「沒有網我可以釣。」李二說完轉頭到屋裡翻出兩根魚竿來，一大一小，都是他爹做的。李二檢查一番，「能用。」
劉老大吃完最後的螃蟹，學著他的樣子，把蟹殼丟地上，一腳踢到遠處，發現沒踢遠，又跑過去補了一腳。
兩人收拾停當，便出門向劍湖邊去。
劍湖在村的東面，南北長有數十里，湖面卻僅有一里寬，筆直幽深，像是被利刃劈開。為了防止湖堤垮塌，如今湖岸種滿了樹。兩人來到湖邊，少年找了處開闊水面，從懷裡掏出昨天抓的小蟲。
「這是什麼？」劉老大看著捲曲的蟲子好奇道。
「這叫口水蟲，待會釣大魚就靠它了。」李二拿起大號魚竿，用魚鉤插入小蟲身體，魚線上的浮子拉的很高。
小蟲吃痛，不停地甩動身體，口中還吐著汁水。少年用力甩出魚線，魚鉤帶著小蟲飛入遠處湖水，兩人蹲在湖邊靜靜等待。
「二哥，這湖為啥長這樣？別的湖都沒有這麼直的，這湖又直又長。」劉老大看著湖面，問出了多年疑惑。
「不知道，聽我爹說是在很久以前，有神仙跑來這邊打架，一劍劈出來的。」李二回憶著他爹說的故事，也不知道真假。
「什麼神仙這麼厲害？」劉老大驚訝不已。
「鬼知道，除非我也當了神仙。」
「......」
李二現在只想著，待會釣上來一條大魚，那以後的飯錢就有著落了。
見王老頭出來，李二擠出笑容：「王大爺，我新砍了兩捆柴火，您看下能用不？方便給個價。」
「四文。」王老頭看了眼門口的柴火，都是上好的粗段樹幹。
「啥？多少？」李二以為自己聽錯了。
「四文，要不要，不要滾蛋。」王老頭丟下一句，就往後院走。
「行行，要了，四文就四文。」李二咬了咬牙，沒法，村子裡就王老頭燒炭，不賣給他沒得賣。
「把柴搬到後院去，杵在門口擋路。」王老頭伸手指了指後院窯口。
錢還沒到手，他只能把木材又背到後院，回來見王老頭已洗了手，坐在凳子上抽著旱菸，一吸一吸地吐著圈。
王老頭見少年出來，眼皮微抬，敲了敲菸斗，指著凳子上疊起的幾文錢道：「諾，拿去。」
「謝王大爺，」李二抓起凳子上的錢，數了數，便徑直出門去。
剛出大門，嘴裡就咒罵一句：「老不死的，以後別落在小爺手裡，讓你一個子都別想掙。」
李二本想這些柴火最少也值個六文錢，沒想到死老頭這麼黑，只給了四文，於是越想越氣，看來這賣柴賺錢的路子走不通了。
他把銅錢上的黑漬擦掉，放進衣兜，兜里還有隻小蟲，摸了摸感覺心情才好了點。少年一邊往家中走，一邊琢磨著這四文錢用來幹啥？剛轉過一條小路，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呼喊。
「二哥，二哥，看我抓的螃蟹。」只見一個比他還小兩三歲的男孩，手裡拎著根木棍，上面綁著幾隻巴掌大的螃蟹。
「劉老大，這誰給你抓的？」李二一時驚訝，他可不信這是眼前的小不點自己抓的。
「這次可都是我自己抓到的，耗了我一下午呢，厲害吧。」劉老大昂了昂小腦袋。
「哦，這麼厲害，在哪抓的？」李二也想抓幾隻來嘗嘗鮮。
「在湖邊，不過被我抓完了，剩下的都跑了。啊！對了，你可別告訴我爹娘，他們要是知道我跑湖邊抓螃蟹，肯定打斷我的腿。」劉老大像是想起了什麼，一陣害怕。
「哼，我才不會去你爹娘面前多嘴，他們就你一個寶貝，別給我也一塊打了。」李二不屑道，「那你這幾隻螃蟹打算怎麼處理？」
「嘿嘿，先放你家裡，反正你家沒別人，明天咱們煮了吃。」劉老大像是早就想好了。
李二摸了摸下巴，露出一臉奸笑：「放我家倒是可以，不過夜裡跑了可別賴我。」他正想打這螃蟹主意呢。
「跑不了，捆著呢。快走，快走，再晚我娘要來找我了。」
兩人都住村西，只是隔了幾戶，所以經常一起玩耍，李二便教了他一些釣魚抓蟹的本事。
沒走多久就到了李二家，他不管劉老大，急沖沖跑進廚房，找來一個碗，把抓來的小蟲倒扣在桌子上，這小蟲關係著明天能否有大收穫，緊要著。
劉老大拎著螃蟹，在院子裡找到個破水缸，又提了半桶水倒在裡面。將螃蟹丟進去，數了下，「一、二、三、四、五。」轉頭對著李二喊道：「二哥，一共五隻，都放在水缸里了，明天我再過來。」說完便往自己家跑。
「好吧，那你自個回去吧。」
見劉老大跑的沒影了，他嘿嘿一笑，來到水缸邊，抓出兩隻螃蟹，「今天先開開葷，明天給你釣幾隻大魚，這叫什麼來著，禮『上』往來？」李二不記得啥時候聽過這句，只知道這句話意思說的應該是這種。
天快入夜，早已飢腸轆轆，廚房還有昨天吃剩的白菜，今晚又是白菜煮粥，不過還好，多了兩隻螃蟹。
少年把螃蟹洗乾淨，像砍柴一樣幾刀剁成塊。又到米缸里挖了僅剩的一勺米，清洗後倒入鍋中，開始燒火煮起來。
不一會蟹肉的香氣從鍋里溢出，李二盛了一大碗，一手拿著蟹肉嚼著，一邊嘴裡吹著氣，嘬上一小口粥。
「啊，真香。」李二一口滿足。
好多時日沒有吃過這麼爽了，待到吃飽喝足，他把碗筷一丟，爬到床上睡去了。
......
日上三竿。
「二哥，不好了，二哥，螃蟹跑了。」劉老大急促的叫聲把李二給吵醒了。
他李二揉了揉眼，起身隨意洗漱一番，再來到前面院子，發現劉老大還在地上瞎找。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道：「找到了嗎？」
「沒呢，也不知道鑽哪去了。」劉老大急道。
「跑了幾隻？」
「兩隻，就剩三隻在水缸里。」
「跑了算了，要不把剩下的也煮了吃，不然後面又跑了。」李二想起昨晚吃剩的蟹殼和碗筷還在鍋里沒洗呢，迅速轉身回去廚房，一邊吩咐道：「劉老大，把那三隻洗乾淨了，今天咱吃個水煮螃蟹。」
劉老大隻好放棄，拿來木盆把螃蟹裝裡頭，倒入些清水，端著盆在那裡晃蕩。李二看了眼搖搖頭，找了個刷子丟給他，「用這個洗。」
收拾完鍋，將洗好的螃蟹倒入鍋中，加上兩碗水，再放點鹽，便開始燒火。劉老大不會生火只能自己來，一陣漫長的等待，終於聞到蟹肉的香味，用筷子夾出來，先一人一隻。
兩人吃的津津有味，三隻螃蟹不夠分，李二不好意思再多吃，便讓劉老大吃了兩隻。
「二哥今天咱們再去抓螃蟹？」劉老大嘴裡嚼著蟹肉含糊道。
「今天不去抓螃蟹咱去抓魚。」李二吐出一片蟹殼，一腳踢的老遠。
「你又不會撒網，怎麼抓魚？」劉老大疑惑道。
「沒有網我可以釣。」李二說完轉頭到屋裡翻出兩根魚竿來，一大一小，都是他爹做的。李二檢查一番，「能用。」
劉老大吃完最後的螃蟹，學著他的樣子，把蟹殼丟地上，一腳踢到遠處，發現沒踢遠，又跑過去補了一腳。
兩人收拾停當，便出門向劍湖邊去。
劍湖在村的東面，南北長有數十里，湖面卻僅有一里寬，筆直幽深，像是被利刃劈開。為了防止湖堤垮塌，如今湖岸種滿了樹。兩人來到湖邊，少年找了處開闊水面，從懷裡掏出昨天抓的小蟲。
「這是什麼？」劉老大看著捲曲的蟲子好奇道。
「這叫口水蟲，待會釣大魚就靠它了。」李二拿起大號魚竿，用魚鉤插入小蟲身體，魚線上的浮子拉的很高。
小蟲吃痛，不停地甩動身體，口中還吐著汁水。少年用力甩出魚線，魚鉤帶著小蟲飛入遠處湖水，兩人蹲在湖邊靜靜等待。
「二哥，這湖為啥長這樣？別的湖都沒有這麼直的，這湖又直又長。」劉老大看著湖面，問出了多年疑惑。
「不知道，聽我爹說是在很久以前，有神仙跑來這邊打架，一劍劈出來的。」李二回憶著他爹說的故事，也不知道真假。
「什麼神仙這麼厲害？」劉老大驚訝不已。
「鬼知道，除非我也當了神仙。」
「......」
李二現在只想著，待會釣上來一條大魚，那以後的飯錢就有著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