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搞錢要緊
天還未亮，劍湖村的村民都在睡夢之中，夏日的蟲鳴聲淹沒了整個村子。
李二從床上爬起，摸出火摺子，點亮桌上的油燈。燈火昏暗，映照出一個少年模樣。
「咕咕，咕......」少年肚裡不時發出的聲響，讓他感到一陣厭煩。
「餓死了，」李二喃喃著，「一天就吃兩頓飯，還是白菜煮粥，明天得去弄點伙食了。」
他低下身子，爬到床底下，伸手掏出一個黑色小木盒，擦了擦蓋子上面的灰塵。盒子沒有鎖，他輕輕撥開上面的鎖扣，打開盒子，露出裡面的東西來。
那是幾枚碼放整齊的銅錢，少年取出銅錢放在手中一個個數起來，「一，二，三，......，十。一共才十文，虧我省了好幾個月，還不夠吃幾頓飽飯呢。」他嘟囔著抱怨道。
「爹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都快兩個月，還沒來給我送些吃食和用錢，難道是出什麼事了？」李二心中擔憂，「看來只能自己想辦法，做點什麼來錢快呢？」
他在桌邊坐著，雙手撐著下巴，看著燈火像是在發呆。過了一會他終於下定了什麼決心，拿出兩文放在桌上，其餘的又整齊放入盒子，塞回床底下。
少年抬頭看了下窗外天色，離著天亮還有一會，便滅了油燈，又回床上躺下，雙腳高架著，不知又在亂想些什麼。
......
天色漸明，村裡的煙火氣也起來了。
少年早就沒了睡意，翻身披上衣服，抓起桌上的兩文錢，放入衣兜，用手拍了拍。又來到廚房找出一把柴刀，兩條細長麻繩，和一個水袋。用麻繩將柴刀綁在身後，水袋裝滿水掛在身前，檢查一番，便出門而去。
向南邊走過幾條街，前方出現一個小集市，一些賣菜賣肉的攤販擠在路邊，還有買東西的村民來回走動，各種噪雜聲混著討價還價的聲音從集市傳來。
現在比較早，人還不多，李二眼瞅著賣包子的沈大娘開張了，便急忙跑了過去。掏出身上的兩文錢，遞過去細聲道：「要四個饅頭。」
他現在腰纏麻繩，屁股後綁著柴刀，想到要入山砍些柴來賣，小小年紀有點不好意思。
「哦，二娃啊，這麼早是要去幹啥呢？今天不要個肉包嗎？」沈大娘看了眼身前的少年疑惑道。
「我去山裡砍些柴火，要饅頭就好。」李二聲音清亮，雖然肉包好吃，但想著饅頭個大，更管飽。
「山里路不好走，當心點，早點回來。」
「知道了。」李二心中一暖，接過油紙包的饅頭，轉頭向西邊山頭行去。
還沒等他走遠，身後不知何時傳來幾個婦人的大聲言語。
「喲，這不是那個沒娘養的二娃麼？他爹是不是也死了，好幾個月沒見著了，把個小娃娃留在家裡，真是可憐哎。」婦人把最後一個音拉的老長。
「他家老李在城裡頭混呢，說不定又討了個小的，想著把這個給丟了呢。」
「就憑李鐵那手藝，還能在城裡發財了不成？上次打壞我的菜刀，還沒找他賠呢。」
「哎呦喂，人家老李雖然手藝差，但模樣好啊，攔不住一些婆娘往懷裡湊，這不連命也賠了，哈哈。」
「......」
少年聽到這些噁心的話，卻並未停下，只是狠狠地握緊拳頭，用力咬了口饅頭，加快了腳步。
走了個把時辰，終於來到山腳。
「誰把這山腳的樹都給砍光了？」李二看著山腳光禿禿的，就剩些雜草，皺眉不已，「砍些能燒炭的，賣給王老頭吧，值錢些。」
山腳樹被砍光了，只能往山里去，沿著踩出的小路上山，李二左右張望，找不到半個人影，他心中不免忐忑。以前都是和他爹一起來的，如今自己一人，心裡著實有點害怕。
四下觀望好一會，確認沒有什麼猛獸突襲，李二找了片沒人砍過的樹林，將吃剩的饅頭用水袋壓在一邊。解下麻繩，拿著柴刀揮動幾下，試了試手感，挑了一根手臂粗細的樹幹，便開始砍起來。
「咄，」一刀下去，樹幹只掉了一層皮。「嘶，奶奶的這麼硬。」他暗罵一聲，好久沒幹過這活，都有點生疏了。現在沒錢吃飯，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揮舞著柴刀。
好在他學得很快，隨著一刀刀的劈砍，漸漸找到節奏，頓時身前木屑紛飛。樹幹堅硬，每次劈砍都震得他全身發麻，又像是在錘鍊他的身體。為了省力，他下刀總是喵的很準，一刀豎一刀斜，刀刃始終落在切口上。
「啪，」不知過了多久，最後一段樹幹被他砍下。
李二喘著粗氣，把柴刀一丟，一屁股坐在地上，抓起水袋猛灌了幾口。拿起早上吃剩的饅頭往嘴裡塞，準備先填飽肚子，再來收拾這些柴火。
他咬一口饅頭，喝一口水，不時還嘀咕兩句：「乾巴巴的，還是肉湯包好吃。」嘴上說著難吃，可三兩下就把饅頭吃了乾淨。
山風掃過樹林，帶來一絲涼意。
李二心裡一緊，想著要趕緊下山，不然山里躥出個大蟲來，把自己吃了，那就虧大了。
他將砍好的樹幹碼放整齊，再用麻繩在兩端綁好，一捆十幾根，正好兩捆，估摸著有個五六十斤重。這個已是他的極限，再重些今天就下不來山。
重新檢查一番，確認沒有什麼遺落，正準備背上木柴，卻被地上一團白色爬動的異物吸引。李二彎下腰，扒開一些枝葉，頓時露出一隻白色幼蟲，身軀肥胖，尾部有對彩色斑點，約有拇指粗細，正在地上快速爬動。少年一時大喜，迅速將其抓在手中。
白色的泡沫混著汁水從幼蟲嘴裡噴出，像是要驅趕眼前的敵人。少年毫不在意，直接無視了小蟲的攻擊，把它端在掌心，用手指撥弄著它的身體。小蟲像是知道反抗也是徒勞，便捲起身子，一動不動像似死了。
「哈哈，口水蟲，可算讓我遇著了。」李二樂呵著，找了片樹葉，將小蟲打個包，捆成粽子，小心放進衣兜。
他自然不認識這種幼蟲，只知道抓住它會被吐口水，便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口水蟲」。這種小蟲平時喜歡躲在樹洞裡，想來是被他的劈砍給震出來的。
少年背起柴火，顛了顛，感覺還能承受。山路不長卻有點陡，他扶著山壁，緩步獨行。
入山走了一個時辰，回來卻花了兩個多。李二走一段歇一會，從沒背過這麼重的東西，要不是明天的飯錢還得指望這些柴火，他都想丟了。現在只能默默忍著，一點點地往村里挪。
幸好路上沒啥行人，看來大家還在外面勞作，李二心中略安加緊了步伐。他要趕在天黑前把柴火送到王老頭那裡，不然晚了可不方便。
王老頭住在村的北邊，後院有兩口燒炭的窯洞，很好辨認。少年走到門口，大門沒關，後院的窯洞還在冒著煙火。
他把柴火卸在門口，抓著門把「哐哐」敲了兩聲，小聲喊到：「王大爺，在嗎？王大爺，在嗎？」
李二從床上爬起，摸出火摺子，點亮桌上的油燈。燈火昏暗，映照出一個少年模樣。
「咕咕，咕......」少年肚裡不時發出的聲響，讓他感到一陣厭煩。
「餓死了，」李二喃喃著，「一天就吃兩頓飯，還是白菜煮粥，明天得去弄點伙食了。」
他低下身子，爬到床底下，伸手掏出一個黑色小木盒，擦了擦蓋子上面的灰塵。盒子沒有鎖，他輕輕撥開上面的鎖扣，打開盒子，露出裡面的東西來。
那是幾枚碼放整齊的銅錢，少年取出銅錢放在手中一個個數起來，「一，二，三，......，十。一共才十文，虧我省了好幾個月，還不夠吃幾頓飽飯呢。」他嘟囔著抱怨道。
「爹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都快兩個月，還沒來給我送些吃食和用錢，難道是出什麼事了？」李二心中擔憂，「看來只能自己想辦法，做點什麼來錢快呢？」
他在桌邊坐著，雙手撐著下巴，看著燈火像是在發呆。過了一會他終於下定了什麼決心，拿出兩文放在桌上，其餘的又整齊放入盒子，塞回床底下。
少年抬頭看了下窗外天色，離著天亮還有一會，便滅了油燈，又回床上躺下，雙腳高架著，不知又在亂想些什麼。
......
天色漸明，村裡的煙火氣也起來了。
少年早就沒了睡意，翻身披上衣服，抓起桌上的兩文錢，放入衣兜，用手拍了拍。又來到廚房找出一把柴刀，兩條細長麻繩，和一個水袋。用麻繩將柴刀綁在身後，水袋裝滿水掛在身前，檢查一番，便出門而去。
向南邊走過幾條街，前方出現一個小集市，一些賣菜賣肉的攤販擠在路邊，還有買東西的村民來回走動，各種噪雜聲混著討價還價的聲音從集市傳來。
現在比較早，人還不多，李二眼瞅著賣包子的沈大娘開張了，便急忙跑了過去。掏出身上的兩文錢，遞過去細聲道：「要四個饅頭。」
他現在腰纏麻繩，屁股後綁著柴刀，想到要入山砍些柴來賣，小小年紀有點不好意思。
「哦，二娃啊，這麼早是要去幹啥呢？今天不要個肉包嗎？」沈大娘看了眼身前的少年疑惑道。
「我去山裡砍些柴火，要饅頭就好。」李二聲音清亮，雖然肉包好吃，但想著饅頭個大，更管飽。
「山里路不好走，當心點，早點回來。」
「知道了。」李二心中一暖，接過油紙包的饅頭，轉頭向西邊山頭行去。
還沒等他走遠，身後不知何時傳來幾個婦人的大聲言語。
「喲，這不是那個沒娘養的二娃麼？他爹是不是也死了，好幾個月沒見著了，把個小娃娃留在家裡，真是可憐哎。」婦人把最後一個音拉的老長。
「他家老李在城裡頭混呢，說不定又討了個小的，想著把這個給丟了呢。」
「就憑李鐵那手藝，還能在城裡發財了不成？上次打壞我的菜刀，還沒找他賠呢。」
「哎呦喂，人家老李雖然手藝差，但模樣好啊，攔不住一些婆娘往懷裡湊，這不連命也賠了，哈哈。」
「......」
少年聽到這些噁心的話，卻並未停下，只是狠狠地握緊拳頭，用力咬了口饅頭，加快了腳步。
走了個把時辰，終於來到山腳。
「誰把這山腳的樹都給砍光了？」李二看著山腳光禿禿的，就剩些雜草，皺眉不已，「砍些能燒炭的，賣給王老頭吧，值錢些。」
山腳樹被砍光了，只能往山里去，沿著踩出的小路上山，李二左右張望，找不到半個人影，他心中不免忐忑。以前都是和他爹一起來的，如今自己一人，心裡著實有點害怕。
四下觀望好一會，確認沒有什麼猛獸突襲，李二找了片沒人砍過的樹林，將吃剩的饅頭用水袋壓在一邊。解下麻繩，拿著柴刀揮動幾下，試了試手感，挑了一根手臂粗細的樹幹，便開始砍起來。
「咄，」一刀下去，樹幹只掉了一層皮。「嘶，奶奶的這麼硬。」他暗罵一聲，好久沒幹過這活，都有點生疏了。現在沒錢吃飯，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揮舞著柴刀。
好在他學得很快，隨著一刀刀的劈砍，漸漸找到節奏，頓時身前木屑紛飛。樹幹堅硬，每次劈砍都震得他全身發麻，又像是在錘鍊他的身體。為了省力，他下刀總是喵的很準，一刀豎一刀斜，刀刃始終落在切口上。
「啪，」不知過了多久，最後一段樹幹被他砍下。
李二喘著粗氣，把柴刀一丟，一屁股坐在地上，抓起水袋猛灌了幾口。拿起早上吃剩的饅頭往嘴裡塞，準備先填飽肚子，再來收拾這些柴火。
他咬一口饅頭，喝一口水，不時還嘀咕兩句：「乾巴巴的，還是肉湯包好吃。」嘴上說著難吃，可三兩下就把饅頭吃了乾淨。
山風掃過樹林，帶來一絲涼意。
李二心裡一緊，想著要趕緊下山，不然山里躥出個大蟲來，把自己吃了，那就虧大了。
他將砍好的樹幹碼放整齊，再用麻繩在兩端綁好，一捆十幾根，正好兩捆，估摸著有個五六十斤重。這個已是他的極限，再重些今天就下不來山。
重新檢查一番，確認沒有什麼遺落，正準備背上木柴，卻被地上一團白色爬動的異物吸引。李二彎下腰，扒開一些枝葉，頓時露出一隻白色幼蟲，身軀肥胖，尾部有對彩色斑點，約有拇指粗細，正在地上快速爬動。少年一時大喜，迅速將其抓在手中。
白色的泡沫混著汁水從幼蟲嘴裡噴出，像是要驅趕眼前的敵人。少年毫不在意，直接無視了小蟲的攻擊，把它端在掌心，用手指撥弄著它的身體。小蟲像是知道反抗也是徒勞，便捲起身子，一動不動像似死了。
「哈哈，口水蟲，可算讓我遇著了。」李二樂呵著，找了片樹葉，將小蟲打個包，捆成粽子，小心放進衣兜。
他自然不認識這種幼蟲，只知道抓住它會被吐口水，便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口水蟲」。這種小蟲平時喜歡躲在樹洞裡，想來是被他的劈砍給震出來的。
少年背起柴火，顛了顛，感覺還能承受。山路不長卻有點陡，他扶著山壁，緩步獨行。
入山走了一個時辰，回來卻花了兩個多。李二走一段歇一會，從沒背過這麼重的東西，要不是明天的飯錢還得指望這些柴火，他都想丟了。現在只能默默忍著，一點點地往村里挪。
幸好路上沒啥行人，看來大家還在外面勞作，李二心中略安加緊了步伐。他要趕在天黑前把柴火送到王老頭那裡，不然晚了可不方便。
王老頭住在村的北邊，後院有兩口燒炭的窯洞，很好辨認。少年走到門口，大門沒關，後院的窯洞還在冒著煙火。
他把柴火卸在門口，抓著門把「哐哐」敲了兩聲，小聲喊到：「王大爺，在嗎？王大爺，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