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下面的東西
「其中茲事體大，未免被心懷不軌之人得知，徒生事端。只有長官，白衣老者兩人知曉前因。」
「那白衣老者大概率就是我所言的鎮魔巫師。」
「紙包不住火，上面所書，兵士終還是得知事情的真相，皆振奮，若能使得後世不興戰亂，國運長隆，便是功臣，可得天子賞，皆願舍吾身換盛世千載。」
「此山終掘斷，原本以為已經結束。」
「然那白衣老者，在後面將所有人帶到崖前……」
「一日，巫真大人指著底處說，那底下便是罪龍棲息的巢穴，它最後便潛逃至此，我等兵士聽罷，手持刀劍，義無反顧下到崖底，捨生忘死向著龍穴涌去。」
「途中巫真大人在崖頂，為我等施法助力。」
「頃刻，無數藏在暗處的鬼祟被迫顯現，原來它們狡詐，這些時日幻化成身邊的兵士，擾亂軍心，終被大人識破。」
「因先前早有叮囑，我等兵士並未慌亂，手持刀劍殺去，殺聲震天，頓時血流成河。」
「無數鬼祟不斷現出原形，竟越殺越多，最終死傷慘重，加之天色漸晚，不得不撤退回到營中，」
「雖人人負傷浴血，卻無一人膽怯，誓要明日捨命一搏。」
「……數日下來，每至從崖頂沖至崖底，身邊依舊顯出各種鬼祟，阻攔我等，可見罪龍的能力甚至強大，或許即將燈枯，亦不敢顯真身。」
「之後生死未卜，凶多吉少，不懼馬革裹屍，只為家中妻子女留書，恐他們孤苦伶仃，無人可依。」
念完，呂通司將譯出的冊子放在地上。
供大家自行查看。
以示自己在內容上，沒有半分弄假，有人拾起翻閱後，見身邊沒人接，便重新送回地面。
「龍脈斷，龍卻未死。」
這是呂通司最後說出的結論。
且他早就從林悅口中知道，龍就在村口的那鎖龍井內，關於這點，呂通司隱瞞下來。
眾人紛紛贊同。
卓青怡雖與呂通司在現實里，一直待在一起，但這上面內容，第一次聽聞。
不由得感嘆：「他們一腔熱血，為國為民，盡灑荒山，雖然罪龍未死，但元氣大傷，亦是死得其所。是大雍的大好兒郎。」
有人冷笑不已。
這明顯譏諷的笑聲，讓卓青怡止住，又見其他人皆看向自己：「怎麼，我有哪裡說的不對？」
身為「末」的呂通司道：「真龍哪有罪惡一說。」
「不過是雍國皇帝為自己江山，而倒行逆施，逆天行道罷了。」
「最後的崖底屠龍，明顯是一個圈套，是那個叫巫真的鎮魔巫師，對兵士們設下的圈套。」
「不，說不定，他們所信任的那位長官，同樣知道內情。」
正淨和副淨，替他補充道：
「那山脈可以自行恢復，以巫師之大能，最終也只能無奈選擇以困龍釘，再斷山脈，後命兵士於崖底屠龍，實則施下幻術，迷惑眾兵士，互相殺戮，血染龍穴。」
「畢竟龍被天佑，便無人能屠，但唯懼怕，沾染到血腥的污穢之氣。」
「若被血氣所污，應運而生之人，必失心喪志，戾氣沖天，殺戮成性，有違天道，龍氣縱使不散，帝氣也不存，終不得登九五之位。」
「我兩人猜想，這龍後來定被困在槐嶺某地，難以動彈。」
卓青怡聽到震驚，這三萬餘兵士的死亡，看似慷慨就義，不過又是上位者為了一己之私，謊言下的欺騙罷了。
這一次的戲會講述到現在，甚至有些破壞原來的流程規定。
「戲丑」呂通司沒有阻止。
他們的注意力始終聚焦在冊子上，有人顯然已經意動，真龍已殘未死，若前去槐嶺，奪那殘龍的氣運，雖不指望能代雍稱帝，但能事成，在這亂世道，也是傍身之法！
「末」呂通司將火候差不多了，再悠悠開口，勸說意動的幾位。
「各位，莫要想太多，此乃是皇家之事，我等雖為修煉之人，但……」
刀馬第一個不服，她起身毅然道：「但王侯將相令有種！自古朝代更迭，此為天道釋然，今雖強行續命，但此身已腐朽，如此豈不遭人唾棄？！」
「我欲要前行，搶奪滔天氣運，誰人願同行？！」
短暫沉默下。
正淨回應，猛地站起身來，「說的好，巾幗不讓鬚眉！」
「那皇帝老子與巫師費盡心思，可現在還不是讓得，百姓流離失所，兵士如匪，殺人如麻，我等若得此機緣，未嘗不能造福百姓！」
呂通司雙手在黑霧裡握緊，這事成了！
他費盡心思，以分身來講述這一切。
只為覬覦那地方的人越多越好，借用他們的力，破壅陣的勢，林悅也就不再受困！
「此事，你們自己在現實中商議。」呂通司強行鎮定，指指地上快要燃盡的黑香，示意他們在交換信息後，就可以離開了。
此時艙外，一陣聲音吸引眾人的注意。
他們下意識，齊齊看向艙窗外面。
外面的無垠大海，早已經風平浪靜，卻有一種空洞的聲音響起，像是某種古老警鈴，低沉而悠遠，來自深淵海底之下，或是遙遠天空之上，仿佛穿越無數世紀，降臨此處。
他們再齊齊看向呂通司，無人在說話，但他們的眼神皆透過面具在詢問。
「這聲音是……」卓青怡的臉上一變，她此前在房間內，看到就是這類似的聲音，現在在此地又顯出……
呂通司的面色難看。
現在這聲音，這並非是他的手筆，看來在自己的夢境中，出現一些意料之外，沒有辦法掌握的東西……
他起身，越過這些人來到外面。
打開門，聲音變得更加清晰悠長，引得水面微微顫動，每一次迴響似乎都在撩撥著某種不可名狀的存在。
其他人在他身後，感到一股莫名的不安，他們凝視著漆黑的大海。
「有東西要上來了。」
公生突然道。
他上前，拉動懸掛在船側的那張巨大的捕魚網，從漁網的重量可以斷定，這若是在現實里，絕對是久違的大豐收！
但在呂通司的夢境裡，誰也不知會被拉上來的是什麼。
「那白衣老者大概率就是我所言的鎮魔巫師。」
「紙包不住火，上面所書，兵士終還是得知事情的真相，皆振奮，若能使得後世不興戰亂，國運長隆，便是功臣，可得天子賞，皆願舍吾身換盛世千載。」
「此山終掘斷，原本以為已經結束。」
「然那白衣老者，在後面將所有人帶到崖前……」
「一日，巫真大人指著底處說，那底下便是罪龍棲息的巢穴，它最後便潛逃至此，我等兵士聽罷，手持刀劍，義無反顧下到崖底，捨生忘死向著龍穴涌去。」
「途中巫真大人在崖頂，為我等施法助力。」
「頃刻，無數藏在暗處的鬼祟被迫顯現，原來它們狡詐，這些時日幻化成身邊的兵士，擾亂軍心，終被大人識破。」
「因先前早有叮囑，我等兵士並未慌亂，手持刀劍殺去，殺聲震天，頓時血流成河。」
「無數鬼祟不斷現出原形，竟越殺越多，最終死傷慘重，加之天色漸晚，不得不撤退回到營中，」
「雖人人負傷浴血，卻無一人膽怯，誓要明日捨命一搏。」
「……數日下來，每至從崖頂沖至崖底，身邊依舊顯出各種鬼祟，阻攔我等，可見罪龍的能力甚至強大，或許即將燈枯，亦不敢顯真身。」
「之後生死未卜，凶多吉少，不懼馬革裹屍，只為家中妻子女留書，恐他們孤苦伶仃，無人可依。」
念完，呂通司將譯出的冊子放在地上。
供大家自行查看。
以示自己在內容上，沒有半分弄假，有人拾起翻閱後，見身邊沒人接，便重新送回地面。
「龍脈斷，龍卻未死。」
這是呂通司最後說出的結論。
且他早就從林悅口中知道，龍就在村口的那鎖龍井內，關於這點，呂通司隱瞞下來。
眾人紛紛贊同。
卓青怡雖與呂通司在現實里，一直待在一起，但這上面內容，第一次聽聞。
不由得感嘆：「他們一腔熱血，為國為民，盡灑荒山，雖然罪龍未死，但元氣大傷，亦是死得其所。是大雍的大好兒郎。」
有人冷笑不已。
這明顯譏諷的笑聲，讓卓青怡止住，又見其他人皆看向自己：「怎麼，我有哪裡說的不對？」
身為「末」的呂通司道：「真龍哪有罪惡一說。」
「不過是雍國皇帝為自己江山，而倒行逆施，逆天行道罷了。」
「最後的崖底屠龍，明顯是一個圈套，是那個叫巫真的鎮魔巫師，對兵士們設下的圈套。」
「不，說不定，他們所信任的那位長官，同樣知道內情。」
正淨和副淨，替他補充道：
「那山脈可以自行恢復，以巫師之大能，最終也只能無奈選擇以困龍釘，再斷山脈，後命兵士於崖底屠龍，實則施下幻術，迷惑眾兵士，互相殺戮，血染龍穴。」
「畢竟龍被天佑，便無人能屠，但唯懼怕，沾染到血腥的污穢之氣。」
「若被血氣所污，應運而生之人，必失心喪志，戾氣沖天，殺戮成性，有違天道，龍氣縱使不散，帝氣也不存，終不得登九五之位。」
「我兩人猜想，這龍後來定被困在槐嶺某地，難以動彈。」
卓青怡聽到震驚，這三萬餘兵士的死亡，看似慷慨就義，不過又是上位者為了一己之私，謊言下的欺騙罷了。
這一次的戲會講述到現在，甚至有些破壞原來的流程規定。
「戲丑」呂通司沒有阻止。
他們的注意力始終聚焦在冊子上，有人顯然已經意動，真龍已殘未死，若前去槐嶺，奪那殘龍的氣運，雖不指望能代雍稱帝，但能事成，在這亂世道，也是傍身之法！
「末」呂通司將火候差不多了，再悠悠開口，勸說意動的幾位。
「各位，莫要想太多，此乃是皇家之事，我等雖為修煉之人，但……」
刀馬第一個不服，她起身毅然道：「但王侯將相令有種！自古朝代更迭，此為天道釋然，今雖強行續命，但此身已腐朽，如此豈不遭人唾棄？！」
「我欲要前行，搶奪滔天氣運，誰人願同行？！」
短暫沉默下。
正淨回應，猛地站起身來，「說的好，巾幗不讓鬚眉！」
「那皇帝老子與巫師費盡心思，可現在還不是讓得，百姓流離失所，兵士如匪，殺人如麻，我等若得此機緣，未嘗不能造福百姓！」
呂通司雙手在黑霧裡握緊，這事成了！
他費盡心思，以分身來講述這一切。
只為覬覦那地方的人越多越好，借用他們的力，破壅陣的勢，林悅也就不再受困！
「此事，你們自己在現實中商議。」呂通司強行鎮定，指指地上快要燃盡的黑香，示意他們在交換信息後，就可以離開了。
此時艙外，一陣聲音吸引眾人的注意。
他們下意識，齊齊看向艙窗外面。
外面的無垠大海，早已經風平浪靜，卻有一種空洞的聲音響起，像是某種古老警鈴，低沉而悠遠，來自深淵海底之下，或是遙遠天空之上，仿佛穿越無數世紀，降臨此處。
他們再齊齊看向呂通司，無人在說話，但他們的眼神皆透過面具在詢問。
「這聲音是……」卓青怡的臉上一變，她此前在房間內，看到就是這類似的聲音，現在在此地又顯出……
呂通司的面色難看。
現在這聲音，這並非是他的手筆，看來在自己的夢境中，出現一些意料之外，沒有辦法掌握的東西……
他起身，越過這些人來到外面。
打開門，聲音變得更加清晰悠長，引得水面微微顫動，每一次迴響似乎都在撩撥著某種不可名狀的存在。
其他人在他身後，感到一股莫名的不安，他們凝視著漆黑的大海。
「有東西要上來了。」
公生突然道。
他上前，拉動懸掛在船側的那張巨大的捕魚網，從漁網的重量可以斷定，這若是在現實里，絕對是久違的大豐收！
但在呂通司的夢境裡，誰也不知會被拉上來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