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什麼是人?
「臉我已經還了,什麼時候把我的臉還我?」
秦墨白伸出右手,掌心裡多了一本冊子。
「這是什麼?」
沒人回答。
九尾狐淡淡的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柳樹精眼神閃爍,嘴角卻微不可查的翹了起來。
楊景行和無憂和尚靜靜的看著這一幕,一個面無表情,一個不喜不悲。
冊子在這個時候緩緩升到高空,散發出了白光,將無臉鬼罩在其中。
無臉鬼即便沒臉,也十分的驚慌。
「這是什麼?」
「你要幹什麼?」
「你這該死的道士,你竟然敢騙我!」
胭脂鋪里沒有別的聲音,只有無臉鬼在瘋狂的尖叫掙扎。
但這一切都是徒勞。
很快,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那冊子緩緩下降,無聲的落在了秦墨白的掌心。
秦墨白將其翻開。
第三頁上,赫然多出了一幅畫,正是一個無臉女子。
在這畫面下面,則有幾行字。
【名稱:無臉鬼】
【能力:偷臉】
【獎勵:十天壽命】
秦墨白沒有立即將冊子收起來,倒是慢慢走到了櫃檯邊上,看向女掌柜。
「掌柜可有筆墨?可能借我一用?」
女掌柜眼波流轉,片刻後點了點頭,「自然有。」
秦墨白接過對方遞過來的毛筆,笑著道謝,「多謝。」
九尾狐看了一眼秦墨白手中的毛筆,笑著詢問,「你要給她畫一張臉?」
「我既答應了她,自然不能食言。」
九尾狐笑出了聲,「若是你畫的不好看,你說她是想要這張臉呢,還是你不想要這張臉呢?」
「那就和我無關了。」
「嗯?」九尾狐側目,像是沒明白秦墨白這話的意思。
「我只答應給她一張臉,她喜歡與否,卻和我無關。這世上多的是人對自己的臉不滿意,可那又能如何?」
九尾狐若有所思的看了秦墨白一眼,沒再吭聲。
站在稍遠一些位置的楊景行,也深深地秦墨白。
他有些不確定,秦墨白是不是真的能給那無臉鬼一張臉。
可若是秦墨白真的能做到,那是不是太厲害了一些?
這真的是一個有些小機遇的人,能擁有的本事嗎?
秦墨白不管其他人是什麼眼神,只拿著筆在冊子上細細描繪。
不多時,秦墨白就放下了毛筆,「好了。」
九尾狐好奇,湊過來看了一眼。
當看清楚冊子上那女子的臉之後,當即冷笑一聲。
女掌柜離得近,也湊過來看了一眼,眼中當即多了些深思。
柳樹精看著她們的反應,心中只覺得好奇,「畫成什麼樣了?我也要看!」
秦墨白搖頭,「你還是別看了。」
「為何她們能看?我怎麼就不能看了?」柳樹精頗為不服氣,「你也不能如此區別對待,我就是要看——」
他還沒說完,就已經湊到了冊子邊上。
下一刻,冊子發出白光,直接將他吸了進去。
柳樹精甚至都沒能發出任何聲音,便已經消失不見。
楊景行眼睛瞬間瞪大,很快就明白了過來,「他也不是人!」
秦墨白微笑,「我也沒說過他是人。」
「......」
楊景行沒說話,只是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九尾狐的身上。
既然剛剛那個不是人,那這個是人嗎?
九尾狐神情不見任何變化,語氣卻冷了三分,「看什麼看!」
楊景行略有些尷尬的移開了視線。
若她是人,盯著這樣一個美貌的娘子看,的確有些不禮貌。
可若她不是人呢?
楊景行心中情緒頗為複雜,但終究還是沒將視線落回到九尾狐身上。
秦墨白將冊子收了起來,「事情已了,楊少卿,我該回去了。」
口中雖這麼說著,人卻站在原地一動沒動。
楊景行和秦墨白四目相對。
店鋪里安靜如雞。
許久之後,楊景行奇怪道,「你怎麼還不走?」
「楊少卿這是要賴帳?」
楊景行笑了起來,「我之前是說過,請你幫忙,會給你酬勞。可你在來之前,已經跟我說了,你要這無臉鬼。」
秦墨白點了點頭,淡淡道,「明白了,楊少卿確實是要賴帳。」
「你!」
秦墨白不再看他,「長安地大事多,願楊少卿事事順遂。」
楊景行瞬間黑了臉。
這分明就是在威脅他!
可楊景行也清楚,長安一年到頭,會發生多少妖物作祟的事情。
之前那些事情處理起來都頗為麻煩,可秦墨白精於此道,若是有秦墨白幫忙,事情定然能更快得到解決。
只不過是片刻,楊景行就將事情想明白,做出了取捨。
「剛剛是在和秦掌柜玩笑而已。這深更半夜,勞煩秦掌柜這麼久,自然不能讓秦掌柜白白辛苦。」
他說著,已經走到了秦墨白身邊,從懷裡掏出了幾粒碎銀。
秦墨白伸手接過,「只有五錢?」
楊景行皮笑肉不笑,「大理寺事務繁多。」
若是一次給五兩,他就是有金山銀山也不夠。
秦墨白這才點了點頭,「那便五錢吧!楊少卿繼續忙,我們先走了。」
秦墨白率先往外走,九尾狐和無憂和尚緊隨其後。
楊景行站在胭脂鋪里,看看女掌柜,又看看離去的三人的背影。
略皺了皺眉後,他還是一步走出了胭脂鋪,快步追上了秦墨白。
「秦掌柜。」
秦墨白停下來,不解的看向楊景行,「楊少卿還有何事?」
楊景行朝著胭脂鋪看了一眼,卻見那女掌柜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門口,雙手交疊放於身前,正滿面含笑的看向這邊。
「這女掌柜...可是人?」
秦墨白想了想,「什麼是人?」
楊景行眉頭緊鎖,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看來楊少卿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是人,那不如等楊少卿想清楚了,再來問我也不遲。」
秦墨白轉身繼續走,楊景行這次卻沒再跟上去。
那胭脂鋪的女掌柜,此時也慢慢的關上了胭脂鋪的門。
胭脂鋪里熄了燈,整條街都暗了下來。
楊景行站在原地,表情複雜的看著自己的腳尖。
許久之後,他抬起頭朝著秦墨白三人離開的方向看去,卻見他們所去的方向,十分耀眼。
秦墨白伸出右手,掌心裡多了一本冊子。
「這是什麼?」
沒人回答。
九尾狐淡淡的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柳樹精眼神閃爍,嘴角卻微不可查的翹了起來。
楊景行和無憂和尚靜靜的看著這一幕,一個面無表情,一個不喜不悲。
冊子在這個時候緩緩升到高空,散發出了白光,將無臉鬼罩在其中。
無臉鬼即便沒臉,也十分的驚慌。
「這是什麼?」
「你要幹什麼?」
「你這該死的道士,你竟然敢騙我!」
胭脂鋪里沒有別的聲音,只有無臉鬼在瘋狂的尖叫掙扎。
但這一切都是徒勞。
很快,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那冊子緩緩下降,無聲的落在了秦墨白的掌心。
秦墨白將其翻開。
第三頁上,赫然多出了一幅畫,正是一個無臉女子。
在這畫面下面,則有幾行字。
【名稱:無臉鬼】
【能力:偷臉】
【獎勵:十天壽命】
秦墨白沒有立即將冊子收起來,倒是慢慢走到了櫃檯邊上,看向女掌柜。
「掌柜可有筆墨?可能借我一用?」
女掌柜眼波流轉,片刻後點了點頭,「自然有。」
秦墨白接過對方遞過來的毛筆,笑著道謝,「多謝。」
九尾狐看了一眼秦墨白手中的毛筆,笑著詢問,「你要給她畫一張臉?」
「我既答應了她,自然不能食言。」
九尾狐笑出了聲,「若是你畫的不好看,你說她是想要這張臉呢,還是你不想要這張臉呢?」
「那就和我無關了。」
「嗯?」九尾狐側目,像是沒明白秦墨白這話的意思。
「我只答應給她一張臉,她喜歡與否,卻和我無關。這世上多的是人對自己的臉不滿意,可那又能如何?」
九尾狐若有所思的看了秦墨白一眼,沒再吭聲。
站在稍遠一些位置的楊景行,也深深地秦墨白。
他有些不確定,秦墨白是不是真的能給那無臉鬼一張臉。
可若是秦墨白真的能做到,那是不是太厲害了一些?
這真的是一個有些小機遇的人,能擁有的本事嗎?
秦墨白不管其他人是什麼眼神,只拿著筆在冊子上細細描繪。
不多時,秦墨白就放下了毛筆,「好了。」
九尾狐好奇,湊過來看了一眼。
當看清楚冊子上那女子的臉之後,當即冷笑一聲。
女掌柜離得近,也湊過來看了一眼,眼中當即多了些深思。
柳樹精看著她們的反應,心中只覺得好奇,「畫成什麼樣了?我也要看!」
秦墨白搖頭,「你還是別看了。」
「為何她們能看?我怎麼就不能看了?」柳樹精頗為不服氣,「你也不能如此區別對待,我就是要看——」
他還沒說完,就已經湊到了冊子邊上。
下一刻,冊子發出白光,直接將他吸了進去。
柳樹精甚至都沒能發出任何聲音,便已經消失不見。
楊景行眼睛瞬間瞪大,很快就明白了過來,「他也不是人!」
秦墨白微笑,「我也沒說過他是人。」
「......」
楊景行沒說話,只是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九尾狐的身上。
既然剛剛那個不是人,那這個是人嗎?
九尾狐神情不見任何變化,語氣卻冷了三分,「看什麼看!」
楊景行略有些尷尬的移開了視線。
若她是人,盯著這樣一個美貌的娘子看,的確有些不禮貌。
可若她不是人呢?
楊景行心中情緒頗為複雜,但終究還是沒將視線落回到九尾狐身上。
秦墨白將冊子收了起來,「事情已了,楊少卿,我該回去了。」
口中雖這麼說著,人卻站在原地一動沒動。
楊景行和秦墨白四目相對。
店鋪里安靜如雞。
許久之後,楊景行奇怪道,「你怎麼還不走?」
「楊少卿這是要賴帳?」
楊景行笑了起來,「我之前是說過,請你幫忙,會給你酬勞。可你在來之前,已經跟我說了,你要這無臉鬼。」
秦墨白點了點頭,淡淡道,「明白了,楊少卿確實是要賴帳。」
「你!」
秦墨白不再看他,「長安地大事多,願楊少卿事事順遂。」
楊景行瞬間黑了臉。
這分明就是在威脅他!
可楊景行也清楚,長安一年到頭,會發生多少妖物作祟的事情。
之前那些事情處理起來都頗為麻煩,可秦墨白精於此道,若是有秦墨白幫忙,事情定然能更快得到解決。
只不過是片刻,楊景行就將事情想明白,做出了取捨。
「剛剛是在和秦掌柜玩笑而已。這深更半夜,勞煩秦掌柜這麼久,自然不能讓秦掌柜白白辛苦。」
他說著,已經走到了秦墨白身邊,從懷裡掏出了幾粒碎銀。
秦墨白伸手接過,「只有五錢?」
楊景行皮笑肉不笑,「大理寺事務繁多。」
若是一次給五兩,他就是有金山銀山也不夠。
秦墨白這才點了點頭,「那便五錢吧!楊少卿繼續忙,我們先走了。」
秦墨白率先往外走,九尾狐和無憂和尚緊隨其後。
楊景行站在胭脂鋪里,看看女掌柜,又看看離去的三人的背影。
略皺了皺眉後,他還是一步走出了胭脂鋪,快步追上了秦墨白。
「秦掌柜。」
秦墨白停下來,不解的看向楊景行,「楊少卿還有何事?」
楊景行朝著胭脂鋪看了一眼,卻見那女掌柜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門口,雙手交疊放於身前,正滿面含笑的看向這邊。
「這女掌柜...可是人?」
秦墨白想了想,「什麼是人?」
楊景行眉頭緊鎖,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看來楊少卿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是人,那不如等楊少卿想清楚了,再來問我也不遲。」
秦墨白轉身繼續走,楊景行這次卻沒再跟上去。
那胭脂鋪的女掌柜,此時也慢慢的關上了胭脂鋪的門。
胭脂鋪里熄了燈,整條街都暗了下來。
楊景行站在原地,表情複雜的看著自己的腳尖。
許久之後,他抬起頭朝著秦墨白三人離開的方向看去,卻見他們所去的方向,十分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