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借錢
辦公室的鐘表走得格外慢，秒針在空氣中滴答作響，像一根細針扎在盧飛飛的耳膜上。他看著屏幕上的報表，滑鼠下意識地移動著，心裡卻空蕩蕩的，像是懸著一塊未落的石頭。
「小趙今天怎麼還沒來？」
時間已經快到下班點了，小趙的工位卻依舊空著，杯子裡的茶漬乾涸成一圈深色的痕跡，散發著淡淡的陳舊氣息。他的椅子歪斜著推開一角，像是隨時會有人回來，卻又讓人心底泛起不安的空落感。
盧飛飛盯著手機，反覆翻看和小趙的聊天記錄。最後一條信息停留在昨天下午，內容是：「飛哥，我這幾天可能請個假，別擔心啊。」
「別擔心？」盧飛飛皺眉，這傢伙說話一向吊兒郎當，但現在回想起來，卻透著一絲刻意掩蓋的慌張。他握著手機，指尖微微出汗，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就在這時，手機屏幕亮了起來，震動聲在辦公桌上嗡嗡作響。來電顯示——小趙。
盧飛飛立刻接起：「喂，小趙？」
電話那頭傳來嘈雜的背景聲，像是在某個嘈雜的室外市場，小趙的聲音聽起來又急又低：「飛哥……你能不能幫個忙？」
盧飛飛一愣，連忙站起來走到走廊盡頭：「你怎麼了？聲音怎麼這麼不對勁？」
小趙深吸了一口氣，聲音里透著一股壓抑不住的疲憊：「我……出點事，急需五千塊，能不能先借我？」
「五千？」盧飛飛皺眉，「你到底怎麼了？說清楚。」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然後傳來一聲苦笑：「還能怎麼了，我媽身體又出了問題，前兩天摔了一跤，現在躺在醫院裡。醫生說要做個小手術，可我手裡真的湊不出這麼多錢。」
「那你爸呢？不是在家裡嗎？」
「別提他了！」小趙的聲音突然拔高，帶著一絲憤怒和委屈，「他現在躲起來了，連電話都不接！賭輸了錢就跑，什麼事都扔給我！」
盧飛飛聽得心裡一沉，腦海里浮現出小趙曾經談起的家庭情況——父親是個賭徒，三天兩頭往牌桌上跑，把家裡僅剩的錢都輸得精光。母親身體不好，常年勞作留下的舊傷經常復發，如今還摔了一跤，更是雪上加霜。
「我是真的沒辦法了……」小趙的聲音變得低沉，「飛哥，我知道你平時也不寬裕，但這次真的幫幫我，我發工資立刻還你。」
盧飛飛攥著手機，腦海里閃過許多念頭。自己的存款也不多，再加上最近房租和生活開銷，他最多只能勉強拿出五千塊。但電話那頭小趙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被逼到絕境，帶著求助和無助。
「好，我轉給你。」
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傳來小趙深深的呼吸聲，像是憋了很久終於鬆了口氣：「謝謝你，飛哥，真的謝謝你。」
「別謝了。」盧飛飛揉了揉眉心，「你先把你媽的事處理好，有什麼情況再聯繫我。」
掛斷電話後，他看著轉帳記錄，心情久久難以平靜。他知道自己也沒有多餘的錢可以揮霍，但小趙那種幾乎絕望的語氣讓他無法拒絕。他嘆了口氣，把手機放下，努力讓自己回到工作狀態。
還沒等盧飛飛緩過神，李總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小盧，來我辦公室一下。」
盧飛飛心裡一緊，立刻站起來走進辦公室。
李總坐在辦公桌後面，臉上的笑容帶著幾分和藹：「最近怎麼樣？適應工作了嗎？」
「還行吧。」盧飛飛略顯拘謹地回答。
李總點了點頭，似乎在心裡權衡著什麼，隨後語氣一轉：「你在組裡表現不錯，數據分析和報告寫得都很到位。我和上面商量了一下，準備提拔你做小組長。」
盧飛飛愣住了：「我？小組長？」
「對。」李總笑著說，「別這麼驚訝，你有這個能力。現在公司要改革，需要培養年輕人，我覺得你很合適。」
「可我……」盧飛飛遲疑了一下，他突然覺得這件事來得太突然，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別可是了。」李總擺了擺手，「公司需要的是執行力和穩重，你這些方面表現得很好。不用緊張，你只要做好手頭的事，其他的慢慢適應。」
盧飛飛點點頭，心裡卻有些不安。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準備好了，但這次機會顯然不能錯過：「謝謝李總，我一定努力！」
李總滿意地笑了笑：「很好，我對你有信心。」
---
從李總辦公室出來後，盧飛飛回到座位上，卻久久無法平靜。他下意識地啟用了異能，試圖探查李總的情緒波動。
結果剛一集中注意力，就捕捉到一絲隱晦的情感波動。
李總的思緒像是被某種情緒糾纏著，混雜著興奮和緊張——
「小麗的情緒最近有些不對勁，得控制好，不然會壞事……希望她別再亂說話，已經答應她升職了，再忍一段時間就能擺平……」
盧飛飛猛地一怔，心跳加速。
李總和小麗？
盧飛飛猛地一怔，心跳仿佛漏了一拍。他調整了一下坐姿，儘量不讓自己顯得太過慌亂。但思緒卻像脫韁的野馬，飛速運轉著。
他原本以為，小麗的情緒失控只是因為升職壓力，沒想到背後竟然藏著這樣一層關係。再聯繫到李總剛剛提出的「提拔」，盧飛飛心裡莫名有些發冷。
這意味著什麼？
李總是真的欣賞他的能力，還是因為最近部門風波不斷，需要一個「聽話」的人來填補位置？
一連串的猜測讓盧飛飛覺得口乾舌燥，他下意識地喝了一口涼掉的茶，卻怎麼也壓不住心頭的波動。
他深吸了一口氣，決定進一步確認自己的猜測。他緩緩閉上眼睛，集中精神再次開啟異能，試圖捕捉更多的信息。
李總的情緒波動依然強烈，思維如同紛亂的線團——
「不能再拖了，小麗那邊要安撫住，王姐那邊也得交代……小盧挺合適的，人踏實，容易掌控……小麗最近脾氣太大，得讓她冷靜一陣，先給她點甜頭。」
盧飛飛睜開眼睛，心臟狂跳。
李總的思緒幾乎已經坐實了他的猜測——他和小麗確實有一腿，而且，這段關係似乎已經影響到了部門的穩定。
更糟糕的是，他察覺到李總選擇自己做小組長的真正原因，並非完全因為能力，而是因為「容易掌控」。
這個發現讓盧飛飛有些煩躁。他不喜歡被人當成棋子擺弄，更不喜歡被推到風口浪尖上。然而，他又清楚，拒絕提拔的後果可能會更糟。
這時，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小麗的工位上。
小麗還在低頭忙碌，臉上看不出任何異常，但盧飛飛記得，她昨天爆發時的眼神——兇狠、瘋狂，甚至帶著一絲令人不寒而慄的猙獰。
她真的冷靜下來了嗎？
盧飛飛忍不住再次用異能感知她的情緒。
【憤怒，委屈，不甘……焦慮。】
情緒複雜得像是翻滾的泥漿，最深處還藏著一抹深深的恐懼。
恐懼？
盧飛飛皺眉，繼續探查，但這時小麗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猛地抬起頭，正好和他的視線撞上。
她的眼神冰冷，帶著幾分戒備和敵意，像是一隻受驚的野獸，隨時可能撲過來撕咬。
盧飛飛立刻收回注意力，假裝低頭整理文件，心跳卻怎麼也平復不下來。
下午的會議室里，氣氛比平時更加沉悶。
李總坐在主位上，語氣嚴厲地強調：「最近部門裡發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但我希望大家能保持專業，不要讓私人情緒影響工作。小麗的事，已經處理過了，我不希望再聽到任何流言蜚語。」
會議室里一片沉默，沒人敢接話。
盧飛飛觀察了一圈眾人的表情。王姐的臉色有些蒼白，但強撐著鎮定；小麗目光低垂，似乎真的在反省；老張依舊沉穩，卻偶爾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其他同事則都表現出一種壓抑的謹慎，仿佛生怕自己被牽扯進這場風波中。
「還有，」李總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盧飛飛身上，「從下周開始，盧飛飛將接任小組長的位置，負責項目協調工作，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會議室里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但氣氛依舊凝重得讓人喘不過氣。
盧飛飛擠出一絲微笑，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散會後，盧飛飛回到工位上，習慣性地看了一眼小趙的座位。
依舊空蕩蕩的。
他掏出手機，翻開小趙的聊天記錄，卻發現最後的對話還停留在轉帳之後。
他盯著屏幕看了很久，最終還是按下了撥號鍵。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
冰冷的機械女聲讓盧飛飛的心臟微微一縮。
「小趙今天怎麼還沒來？」
時間已經快到下班點了，小趙的工位卻依舊空著，杯子裡的茶漬乾涸成一圈深色的痕跡，散發著淡淡的陳舊氣息。他的椅子歪斜著推開一角，像是隨時會有人回來，卻又讓人心底泛起不安的空落感。
盧飛飛盯著手機，反覆翻看和小趙的聊天記錄。最後一條信息停留在昨天下午，內容是：「飛哥，我這幾天可能請個假，別擔心啊。」
「別擔心？」盧飛飛皺眉，這傢伙說話一向吊兒郎當，但現在回想起來，卻透著一絲刻意掩蓋的慌張。他握著手機，指尖微微出汗，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就在這時，手機屏幕亮了起來，震動聲在辦公桌上嗡嗡作響。來電顯示——小趙。
盧飛飛立刻接起：「喂，小趙？」
電話那頭傳來嘈雜的背景聲，像是在某個嘈雜的室外市場，小趙的聲音聽起來又急又低：「飛哥……你能不能幫個忙？」
盧飛飛一愣，連忙站起來走到走廊盡頭：「你怎麼了？聲音怎麼這麼不對勁？」
小趙深吸了一口氣，聲音里透著一股壓抑不住的疲憊：「我……出點事，急需五千塊，能不能先借我？」
「五千？」盧飛飛皺眉，「你到底怎麼了？說清楚。」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然後傳來一聲苦笑：「還能怎麼了，我媽身體又出了問題，前兩天摔了一跤，現在躺在醫院裡。醫生說要做個小手術，可我手裡真的湊不出這麼多錢。」
「那你爸呢？不是在家裡嗎？」
「別提他了！」小趙的聲音突然拔高，帶著一絲憤怒和委屈，「他現在躲起來了，連電話都不接！賭輸了錢就跑，什麼事都扔給我！」
盧飛飛聽得心裡一沉，腦海里浮現出小趙曾經談起的家庭情況——父親是個賭徒，三天兩頭往牌桌上跑，把家裡僅剩的錢都輸得精光。母親身體不好，常年勞作留下的舊傷經常復發，如今還摔了一跤，更是雪上加霜。
「我是真的沒辦法了……」小趙的聲音變得低沉，「飛哥，我知道你平時也不寬裕，但這次真的幫幫我，我發工資立刻還你。」
盧飛飛攥著手機，腦海里閃過許多念頭。自己的存款也不多，再加上最近房租和生活開銷，他最多只能勉強拿出五千塊。但電話那頭小趙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被逼到絕境，帶著求助和無助。
「好，我轉給你。」
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傳來小趙深深的呼吸聲，像是憋了很久終於鬆了口氣：「謝謝你，飛哥，真的謝謝你。」
「別謝了。」盧飛飛揉了揉眉心，「你先把你媽的事處理好，有什麼情況再聯繫我。」
掛斷電話後，他看著轉帳記錄，心情久久難以平靜。他知道自己也沒有多餘的錢可以揮霍，但小趙那種幾乎絕望的語氣讓他無法拒絕。他嘆了口氣，把手機放下，努力讓自己回到工作狀態。
還沒等盧飛飛緩過神，李總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小盧，來我辦公室一下。」
盧飛飛心裡一緊，立刻站起來走進辦公室。
李總坐在辦公桌後面，臉上的笑容帶著幾分和藹：「最近怎麼樣？適應工作了嗎？」
「還行吧。」盧飛飛略顯拘謹地回答。
李總點了點頭，似乎在心裡權衡著什麼，隨後語氣一轉：「你在組裡表現不錯，數據分析和報告寫得都很到位。我和上面商量了一下，準備提拔你做小組長。」
盧飛飛愣住了：「我？小組長？」
「對。」李總笑著說，「別這麼驚訝，你有這個能力。現在公司要改革，需要培養年輕人，我覺得你很合適。」
「可我……」盧飛飛遲疑了一下，他突然覺得這件事來得太突然，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別可是了。」李總擺了擺手，「公司需要的是執行力和穩重，你這些方面表現得很好。不用緊張，你只要做好手頭的事，其他的慢慢適應。」
盧飛飛點點頭，心裡卻有些不安。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準備好了，但這次機會顯然不能錯過：「謝謝李總，我一定努力！」
李總滿意地笑了笑：「很好，我對你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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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李總辦公室出來後，盧飛飛回到座位上，卻久久無法平靜。他下意識地啟用了異能，試圖探查李總的情緒波動。
結果剛一集中注意力，就捕捉到一絲隱晦的情感波動。
李總的思緒像是被某種情緒糾纏著，混雜著興奮和緊張——
「小麗的情緒最近有些不對勁，得控制好，不然會壞事……希望她別再亂說話，已經答應她升職了，再忍一段時間就能擺平……」
盧飛飛猛地一怔，心跳加速。
李總和小麗？
盧飛飛猛地一怔，心跳仿佛漏了一拍。他調整了一下坐姿，儘量不讓自己顯得太過慌亂。但思緒卻像脫韁的野馬，飛速運轉著。
他原本以為，小麗的情緒失控只是因為升職壓力，沒想到背後竟然藏著這樣一層關係。再聯繫到李總剛剛提出的「提拔」，盧飛飛心裡莫名有些發冷。
這意味著什麼？
李總是真的欣賞他的能力，還是因為最近部門風波不斷，需要一個「聽話」的人來填補位置？
一連串的猜測讓盧飛飛覺得口乾舌燥，他下意識地喝了一口涼掉的茶，卻怎麼也壓不住心頭的波動。
他深吸了一口氣，決定進一步確認自己的猜測。他緩緩閉上眼睛，集中精神再次開啟異能，試圖捕捉更多的信息。
李總的情緒波動依然強烈，思維如同紛亂的線團——
「不能再拖了，小麗那邊要安撫住，王姐那邊也得交代……小盧挺合適的，人踏實，容易掌控……小麗最近脾氣太大，得讓她冷靜一陣，先給她點甜頭。」
盧飛飛睜開眼睛，心臟狂跳。
李總的思緒幾乎已經坐實了他的猜測——他和小麗確實有一腿，而且，這段關係似乎已經影響到了部門的穩定。
更糟糕的是，他察覺到李總選擇自己做小組長的真正原因，並非完全因為能力，而是因為「容易掌控」。
這個發現讓盧飛飛有些煩躁。他不喜歡被人當成棋子擺弄，更不喜歡被推到風口浪尖上。然而，他又清楚，拒絕提拔的後果可能會更糟。
這時，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小麗的工位上。
小麗還在低頭忙碌，臉上看不出任何異常，但盧飛飛記得，她昨天爆發時的眼神——兇狠、瘋狂，甚至帶著一絲令人不寒而慄的猙獰。
她真的冷靜下來了嗎？
盧飛飛忍不住再次用異能感知她的情緒。
【憤怒，委屈，不甘……焦慮。】
情緒複雜得像是翻滾的泥漿，最深處還藏著一抹深深的恐懼。
恐懼？
盧飛飛皺眉，繼續探查，但這時小麗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猛地抬起頭，正好和他的視線撞上。
她的眼神冰冷，帶著幾分戒備和敵意，像是一隻受驚的野獸，隨時可能撲過來撕咬。
盧飛飛立刻收回注意力，假裝低頭整理文件，心跳卻怎麼也平復不下來。
下午的會議室里，氣氛比平時更加沉悶。
李總坐在主位上，語氣嚴厲地強調：「最近部門裡發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但我希望大家能保持專業，不要讓私人情緒影響工作。小麗的事，已經處理過了，我不希望再聽到任何流言蜚語。」
會議室里一片沉默，沒人敢接話。
盧飛飛觀察了一圈眾人的表情。王姐的臉色有些蒼白，但強撐著鎮定；小麗目光低垂，似乎真的在反省；老張依舊沉穩，卻偶爾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其他同事則都表現出一種壓抑的謹慎，仿佛生怕自己被牽扯進這場風波中。
「還有，」李總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盧飛飛身上，「從下周開始，盧飛飛將接任小組長的位置，負責項目協調工作，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會議室里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但氣氛依舊凝重得讓人喘不過氣。
盧飛飛擠出一絲微笑，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散會後，盧飛飛回到工位上，習慣性地看了一眼小趙的座位。
依舊空蕩蕩的。
他掏出手機，翻開小趙的聊天記錄，卻發現最後的對話還停留在轉帳之後。
他盯著屏幕看了很久，最終還是按下了撥號鍵。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
冰冷的機械女聲讓盧飛飛的心臟微微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