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家庭的牽絆
夕陽西下，橙紅色的光芒透過辦公室的玻璃窗灑在桌面上，映出長長的影子。盧飛飛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疲憊感像是密密麻麻的藤蔓纏繞在他身體每一處。他的電腦屏幕上堆滿了密密麻麻的代碼，仿佛無窮無盡的枷鎖，讓人喘不過氣。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上顯示出「老媽」兩個字。
盧飛飛愣了一下，隨即接通電話：「喂，媽？」
「飛飛，下班了嗎？」母親熟悉的聲音透過手機傳來，帶著一點關切和一絲壓抑不住的熱情，「怎麼聽你聲音怪累的？是不是最近又加班了？」
「嗯，最近確實有點忙。」盧飛飛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鬆些，「公司這邊項目多，趕進度嘛。不過還好，我挺得住。」
母親的語氣立刻變得嚴厲起來：「你啊，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體！別以為自己年輕就能隨便折騰，你爸前兩天還說你從小體質弱，最怕熬夜傷身。」
「知道啦知道啦，我有好好吃飯，有好好睡覺。」盧飛飛嘴上敷衍，心裡卻覺得一陣溫暖。
「真的？」母親顯然不信，「上次你回來，臉色那麼難看，還說自己過得挺好。我和你爸都擔心得很——你可別騙我！」
盧飛飛笑了一聲：「媽，我真沒事。你再這麼關心我，我都快以為自己是個小學生了。」
母親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聲音柔和下來：「你不是小學生，你是我們家唯一的兒子。再怎麼大了，在我眼裡你還是孩子。」
這句話讓盧飛飛心頭一震，他下意識地坐直了身體，鼻子有些發酸。
「對了，最近你那邊怎麼樣？」母親的話題一轉，「電視新聞說最近好多地方都出了些怪事，你住的小區附近沒事吧？」
盧飛飛愣了一下，想到了前幾天的命案，臉色微微變了變：「什麼怪事？」
「就是那些，說是什麼野生動物傷人，還有些人失蹤的消息，搞得人心惶惶的。你小區前兩天不是還鬧出事了？我和你爸都看新聞說了，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我們！」母親的語氣里透著一股焦慮。
「這不就是一隻野熊嗎？」盧飛飛笑了笑，試圖輕描淡寫地掩蓋內心的疑慮，「帽子叔叔都發布通告了，說已經排查了安全隱患，讓大家安心。你別擔心，這邊已經很安全了。」
「真的？」母親的語氣還是有些不放心。
「真的，我每天上班下班，老老實實地過日子，最多偶爾吃個宵夜，生活再正常不過了。」盧飛飛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再說了，就算有問題，我也不會瞞著你們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隨後傳來母親輕輕的嘆氣：「飛飛啊，你一個人在外面，我和你爸真的很擔心。你從小就獨立，現在倒好，工作了就更不愛跟家裡聯繫了。你說說，這麼大的事情，你居然一句都不提前說？」
盧飛飛心裡有些愧疚，低聲安慰道：「媽，我知道你們擔心我，可你們也要相信我能照顧好自己。我不會出事的。」
「行吧，行吧。」母親終於妥協，但話鋒一轉，又提出了新的要求：「不過，你最近得騰出點時間——你表妹要去你那兒住幾天。」
盧飛飛差點沒把手機掉地上：「啥？表妹要來？」
「對啊。」母親語氣很輕鬆，「她高二了，最近放暑假，她爸媽都太忙沒空陪她出去玩。正好你一個人在外面，她過去還能幫你收拾一下屋子。」
「媽，我就一間房。」盧飛飛扶額，「她來了我住哪？」
「你不是一直說自己生活簡樸，不用大房子嗎？」母親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你要真不放心，就打個地鋪唄。表妹是你親人，又不是外人。」
盧飛飛無奈地笑了笑：「媽，你這安排得可真順理成章。」
「飛飛，我知道你辛苦，但她真的很久沒出去玩了。」母親嘆了口氣，「再說了，你一個人待著也挺悶的，有人陪你說說話，不是挺好嗎？」
「行吧。」盧飛飛最終妥協，「但我要先說明，她不能打擾我工作。」
「肯定不會的。」母親的聲音輕快了許多，「她很懂事，肯定不給你添麻煩。謝謝你啊，兒子！」
盧飛飛放下手機，看著窗外漸漸暗下去的天色，忽然有些恍惚。
桌上冷掉的咖啡還冒著淡淡的苦味，他盯著窗外的城市燈光，心裡一片混亂。
「我真的準備好應對這種生活變化了嗎？」
他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習慣了用沉默和忙碌來掩蓋內心的疲憊。而現在，這個寧靜的生活中忽然要插進一個活力四射的高中生，他能適應嗎？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最近的精神狀態很不穩定，異能的變化和黑影的威脅讓他一刻都不敢完全放鬆。
「表妹會不會也被卷進來？」
他心裡閃過一絲擔憂，但很快又壓下了這個想法——不可能，她只是來玩幾天，不會有問題的。
他關掉電腦，準備收拾床鋪，心裡卻有些說不清的複雜情緒。
盧飛飛看著手機上剛剛掛斷的通話記錄，心情有些複雜。
母親在電話里的話還縈繞在耳邊：「飛飛，你表妹高二了，這次放暑假想去你那兒住幾天，順便散散心。你這做哥哥的可得照顧好她啊。」
「高二……」盧飛飛喃喃自語，腦海中努力回憶著表妹的模樣。
最後一次見到她，還是五年前家族聚會的時候。那時候她才上小學六年級，一副瘦瘦小小的模樣，跟在大人後面怯生生地叫他「表哥」。
而現在，她已經高二了。
「變化應該很大吧……」盧飛飛皺了皺眉頭。
母親沒有詳細描述表妹的情況，只說她最近壓力很大，學習成績雖然不錯，但性格變得越來越沉默寡言，不喜歡與人交流，甚至有點孤僻。
「沉默寡言？」
這四個字在盧飛飛腦海里盤旋了一下，讓他不禁有些擔心。
「是青春期的叛逆，還是發生了什麼事？」
他忍不住開始猜測，但很快搖了搖頭，把這些想法壓下。
母親的話讓他隱隱覺得表妹的出現不僅僅是為了散心。
「她是不是在家裡出什麼事了？還是因為學習壓力太大？」
他閉上眼睛，試圖用能力回溯剛才與母親通話時的情緒波動，但只捕捉到一絲淡淡的擔憂和不安。
「看來她們是真的擔心她……」
想到這裡，盧飛飛的思緒慢慢飄遠。
他忽然想起小時候的某個場景。
那年他初中畢業，回到鄉下過暑假，表妹總是安靜地跟在他身後，像是他的影子。
有一次他帶她去河邊玩水，結果表妹一個不小心滑了一跤，整個人撲通掉進了河裡。她嚇壞了，撲騰幾下爬上岸，抱著膝蓋哭個不停。
盧飛飛慌了手腳，一邊哄她一邊拍著她的背：「沒事了沒事了，不疼不疼。」
結果表妹只哽咽了一句：「哥，你別告訴爸媽……」
「行行行，我不說。」
那件事後來真的沒告訴大人，表妹也因此變得依賴他，總喜歡拉著他到處跑。
可再後來，兩人見面的機會越來越少，漸漸疏遠了，最後連微信都只是偶爾問候幾句。
想到這些，盧飛飛不禁有些愧疚。
「五年過去了，她會不會覺得我是個陌生人？」
夜色沉沉，公寓裡只亮著一盞檯燈，微弱的光芒將牆壁映出柔和的暗影。
盧飛飛躺在客廳的地鋪上，手裡握著手機，卻始終沒有睡意。表妹的到來，母親的關心，甚至小趙的恐懼和老張的沉穩，一幕幕在他腦海中交錯重疊，最終凝聚成一團揮之不去的疑雲。
他翻了個身，看著天花板，思緒飄遠。
「老張……」
他突然想起了白天與老張的對話。那個看似平靜沉穩的男人，總是像一座無法撼動的山，可他的鎮定，真的只是習慣性壓抑情緒嗎？
「根據我探聽到的隻言片語，顯然他也在隱瞞著什麼……」
盧飛飛腦海中浮現出老張在午飯時說的話，每一句聽上去都很有道理，卻又透著一種刻意的避重就輕。
「他明明注意到了小趙的變化，卻不願多說。」
「是因為不想多管閒事，還是因為他自己心裡也藏著秘密？」
這種疑惑越想越強烈，盧飛飛下意識地閉上眼睛，嘗試再一次激發自己的能力——這次，他想直接探索老張的內心深處。
他緩緩呼吸，集中注意力，腦海中浮現出老張的模樣：沉穩的眼神、微微皺起的眉頭、吃飯時下意識握緊筷子的動作。
「讓我看看……你到底在想什麼。」
意識逐漸沉入一種奇特的狀態，仿佛穿越了無形的屏障。他能感覺到老張的情緒波動，像是一片湖面——平靜，卻隱隱透著壓抑的漣漪。
「找出破綻……」
盧飛飛繼續深入，但就在觸碰到那片情緒的邊緣時，突然像是撞上了一堵牆——冰冷、堅硬、無法逾越的屏障。
「什麼？！」
他的意識猛地被彈回現實，整個人仿佛從高空墜落，猛然睜開眼睛，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
心跳砰砰作響，胸口一陣刺痛。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失敗？」
他從地上坐起身，伸手抹了一把汗，整個人都有些發蒙。
以往的探測幾乎沒有遇到過阻礙，他可以輕鬆感知到別人的情緒、欲望，甚至潛意識的碎片。可這次，他仿佛被某種東西拒之門外。
「是我能力的問題，還是老張……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他開始整理剛剛的感受——老張的情緒的確平靜得過分，但那種「屏障」的存在並不像是自然的心理防禦，而更像是……被某種力量干涉。
「難道老張也曾經歷過某種事件？」
這個想法讓他背脊一涼。如果老張真的被牽扯進某個事件，他究竟是受害者，還是知道真相卻選擇隱瞞？
「還是說，他根本就是某種變化的導火索？」
思緒越想越亂，盧飛飛忍不住站起來，走到窗前，看著夜晚昏暗的街道。
窗外燈光昏黃，遠處小趙的公寓窗口已經熄滅。
「也許我錯了，也許是我太多疑。」
他試圖安慰自己，可心裡的不安卻越發濃烈。他深吸一口氣，暗暗決定：「無論如何，老張的事不能放下不管。」
坐回床鋪後，盧飛飛默默整理了一下自己今天的狀態。他發現，自己的能力雖然越來越強，卻也開始出現一些奇怪的現象——比如無法感知老張的心思，甚至短時間內感覺頭腦昏沉。
「如果連探索別人的心理都開始受阻，那我的能力還能算是什麼優勢？」
想到這裡，他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或者說，能力的局限性是某種暗示？」
他隱隱覺得，這次的失敗可能不僅僅是能力強弱的問題，而是背後隱藏著更深層的規則和限制。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上顯示出「老媽」兩個字。
盧飛飛愣了一下，隨即接通電話：「喂，媽？」
「飛飛，下班了嗎？」母親熟悉的聲音透過手機傳來，帶著一點關切和一絲壓抑不住的熱情，「怎麼聽你聲音怪累的？是不是最近又加班了？」
「嗯，最近確實有點忙。」盧飛飛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鬆些，「公司這邊項目多，趕進度嘛。不過還好，我挺得住。」
母親的語氣立刻變得嚴厲起來：「你啊，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體！別以為自己年輕就能隨便折騰，你爸前兩天還說你從小體質弱，最怕熬夜傷身。」
「知道啦知道啦，我有好好吃飯，有好好睡覺。」盧飛飛嘴上敷衍，心裡卻覺得一陣溫暖。
「真的？」母親顯然不信，「上次你回來，臉色那麼難看，還說自己過得挺好。我和你爸都擔心得很——你可別騙我！」
盧飛飛笑了一聲：「媽，我真沒事。你再這麼關心我，我都快以為自己是個小學生了。」
母親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聲音柔和下來：「你不是小學生，你是我們家唯一的兒子。再怎麼大了，在我眼裡你還是孩子。」
這句話讓盧飛飛心頭一震，他下意識地坐直了身體，鼻子有些發酸。
「對了，最近你那邊怎麼樣？」母親的話題一轉，「電視新聞說最近好多地方都出了些怪事，你住的小區附近沒事吧？」
盧飛飛愣了一下，想到了前幾天的命案，臉色微微變了變：「什麼怪事？」
「就是那些，說是什麼野生動物傷人，還有些人失蹤的消息，搞得人心惶惶的。你小區前兩天不是還鬧出事了？我和你爸都看新聞說了，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我們！」母親的語氣里透著一股焦慮。
「這不就是一隻野熊嗎？」盧飛飛笑了笑，試圖輕描淡寫地掩蓋內心的疑慮，「帽子叔叔都發布通告了，說已經排查了安全隱患，讓大家安心。你別擔心，這邊已經很安全了。」
「真的？」母親的語氣還是有些不放心。
「真的，我每天上班下班，老老實實地過日子，最多偶爾吃個宵夜，生活再正常不過了。」盧飛飛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再說了，就算有問題，我也不會瞞著你們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隨後傳來母親輕輕的嘆氣：「飛飛啊，你一個人在外面，我和你爸真的很擔心。你從小就獨立，現在倒好，工作了就更不愛跟家裡聯繫了。你說說，這麼大的事情，你居然一句都不提前說？」
盧飛飛心裡有些愧疚，低聲安慰道：「媽，我知道你們擔心我，可你們也要相信我能照顧好自己。我不會出事的。」
「行吧，行吧。」母親終於妥協，但話鋒一轉，又提出了新的要求：「不過，你最近得騰出點時間——你表妹要去你那兒住幾天。」
盧飛飛差點沒把手機掉地上：「啥？表妹要來？」
「對啊。」母親語氣很輕鬆，「她高二了，最近放暑假，她爸媽都太忙沒空陪她出去玩。正好你一個人在外面，她過去還能幫你收拾一下屋子。」
「媽，我就一間房。」盧飛飛扶額，「她來了我住哪？」
「你不是一直說自己生活簡樸，不用大房子嗎？」母親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你要真不放心，就打個地鋪唄。表妹是你親人，又不是外人。」
盧飛飛無奈地笑了笑：「媽，你這安排得可真順理成章。」
「飛飛，我知道你辛苦，但她真的很久沒出去玩了。」母親嘆了口氣，「再說了，你一個人待著也挺悶的，有人陪你說說話，不是挺好嗎？」
「行吧。」盧飛飛最終妥協，「但我要先說明，她不能打擾我工作。」
「肯定不會的。」母親的聲音輕快了許多，「她很懂事，肯定不給你添麻煩。謝謝你啊，兒子！」
盧飛飛放下手機，看著窗外漸漸暗下去的天色，忽然有些恍惚。
桌上冷掉的咖啡還冒著淡淡的苦味，他盯著窗外的城市燈光，心裡一片混亂。
「我真的準備好應對這種生活變化了嗎？」
他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習慣了用沉默和忙碌來掩蓋內心的疲憊。而現在，這個寧靜的生活中忽然要插進一個活力四射的高中生，他能適應嗎？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最近的精神狀態很不穩定，異能的變化和黑影的威脅讓他一刻都不敢完全放鬆。
「表妹會不會也被卷進來？」
他心裡閃過一絲擔憂，但很快又壓下了這個想法——不可能，她只是來玩幾天，不會有問題的。
他關掉電腦，準備收拾床鋪，心裡卻有些說不清的複雜情緒。
盧飛飛看著手機上剛剛掛斷的通話記錄，心情有些複雜。
母親在電話里的話還縈繞在耳邊：「飛飛，你表妹高二了，這次放暑假想去你那兒住幾天，順便散散心。你這做哥哥的可得照顧好她啊。」
「高二……」盧飛飛喃喃自語，腦海中努力回憶著表妹的模樣。
最後一次見到她，還是五年前家族聚會的時候。那時候她才上小學六年級，一副瘦瘦小小的模樣，跟在大人後面怯生生地叫他「表哥」。
而現在，她已經高二了。
「變化應該很大吧……」盧飛飛皺了皺眉頭。
母親沒有詳細描述表妹的情況，只說她最近壓力很大，學習成績雖然不錯，但性格變得越來越沉默寡言，不喜歡與人交流，甚至有點孤僻。
「沉默寡言？」
這四個字在盧飛飛腦海里盤旋了一下，讓他不禁有些擔心。
「是青春期的叛逆，還是發生了什麼事？」
他忍不住開始猜測，但很快搖了搖頭，把這些想法壓下。
母親的話讓他隱隱覺得表妹的出現不僅僅是為了散心。
「她是不是在家裡出什麼事了？還是因為學習壓力太大？」
他閉上眼睛，試圖用能力回溯剛才與母親通話時的情緒波動，但只捕捉到一絲淡淡的擔憂和不安。
「看來她們是真的擔心她……」
想到這裡，盧飛飛的思緒慢慢飄遠。
他忽然想起小時候的某個場景。
那年他初中畢業，回到鄉下過暑假，表妹總是安靜地跟在他身後，像是他的影子。
有一次他帶她去河邊玩水，結果表妹一個不小心滑了一跤，整個人撲通掉進了河裡。她嚇壞了，撲騰幾下爬上岸，抱著膝蓋哭個不停。
盧飛飛慌了手腳，一邊哄她一邊拍著她的背：「沒事了沒事了，不疼不疼。」
結果表妹只哽咽了一句：「哥，你別告訴爸媽……」
「行行行，我不說。」
那件事後來真的沒告訴大人，表妹也因此變得依賴他，總喜歡拉著他到處跑。
可再後來，兩人見面的機會越來越少，漸漸疏遠了，最後連微信都只是偶爾問候幾句。
想到這些，盧飛飛不禁有些愧疚。
「五年過去了，她會不會覺得我是個陌生人？」
夜色沉沉，公寓裡只亮著一盞檯燈，微弱的光芒將牆壁映出柔和的暗影。
盧飛飛躺在客廳的地鋪上，手裡握著手機，卻始終沒有睡意。表妹的到來，母親的關心，甚至小趙的恐懼和老張的沉穩，一幕幕在他腦海中交錯重疊，最終凝聚成一團揮之不去的疑雲。
他翻了個身，看著天花板，思緒飄遠。
「老張……」
他突然想起了白天與老張的對話。那個看似平靜沉穩的男人，總是像一座無法撼動的山，可他的鎮定，真的只是習慣性壓抑情緒嗎？
「根據我探聽到的隻言片語，顯然他也在隱瞞著什麼……」
盧飛飛腦海中浮現出老張在午飯時說的話，每一句聽上去都很有道理，卻又透著一種刻意的避重就輕。
「他明明注意到了小趙的變化，卻不願多說。」
「是因為不想多管閒事，還是因為他自己心裡也藏著秘密？」
這種疑惑越想越強烈，盧飛飛下意識地閉上眼睛，嘗試再一次激發自己的能力——這次，他想直接探索老張的內心深處。
他緩緩呼吸，集中注意力，腦海中浮現出老張的模樣：沉穩的眼神、微微皺起的眉頭、吃飯時下意識握緊筷子的動作。
「讓我看看……你到底在想什麼。」
意識逐漸沉入一種奇特的狀態，仿佛穿越了無形的屏障。他能感覺到老張的情緒波動，像是一片湖面——平靜，卻隱隱透著壓抑的漣漪。
「找出破綻……」
盧飛飛繼續深入，但就在觸碰到那片情緒的邊緣時，突然像是撞上了一堵牆——冰冷、堅硬、無法逾越的屏障。
「什麼？！」
他的意識猛地被彈回現實，整個人仿佛從高空墜落，猛然睜開眼睛，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
心跳砰砰作響，胸口一陣刺痛。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失敗？」
他從地上坐起身，伸手抹了一把汗，整個人都有些發蒙。
以往的探測幾乎沒有遇到過阻礙，他可以輕鬆感知到別人的情緒、欲望，甚至潛意識的碎片。可這次，他仿佛被某種東西拒之門外。
「是我能力的問題，還是老張……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他開始整理剛剛的感受——老張的情緒的確平靜得過分，但那種「屏障」的存在並不像是自然的心理防禦，而更像是……被某種力量干涉。
「難道老張也曾經歷過某種事件？」
這個想法讓他背脊一涼。如果老張真的被牽扯進某個事件，他究竟是受害者，還是知道真相卻選擇隱瞞？
「還是說，他根本就是某種變化的導火索？」
思緒越想越亂，盧飛飛忍不住站起來，走到窗前，看著夜晚昏暗的街道。
窗外燈光昏黃，遠處小趙的公寓窗口已經熄滅。
「也許我錯了，也許是我太多疑。」
他試圖安慰自己，可心裡的不安卻越發濃烈。他深吸一口氣，暗暗決定：「無論如何，老張的事不能放下不管。」
坐回床鋪後，盧飛飛默默整理了一下自己今天的狀態。他發現，自己的能力雖然越來越強，卻也開始出現一些奇怪的現象——比如無法感知老張的心思，甚至短時間內感覺頭腦昏沉。
「如果連探索別人的心理都開始受阻，那我的能力還能算是什麼優勢？」
想到這裡，他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或者說，能力的局限性是某種暗示？」
他隱隱覺得，這次的失敗可能不僅僅是能力強弱的問題，而是背後隱藏著更深層的規則和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