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意料之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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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由被告呈上證物。」

  布萊恩心想他到現在對自己所受到的指控,以及控方的證物、證人證詞一無所知,哪裡來得及準備什麼證物?

  這也與這一時期英國的刑事規定有關,審判前被告人只能在監獄裡等待,也就無法準備證物、申請自己的證人出庭。最早的時候被告人就連辯護律師都不允許有。

  這時,布魯厄姆站了出來,:

  「帶被告證人!」

  對著一臉詫異的布萊恩微微頷首,布魯厄姆在此時展現了他的價值與實力。

  雖然布萊恩沒有告訴他什麼,但是依照法律他可以參與共享事務律師調查罪案,指控、訴訟的內容與進度,於是他也準備了相應的後手。

  「法官大人好,我是郵局的抄寫員。」

  一個布萊恩眼熟的人出現在了證人席上,那個為人寫信賺錢的傢伙!

  在一次宣誓過後,法官問道:

  「你有什麼要說的?」

  鑑於之前證人的表現,他饒有興趣地問道。

  「應布魯厄姆律師的要求,我是來為泰勒先生證明15日當天他在出現在郵局裡曾寄過一封信。」

  之後布魯厄姆又帶來了幾名學生,證明案發前一天布萊恩曾和他們在聚會討論文學問題。

  全是無趣且無用的信息,揉了揉額頭,法官不耐煩的質問道:

  「辯方律師,你帶來這種沒有意義的證人是為了什麼?」

  「法官大人,這些證人證詞都可以證明我的當事人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他外出的目的只是為了寄信而已,控方有關他的控告純屬謊言,是無中生有捏造事實。」

  接著他又讓人呈上一份物證。

  「報紙?」

  法官看著手裡厚厚一堆報紙,更是摸不著頭腦了。

  「法官大人,請看這些報紙上刊登的尋人啟事。這是16日17日倫敦發行的部分報刊,我方當事人在聚會後第二天,也就是15日失蹤的消息令他的親友深感擔憂,因此緊急發布了這些尋人啟事。

  請問大人,還有各位陪審員,如果泰勒先生真的是控方所謂的竊屍案主謀,那麼他為什麼不提前交代好自己的行蹤,哪怕是偽裝一個,而是要把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

  可見泰勒先生與本案沒有任何關係,他的失蹤以及後腦的傷勢都可以證明,他的遭遇可能是一場陰謀!」

  「反對!」

  威廉不情願的站了出來,「辯方律師這是對證據所展示的事實問題對被告人進行辯護!」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不然回去不好和警署交代。

  「反對有效。」

  法官又敲了法槌,辯護律師只能就詢問、交叉詢問證人和法律問題發表意見,布魯厄姆律師的行為屬于越權。

  布魯厄姆表示歉意後退下。

  但是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的發言已經在法官和陪審員的心裡種下了懷疑的種子,只要把布萊恩和其餘人剝離開來,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旁觀者們呢?

  嚯!他們又興奮了。

  人類對於陰謀的好奇心千百年來從未變過,只要這件事不發生在自己身上,他們就有無窮的動力去窺視、去探究。

  記者們又紛紛動筆:

  「翻轉!布萊恩·泰勒慘遭陷害」,「處於倫敦大霧後的黑手,操控警方與法庭」……

  這時候有陪審員發問了:

  「泰勒先生,請問你腦後是否有傷?」

  「是的。」

  布萊恩一邊回答一邊看了小偷一眼。

  「可以告訴我你寄信的對象是誰,內容是什麼嗎?」

  「早先我和司各特先生有約定,如果有了新的文學理論要和他分享。」

  陪審員中一位看上去頗有修養的男士激動的抹了抹自己的鬍鬚,「泰勒先生又有什麼新理論了?不知道我是否有幸拜讀!」

  「注意!不要在法庭上討論與案件無關的內容。」

  法官揮舞手裡的法槌警告道,如果他沒有同樣好奇的看向布萊恩的話,這句話或許會更有說服力。

  「咳咳,也就是說15日當天你被警方發現和伊頓、夜梟等人在一起是個意外?」發問的陪審員繼續詢問。

  「沒錯。」

  陪審員轉向法官,

  「法官大人,我認為事實已經非常明了,泰勒先生家境優渥,才學過人,他的同學和老師證明了他過往沒有任何劣跡,如此突兀被指控為竊屍案主謀,實在難以令人相信。

  而且控方提供的證物證詞,絲毫不能令人信服,至於一個小偷的證詞,是真是假暫且不論,也無法將泰勒和本案直接關聯在一起。

  因此我做出我的判斷,宣布布萊恩·泰勒,無罪!」

  邊沁默默頷首,確實如此,看情況布萊恩是被人陷害的,這樣他就不用與之辯論了。

  法官點頭贊同,正要詢問其他陪審員的意見,就聽布萊恩發言:

  「感謝這位陪審員公平正直的發言,我確實是無辜的。但請我糾正一點,這位小偷先生說的沒錯,我和夜梟,也就是諾頓先生認識。」

  「警署對我的控訴當然也是誣告,我怎麼可能做出盜屍的事情?何況這具屍體本就屬於我,我把他請回來,又怎麼能說是偷盜呢?」

  一言既出,滿場寂靜。

  眾人疑惑的看著本已經脫罪的布萊恩,他想幹什麼?

  「泰勒先生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

  邊沁站了出來,他不解的看著布萊恩,似是要打開他的腦殼,看看裡面都裝了些什麼。

  布魯厄姆緊張的盯著布萊恩,不清楚他想要做什麼,但是依照法律他無權干涉陪審員對被告人的質詢。

  「這次事情純屬誤會,原本不需要出動警察,鬧到法院的地步,但是倫巴頓先生顯然是好心辦了錯事。」

  看著一臉驚慌的倫巴頓,布萊恩安慰道:「這裡我不是想要指責、責怪這位先生。他舉報不法行為是出於一位優秀正直的大不列顛公民的責任感,」

  倫巴頓滿臉困惑,我有嗎?

  「只是他沒有問清楚,夜梟也沒有向他解釋清楚,這具屍體本就屬於我泰勒家族,屬於多年前戰爭時期和我父親失聯的叔父。」

  布萊恩半真半假的抹了抹眼角,感慨道:

  「因為戰亂,我父親離開了曼徹斯特,在路上他和他唯一的親人失散了。後來生下我,我父親常常和我講起他的弟弟,就在兩個月前,父親突然離世,他到最後也沒能找到叔父的下落。」

  戰爭過去還沒幾年,這裡有不少人都還記得當時的狀況。

  甚至有人就是從外地逃難到倫敦的,他們也和自己的親人失散過,有的找回了,有的就此杳無音訊。

  法庭上所有人默默看著布萊恩,心生同感不忍打斷他。

  旁聽席,紐曼感動的抹著眼淚,馬考萊在旁安慰。老管家托馬斯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又怕惹出麻煩,索性閉上眼睛,看樣子也非常難過。

  只是他心底卻疑惑不解,老爺什麼時候有個弟弟了?少爺哪來的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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