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求追讀，求月票）
蒼州，象山郡郡城，城門。
這是蒼州第二大郡，如果不想繞遠路，從黑水郡前往州府，象山郡是必經之路。
李炎沒有繞路的打算。
所以在處理完瑣事之後，他便讓白薇化為人形，帶著這位斷臂美人，沿最短路徑趕往州府。
守城的衛兵一眼便通過李炎的服飾認出：這是斬妖司的獵妖人，而且身份非同一般——那服飾，分明是百戶所有！
在大離王朝，論戰力，鎮妖軍與斬妖司分列一二位。
鎮妖軍高手比例較低，但強在人數眾多，戰場大規模協同作戰無與倫比；
而斬妖司，則強在單兵作戰能力。
據說，若非背景深厚，尋常獵妖人想要當上百戶，境界起碼得是先天武師！
眼前這位大人，年紀輕輕，頂多二十出頭，怎麼看都不太像先天武師。
既然如此，那只有一種可能了。
——他背景很厲害！
想到這，衛兵們恭恭敬敬地打開城門，目送他進城。
李炎自然不知道，就在這短短數息時間，對方已經在心中把他的修為降低兩階，把背景卻無限拔高。
他現在只想一件事。
酉時將至，得趕緊找個酒樓，吃飯，下班。
在街上隨便找個人問出最近酒樓位置後，儘管歸心似箭，但為防止撞傷行人百姓，他還是抑制住快馬加鞭的衝動，限速行駛，花了半刻鐘才趕到目的地。
象山郡比黑水郡更靠近內地，妖禍兵災較少，經濟相對繁華。
別的不提，像李炎就近選擇的這家酒樓，放安西縣，也就比醉仙居差一點。
但在象山郡，一條街上起碼有三四家。
而且每一家看起來生意都不錯。
李炎把韁繩交由攬客的門童，任他將馬栓在門前，徑直走入。
「客官……大人，吃點什麼？」
跑堂的小二看到他那高級獵妖人的服飾，本能改變稱謂。
「一壺酒，兩斤熟牛肉，最好是牛腩，另外隨便來點下酒菜，照五錢銀子的配置上。」
李炎前不久通過交易從魏清寒那裡獲得二十兩銀子，後面又在羅金鳳那裡弄到了一張百兩大鈔，加上自己積攢的俸祿，也算是頗有家資。
加上隨身還帶了只狐狸精，也不想被它抱怨虐待俘虜。
於是這一頓飯，隨手就吃掉一天半的工資。
「好嘞，大人這邊坐。下酒菜的話，花生米、拍黃瓜如何？」
「可。」
小二答應著，引他們落座，上完茶水，便扯著嗓子大喊：「一壺老白象，兩斤熟牛肉，一碟花生米，一碟拍黃瓜！」
不多時，酒菜上齊。
李炎抿了一口酒，感覺比之前魏清寒請客時購買的「離陽春」味道要差上不少，一時有點難以下咽。
轉念一想：一分錢一分貨。
那「離陽春」畢竟是十兩銀子一壺的好酒，拿「老白象」跟它比，倒也未免太欺負人了。
於是敞開肚皮胡吃海塞，隨後想起對面的狐狸精被自己砍斷雙手，人形狀態下無法體面進食，於是順手夾起幾塊熟牛肉，一股腦往白薇嘴裡硬塞。
「嗚嗚嗚！」
白薇何時受過這等待遇，被李炎一舉捅到喉嚨，弄得直翻白眼，眼淚都快留下來了。
聽到動靜，李炎抬起頭，迎面對上她那哀怨的雙眼。
恍惚間，他仿佛看到了前世女友。
剎那，他心硬如鐵，低聲喝到：「咽下去，不許吐！
這可都是牛（肚）子中的精華！」
白薇打了個寒顫，再不敢看他，生生將牛肉咽下。
等到自己徹底滿足，順便餵飽這隻狐狸精，李炎擦擦嘴，便要結帳離開。
便在此時，隔壁桌酒客的閒聊傳入他的耳中。
「山君大人這回可真給姚百戶出了個大難題。」
「嘿嘿，出難題？我倒覺得：山君是在給百戶大人解難題呢！」
「此話怎講？」
「你想啊：那些個牛頭人仗著朝廷偏袒，惹是生非，斬妖司打也不是，罵也不是，頭疼的緊。
現在被山君連著宰掉好幾隻，它們焉能不怕？
要想安穩在象山郡生活下去，只能倚仗百戶跟山君說情，讓它不要再對妖民下口……」
「照你這說法，斬妖司豈不成了為虎作倀……」
「我思來想去，總覺得這事不大可能是山君所為！
山君在象山安家數百年，向來與人為善，從沒聽說過有傷人之舉。」
「可那些妖民不是人啊！在山君眼裡，它們大概就是會直立行走的牛、馬吧。
山君雖然喜歡下山吃熟食，但畢竟是百獸之王，多少還是要吃點生肉恢復野性的。」
山君？獵殺牛頭人妖民？
李炎搖搖頭。
聽上去倒是蠻有意思的。
但他並不想多管閒事。
一來這並不是他的轄區。
二來，他有要事在身。
「我感覺山君是被冤枉的。」
「冤枉也好，不冤也罷，這次山君恐怕是在劫難逃咯！」
「咦，你小子，是不是從你那當獵妖人的連襟那裡得到什麼消息了？」
「快別賣關子了，趕緊說來聽聽！」
那位與獵妖人有親戚關係的食客還想著吊一下他們的胃口，但在眾人的威脅之下，也不敢就此斷章，竹筒倒豆子一般，將從連襟那聽來的消息講出：
「百戶大人原本是想向蒼州斬妖司千戶求援的，畢竟他出身玄劍宗，千戶大人來自風雷門，大家都是出自宗門，千戶大人理當多照應姚大人。
誰知世事難料。姚百戶剛要求援，卻得知千戶易主，換成了忠於董國公一派的史大人。
用屁股想，他也不可能派人幫姚百戶。
所以姚百戶只好向玄劍宗求援。
聽說玄劍宗那邊對山君很是重視，一下子派了三個大宗師級的長老過來助陣呢！」
「三個大宗師？！至於嗎？」
「怎麼不至於？山君可是妖將級別！」
「正義的三打一嗎……」
……
聽著這些議論，原本起身想要結帳走人的李炎緩緩坐下，若有所思。
玄劍宗，三位大宗師，應象山郡斬妖司百戶之請，前來幫忙對付妖將級的山君？
這事，怎麼聽起來這麼奇怪呢？
怎麼看怎麼像是，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啊。
這是蒼州第二大郡，如果不想繞遠路，從黑水郡前往州府，象山郡是必經之路。
李炎沒有繞路的打算。
所以在處理完瑣事之後，他便讓白薇化為人形，帶著這位斷臂美人，沿最短路徑趕往州府。
守城的衛兵一眼便通過李炎的服飾認出：這是斬妖司的獵妖人，而且身份非同一般——那服飾，分明是百戶所有！
在大離王朝，論戰力，鎮妖軍與斬妖司分列一二位。
鎮妖軍高手比例較低，但強在人數眾多，戰場大規模協同作戰無與倫比；
而斬妖司，則強在單兵作戰能力。
據說，若非背景深厚，尋常獵妖人想要當上百戶，境界起碼得是先天武師！
眼前這位大人，年紀輕輕，頂多二十出頭，怎麼看都不太像先天武師。
既然如此，那只有一種可能了。
——他背景很厲害！
想到這，衛兵們恭恭敬敬地打開城門，目送他進城。
李炎自然不知道，就在這短短數息時間，對方已經在心中把他的修為降低兩階，把背景卻無限拔高。
他現在只想一件事。
酉時將至，得趕緊找個酒樓，吃飯，下班。
在街上隨便找個人問出最近酒樓位置後，儘管歸心似箭，但為防止撞傷行人百姓，他還是抑制住快馬加鞭的衝動，限速行駛，花了半刻鐘才趕到目的地。
象山郡比黑水郡更靠近內地，妖禍兵災較少，經濟相對繁華。
別的不提，像李炎就近選擇的這家酒樓，放安西縣，也就比醉仙居差一點。
但在象山郡，一條街上起碼有三四家。
而且每一家看起來生意都不錯。
李炎把韁繩交由攬客的門童，任他將馬栓在門前，徑直走入。
「客官……大人，吃點什麼？」
跑堂的小二看到他那高級獵妖人的服飾，本能改變稱謂。
「一壺酒，兩斤熟牛肉，最好是牛腩，另外隨便來點下酒菜，照五錢銀子的配置上。」
李炎前不久通過交易從魏清寒那裡獲得二十兩銀子，後面又在羅金鳳那裡弄到了一張百兩大鈔，加上自己積攢的俸祿，也算是頗有家資。
加上隨身還帶了只狐狸精，也不想被它抱怨虐待俘虜。
於是這一頓飯，隨手就吃掉一天半的工資。
「好嘞，大人這邊坐。下酒菜的話，花生米、拍黃瓜如何？」
「可。」
小二答應著，引他們落座，上完茶水，便扯著嗓子大喊：「一壺老白象，兩斤熟牛肉，一碟花生米，一碟拍黃瓜！」
不多時，酒菜上齊。
李炎抿了一口酒，感覺比之前魏清寒請客時購買的「離陽春」味道要差上不少，一時有點難以下咽。
轉念一想：一分錢一分貨。
那「離陽春」畢竟是十兩銀子一壺的好酒，拿「老白象」跟它比，倒也未免太欺負人了。
於是敞開肚皮胡吃海塞，隨後想起對面的狐狸精被自己砍斷雙手，人形狀態下無法體面進食，於是順手夾起幾塊熟牛肉，一股腦往白薇嘴裡硬塞。
「嗚嗚嗚！」
白薇何時受過這等待遇，被李炎一舉捅到喉嚨，弄得直翻白眼，眼淚都快留下來了。
聽到動靜，李炎抬起頭，迎面對上她那哀怨的雙眼。
恍惚間，他仿佛看到了前世女友。
剎那，他心硬如鐵，低聲喝到：「咽下去，不許吐！
這可都是牛（肚）子中的精華！」
白薇打了個寒顫，再不敢看他，生生將牛肉咽下。
等到自己徹底滿足，順便餵飽這隻狐狸精，李炎擦擦嘴，便要結帳離開。
便在此時，隔壁桌酒客的閒聊傳入他的耳中。
「山君大人這回可真給姚百戶出了個大難題。」
「嘿嘿，出難題？我倒覺得：山君是在給百戶大人解難題呢！」
「此話怎講？」
「你想啊：那些個牛頭人仗著朝廷偏袒，惹是生非，斬妖司打也不是，罵也不是，頭疼的緊。
現在被山君連著宰掉好幾隻，它們焉能不怕？
要想安穩在象山郡生活下去，只能倚仗百戶跟山君說情，讓它不要再對妖民下口……」
「照你這說法，斬妖司豈不成了為虎作倀……」
「我思來想去，總覺得這事不大可能是山君所為！
山君在象山安家數百年，向來與人為善，從沒聽說過有傷人之舉。」
「可那些妖民不是人啊！在山君眼裡，它們大概就是會直立行走的牛、馬吧。
山君雖然喜歡下山吃熟食，但畢竟是百獸之王，多少還是要吃點生肉恢復野性的。」
山君？獵殺牛頭人妖民？
李炎搖搖頭。
聽上去倒是蠻有意思的。
但他並不想多管閒事。
一來這並不是他的轄區。
二來，他有要事在身。
「我感覺山君是被冤枉的。」
「冤枉也好，不冤也罷，這次山君恐怕是在劫難逃咯！」
「咦，你小子，是不是從你那當獵妖人的連襟那裡得到什麼消息了？」
「快別賣關子了，趕緊說來聽聽！」
那位與獵妖人有親戚關係的食客還想著吊一下他們的胃口，但在眾人的威脅之下，也不敢就此斷章，竹筒倒豆子一般，將從連襟那聽來的消息講出：
「百戶大人原本是想向蒼州斬妖司千戶求援的，畢竟他出身玄劍宗，千戶大人來自風雷門，大家都是出自宗門，千戶大人理當多照應姚大人。
誰知世事難料。姚百戶剛要求援，卻得知千戶易主，換成了忠於董國公一派的史大人。
用屁股想，他也不可能派人幫姚百戶。
所以姚百戶只好向玄劍宗求援。
聽說玄劍宗那邊對山君很是重視，一下子派了三個大宗師級的長老過來助陣呢！」
「三個大宗師？！至於嗎？」
「怎麼不至於？山君可是妖將級別！」
「正義的三打一嗎……」
……
聽著這些議論，原本起身想要結帳走人的李炎緩緩坐下，若有所思。
玄劍宗，三位大宗師，應象山郡斬妖司百戶之請，前來幫忙對付妖將級的山君？
這事，怎麼聽起來這麼奇怪呢？
怎麼看怎麼像是，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啊。